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够浪,够闷骚的,也不怕被辣椒呛着喉咙了。”陈年撇嘴嘟囔道。
“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楼景恩耸耸肩膀说。
陈年看着他,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敢提起往事,只好没好气的说:“自己悠着点吧,别□□一不小心被浪冲走了。”楼景恩没有说话,同时,对他的话表示不可置否。
车上一阵沉默,直到两人回到办公室,陈年突然在他耳边开口:“我看那小孩走路的姿势不对头的紧,看样子你这几天满意的很,只是你就不怕人家会不会你,让你几天不近身?”
楼景恩白了他一眼:“这是情趣懂不懂?你这个魔法师是不会懂得。”
“好像你自己也才脱离魔法师不久吧,说的好像自己历经千帆了似的。”陈年无语的说道。
楼景恩看着他,微微一笑,指着陈年的办公室:“滚!”陈年打了个千,说了声,喳,老佛爷!然后滚了!
楼景恩摇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小时后,涛哥的电话来了,说是他的车子坏了,方悦身体有些不舒服,没办法只好把方悦送到这里,希望总经理能收留之类的。
楼景恩让他把电话给前台和保安,让他们放行。挂上电话,楼景恩觉得涛哥是个能人,有眼力,又会办事,可以口头表扬几次!
后来,涛哥接受了楼总无数次的口头表扬,次数多了,他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了,表扬了这么多,为啥不给涨工资呢?他不需要精神上的鼓励,他想要金钱上的鼓励啊!
而,现在,涛哥还在朝着把方悦往楼景恩那条羊肠小道上迈,路程有些艰苦,尤其是有人还不大配合的情况下。
“涛哥,我不想去。”方悦站在楼氏高层专用电梯里突然不乐意的说了句。
涛哥听了这话,本来就没剩下几根的头发又掉了几根。自打方悦跟着楼总才不过几天,涛哥除了头发掉,体重跟着一直减轻,这几天体重下降量相当于他前几十年的总和了。天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减肥好不好。一想到,楼总今天黏在方悦身上的视线,还有回公司前特有深意的瞅他的那一眼,他觉得今天方悦要是不出现,他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旺了。
“爷,我叫你爷成不?咱都走到楼总脸上了,你又不乐意了,那还不是在抽楼总耳光子吗?我这手还想要不想要了,你现在不见,晚上也得见吧,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早死早超生的好,还能投个好胎。”涛哥的话还没落音,电梯的门就开了,然后就是一个人扶着电梯门口的墙笑的腰都弯了。
涛哥一看那人的脸,心里骂了声别人的娘,有股想把自己扔回娘肚子重新投胎的冲动。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年,楼景恩的特助!
涛哥和方悦走出电梯,陈年还一直在笑,没办法楼景恩吩咐行政部准备奶茶,他正好在场,有些好奇,因为楼景恩从来不喝这些,他脑子一机灵,想到了那个美少年,打电话到前台询问,果然说有两个人前来拜访楼景恩,他便打着名义上前来迎客,实际上第一时间准备八卦的姿态开到了电梯口,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番话。这辈子,他还是头一次听人形容见楼景恩如同上断头台,不笑个够,他都觉得赔本。
方悦不知道陈年笑点低,所以一直拿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觉得,楼景恩不大正常,没想到他身边的人更不正常!
被方悦直白的眼神刺激到了,陈年停止了傻乐,伸手对着戴着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的方悦道:“来找楼景恩的吧,我给你带路。介绍一下,我是陈年,楼总的特助,也是他的发小。”
“发小?”方悦琢磨了下这两个字,脑子一闪:“你就是那个孙子?”
陈年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有些纳闷的看着方悦,这娃对自己有啥意见吗?怎么头次见就骂人呢。
他们身后的涛哥则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对陈年有啥不满回去给他发牢骚就是了,这当面撕破脸,就算自己是楼总的新宠贵人也不大好吧。
知道陈年误会了,方悦忙摆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楼景恩的电话里这么备注的,他说是他的发小!”
陈年:“……”尼玛,有这么备注发小的吗?两人这不是感情好,是有仇吧!
送方悦到楼景恩办公室门口,陈年咬牙切齿道:“楼总在里面,你自己直接进去吧。”他就不进去了,免得一个不小心出现流血事件!
方悦回头看向涛哥,涛哥表示他想回家休息。他怕楼总,就像耗子怕猫,楼总估计这个时候也不想见他,而且他不敢听方悦有口无心的言语,他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被楼总灭口。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要和谐点,不要互相伤害的好!
没人愿意去,方悦只好自己走进楼景恩的办公室里。
敲过门,楼景恩亲自来开门,然后把人拉进去,看也没看陈年和涛哥就把门关上了!
陈年和涛哥面对着被关上的门,心里有些复杂,这主动不愿意去是一回事,被人关在门外不让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两者的最终结果相同,但是还是觉得非常不爽快怎么办?
