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想必也觉的现在的气氛有些怪异,接过包袱马上就出去了。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你真的有资格和我谈论住所的问题吗?”
萧暮雨的这番话一出,季双行的脸色就已经有些难看了,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说了下去。
“你真的以为你和药石居的其他人是一样的吗?他们是我朝选中的人才,我敬重他们的学识才能,而你只是一个冒名顶替被我抓来受制于我的罪犯,是属于我的私有物,安排你去药石居也只是为了物尽其用。我客气礼遇的待你,那是我大度不想和你计较太多,我也知道你这种人的个性吃软不吃硬,不想在王府里放一个整天给我找不痛快、让我碍眼的人。我对你一再的退步容忍,可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才对。”
萧暮雨的这一番话说下来,站在他跟前的季双行脸色都已经白了,他觉得自己被人耍弄、羞辱的是如此的彻底,这一次换季双行笑了。
“那王爷怎么不继续装大度下去了?是突然觉的有人整日给你找不痛快、让你觉的碍眼也是一件趣事了吗?”
“既然我的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了了,接下来你也该安份点了。”
“呵?王爷你不是自己也说了我吃软不吃硬吗?”
“我是这么说过,这里的硬只是普通的硬,如果你非要找不痛快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明白自己的本分。我原本觉的既然哄着你能省些麻烦、省些事,对我也没有什么不利、何乐而不为呢?省的我整日想些手段来整治你了。只是没想到人有时候真的是别想偷懒捡捷径。如果你还想不透彻非得做点什么的话,那就尽管的试试吧。”
萧暮雨说完这些话就直接走了,没有再去理会已经羞愤交加到了边境的季双行。季双行站在那里越想越气,这个闻风院里的一切突然都是那么的碍眼,他愤怒的冲了出去,满脸愤慨的一路直冲向王府的大门口,却在大门口被王府的卫兵拦了下来。
“季公子,府里有吩咐今日你不得踏出王府一步。”
季双行的手握在卫兵那长杆上,有一瞬间他想即使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也要硬拼,也要用尽全力的掰开那长矛,也要在这里大闹一场才甘心。
只是最后他的手还是松开了,跟卫兵在这里闹又有什么意义?难看的紧紧是他自己?对萧暮雨有任何的影响吗?最终今日自己还是踏不出王府的这扇大门。
季双行悻悻的踱回了自己的闻风院,青桐碧玉两个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待他走进了青桐才小心翼翼的说:“公子,王爷说如果您回来了,就让我们陪您去正厅吃晚饭……”
“吃饭?你觉的我现在跟他坐在同一桌上还能吃的下饭吗?”季双行说完就往里走,却被碧玉拦住了。
“公子您还是去吧,不管您想不想去、最后的结果都一定是要去了的……又何必多折腾出那些多余的事情呢。”
碧玉动情的劝说着,旁边的青桐也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他。这两难的处境让他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暮雨!季双行愤怒转身,向着正厅的方向大步而去。青桐碧玉看这情况、就怕季双行去那里又惹怒萧暮雨,赶紧追上去打算能劝着点。可是季双行的步子本身就大,现在又在气头上脚下生风,她两个根本就追不上。等她们到正厅的时候,先她们一步的季双行已经和萧暮雨杠上了,所有的人都低头屏息不出声。
“既然我们都互看对方都没有什么好感,又何必勉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说萧王爷又有什么大戏要唱?您不如直接说出来,我也好配合。”季双行的这番话里,讽刺的语气十分的浓烈。
“坐下吃饭。”
“我没有王爷这么好的胃口,如果王爷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季某就不相陪了,毕竟看着让自己厌恶的人并不是一件令人多么愉悦的事情。”季双行转身要走,却被青桐碧玉和门口的小厮一道拦了下来。
“我不是说了让你坐下吃饭吗?你刚刚不是才说了要配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说的话就不想作数了?”萧暮雨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季双行却被他激的不轻,虽不情愿还是一咬牙坐了过去。
