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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Anecdotes

时间:2017-04-01 18:13:05  作者:Anecdotes

  温石桥见他神色不同寻常,便道:“可是我来得不巧?”
  庄主苦笑道:“今日我本吩咐了不见客,只因昨天晚上出了一件大事。”
  温石桥道:“什么事?”
  庄主道:“昨晚天一阁进了盗贼,正是我山庄的人当班,守卫弟子一死数伤。”
  温石桥皱眉道:“丢了什么东西?”
  庄主叹道:“正是为这事头疼呢。天一阁那么多武功秘籍,一样没少,却偏偏丢了沈醉禅的东西。”
  赵昔不由神色一动,头朝林朝的方向偏了偏,暂不做声。
  温石桥眯起眼道:“当初沈醉禅入狱,他的手记天一阁也该焚毁才是,怎么还留着?”
  庄主道:“沈醉禅此人虽然罪大恶极,但武功上的造诣实在惊人,当初他的手记流传到天一阁阁主手里,老阁主看过,起了爱才之心,便偷偷保存了下来。后来他老人家仙逝,由我和冼家看管天一阁,那本手记也就锁在塔楼上,哪知道竟有人知道它还在,闯过重重守卫来偷它?”
  赵昔在旁听着,虽不出声,心中却隐隐起了波澜。
  温石桥沉默片刻,问道:“既有弟子受伤,可知道来了多少人,武功是什么路数?”
  庄主道:“据弟子所说,只有两个人,一人使单手剑,还有一人武功弱些,但轻功了得。武功路数……却实在看不出。”
  正说着,却听管家匆忙来报:“庄主,冼家来人了。”
  庄主闻言冷笑道:“兴师问罪来了。”


第41章 嫌疑
  赵昔听他口气,似乎与冼家不睦已久,这倒奇怪,泉门冼家的势力在武林中举足轻重,多的是巴结奉承的人,更何况还是在冼家的老地盘泉门。如今朝廷武林互往为利,连官家到此——譬如现今正厅里坐着的李家人——都要遣人上门问好,郁孤山庄哪怕是百年的老门派,也不会轻易与它交恶吧?
  冼家人上门,庄主却不急着出去接待,反倒仍坐着和温石桥诉苦:“当年老阁主逝世,留下的嘱托分明是让我郁孤山庄接管天一阁,可是等他老人家一西去,冼家立马横插一脚,说是为确保天一阁不遭人损坏,其实司马昭之心,咱们岂能不知?”
  这话温石桥和赵昔林朝三人都心知肚明,天下武学纷繁复杂,江湖中大大小小上百个门派,都有自己安家立本的功夫,外人不能知道。但总有一些聪明人,将游历中见识的其他门派的武功心得,或写或画,记录下来。
  天一阁藏书过万,有不少便是这些人留下的笔记,有些只不过皮毛,有些却见微知著。不论如何,掌握了这些记录,无论是打压其他门派,还是改良自家的武学,都是大大的好处。
  现在看来,还是打压为主吧。
  自打四个世家在除魔之战中立功后,老门派便渐渐呈没落之势。原因不在于世家的武功更精妙,管教弟子更严苛,而是世家的背后站着朝廷。
  有朝廷的支持,有钱有权有地,更有精力招买人心,相比之下,峨眉,五岳剑宗这些这些曾经背负盛名的老门派,反倒只剩了墨守成规的清贫。
  管家又进来道:“冼家人等得不耐烦了,庄主,先出去应和应和吧。”
  庄主长叹一声,请温石桥三人暂作休息,起身出去了。
  待庄主和管家出去,温石桥向赵昔笑道:“看来不巧,你要找的东西偏偏被人偷了。”
  “是不巧。”赵昔垂首沉思,又是沈醉禅。一个销声匿迹已久的人,他的手记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人觊觎?
  他不禁问道:“师哥,你陪伴师父许久,可曾听他提起过沈醉禅生平一二?”
  温石桥道:“沈醉禅是师父的忌讳,别说提一提,未及冠那几年,我连咱们还有个师叔都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么,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怎么反倒记得沈醉禅这个人呢?”
  “这个……”赵昔下意识侧脸,对着林朝的方向笑道,“我本也是不知道的。是林兄先发现的孤鸿老人的手书里提起过沈醉禅,他又告诉我,沈醉禅曾是我的师叔,后因为堕入魔道,被逐出师门。”
  “哦……”温石桥挑了挑眉,“林公子原来对我师弟的来历这样清楚,沈醉禅入魔多少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天下人哪怕记得沈醉禅这个人,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出身罗浮,林公子想必跟我师弟交情甚笃,否则怎么连我师门的私密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昔顿了顿,他眼睛不便,自然看不见林朝嘴唇抿出一道冷硬的线条。
  温石桥盯了林朝一会儿,他依旧不动声色,衣着虽低调寡淡,却分毫不乱,像岿然的山。
  赵昔这次没有替他们打圆场,他沉默了会儿,尽管林朝不回答,可他似乎能从静默之中察觉到他在注视他。
  这样的注视,这样的沉默,蕴藏着无限的心事,赵昔心中有好奇,却不忍开口打破。
  三人在这看似平静却又暗中对峙的气氛中静坐喝茶,不久,那请了庄主出去的管家又匆匆回来道:“温先生,庄主和冼家的人争执不下,请温先生过去一趟,帮着审问看守的弟子。”
  温石桥答应了,起身问赵昔:“你既然对沈醉禅的事很关心,不妨和我一块去。”
  赵昔起身笑道:“我正有此意,林兄也去凑个热闹?”