“要不要到我那里聊会儿?”虽然不痛快,但陈年也知道楼景恩这个时候兴致正高,他要是真不长眼打扰人间,把楼景恩弄阳痿了,那他可要被楼景欲这个弟控给揍死!于是他强烈邀请涛哥一谈!
涛哥忙强烈表示,自己真的非常想和陈特助一谈,但奈何身体实在不行,自己头晕脑胀,这是马上要住院接受检查的节奏,因此不得不放弃这次火星撞地球的机会,希望陈特助不要介意……
不管陈年和涛哥两个人在外面如何虚与委蛇,如何彼此恶心对方,在楼景恩办公室里却是非常的平和,并没有出现楼景恩把人拉到办公室摁倒在办公桌上的play。
楼景恩把人带到办公室,说了句,桌子上有奶茶和甜点你先吃点,我等会儿带你去吃饭,然后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方悦坐在楼景恩办公室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他愣了下,然后抱着奶茶喝了几口后,就不自觉的打量起埋头工作的男人。人常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话在此刻倒是一点也不假。工作状态中的楼景恩,好像充满了某种魅力。他人长得本就英俊,这个时候薄唇微抿,低头微皱着健挺的眉峰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时不时的在文件上细细的写着什么。男人这样的面,方悦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有些惊异,还有些欣赏。
这也不能怪方悦被男色所迷,从他们认识开始关系的那一天起,每次方悦起床,楼景恩已经去上班去了。他从来没有在早上看到过楼景恩认真的模样,这一刻突然这么见到了,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明白楼景恩是个衣冠禽兽,他也没办法做到不欣赏。
而楼景恩的工作状态是忘我的,他一直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放下笔,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脖子,才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个客人。
于是他抬起头,此时的方悦正靠在沙发上,用单手支着下巴目光迷离的看着他,那模样让楼景恩一乐,“怎么,帅呆了吧。”
“帅什么帅,蟋蟀的蟀吧。”听了这个问句,方悦想也不想的反驳了句,等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后,他猛然住嘴不吱声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也这么问过小河,那时他睡着了,醒来就看到小河入迷的看着他,眉眼含笑,温柔多情,他当时也是这么问道过,小河也是这么脸红着回答的。
当时的景象他如今还记得,可是终究已经是物是人非。小河如今有了自己的情人,他也有了一个□□。
楼景恩看到方悦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起来,他眼睛微微一眯,站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用内线告诉秘书把各部门的文件送过去,然后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累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吧,今天不回去吃了,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带你去吃。”
“上次去的那家,里面的糖醋鱼不错,还有,我要吃奶油蛋糕。”方悦收起心中的情绪,说。该放下了,不能放下也要认真放下的。
楼景恩看着他:“那地方哪有奶油蛋糕啊,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不管我就要吃。”方悦瞪着眼,有些任性的说说,楼景恩无奈的同意了。
不过,两人到底没有吃成糖醋鱼,原因是,楼景恩把人带去,还没有走到常用的包厢,迎面就碰到了刚吃过饭准备回去的文策和小河。
四个人,八只眼睛,方悦的视线黏在了小河身上,腿沉得迈不开一步。是人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方悦口中的那个爱人,楼景恩无所谓的站在那里看他望着旧情人一副要哭的模样。他闲着没事还打量了小河一番,长得秀气,很温和的模样,不过此刻看着方悦的神色有些严肃,或者是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了,所以为他的自甘堕落感到愤怒。
而文策也没说话,他是认识楼景恩的。顾唯卿所在的娱乐公司和楼氏的星际传媒是对头。本来就算是对头也会看在钱的份上有所合作,但楼氏投资的戏,顾唯卿的公司宁愿让没演技的三线小明星去搞破坏,也不愿意让公司有演技的演员埔竹围。而楼氏旗下楼盘开业,曾有好几次邀请顾唯卿前去,都被公司给拒绝了。文策曾劝过顾唯卿争取下,毕竟是难得的机会,但顾唯卿说:“算了,还是别为难了!”
文策有点搞不明白,这样的对头公司难道要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想着,文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些抽筋了,竟然在自己情人和以前情人四目相对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看着小河,他想说什么,但最终他没有开口。他是喜欢小河的,他也知道小河有个喜欢的人,但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呢,也许是为了安定,也许是被自己的那份执着感动而,小河最终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没有过问过小河原先的喜欢的人是谁,他想世界那么大,哪就说碰到就碰到呢。感情都是慢慢相处来的,早晚有天他会占据这人的心,让他心底只有自己。直到那天,在他的工作室遇到了方悦,那天他才知道世界有那么大却也有那么小,越是不想碰到的人越是容毅碰到。像那天,也像现在。那天和今天不过隔着几天的距离,但是时间改变了一切,方悦竟然和楼景恩走在一起了,说出去会惊掉一大堆人的下巴吧。
楼景恩的身份不说,但那是个没有心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容易受伤吧。而他身边的这个温柔又心软的人,会不会以为这是自己的责任呢?
