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响箭自屋顶四处射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也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比之前钱多多给他看到车祸的来得还凄凉,甚至是更孤独,因为在这一刻钱可不在他身边,不能在给他一个安全的怀抱。
所以当杭七的身体被箭穿过,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的是无限的绝望。
“七少爷中的箭有剧毒,恐怕…!”被杭府二小姐从宫里派来的御医为难的看着杭家的众人面色难堪的说到。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杭老太夫人恳求的说,脸上的悲痛溢于言表。
“能不能让我看看?”钱可脑子里还是杭七义气的挡在曹杨面前的画面,对杭七这样的朋友,他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无妨,都已经是这样了,什么办法都可以!”杭老太夫人坚定的看着钱可,对他投以支持的眼神。
钱可拿着急救箱,点点头,对老太夫人的信任予以感谢。
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个测毒器和强心针。
这个强心针已经十分宜于操作,只需要对着杭七的皮肤,针头会自动感应的穿刺进去。
把强心针对准杭七的肩膀,看到杭七被包扎的前胸,包扎的白布又渗透出鲜血。
测毒器接触到杭七身体上的血液,钱可和曹杨脑海里都同时响起了解读药剂的提示,这是玉牌主人才有的特权。
按着提示,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支绿色液体的解毒剂,对着杭七的肩膀再来一针,杭七泛黑的面孔立即由中毒的面色转为失血过多的白色。
做完这一切,机器猫发来提示的声音:“主人,他伤得过重,一支解毒剂不够,你最好还是要带他回神仙谷,我们要购置一套医疗设备才能彻底的救好他。”
钱可听了用脑电波对机器猫说:“他进神仙谷有限制吗?”
“没有,需要你的授权就可以了!”
“那他现在的毒怎么样了?”
“解了一半,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钱可脑子里在与机器猫对话,他刚刚的几个动作却引起了太医的注意。
“咦?”太医看着杭七明显变化的脸色,上前搭手把脉。
“这是什么手法,他的毒性解了大半,而且也暂时不会有丧命的危险!”
闻声的杭家人立即一扫之前的颓废,纷纷抱之以希望的看着太医和钱可。
“老太夫人、二老爷,七公子的毒只解了一半,若要全部好起来,需要我带他回神仙谷的内谷去!”钱可把机器猫的要求说了出来。
“不知贵谷有多少路途,我们可否派人前行。”杭家二老爷从丧子危机里走出来,立即精神矍铄的问到。
“路途很远,但是我们自有安排,至于派人随行恐怕不行!”
“哦,为何?”
“我们神仙谷的规矩,一次只得入一友!”钱可对神仙谷的秘密哪敢随意的暴露出来,如果不是杭七对曹杨有救命之恩,他都不会破例。
“这…?”杭二老爷看向自己的母亲。
“就由钱少主定夺,我们杭家就把小七托付给少主了!”杭老太夫人决绝的说到。
“多谢老太夫人信任!”钱可起身道谢。
“不知少主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关了城门,我们可以做安排!”杭家大老爷细心的询问。
钱可复杂的看着老人家,心里也百感交集,如果这个老头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要致自己的侄子于死地,他会作何感想呢!
“现在就走,不过不需任何安排,我们自有办法!”钱可说的时候眼神决杀的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杭家三少。
“你们都出去,我有点事情要交待一下。”杭老太夫人看看钱可的眼神,吩咐周围的人道。
“是!”包括太医在内的众人全部离开,屋里就只剩下钱可和曹杨还有老太太。
“钱少主,三儿今天下午就离开,晚上小七就被人射杀了,根据看到的人说,行刺的人,目标是你们三个人!”老太夫人说完叹了口气。
“这个我知道!”钱可声音冷冷的,其实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老太夫人还是不说为好!”钱可猜想她是想求自己留杭三一命,但是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底线,想让他不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该死,不顾国家民族,不顾兄弟之情,我只是希望他能在杭家受刑,难道这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杭老太夫人有些绝望。
“这个事情我把主动权交给七公子,感谢他救了我契弟,您看怎么样?”钱可看着躺在床上的杭七,和投来不忍目光的曹杨只好松口,曹杨的命是杭七救的,那杭三的命就由杭七去决定好了。
“好!老身就此感谢。”说完老太太从身上的香囊袋里递过来一个手帕。
“这是?”钱可不解。
“这手帕上的位置是我在南安存放钱的地方,里面的戒指是他爷爷的,你拿着戒指和手帕去把钱取走,就算是当你救小七一命的答谢吧!”
