“皇皇皇皇叔!?”
“哐——砰——”因为反应过激于是又一阵手脚慌乱,最后脚下打滑直接摔了个倒栽葱,但这次没人再扶他了。
身着明黄便服的少年帝王一手端着碗,一边低头俯视着庄靖谪狼狈的模样,最后轻声‘扑哧’一笑无奈的摇着头将庄靖谪从地上拉了起来。
“原以为经过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你该成熟些稳重些,却不想你事忘了不少,但这冒冒失失的习惯却一点没变,你这样可怎么让人放心啊。”
庄靖谪翻着白眼艰难地爬起来,默默地为自己的幸运值点了根蜡。但也依旧不忘安慰一下自己,没事,以前曾祖母说过,摔一摔才能更快长大。TVT
再次坐好后皇帝把他手上端着的小碗拿到庄靖谪面前来,“还要喝么,醒酒汤?”
“嘶……不用了,摔醒了。”庄靖谪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包疼得直抽气,“麻烦皇叔了,若皇叔没有其他的事了,侄儿就先回去了?”
“也好,原本我是担心你喝多了无法回去,现在既然醒了那也就随你了。只是你真的不考虑今晚留宿宫中?”
庄靖谪起身,“不了,出来时没见到父王,也未曾和他说,我怕他会担心,还是改日吧。今日多谢皇叔款待。”一言毕再行一礼。
“不必,那你自己回去且小心些罢。”
“是。”
日将落霞满天,燕归巢,不知不觉竟已经傍晚了,也不知道炳子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不过如果是他即便他真的等得烦了也不会说出来吧,哈哈。
庄靖谪正走着忽闻人声渐近。
“殿下,殿下您慢点跑,小心莫摔了!”
“殿下,您等等奴婢呀!”
二十、悦舞帝姬
“殿下,殿下您慢点跑,小心莫摔了!”
“殿下,您等等奴婢呀!”
庄靖谪独自一人摇晃着经过一殿门前时,便听到有人叫喊,听声音好似就在身后而且不远,一时好奇庄靖谪停下脚步转身去看不料却被什么撞了一下。
“哎哟,好疼!”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东西还不足庄靖谪大腿高,冒冒失失的撞到了他身上却反被摔翻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揉着有点发红的额头。
见状庄靖谪赶忙蹲下#身去扶起她,帮她拍着身上粘的灰尘,而后揽着她拿开她的小手帮她轻揉着额头有些微红的地方,“怎么样,还好吗?除了头上还有没有哪里会疼吗?”
小家伙揉着眼睛明明疼的呲牙咧嘴但嘴里却还是倔强的说着:“不疼,没事儿!”然后小鼻子又是一抽一抽的。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还好吗?”后面跑来几个宫女,看样子就是刚才听到的声音的主人,他们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来就想接过庄靖谪怀里的小东西,而后抬头看了庄靖谪一眼又收回了手,反倒施身行礼。
“奴婢云容见过小王爷,小王爷安康。”
“奴婢云环见过小王爷,小王爷安康。”
庄靖谪依旧不太习惯他们这时刻的行礼,一时有些怔愣,“啊,免礼。”而后后抱着怀里的小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这是哪位小殿下,方才小王一时不慎撞到她了。”
那名穿了件鹅黄外裳的宫女云容福身道:“这是长公主悦舞帝姬,方才帝姬玩闹不慎冲撞了小王爷还请恕罪。”
原来是皇帝家的长公主,如此说来这岂不就是他的小堂妹?
庄靖谪摆手:“无碍。”而后低头去看怀里的小东西却看到小东西眼里包着泪花,嘟着嘴小脸肉肉的却不是肥胖而是属于孩子的圆润可爱,简直萌赞!
她伸手揪着庄靖谪的衣襟,扁了扁嘴,正当庄靖谪以为她要哭了的时候,她糯糯地开口了:“子安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悦儿?悦儿最近一直都很乖,每天早起按时吃饭睡觉上学堂,可为什么子安哥哥说好的却这么久都不来看悦儿?是子安哥哥不喜欢悦儿了吗?”
庄靖谪有些傻眼,他不是‘原装’的怎么办?