气氛沉默又尴尬,在楼景恩百般无聊,思绪乱飞,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家睡个觉时,第一个打破沉默的竟然是方悦,他垂着头,如同一只受了伤需要疗养的动物,他说:“楼景恩,我不喜欢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楼景恩迟疑的嗯了声,声音低沉眷恋,好像在对着情人诉说着自己最温柔缠绵的回答。他十分有风度的朝文策还有那个纤细清秀的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方悦离开了这个静默到要令人窒息的地方。
小河看着方悦离开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作疼,他想问这个人和他身边的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问什么了。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跟着别人消失在自己眼前,终究是自己的选择,错过了,只能是错过了,最终小河垂下眼,心里悄悄的说道。
楼景恩开着车,方悦看着玻璃外面,目光涣散,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路上,楼景恩也沉默了,他也不是那种非要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混蛋,于是很有风度的保持着沉默。
一直回到楼景恩的住处,方悦被他拉出车,往屋子里走,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时他看到楼景恩手里提着个奶油蛋糕,这个人什么时候买的蛋糕,他竟然不知道,方悦迷迷糊糊的想。
楼景恩把人带回去,摁在椅子上,然后细致的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送到方悦面前,轻声说:“你想要吃的蛋糕,我给你买回来了,吃吧。”
方悦看着眼前的蛋糕,垂下头,拿起专用的小叉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只是吃着吃着,他的眼泪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蛋糕上,他还想吃,可是却怎么也举不起那个小叉子了。手有千斤重,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楼景恩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如柳,细细安抚道:“哭吧,哭过之后就好了。”方悦听罢这话,放声大哭起来。
☆、009
第二天方悦醒来,楼景恩已经上班去了,床头放着简单的早餐荷包蛋、面包、培根和小米粥,这是楼景恩亲手做的,这几天他每天早上都吃的是这些。方悦迷糊了下,突然想到昨晚自己抱着那人嚎嚎大哭的模样,最后还哭着在那人怀里睡着了,这实在是有些丢人。他觉得自己再呆在这个房子里就要窒息了,于是麻利的收拾了下自己,早饭都没有吃,打了个电话给涛哥就跑了。
涛哥对他这种逃跑的行为表示十分的不赞同,但是方悦这次是死心眼了,打死也不愿意现在回去,涛哥只好收留他。正好涛哥手上有个角色想让他试试。是个抗日题材的剧本,角色是一个地下党,在被自己的下线出卖后被逮捕了,他在牢房里历经了各种刑罚都没有认输,直到反动派抓着了他的妻子女儿,在他面前杀了她们,他才开始崩溃,放声大哭起来,心里路程从开始的坚定变成了淡淡失望最终变得绝望,但直到最终他也没有叛变,他哭后,利用敌人放松的那一刻自杀了。临死,他想,他为了战友放弃自己家人的生命是错,为了家人放弃战友的生命也是错,他只能选择一个,但他相信,这些错误早晚都能被纠正过来,错的是这个时代而不是他。他死的时候,黑暗的牢房里一个小窗户,那里一轮红日划破黑暗正在冉冉升起,象征着他虽然死了,但革命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
这次拍的这个片子的导演非常有名,他拍的片子以细腻的心里活动著称。而这个角色一开始是公司的一个三线小生,那小生拍摄当天摔断了腿,公司就把这个角色送到了涛哥手上。因为时间紧迫,无需面试就是了。
其实涛哥知道方悦的形象是不适合出现在这类片子的,主要是他长得太好,放在那种富有年代性的电视剧里真心有些不符合,但是涛哥考虑了下,还是接下了这个角色。他想,方悦总得习惯各种类型的人物,才能慢慢的磨炼出演技,如果趁着年轻还不敢闯,那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方悦也知道涛哥是想磨炼他的演技,不想让他成为一个花瓶。于是,他最终决定接下,一来是涛哥眼光一向不错,这虽然是个小角色,但是很有正面意义,对他形象也好,如果演得好,能圈一大把粉。二来,他可以当天进剧组,趁着机会离开楼景恩一段时间,让他把自己愚蠢的模样给忘了。
当天,涛哥就带着方悦进组了,导演对方悦这个小白脸是不大满意的,但星际传媒送来的人他也不能直白的把人扔回去,也就勉强把人留下了,大不了后期做处理就是了。
于是当天回到家中的楼景恩迎接的就是一片漆黑。他有些愣住了,然后揉了揉额头,对于方悦会躲着自己的事,他其实心知肚明,但是当回到家里真的迎接的是漆一片黑时,他的心不由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毕竟往日有一个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现在突然没有了,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是理所当然。这种不舒服波动的很小,但总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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