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萧暮雨无奈的喊出声带着点撒娇嗔怪的语气,他的父皇和母后很相爱、总共只有他和大哥两个孩子,大哥因为是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从小所有的行为准则都严格的按照未来天子的要求来做,背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父皇母后对他的爱里更多的是对一个未来天子的期待。
自己比大哥小了十一岁本就算是父皇母后老年得子,而且彼时大哥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太子模样。父皇母后虽然在品行和才能方面对自己也有所要求绝不过度宠溺,但他们将所有亲情上的爱和寄托都给了自己,他们要求大哥成为一个强大到坚不可摧的帝王,却只希望自己能做一个他们足够优秀的儿子就可以了。
萧暮雨一直记得小的时候比起以冷面著称的父皇,他更加害怕自己的大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父皇去世前一年开始重病卧床的那个时候。从父皇重病开始一向在自己面前十分严厉的大哥温和了不少,待到父皇去世皇兄正式登基以前那个对他格外严厉的大哥就彻底消失了,不过如果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错罚起人来大哥也还是不手软。
“你是不是该考虑做点正经事情了?来朝中帮我吧、看你这么闲着我实在是眼红。”
“还是算了吧,虽然你弟弟我够聪明有能力可却不是朝中的那块料,我去了那完全是给你添乱,与其到时候你再将我赶出来还不如现在一开始我就不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总忍不住的想拉你一起下水。”
“我可不去……不去啊,你别硬来啊、到时候把朝中搞得一团糟头疼的还是你。”
“你这么说我还敢叫你去吗?对了、刚才那个应该是你很喜欢的人吧。”
“嗯?嗯。”萧暮雨含糊的回应。
“看你低头专注的为他揉膝盖的样子,真的很温柔、人一生很难找到自己爱的人、两情相悦的更是难得,两情相悦又能好好在一起的最是难上加难,好好的珍惜吧。”
“不是,我们不是大哥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对他比较感兴趣、想让他留在我身边陪我一段日子,等以后兴趣淡了我放他自由给他荣华富贵。”
听着自己弟弟这样说萧暮云原本淡然的脸色冷峻起来,眉头皱起问道:“他愿意吗?”
“愿意的吧,我给他们家在京中揽了一笔生意,足够令他们在当地成为数一数二别人轻易不敢再招惹的大户了……”看着萧暮云脸色越来越冷萧暮雨的尾声也越来越小了。
“最近我无暇顾及你,竟做出这等事情?随便的将人囚在你的王府、用你觉的合适的方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以为那就是好吗!算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不也是一样……”
“我没关他……我只是让他在王府里陪着我,他是自由的。”萧暮雨狡辩着却惊觉大哥的这句话和季双行的那句强加的好并不能让人甘之如饴是如此的相像。
“你以为给他自由活动的权利那就是自由吗?恐怕他还不如被困在玉容宫中连房间都不能迈出一步的献妃自由。算了、你不明白,我担心最后后悔的那个人会是你,让我见见他吧。”
萧暮雨不知道大哥要见季双行做什么,他还是吩咐人去闻风院将季双行请了过来。
季双行被丫鬟带着来到了荷池附近,萧暮雨将他领到了刚才闯入他们房中的陌生人跟前,然后开口说:“双行,这位是……”
“我是暮雨的大哥。”想是听出了萧暮雨话中那微不可闻的停顿,萧暮云出声打断自我介绍出声。
季双行微微颔首回道:“你好。”萧暮雨的大哥、那便是当今的天子了?只是对方用萧暮雨的大哥这种方式介绍自己,季双行也就刻意的忽略了这一层关系。
“暮雨你先下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萧暮雨虽然不太愿意的样子,却还是退出去了好远,往别的方向走过去了。
“你恨他吗?”