但小孩应该不会太较真吧?遂庄靖谪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是平易近人的和蔼的表情,“悦儿乖,不哭啊,哥哥怎会是不喜欢悦儿了,而是最近哥哥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都呆在府里养病呢。这不,我身体好了就来看你了对不对?”庄靖谪轻轻用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安慰道。
“那子安哥哥今天会留下来陪悦儿吗?”
庄靖谪歉意的道:“抱歉,今天恐怕不行呢。”
闻言悦舞撅起了小嘴:“为什么?难道子安哥哥今日有事所以不能留下来吗?”
庄靖谪揉了揉她的发顶,柔柔软软,“嗯,今日本便是受你父皇宣召进宫,来得匆忙也未来得及同我父亲讲,我担心回去迟了他会担忧,而且现在天色也渐晚,恐怕我等下就要回去了。”
言罢便见悦舞蹙起小眉头,将脸埋在了庄靖谪的颈项间,小手戳着庄靖谪的胸口声音闷闷地响起:“嬷嬷说过悦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哥哥这次要回去不能陪悦儿,那哥哥下次再来时能来陪悦儿吗?”
庄靖谪蹭了蹭她的小脑袋轻笑:“悦儿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我当然很乐意和悦儿玩,若是哪日悦儿得了批准悦儿也可以到东临府来找我,可好?”
“好。”
庄靖谪抬起她的头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方才撞到的地方还疼吗?”
她先是一嘟嘴而后裂开小嘴笑嘻嘻的说:“不疼!悦儿可是父皇的女儿!”说着还很是那么回事儿的用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小胸脯,似在向所有人证明她为她的父亲多么的自豪。
庄靖谪忍不住地又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把,而后将她轻放到地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小脑袋,“嗯,好样的!女孩子总是哭哭啼啼的也着实是烦,还是我们家悦儿乖!那么,我现在要走了,悦儿要乖乖的知道吗?”
她乖巧点头:“嗯!悦儿定不负子安哥哥所望!哥哥慢走!”
庄靖谪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恭送小王爷。”
出得宫门便见炳子早已备好马车等候着,庄靖谪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等了许久了吧?抱歉啊,一时贪杯饮了些酒醉了,便休息了一阵,现在我们回去吧。”
炳子过来扶着庄靖谪上车,而后道:“方才府里来人说大公子回来了,听闻少爷最近总受伤匆匆从冕岸海境回来了,现在正在王府等少爷回去。”
庄靖谪一愣,大公子是“他”的哥哥么?回来了?
庄靖谪爬上马车进到了车厢,道,“那便快些回去吧,莫让兄长等久了。”炳子翻身上车,答应一声坐在前头驾车。
“驾!”一声轻喝扬鞭而走。
庄靖谪坐在车内马车只是略微有一点晃动但其实还是很稳,庄靖谪一边想着这大公子会是个怎样的人,一边想起之前那个牌子似的叫‘御令’的圣旨,拿在手上除了能看到它上面雕刻了许多繁复的华丽花纹并是镶金黑玉,上书‘御令’二字其他却再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庄靖谪微微调动体内灵力,意随心动一阵淡蓝的微光之后手上原本只半个巴掌大的牌子就变成了长一尺宽三寸的黑底金边的绸缎,上面的苍劲字句工整的写着,落款处盖了个帝王的御用章。
之前也没仔细看过,现在再一看竟发现这印章之上竟也隐隐透着一股灵力波动与微不可觉的威压。一时好奇庄靖谪便对着印章也灌了些灵力,但不想竟被反弹了回来并隐隐现出一似龙的金红灵力波动。
见此庄靖谪在心里觉得甚是有趣,就又引了些灵力去碰,反复几次总会看到一条小金龙出来,但到了最后这小龙也似有灵性般似乎被庄靖谪闹烦了,竟对着庄靖谪张牙舞爪起来,然后就和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对着他一甩小尾巴自己钻回了御印,之后不管庄靖谪再怎么灌入灵气它都没再出来,庄靖谪不禁有些好笑。
连一份‘寻常’御令里的御印里都藏有这般富有灵性的小东西未免太夸张了些吧?
