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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污男主[快穿]——一纸情书

时间:2017-04-01 18:09:53  作者:一纸情书

  躺入掌心的不是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而是一团磨烂的豆腐般的心肉,碎成一片,清明却似耳聋眼瞎,不管不顾把碎肉往锁心塔里塞。
  佛爷挥手打翻锁心塔,心肉撒出一片,清明一捧捧捡起,连心肉混着泥塞进去。佛爷脸色一沉,甩手兜头洒了清明一盆水,源自千年寒冰所化,凉入肺腑,寒彻骨缝。
  清明未清醒,佛爷再浇,从头淋到脚。
  哗啦!哗啦!哗啦!
  一盆又一盆,直到把混混沌沌的小弟子浇醒!
  “佛爷我理解你痛失爱徒之心,给你时间缓解,只是佛爷我性急,莫要我等太久。”
  清明褪去恍惚,脸上血迹被冷水冲洗掉,展露一张清俊绝尘的容颜,仿佛孤莲傲立水中,恢复几分往日风采,只是眸中苍茫与万念俱灰并重,下巴滴滴答答落水,他却连抬手揩去都未曾,似已不在乎自身如何,只垂头摸着徒弟的脸,并未答话。
  动作间百般柔情千般缱绻万般缠绵,皆让周围沙弥武僧察觉有异,可此时此刻,无人敢再乱说。
  “罢罢罢!我就看你什么时候肯认清现实彻底死心!”佛爷甩袖离开,留下清正等人处理后续。
  ……
  不出一日,婆娑界妙法莲华尊者成佛之事传遍六道八荒。
  照理说下面必有起佛号立佛像的佛典,可久久等不来婆娑界的邀请,无数钦慕新任佛主美色的女子四下打听消息,才知原来还有一出“妄念生灵拜其主为师,以身殉道助其主成佛”的年度大戏。
  “听说这位新佛主因为失去徒弟太过伤心欲绝,整日闭殿不出。”
  “可惜啊可惜,当初妙语小僧的剃度认师的仪式我还去了呢,那位的容貌之盛丝毫不逊色其师,就这么死了简直令人稀嘘憾恨!我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都悲痛难忍,更何况朝夕相处的师父?且听闻他舍身前早为其师叠了满殿的声鹤风铃聊以慰藉,当真深情厚谊,当初有多少徒弟恨不得有师如佛主,现在就有多少师父恨不得遇到如此良徒,换做是我,哭死都有可能,新佛主仅仅是深居简出果真心性非常。”
  “你们这都是早八百年前的旧闻了。”有消息灵通的加入八卦,“听说这新佛主自爱徒一死便有些魔怔,称偶有感觉到徒弟的魂息,常常造访鬼道寻徒弟的魂魄,你说可笑不可笑?佛爷都亲口说了,他那徒弟是他妄念所化的生灵,一团虚有其表的混沌无魂无魄,怎可能感应到魂息?结果亦是如此,生死簿上根本没有那个妄念给自个起的师什么的名字,地藏佛被扰得不胜其烦,一见他来访就闭门不出,至如今地藏佛都有些心理阴影,一见着青衣或者光头就浑身不得劲,差点没去找佛爷算账让他管好自个小弟子。”
  “我听闻的消息是新佛主供着玲珑锁心塔,日日以法力诵经,时时不曾间断,本来刚刚突破成佛根基不稳,现在身法已是摇摇欲坠,若倒时坏了根基反掉了回去才有意思!”
  有人怪道,“那玲珑锁心塔不是要不染纤尘的活心一枚,我听说当时心肉早已烂如泥,沾满尘埃,他这不是诸多法力尽付流水,且塔中无灵又施以诸多能量,无端生出阴晦宿业,换一个力竭而亡,何必呢?”
    ——
  天人殿,佛爷强力破结界入殿。
  并蒂莲座上,青衣僧日夜无休地诵经洗涤塔中心肉,意图催发生灵,听到有人进门,念经未断。
  佛爷瞧了眼最早的劫相中所显示的莲座,本会导致清明佛缘尽毁,现在却因当日清明是在律阁突破,未能沐浴佛光而失去化形的机遇,果然造化弄人,想必清明成佛之路终有一劫,只是影响他的从这莲座变成妄念所生灵智,端看他是否能渡得过去。
  “我来,是想问你打算何时举办佛典?”