“不行!”钱可摇摇头:“这个钱我不能要,七公子是救我契弟受的伤,我不会用钱来衡量救他一命。”
“这和之前约定的三十万两无关,你拿去了就当是出售物质的预付钱款吧!”杭老太夫人也不准备收回钱,说了个折中的想法。
钱可这才收起来,唤来卫兵,从床上抱起杭七,侍从们夹扶着曹杨和钱可一起出现,走出房间,在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跃不见,消失在杭府上空的夜色之中,引来众人的阵阵惊呼。
钱可和曹杨坐在回去的飞车上,钱可轻轻抱住曹杨亲吻,之后长呼一口气:“吓死我了。”
曹杨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吓什么?”
“怕失去你,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拥有一切,今天晚上才知道,能拥有你就已经不容易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在这个地方熬下去!”钱可双目微红。
“这一次,明王也好杭三也好都过分了,你准备怎么办?”曹杨知道钱可一直都隐忍着,不想破坏任何平衡,但是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他一定不会再忍。
“这个仇是结下了,先把杭七治好,等仗打起来了,我要让明王吃个大亏!”钱可想起工业峰的武器恨恨的说。
在这里,他活得太糯了,没有半分性格,但是这不代表他没脾气。
第41章 北风烈焰
杭家七公子和婆罗洲大客商在落星楼门口遇刺的事情传遍了南都。
“你说突然就出现了几个黑衣服的武士保护钱公子他们?”常洛好奇的问赢笙。
“是啊!”赢笙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
“有多少弓箭手呢?”发声的是‘南都四少’最后一个露面的‘医’,太医院主傅之子王恩怀。
“最少有十几个吧,都是一流的刺客,在黑夜里四面八方的射出箭来,当时我正好在门口,准备上去和那两个婆罗洲客人打招呼呢!”
“不过他们的护卫,也就是黑衣服武士真够奇的,不但是突然凭空的出现,而且在第一时间几乎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弓箭,那些人被弓箭射中了几乎动都不动,继续护着他们的主子,就像不是人一样!”闻安也悻悻的说到。
“早知道这两个婆罗洲人不一般啊,那些个弓箭手呢?”常洛好奇的问。
“当即被那个东方护卫用手里接过的箭扔下来一个,后来几个就更奇了!”
“怎么个奇法?”
“全部都被他一指隔空给戳了下来,一个个掉在地上活活摔死。”
“哦,隔空杀人吗?”常洛和卫兵交过手,现在还肩膀酸痛,现在想想感觉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
“失败了吗?”杭三坐在前往九河县的船只,身边是昨天晚上逃回来的手下。
“是的,公子,对方的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是凭空的出现,用人做人墙挡住了流箭,不过七公子身中一箭,恐怕是必死无疑!”
杭三微闭了闭眼睛:“箭上是王爷给的毒,天下只有王爷有解药,老七是必死无疑。”
“我们打探到,太医昨天晚上都在杭府,主子,王爷的毒是不是不灵啊?”