季双行没想过对方一上来就问他这样直白的问题,脸上表情不变平静的回答道:“您说笑了。”
“我的弟弟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不想说什么让你不要恨他的虚伪无用的话,只是这块牌子送给你希望在关键的时刻让你能少恨他一些。”萧暮云伸手递给了季双行一枚式样小巧的金牌。季双行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疑惑的看着萧暮云,看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帝王。
“拿着吧,或许在什么时候它就能满足你的一些愿望。当然他不能够满足一些比较困难的愿望、比如让你现在就离开这里,萧暮雨毕竟是我的弟弟、现在这个时候即使我发话让你离开想必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吧。”
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可是天下最最尊贵握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既然对方说了是能够满足他心愿的牌子,季双行自然就伸手接过来了,他一拿到那块牌子对方就离开了,季双行将那块牌子收好淡漠的看了一眼那位渐行渐远的九五之尊的身影,然后也转身回了自己的闻风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剧透一下皇帝大哥……
话说有没有人来聊个五毛钱的。
第26章 新仇旧恨
到了夜晚季双行本以为萧暮雨今夜不会过来了,都已经要睡下了没想到萧暮雨又来了,按照流程给他按腿、只是今天的萧暮雨似乎总是在走神、两条腿按了平日里两倍的时间却还没有结束。
“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
“你都按了很久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想多按按让你的膝盖快点好起来,好了、现在可以了,睡吧睡吧。”
两人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睡下,萧暮雨却怎么也睡不着,大脑混乱的处理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却根本就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此刻萧暮雨的脑子又混沌又清醒,只隐隐的觉的有什么再也按捺不住的要浮出水面了……
盯着季双行背对他侧躺着的背影,这副拒绝的姿态让萧暮雨觉得自己的眼好像花了一样看到季双行的背影越飘越远越飘越远。他忽然无比的恐慌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及其复杂忍耐的眼神看了睡在床里侧的人一眼,然后从床上爬了下去忙乱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步履匆匆的赶往荷池的方向,到了池边一脚踩在栏杆上飞了过去,落在武台上后几个旋身就到了兵器架旁,顺手抽出一件兵器就畅快的舞动了起来,一起一落间都带着十足的劲风,虽然一招一式都十分的生猛但是比起平日里来却差了那么点稳,有失准头。
他随手抽出在舞的是一杆普通的长矛,在最后一式中他凌空跃起并大喊着由上往下向地上抽去,那长矛也在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应声而断。萧暮雨站直了身子,鼻息粗喘浑身都是汗。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夜色中站了许久,然后才慢慢的顺着荷池上所建造的那座曲折的小木桥走了出去。
他没有再去季双行那里而是回了自己的正阳阁,一进屋就吩咐丫鬟准备沐浴他就坐在床边等着,没多久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丫鬟站在屏风外唤他。
“你们都退出去吧,今天不用你们伺候我自己来。”
脱下所有已经汗湿的衣服随意的甩到屏风上然后萧暮雨跨进了浴桶中,伸进去的右脚刚一接触到那温热的水心情便舒畅了不少,他舒适的靠坐在浴桶中头向后仰,脑海中的思维清晰的在跟他说话。
“你对季双行的喜欢已经有些过了。”
“你可以宠他、可以对他好、可以喜欢他、但不能爱上他,爱、会让人痛苦、失控、变得无能。”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对你的回应可以影响到你的情绪,但不能让他影响到你的心。”
“如果你可以做到即使爱一个人,即使爱感染了你的心但却无法影响你,那么你可以去爱甚至放肆的去爱。”
“可惜这样的人很少,你似乎并不在其中。”
“况且他的个性、你们的开始,你如果真爱了对你而言绝不是一件什么有幸的事情。”
“所以一定要在这个还只是很喜欢、非常喜欢的时候,控制好自己。”
过了又好一段时间后,浴桶里咕咚咕咚的冒出一阵呼气的水泡,随即萧暮雨从水中钻了出来,恢复成之前靠坐在浴桶里的姿势,左手搭在浴桶边沿上右手伸出来随意的抹去脸上大量的水珠。然后整个人舒展的靠坐在浴桶中头颅微微后仰,一副很舒适享受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归于了一种冷静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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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清醒过来的季双行精神饱满的伸出手臂舒展身体,伸出去的手臂在放下来时压到了人,季双行有些疑惑明明记得昨天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这人离开了,怎么这会子又在这里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根本就是迷糊之间的一场微梦。
季双行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的看萧暮雨的脸认真的端详这张英俊的睡颜。浓黑的剑眉,深邃的眼窝,鼻梁挺立,下巴的弧度也非常的漂亮,一般这样五官的人多少总会给人冷峻锋利的感觉就像萧暮雨的那位大哥,可这个人的五官混合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带着侵略意义的锋利感,而是那种带着一丝柔和的利落随性之感。
看着现在这样安详的萧暮雨,季双行想起昨日那位帝王说的话:我的弟弟绝非大奸大恶之人。那他算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好人?呵呵……
“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昨天你大哥跟我说你算不上是一个坏人。”
“嗯?原来你一直都觉的我是一个坏人?”