  清明诵经声一顿,“弟子已无心举办。”
  佛爷不太高兴,“凡事了如烟,你那徒弟已经不在,你还这般执着,莫不是不想要佛位了?”
  清明垂眸,“弟子不孝,已无心成佛。”
  “你原本累于成佛之心过甚,现脱去执妄心境圆满,正是好事。”佛爷道,“你何苦作茧自缚?”
  “一想到他因我成佛之痴妄落得如此下场,弟子苦闷难言,这一身佛骨不是圆满,而是日日剥皮挖肉刺骨锥心之痛,日日夜夜折磨弟子,恨不得脱去一身佛骨才能安逸片刻。”
  “你当真不想做佛?”
  “弟子已不作他想。”
  “心念已决?”
  “无怨无悔。”
  “你……”佛爷又气又恼,“可是后悔了?”
  “悔不当初。”
  清明一闭眼,仍能想起徒弟含着血的刺目笑容,若早知他是妄念所化,他又怎忍心口不择言去怪他行恶,怪他欺瞒,怪他对自己影响至深?明明徒弟所展现的恶念皆来自清明的不堪,作为罪魁祸首,他当时怎么就敢责怪徒弟?
  清明不敢深想,若要抽丝剥茧把每一件往事都细细想一遍,已然超出他所能承受。
  他不敢去想徒弟屡屡追问他,向佛与向他孰轻孰重时心中何等不安?每一想到,清明就揪痛难言,他怎忍心让徒弟在不安中徘徊一日又一日,怎忍心把这种不安当成撒娇任性忽视掉?他不敢去想当初要收故我为徒时的许诺,终他一生必陪伴徒弟左右?呵,若早知私心与佛心只能二选其一,他必不会轻易山盟海誓,沦落至失信,现在想来何等轻狂?
  若早知,若早知……从一开始,他便不会为了那丝不堪欲念招惹他,何必招惹他?故我之不幸,全因他而起。
  清明睁开眼,“弟子愚昧,事到如今竟才醒悟,原来向佛之心可舍,唯私心难以割舍。”
  佛爷叹了又叹,最终道,“既然如此,佛爷我可成全于你,只要你能达成我的要求。”
  “请佛爷指点。”
  “走一趟千金台。”
  千金台,台阶一万整,从台下走到台上无法使用任何法力,只能徒步,传说中神仙也累得够呛。其名有多种解释,一说,每升一阶负重千金,走到千金台已如泰山压顶。又说,千金取自“一字千金”,待走完已是累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千金台让人趋之若鹜,必有其因,如同登高望远,千金台有面照心镜,面镜之人但凡心有所困,皆能一照明朗。
  ……
  爬台那日,许多风闻消息的人都赶来围观。
  或者说,仰望。
  千金台传闻已久,但时至今日,能爬过百阶之人都寥寥无几,这位新佛主着实有几分胆魄。
  “这新佛主为何要自找苦吃,爬这千金台?”有人奇怪,自有人答,“听说是丧徒打击太大,不想当佛!佛爷许之,只要他走一遭千金台。也不知那徒弟是何等本事,竟让如此光风霁月的人物因他连佛位都不肯要,还自愿遭这一趟罪!”