杭三冷笑了下:“是我故意没用猛药,只有耗住我们杭家其他人,王爷才能趁着北风大起一举南下。”
北方骤起的十二月里,天气出奇的干燥,每天晚上都例行公事的昭军水师在这天夜里没有像往常一样五更天收兵回寨。
相反迎来的是后面巨型战舰的投石机和巨大的火箭,耀军的战舰被火箭点燃,呼啸的北方吹得整个南岸浓烟四起。
耀国上下营寨的水师迅速出击,被昭国连环战船占据上风口一顿猛轰。
战事来得十分突然,被请来的诸位耀军将领看着江面上呼啸袭来的火箭和巨石一脸的惊呆。
“怎么办,我们不占据上风口,只有让开正面,从上下回旋夹击过来!”耀军水师将领对尤大将军请示到。
“好,让上游巨舰保持阵型压下来,抢回上风口。下游的快船冲上来放火,打乱对方的船阵,正面的水师退入营寨,用营地投石机,命令地面的部队也配合,重火箭和石灰不要用了,等风势停了再反击。”尤大将军一连串的命令下的果断明了,十分的针对昭军的攻势,也非常了解己方的劣势。
而明王水师则派出数十艘快艇停在上游位置,死守着自己的河界,亦如没开战之前一样静寂,仿佛下面的大战与他们毫无关系。
大河的中游成了昭国巨舰和连环战船对阵耀国中型楼船及部分巨舰,因为逆风不敢发射火箭,仅能以投石机对敌的耀军被压缩在内圈不得施展。
下游的支援快艇被昭国中型战船拦截,双方先是弓箭对射、靠近后梭镖还有标枪你来我往,最后两船相撞短兵相接。
一方的命令是死守,一方的命令是死攻,双方几乎是白刃化的对冲。
天际露白时尤大将军抬眼看着上游缓慢逼近的己方巨舰,河中游的昭国水师连环战船已经布成巨型连锁大桥直接冲河岸过来,连环船上的步兵军阵一眼看不到边。
“给我死守住!”尤大将军的嘶吼,旗手和旁边的战鼓声不绝于耳,指挥着大寨的军队抗敌。
而昭国四艘连环船则直插到对方落空的河岸,船后是一条黑色的铁链。
“不好,他们是要封锁大江。”允落看着心里冒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昭军这艘连环船果然掉头直上,迎上向下冲来的耀军巨舰。
“这一条链子怎么可能挡住我们的巨舰下来?”监军好奇的问到。
而答案不待人说,就已经出来。
之前一直在界河处的昭军快艇看着耀军巨舰直下,丝毫没有攻击的打算。
而当铁索横江之后,快艇迅速出动,数十个水手同时划桨,风帆也立即拉起,趁着北风呼啸直冲向耀军顺水行舟的巨型战舰。
“不好,快击沉他们!”尤大将军发令,四个号角同时响起,传达指挥命令。
但是这时连船上的指挥将领都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冲到巨舰跟前的快艇轰然起火,坐在船上的桨手非但不弃船,反而加快速度划船,直到快艇前面的铁针插入巨舰为止。
“这疯子,这帮疯子!”看着对方快艇上的人来不及跳水的都被大火吞噬,尤大将军头皮发麻,己方的战舰被火势一带,也轰然起火,昭军快艇上的引火油料发出阵阵轰隆隆的爆炸声。
巨大的火焰跳上昭国巨舰,靠近外围的巨舰纷纷起火,内河一侧的巨舰也被浓烟笼罩,整个上游瞬时间一片黑烟弥漫。
而苦等这个战机的中央连环船队,全速向河岸冲撞过来,船底木仓和耀军拦河木桩磨蹭的吱吱声不断从船底传来。
“我带弓箭手和刀斧手前去抵抗,对方看样子要抢滩啦!”随军副将拔出宝剑,立即下瞭望台。
“杀!!!”巨大的吼叫声从昭国连环船上传来,靠近耀国战舰的昭军连环船放倒风帆,无数刀斧手就着风帆冲杀过来,耀军前沿水师一片混乱喊杀声。
从大江一侧的另一队双连环船趁着铁索横江的空隙,毫无危险的直接插到对岸陆地,战船冲上陆地上,前面的活动的船沿立即放下形成一个木桥,角号声同时吹起‘呜~呜!’
“杀!”昭国骑兵从双船中间横冲直下,集结完毕就着河滩向耀军水师营寨后方杀来。
“大将军,前沿恐怕不保,你立即出城,前往南安坐镇,末将愿死守九河!”允落跪地说到。
“我不走,水师战败,九河不保,我们没有大江天堑,我怎么对得起耀国父老!”尤大将军拔剑,双目发红,血灌瞳仁。
“大将军,上游水师还在,我军重整水师,破袭对方的连环船阵,敌军必败,只要我在九河挡住敌军过河的大军,将对方困住,届时昭军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啊!”允落死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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