“你周围的人都在告诉我你似乎是一个待人还不错的人,但是……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如果……特别伤人的话,你还是跟我说假话吧。”
“算不上伤人,只是对于我来说你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萧暮雨觉的季双行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已经是嘴下留情了,可即使是他也认同的事实,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他依然觉的心里很难受,那代表着天平的确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往后的日子里不管他做出多少付出,对于季双行来说那都是“强加的好。”
“其实,虽然我觉的我对你算不上好,但至少也还不错。”
“所以我说对我来说你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而不是说你是一个让我感到厌恶的人渣。”
“我觉的我们这样平静的聊这个话题很奇特,还是快些起床吧,你大哥才刚来京城你今天还是去陪陪他吧。”萧暮雨说着就从床上下去了,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昨晚放好的那个小瓷瓶就回到床边坐好将那淡金色的液体倒在手心当中,季双行配合的将里衣褪下露出膝盖。
完事后萧暮雨就回自己的正阳阁了,季双行拾掇拾掇也出门往锦水街去了,他欢欢喜喜的进了大哥的新宅却没有发现立在一旁不远处的闵正奇。闵正奇在看到季双行春风得意的走进那间宅子时,脸部就已经气的有些扭曲了,心中愤恨的想怎么又是他?
萧暮雨帮季家揽的这一笔生意,是闵家这半年最重视的一单业务,闵正奇为了这一单业务苦心经营了许久、只要这一单成功了他前面两次因为医药大会和药石居而在族中失利的局面就能扭转过来。
一开始族中的人并不看好他能谈下这笔生意,可是在他多次有心布局之下京字号药房的负责人已经松口同意给他机会,只是说能不能过了京字号各大药房的联合巡检就要看他们闵家自己的实力了,在这件事情上他这个药房总管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替他们浑水摸鱼。因为药房总管的松口刚刚在这件事情上得到族人支持的闵正奇、在第二日就被通知相关的各种查验不用准备了,他们这次完全没有希望了。
闵正奇不死心跑去追问了药房总管,因为平日里他马屁拍的足这总管得了他不少好处,也就没有多隐瞒他直接说了供应商已经重新选定了其它人家、是上面跃过他这个药房总管直接定下的。
闵正奇实在是好奇这个半道杀出来的拦路虎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追问了几次那药房的总管都不肯说,只道是该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闵正奇其实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心、知道竞争对手的底细他才能做好接下来的应对,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了药房总管的手中。
“孙总管,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平白无故的冒出来就压倒这众多的药商、拿到了京字号的订单,我想输的服气一点。”
孙总管也不客气直接将银票收进了怀中,笑的有些讽刺的说:“这要是说出来我怕你这心里会更加的不服气了,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就是南方一家世代做药材生意的小药商,规模不大好在口碑不错,要不然这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成了。”
闵正奇再问了一些原由那孙总管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只是勉强给了他一个那位江南药商现在京中的住址。
闵正奇一大早就到了锦水街,他倒要好好的认一认这只拦路虎、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季双行!现在他是知道为什么其它的信息孙总管不肯再透露了,出面替季家揽下这桩生意的定然是萧暮雨这位当朝的王爷无疑了,一定是季双行这个贱种吹的枕头风!一个大男人不正正经经的奋斗,却非要用勾栏里的下贱东西才用的那些不要脸的法子,呸!真是下贱胚子丢人丢到家了!
闵正奇原本参加医药大会的比赛就是想进入药石居,可是没有想到他得到了第三的好成绩却依然没能如愿以偿,他知道那位医药大赛第一的人被招揽进了药石居,其他几个成绩比较出色的人有进了皇宫御药房的也有进了医药大会的人,唯独他只得到了一个第三的虚名,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他在会场上得罪的人竟然是当朝的王爷,当今天子唯一的嫡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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