  清明拾阶而上……
  一步千金。
  十步万金。
  百步已难负累,换个凡人早被压成肉泥,清明虽有金身佛骨,但轻飘飘的衣袂已开裂绷线,被汗水浸湿紧紧贴身。再行百步,身形微晃,若风拂柳;行至五百步,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走到一千步,挺拔的身姿终于弯曲,止不住颤抖。
  若说前两千步还能勉强维持风采,复两千步,清明已如驼背老汉。
  又两千步,清明身体无限平行于地面,再两千步,竟只能一路跪过去,膝盖磕得失去知觉,到了最后两千步,清明一阶一阶用手攀爬上去,两掌俱被磨烂。
  台下观望之人早已无法看清青衣僧的表情姿势,只模糊一个黑点极其缓慢极其缓慢地移动,仍然令人叹为观止。
  清明一寸一寸往上挪着,指甲尽断,指腹磨得血肉模糊,浑身肌肉因压力扭曲变形,一张脸面目全非显出狰狞,一个风采非凡的人此时不成人形,恍若厉鬼,偏偏清明的眼睛,却一如先前,没有一丝一毫波动。
  最终。
  清明瘫倒千金台,所幸皮肉之苦已不能影响他分毫,失去徒弟的锥心之痛远胜此间千万倍。
  待清明略微恢复,走到能照出心中所困的照心镜前,镜中起了波澜,清明凝固般的表情亦随之如涟漪般化开……
  镜中映出佛爷处所,是那夜他跑去佛爷那请罪自贬途中,佛爷于殿中摆弄着一只传声纸鹤,鹤顶以朱砂点之,是徒弟惯用的手法,清明心弦一颤,紧接着,纸鹤张嘴,吐出一个他翻来覆去听过无数遍的声音——
  “佛爷,妙语有一事想拿来与你一赌。”


第44章 情挑佛主(12
  妙语借纸鹤之口,坦白了爱慕清明以及身为破妄子两事,言道佛心与私情终难两全,不愿再困苦于此,便来与佛爷一赌。
  “妙语想赌师父心之所向——妙语愿舍身助师父成佛,若师父功德圆满渐渐将妙语遗忘,一心遁入空门,妙语只当自己死得其所,也应了佛爷所求。反之,师父若无法忘情影响佛心,且心念之坚难以撼动,算妙语赢,佛爷全妙语与师父一场厮守,如何?而师父心意,以玲珑塔即可验之,您若答应,请回赠塔为信号,妙语自明白赌约达成。”
  单凭“只当”二字的言外之意,清明心中一紧,镜中画面一转。
  是更早之前,徒弟在客室中与殷逢渊计划如何偷梁换柱假死一场,问道,“你仅以继承殷氏的血脉便可伪装成人皇,那你能否凭我割出部分妄念,伪装成我的样子?”
  清明心脏一跳,砰砰砰!越跳越疾,分不清是因被算计还是因徒弟未死,照心镜的画面到此终止。
  清明转身快步下千金台,归程,每走一步身上负重轻上一分,而清明心中枷锁仿佛亦随之步步减轻,他越走越快,浑身飘然之姿似要乘风而去,令台下仰头张望者纷纷纳闷。
  清明上台时从日之刚出走到骄阳正烈,走得满负心灰。而下台时从日头倾斜走到日落西山,却浊尘尽扫。
  “佛爷。”
  青衣僧再次恢复曾经高不可攀的遗世风华,眉间一点朱砂,容貌端正清俊,步履稳健,引得围观女子叽叽喳喳。
  清明道,“想必您已经知晓弟子想问何事。”
  佛爷环视一圈围观人群,“回去再说。”
  两人回了婆娑殿。
  佛爷从箱中翻出纸鹤递给清明,见小弟子双手接过,听声时满目柔情,心情糟糕,像打量一块朽木,“你那弟子满腹花花肠子,连佛爷我都敢骗!现在想来,他那赌约着实没安好心!”
  佛爷一说就满腹怨气,在殿中踱着步道:
  “你心性固执,既已心中有他,又怎会因成佛而让恋心烟消云散?反而,他故意舍身助你成佛,先不说你会因良心不安难享佛位。就说人生八苦,爱别离,求不得,他故意于情浓时以‘死’在你心中埋下两枚苦果,彼时,你已得佛位自然成佛执念全消,此消彼长,与他生死相隔的苦占据你心使你念念不忘,你求佛之心越深,他你烙在你心中的痕迹越无法抹去,且日日消磨你向佛之心,着实坏透了!留下一座玲珑塔这哪是验你之心?你想想之前不愿承认徒弟已死,日夜混沌,我看这分明是为了时时提醒你!还有那满殿风铃,若真为你着想何苦让你牵挂难舍,昼夜沉浸苦海,若真好心,就该一把火把自个的痕迹全部付之一炬,让你毫无缅怀的余地。”
  佛爷回首,“你得知真相,可还想为他放弃佛心?”