  林朝应了一声,抱着剑,慢慢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来到另一间大堂,上首坐着庄主和另一个人,大堂两侧,左边站着郁孤山庄的弟子,右边站着一如赵昔和林朝当日在酒楼上所见的冼家弟子,当中半跪着的是两名手臂腹部缠着纱布的守卫。
  庄主见温石桥来,忙站起身,他旁边那位却不曾挪动一下,仍旧旁若无人地饮茶。
  “温兄,你少年游历,阅历颇丰,这两名是昨夜被打伤的守卫弟子。我想请你听听他们的口述,说不定能有些其他的见解。”
  温石桥道:“洗耳恭听。”
  庄主便命那两名弟子将昨夜见闻细细道来。两人分别说完,又道:“本就是深夜,使单手剑那人武功远在我等之上,瞬息之间就放倒了我们三个兄弟,他的同伙潜入内阁中,无声无息,我们也只隐约瞧见一个影子。”
  温石桥微微蹙眉沉思:“你们对那人的剑法有什么印象?”
  弟子面面相觑,面露惭色道:“我等武功不济,骤然间也看不出什么门路,只记得那人剑法高超,只用一招就放倒了我们数人。”
  “一招?”温石桥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他身后的赵昔不由眉头一动。
  那坐在上首的冼家人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郁孤山庄的弟子学艺不精,若换做我冼家弟子,未必连一丝破绽都没叫那些人留下。”
  如今是郁孤山庄理亏,在座的郁孤山庄弟子见庄主不答,也都敢怒不敢言。
  那冼家人神态傲慢道:“何庄主,再审问有什么用?还是按我说的,将看管天一阁之权暂且移交给我冼家,免得再节外生枝。”
  庄主沉声道:“此事还需商量。”转头对温石桥道:“劳烦温兄走这一趟,还请回偏厅休息,我稍后就来。”
  温石桥颔首道:“无妨。”语毕,和赵昔林朝一同向外走去,庄主又在他们身后吩咐那两名弟子道:“你们也都回去,好好养伤。”
  两个弟子应是,站起身来,右边的弟子最早转过身来,抬头看到温石桥几人的背影,不禁陡然色变:“是他!”
  堂内众人顿时投过目光来,庄主皱眉,唤那名弟子:“你说谁?”
  赵昔三人也都停下脚步,那弟子紧紧盯着赵昔,指着他道:“庄主,昨夜使单手剑那人的身形,和这位公子的一模一样!”
  “什么?”
  连上首的冼家人也站起来,眼光落在赵昔身上:“哦?不知这位是……”
  温石桥眼神一凛,开口道:“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昨晚我们是在一处的,这位少侠怕是认错了吧?”
  那冼家人打量着赵昔的身形面庞,目光扫过他双眼上的布条,谑笑道:“话虽如此,可留心几分总是好的……依何庄主看呢?”
  庄主不曾想有这出意外,和温石桥对视一眼,冷声道:“温兄和我相识多年,我相信他。”
  冼家人语气尖锐道:“但既然是你的弟子亲口指控,我就不得不生疑。何庄主看重朋友情谊,也别太早下定论,否则连带着你自己也有监守自盗之嫌了。”
  庄主怒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指使人去偷了我看管的东西,再让我的弟子出来指控?”
  那冼家人哼笑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诸位。”赵昔缓缓开口,略一拱手道:“不说赵某一介郎中,并无偷盗的动机。再说那盗贼武功高强,而赵某大病初愈,连只鸡都杀不了,怎么做得到打伤数人呢?”
  冼家人眯眼道:“你真的不会武功?”他朝离赵昔最近的冼家弟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拔剑就向赵昔刺来!
  赵昔果然如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一般,躲都躲不及,然而剑刺到他身前,连衣角都没碰着,就被震落在地上。
  那弟子痛呼一声,半跪在地上,握着流血的虎口去看赵昔身后戴着半张面具的剑客,被他眼中的寒芒所慑。
  庄主脸色一沉道:“冼二爷好大的架势!这是在我的郁孤山庄,不是你冼家的刑堂,岂是你冼家人说动手就动手的?”
  那人笑道:“何庄主莫生气,试人武功本就要出其不意,若他有所防备,岂不是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庄主道:“那你试过了?这位赵公子是温兄的好友,那就是我山庄的贵客,你的弟子冒犯我也就罢了,连我山庄里的客人也要招惹,难道不该道歉吗?”