“这个汤不错,我记得你喜欢这种口味的,尝尝看。”
季双行没有动,萧暮雨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定定的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干较劲,过了许久萧暮雨才说:“只是尝个汤而已,况且确实是你喜欢的口味,这种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季双行还是没有动,萧暮雨的眼神冷了下来。
“青桐,季公子怕劳累你过来喂。”
青桐走过来盛了碗汤,用勺子送到了季双行的嘴边,他依旧不张口。
“算了,把碗放下你和碧玉都先回闻风院去吧,以后有时间了多跟你们季公子讲讲王府里的规矩。”
青桐碧玉走后,萧暮雨的神情更冷了,他将门外的小厮都唤了进来。
“你们让季公子把这份汤都喝下去。”
几个人都有些愣,只知道之前王爷对这位季公子一直都很照顾,一时间拿不准王爷的确切意思。
“只要让季公子喝下去就行,不论方法。”
那小厮还是先客气了一把,将青桐之前就盛好的那碗汤递到季双行的面前。
“公子还是喝了吧,这样大家都便宜些。”
季双行依旧不为所动,那小厮也知道没有其它的办法了,王爷的想法估计也是想给季公子一个教训吧。道了声得罪了,其他两个小厮早已心领神会的一边一个抓住了季双行的手臂,将他固定住,那捧着碗的小厮则用另一只手捏开季双行的嘴巴,直接将汤碗对准季双行的嘴巴往里面灌。
因为季双行挣扎猛烈,有一小半的汤水都洒了出来。一碗灌完那小厮刚将碗放下,旁边有一个丫鬟马上又递上了另一碗已经盛好的汤,如此在那小厮接过第四碗汤时,季双行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自己来。”
小厮看向萧暮雨,见萧暮雨点了头两边的人皆松开了季双行,接过那小厮递过来的汤,季双行顺了顺气、压下心中一切沸腾的思绪,一仰头将那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放下碗后旁边的丫鬟马上就又递了一碗新的过来,如此季双行一直喝了有四次将那汤盆里的汤全部喝干净了才作罢。
“我只想告诉你,我们还要在这个王府里共同生活下去,有些事情需要互相迁就。真是非你力所能及、或非常强人所难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做。只是有些事情能做的便做了,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能做却非要跟我对着干,虽然我会不舒服,但最后难受的一定会是你自己。我不是一个较真的人,只要你不生事、能迁就的我日后依然会迁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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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生邪心
那一日萧暮雨对季双行进行了严厉的下马威,他说什么季双行就必须得配合,否则就和那份汤一样强制性的完成。萧暮雨的意思很明确,你可以选择不配合,我顶多麻烦点反正最后我一定能达成目的,反正最后更加吃亏的还是你季双行。
次日一早季双行很早就起了,那个时候就连青桐碧玉也都还没有起来,他打算直接就去药石居。这个王府的一切现在都让他厌恶,可却又无能为力!
只是到了王府的门口,季双行依旧被卫兵拦了下来。
“为何还要拦我?!”
“季公子,我们没收到解除您进出的禁令。”
季双行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不知道萧暮雨究竟还要怎样?难道昨日的一切还不够吗?
正巧这个时候青桐和碧玉两个丫鬟怕是发现季双行不见踪影,往大门这里追过来了。
“公子怎么起的这么早?我们还是先回去闻风院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吧。”
季双行的心里对这两个丫头是有些火的,虽然知道青桐碧玉都是王府里的人,可是自打跟着他之后他都是以诚相待的,从来也没有想过太多提防,现在想想他之前收拾行李突然遭到她们强烈的阻拦,这次想直接离开王府萧暮雨却正好赶来,其实这两个人和萧暮雨那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都是一伙的!
季双行一声没吭的跟着回了闻风院,碧玉去打水给他准备梳洗物品了。房间内只剩下了青桐和他两个人。他看着青桐说:“你们家王爷是打算后半辈子都把我关在这王府里不准踏出一步了吗!”