  清明握住纸鹤,动作自然地藏入袖中,仿佛自家徒弟的东西都合该归自己所有般,佛爷嘴角一抽,就听他道:“听佛爷此言,弟子求他之心更甚。”
  佛爷想不通啊想不通,“这等百般算计之人,你为何偏偏甘愿为他错到离谱?磕得遍体鳞伤都死不悔改?”
  清明抬起头道,“佛爷,一想到他能为弟子如此费尽心思,弟子不知为何,竟欢喜非常。”
  “罢罢罢!随你去吧。”
  清明想到镜中的那出偷梁换柱,起身向佛爷告辞,转身去寻做客未走的殷逢渊。
  再回想当日,眼睁睁见着徒弟死去的触目惊心仍无法忘怀,每一想,便悔痛难当,他压抑着难捱的情绪,过滤当日所有疑点,在徒弟中招时他便开始恍惚,回过神来徒弟已奄奄一息,而在这期间殷逢渊似是赶了过来,若想做手脚,便是这段时间。徒弟可是算到他会因他心神震荡,有足够下手的空隙?
  清明无奈笑着,敲响殷逢渊的客室。
  打开门,露出殷逢渊洗尽铅华的脸,不含脂粉气显得俊美非常,穿着松散里衣袒露胸口,冲他冷讽般笑道,“呦,深夜来访,莫不是想与我一度春宵?”
  清明躲开殷逢渊要来勾他下巴的手,神色不见任何波澜起伏,除了徒弟这世间少有人能带给他影响,不论喜厌,“他在哪儿?”
  “你说的他是谁?”殷逢渊仍在耍滑头。
  清明却一语道破,“你耽搁了一时耽搁不了一世,何苦故意刁难。”
  “你这秃驴真够无趣,也不知他喜欢你什么?”殷逢渊让清明进屋,万分慎重地抬起床头那盏灯笼,递给清明。
  清明垂眸,见那灯芯燃着的不是一团火焰,而是氤氲的黑丝,殷逢渊拂袖消掉隐匿气息的法门,氤氲黑丝上冒出屡屡妄念气息。清明的淡然一破,接过灯笼的手先是一颤,后是一紧,稳稳抱住,目不转睛地凝视那团黑丝。
  殷逢渊口气复杂道,“你别以为他只是假死,你当时那一拳威风他是硬生生接下的,借着你心神大震使了蔽目障眼,趁机把妄念割裂出一分,若是平常即使能瞒过一瞬身体上也会露出痕迹,可当时他因你那一拳浑身俱损,反而掩盖住割裂留下的创伤——我一想到他不仅生受你那一拳,又自残己身承受那割肉挖骨般痛,我就恨不得让你也生受一回。不过现在还有用你之处,我当时虽然上去悄悄带走他半分念团,但重塑皮囊所耗甚大,我法力有限,还需你来。”
  清明突然冲殷逢渊行了一礼,诚挚道谢。
  殷逢渊嫌弃侧身避开,“我做这些既不是为你,亦不是为他,只是为了全我一个了无遗憾,全了这片心,以后你师徒如何,是分是合是生是死与我皆无干系,我亦身负要事,没时间再耽搁于此。”
  殷逢渊取出一个纸鹤递给清明,就催他离开,“你既已来寻我,想来他与佛爷的赌注是他赢了,这是他留给佛爷最后一个纸鹤,还请你传达。”
  待佛爷听到纸鹤里的声音,又气得没胡子吹只干瞪眼,只听纸鹤道,“佛爷,这一局是我赢了,您可愿赌服输?我知佛爷历劫在即,您大可安心去了,只是等您归来之时,这婆娑一界定当物归原主,还请那时,佛爷放我与清明自由,全我师徒一个长相厮守。”
  佛爷气得张嘴要说,那人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纸鹤张嘴又言,“佛爷,师父所斩之妄念仍余我一缕残缺,别人看不出来,您又何尝不知我师父如今只是假佛,我知您定觉得等师父继续修行慢慢补全,但您又怎知这一角残缺不是天意?您何不顺应之,以我师徒间那份情谊全了那角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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