  那冼家人皱眉,僵持片刻,还是命那弟子上前道歉。
  那冼家弟子走近两步,勉强抱了抱拳,手臂还没从方才的震荡中缓过来,抖个不停。
  温石桥嘴角勾了勾道:“幸好你学艺不精,否则要碰着了衣角,只怕这条胳膊不保。”
  他话中讽刺意味十足,冼家弟子何等傲气,此刻却畏惧似的低下头,实在是林朝那一剑把他震住了。
  那上首之人面色不虞,却因为灵犀剑客在外的名声,不敢和他起争执。
  赵昔温然道:“嫌疑洗脱,庄主可放咱们回去喝杯茶了吧?”眼看着庄主点头,便转身和温石桥还有林朝离开了。
  三人走后,那冼家弟子站在一旁,上首之人思索了会,看了眼他手上的伤,不耐道:“一手的血,还不去洗干净。”


第42章 私语
  三人回到偏厅中,那李家人已经和管家约了改日拜访,先行离开了。
  仆人换了新茶上来,温石桥看了赵昔几眼,赵昔像是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开口问道:“师哥,方才在大堂中,你为何说我是你的朋友,不言明你我身份呢?”
  温石桥沉声道:“与你背影相似,又会停云剑法的人,除了孙讷还能有谁?孙讷到底曾是咱们的师弟,若直言你的身份,只怕他们对你的疑心更大。”
  赵昔道:“师哥这么确信偷书贼是孙讷?”
  温石桥道:“那守卫所说的‘一招退敌’已经叫我怀疑,后来你被说与那贼身形相似,我就确认个七八分了。当年孙讷还未被逐出师门时,就爱钻研那些旁门左道。我好几次听他跟师父打听沈醉禅的生平,他跑来偷他的手记,不是不可能。”
  赵昔道:“如此大费周折,怕不只是为了爱好吧。”
  温石桥冷颜道:“不论他为了什么,师父对他的惩治还是太轻了,让他在外招摇撞骗,作践罗浮的名声。”
  赵昔笑道:“所以收徒弟还得看德行,笨一点儿倒无所谓。”
  温石桥瞥他一眼道:“这个时候了,还在给你那徒弟开脱?罢了。”从腰间取下一柄镶嵌猫眼石的匕首,递与赵昔,“只当是补上一份见面礼,我就认了他这个师侄。”
  赵昔笑眯眯接过,但觉触手寒凉,猫眼石十分温润,匕刃出鞘,他转过头去林朝:“林兄看如何?”
  林朝道:“还算锋利。”
  温石桥嗤了一声。赵昔收起匕首,又道:“若使单手剑的人是孙讷,那另一个人又是谁呢?”
  三人在厅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忽然管家进来道:“三位客人,我家庄主一时半会怕是来不了了,得请贵客们先回去,来日再请几位过来一叙。”
  温石桥道:“怎么,冼家还要为难你们?”
  管家无奈道:“若只是冼家倒还好,只是方才……在冼家小住的颐王爷来了。”
  王爷?三人不由一怔,林朝先开口道:“颐王,他虽在朝廷中主张与武林人交好,但插手天一阁之事,未免手伸得太长了些。”
  管家道:“话虽如此,可颐王爷说,此事事关朝廷要犯沈醉禅,他不得不管一管。”
  这个理由倒无可厚非,只是这样一来,一件天一阁的失窃案,竟然有三家人插手进来,其中还有朝廷的势力,却未必是一件好事,反倒是人多手杂,各怀鬼胎。
  温石桥道:“那咱们就先回去,省得趟这趟浑水。”
  赵昔点点头,三人便起身告辞,随着管家一路出去,大门外停着颐王的车仗,为避嫌也不便多做打量,上了马就离开了。
  赵昔和林朝先到了李家宅子,温石桥将药材交与他们,又向赵昔道:“你等一等,我再送你个玩意儿。”对林朝道:“来去匆忙,我就不上茶招待了,林公子不妨先到外面等候,我和师弟取了东西就来。”
  林朝情知他们是要避开他说话,也就走到院子外面。温石桥对赵昔道:“随我来。”
  说着领他到内室,拿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躺着一柄佩剑,他对赵昔道:“你试试看顺不顺手。”
  赵昔依言拿起来,在手里拎了拎,出鞘一试,这剑也不知是何材质,剑刃锋利,剑身柔韧,却十分轻巧,不同于寻常铸铁。
  他手腕经络受损,使不动重物,这把剑却正正好。
  温石桥道:“此剑名为‘莫愁’。你拿着防身,总比拿木剑比划要好。”
  温石桥不知那木剑是林朝一番心意,赵昔不由笑了笑,将“莫愁”归入鞘中,道:“这一天便要去了师哥两把趁手兵器,我却没什么好送出手的。”
  温石桥道:“好东西多得是,收着也是浪费了。”他看了眼外面,道,“你对那个人倒是很放心。”
  赵昔知道他是说林朝,笑道:“我孑然一身,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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