“……王爷的心思,奴婢猜不出。只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王爷并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子,我们有时也会陪同王爷去其它王孙贵胄的府邸做客,和那些府里的主子们相比、王爷对我们这些下人真的是十分宽厚了。王爷许是现在在气头上,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先多忍忍,不要故意惹王爷生气他也就不会对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季双行听着这明显袒护萧暮雨的台词,心里冷笑了两声果然是一心护主啊,萧暮雨宽厚?难道是他这个处处被胁迫的人刻薄吗?果然同这两个丫鬟连置气的必要都没有,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因为这两人的悉心照顾而感动,将她们当初自己半个家人、朋友一样,实际上别人根本就没把他当过什么,对他的一切也都是在尽心的完成她们那位宽厚主子安排下来的任务罢了。
碧玉端了水进来像往常一样说:“公子,我来服侍您梳洗。”
“不劳烦了,我自己来。”季双行的语气并不温和,青桐有些难过的开口说:“公子您这又是何苦?我和碧玉虽然都是王府的人,可却从未对您有过什恶心。”
“我知道。”季双行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将对方的关系和自己划分的过近,认为对方就该和自己同一个阵营,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需要治。
“我想一个人待会,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出去吧,待会我自己梳洗就行。”
季双行的话说完了,可是青桐和碧玉却并没有出去,季双行稍微皱了皱眉看向了青桐,后者一脸的为难。
这一次青桐没有说话,倒是碧玉先开口了。
“王爷传话过来要公子陪着去练剑的,还是让我来帮公子梳洗吧,现在的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昨日公子和王爷就已经闹了不愉快了,还是不要多生出些事端来了……”
季双行突然想起了萧暮雨昨天说的那句话:“今天这里的事情我把你房里的丫鬟都支走了,我身边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下一次我可能就不会这么体贴想着能少一点人看到你难堪的样子,想着多给你留一分面子。”
看季双行半天不说话,青桐碧玉也挺急的、毕竟季双行待她们两人都很不错,她们两个真心的希望季双行能配合一些,不要因为这些细枝末叶的事情总是得罪王爷,最后自己还受罪,她们真心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公子……”碧玉小声的催促了一声,她年纪比青桐小、可能是因为着急吧季双行感觉那声音里还带着一两丝哽音。
“算了,你们简单的弄弄吧。”
青桐碧玉喜出望外,赶紧上前一同服侍季双行梳洗,手脚勤快的一会会时间就帮季双行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
待去了荷池,萧暮雨丢给他一本功夫口诀,叫他在自己练武的时候大声的念。季双行有些不忿,小声却饱含怒意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把我在这王府里关一辈子吗!”
“看来昨天的事情还是没能让你认清自己的本分,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我说的那句你是属于我的私有物品了?我的决定,你没有任何反对和质问的资格。”萧暮雨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剑突然快速的冲着季双行的方向挥刺出去,收势之后剑尖险险的顶着季双行的脖子。这一剑出的太快又太措手不及,纵使季双行心智如何坚定,也毕竟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少年,在这样的冲击下脸色也不由的有些发白,额头冒出了几丝细汗。
萧暮雨将剑拿开,季双行脖子正中间的位置浓烈的一点红,虽小但在季双行白皙的脖颈上却异常的妖冶刺目,萧暮雨突然觉的这样的季双行看起来异常的勾人,他甚至有种冲动,冲过去按住他、将那抹刺目的鲜红从他的脖颈上吮掉。不过萧暮雨自诩是一个自控力强劲的人,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做他一向都分的非常清楚。
“念谱子,不要总让我重复说过的话,一遍遍的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什么的话,应该好好的配合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耐心的教你应该怎么行事,这一次我不想对你使用武力,希望你能长些记性,不要还是像以前那样愚蠢。”
或许是萧暮雨这番话说的比较真诚?季双行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没有再去做什么抵触冲撞萧暮雨的事情,读剑谱就读剑谱、一起吃饭就一起吃饭,出城郊游就出城郊游,反正萧暮雨叫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余的时间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默写药谱不出来,如此一直忍耐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陪萧暮雨吃完晚饭,季双行依旧回到自己的房间、遣走了青桐碧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默写药谱。写着写着他的字迹就开始浮躁起来,猜不透也摸不准萧暮雨的用意,如今才是第三天他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萧暮雨真的打算这样一直软禁他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疯的!
将新写出的那一张犹如鬼画符一般不堪直视的药谱搓成团扔掉,季双行放下笔不打算再写下去了。干脆合衣躺到了床上、愣愣的直视着帐顶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依旧是起床梳洗,陪萧暮雨练剑、吃早饭,所有的一切依旧是模式化的进行着,只是最后吃完早饭季双行起身后,萧暮雨说了这么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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