出来时从王府到皇宫速度也不算慢那时也用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大概是因为之前喝了些酒现在坐在车里摇摇晃晃地竟有了些倦意,遂收起御令不在把玩。
略微调整了下姿势,而后以手支着头闭眼小憩。
二十一、庄靖竹
“少爷,到家了,下车吧。”炳子的声音低低响起。
庄靖谪睁开眼从车里下来,然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就对炳子道:“走吧,兄长怕是也等了许久了。”
东临王最近似乎事情很多,平时不到吃完饭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在,而今天庄靖谪刚回来便看到东临王坐在上座与一个青年谈话,眉目间的神情也比面对其他人时柔和许多。
那青年着了身很趁他气质的竹青长衫,舒朗如云清俊如竹,言语间面上都带着温润笑意,他就是这东临王府的大公子庄靖谪的哥哥庄靖竹,在庄靖谪出事之前去了冕岸海境办事。
庄靖谪从外面回来还未走到门口,庄靖竹远远瞧着他的身影就急急起身朝庄靖谪走去,两手抓着庄靖谪的肩膀让庄靖谪硬是没法动弹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一边看一边说着:“我才出门多久你就出了这么多事,听闻你最近又受了伤怎么今日还出去这么晚才回来?”
而庄靖谪他看着庄靖竹木讷讷的半晌都没接话,因为他实在是太震惊了,“哥……哥哥?”
“嗯?”庄靖竹闻声向庄靖谪看去,“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抬手向庄靖谪额上贴去。
温热的手掌贴在额上,庄靖谪愣了愣无声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便眼前这个人长的多像但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个人呀……
庄靖谪拿下庄靖竹的手,轻轻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惊讶哥哥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庄靖竹拉着庄靖谪往里边走,边道:“什么这么快,我才刚到冕岸海境就接到王府来讯说你出事了,就匆匆回来了。哎,若是这次的事我没接下就不用出远门,你也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啊。”
庄靖谪微一怔愣刚张嘴要说什么,东临王便发话了:“靖竹你才回来先去淋浴,一会该用晚膳了。”
庄靖竹一拍头,才想起来自己风尘仆仆的刚回来都还没换身干净衣服呢,于是和庄靖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去洗澡了。
东临王朝庄靖谪招手,道:“下人说今日下午皇上宣你入宫了?”庄靖谪点头。
“那他有没有问你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做什么?”
庄靖谪想了想道:“特别的事似乎没有,他只是叫我去陪他饮了些酒。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说我与他虽是君臣,但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外人在时不必以君臣相称,以‘你我’相称便好。所以我想问,我从前和皇叔感情真的很好吗?”
东临王略一沉吟而后道:“确实不错,但你还是要记住君臣有别,不管他对你如何特别都不要忘了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恃宠而骄是最忌讳的。”
庄靖谪点头:“儿子记住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也确实没什么兴致同皇帝做什么“朋友”。
“嗯。”东临王用杯盖轻磕了下茶杯扫开茶叶轻抿了口茶,复又开口道:“现在你已经可以修炼了,这也算是如了你多年来的愿,那你便该多加勤奋修炼。最近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所以从明日开始就会有老师来教导你,你可要自己把握好。”
“诶?”庄靖谪傻眼,这么快?他还没准备好的说,他还想多玩几天的说,不,其实他根本不懂要怎么修炼啊老爹!OJL
父子三人用过晚膳过后三人又同一道喝着茶聊着天,虽然期间都是在听庄靖竹说些去冕岸海境的见闻,但总的来说还是其乐融融。
庄靖谪也才知道原来从帝京到冕岸海境两地相隔九州四海五湖,若是在各主城选择传送阵折转之间不仅耗钱也费时间很是麻烦,而若选择乘坐飞行魔兽虽然会快些,但也只是快一些依旧需要六至七天。
而不足半月的时间庄靖竹就从冕岸海景返回,想来是刚到那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在接到讯息后又匆匆返回了来。庄靖谪不禁想,庄靖竹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很在意自家弟弟的,就像他的哥哥一样……
晚上聊了许久待回房洗漱过后,庄靖谪躺在床上瞪着双眼,依靠窗外撒进屋来的月光,略微能看到些屋中摆设的轮廓。夜静虫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许久后他握起了右手,心中默念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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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浩渺迷蒙境,破开云雾花儿显。
“我等你多时了。”飘渺的声音传入耳中,雌雄莫辨宛若天籁,是那个人,不,是那位神只坐在花树下闲逸地饮着茶,道。
庄靖谪笑笑走过去,道:“上神,晚上好。”
X神点点头道:“嗯,本君确实挺好的,那么你呢?”说着向对面的位子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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