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家店里他看中了一对戒指,不过他也只是看看就放下了,当时以俩人的能力,根本承担不了国内出柜带来的后祸,尽管感觉和这对戒指有眼缘,但遗憾也就遗憾了,后来回国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不知道俞放什么时候偷偷去买了这枚戒指,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执着于守候他的希冀。
甚至在他们分了手以后,都没有扔掉它。
“俞放。”贺溪勾着他的脖子,声音低沉问:“你老实交代,你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他不想时不时被这样的惊喜和愧疚搞得心神不宁,气喘不上又咽不下,噎在心里堵得慌。
“没多少。”俞放想了想说。
贺溪两眼一眯,贴着他的脸无形的威压不断逼近:“看来还不少了。”
俞放想了一下,不置可否。
“那你说……你隐瞒的事我这小心脏受不受得住?”
俞放无意瞟了眼仍在和一块肉骨头殊死搏斗的怀怀,放肆的摸着贺溪的胸膛担忧地说:“估计够呛。”
贺溪心中隐隐一惊,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一直都知道俞放还有事没告诉他,而那很有可能……贺溪靠着俞放肩头,余光擦过怀怀的身影,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天他一家三口算是把小岛好好玩了遍,从很有风土人情的街市到坐游艇在宽广美丽的海面上驰骋,牵着手走在沙粒洁白的细软沙滩,卷着裤腿在碧蓝的海边打闹,景色美不胜收,欢快愉悦又美好安详,落日黄昏,海面上霞光万丈,三人并肩而坐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
回到家贺溪又被俞放从露台折腾到床上,最后贴着浴室墙被他顶得喘不过气在情`欲深渊中起起伏伏点颠颠荡荡。
第三天一大早,杨少文就跑过来把怀怀给接走了,也不知道杨少文使了什么招,怀怀屁颠屁颠就跟着他跑了。
“你知道吗?杨少文一大早怎么这么悠闲?”贺溪坐在沙发上,脚尖点了点俞放的大腿,接着右脚摩擦着他的裤缝徐徐平缓向上游走。
俞放一手拿着书,一手精准握住他挑`逗的脚说:“杨少文说要给他买一堆玩具,自然就跟着跑了。”
贺溪转身躺到他的腿上,随手翻了他的书皮继而撇撇嘴说:“他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按杨少文那小子的德性,成天带小猴子似得逗弄怀怀,怎么今天这么表现得像个贴心大哥哥。
俞放平静地翻过一页书,淡定地说:“怀怀明天生日。”
!!!
贺溪瞠目结舌,一脸呆滞躺在他腿上愣是半天才蹦出一个“靠”字。
“怀怀不是下个月才生日吗?”他看过户口本,上面的日期可不是明天啊。
“嗯,户口登记日期不对,应该是明天。”
“你!”贺溪指着他不知骂他什么好。
怀怀明天生日`你竟然不告诉我,贺溪想挖开俞放脑子看看他是怎么想的,怪不得俞宁说让他们除夕前天回来,感情是要一起给怀怀过生日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贺溪想骂人。
俞放轻笑了一声,安抚着摸摸他的脸说:“没事,你来就是怀怀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确实这样想的,怀怀肯定更是这样,不过贺溪就不这样想了,他可是怀怀的爸爸,第一次和儿子过生日怎么能连个礼物都没有呢。
贺溪指着俞放,骂他狗血淋头都不知从何而起,冷着脸坐起来,“你也给我起来!”
俞放起身搂着他,“我错了行吧,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们现在去给他买礼物。”怀怀啊,父亲帮你瞒着爸爸就是再给自己性生活制造不和谐。
贺溪斜他一眼,“你呢,你给儿子准备了什么?”
“《弟子规》、《幼儿园孩子该看的英语宝典》、《有趣的数学世界》……”俞放想说的还有很多,贺溪已经用你没救了的表情打断了他。
“你,”贺溪那个糟心啊,你真的你不是故意在气你儿子,你送他一堆书他能过好生日吗,不过这样也好,贺溪暗自乐道怀怀到时候肯定就会更喜欢他的礼物了。
还没买礼物的贺溪已经想象着怀怀拿到他送的生日礼物开心地喊他爸爸爸爸,抱着他脖子亲个不停的场景了。
而现实是,贺溪在坐船离开小岛的时候还没买到心仪的礼物。
贺溪愁眉苦脸的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小岛,内心一片惆怅萧瑟。
俞放从身后走过来,站在甲板上眺望远方,说:“还没想好买什么?”
没啊。贺溪已经悲伤的说不出话了。
从知道怀怀明天生日他就马不停蹄地和俞放逛街选礼物,可是正因为是第一次给儿子买礼物,他那个纠结,那个难啊,只能说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俞放抚摸着他海风吹得有些冰凉的面孔,双手捂着他凄惨的菜色脸说:“不然给自己买个礼品盒打包打包送给怀怀?”
“你要是愿意,我当然没问题。”
“……那还是给他买肉吃吧,他爱吃肉。”俞放毫不犹豫地说。
贺溪:“……”糟心啊~
贺溪嫌弃地站离他远一点,俞放分明是烟囱里朝他招手,把他往黑处引啊。
贺溪不说话,俞放站在他的身边也沉默了。
两人看着小岛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俞放先打破了安静,“心情不好?”
贺溪这一天,情绪都不对。
贺溪摇摇头。
“要是怀怀礼物的事,不用担心,明天要是还没想好送什么,就拿着我的礼物送他好了。”
贺溪:“……”这真他妈是在安慰他,啊?
贺溪摇了摇头,“没事,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嗯。”俞放亲他额头说:“冷了进来。”
俞放一走,贺溪的表情就暗沉了下来。
他知道他在给他留空间,贺溪也确实需要冷静一下,压抑的胸口堵得他发闷,他面对着空虚黑暗的海平面,慢慢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心越飘越远,他在想着怀怀明天的生日,同时一个存在已久的疑惑不断在心头涨大,现在是活跃蹦跶压也压不住,犹如海上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虽然平静来时却是风雨飘摇来势汹汹,波涛袭来劲儿头十足卷的他心尖儿都跟着发颤。
怀怀明天生日,他六岁了,按照这个时间,那怀怀就是他们分手四月以后出生,他坚信俞放不可能在他们尚未分手时和别的女人有苟且,所以怀怀一定不是俞放的亲生儿子。
怀怀,只可能是俞放领养的。
而分手那段时间,俞放无论是生活状态还是精神状况都十分糟糕,他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甚至累到要住院,又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去领养一个孩子呢,他怎么会想起去领养一个孩子呢。
还有,那个生日礼物,那个作为最后一把利剑彻底斩断了他对俞放的所有不舍等待执着的礼物,那一桶奶粉。
他们分手那天他的生日,俞放送了他一桶奶粉。
那个时候他满心自卑害怕,以为俞放嫌恶他,担心害怕俞放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在他拿出那桶奶粉后,他瞬间脸就白了,俞放在敷衍他。
他想和他分手了,他连生日礼物都忘了给他买甚至随手甩了一个外甥女的奶粉给他,那一段时间他精神颓废衰弱,完全丧失了理智和思考能力。
现在看来,那根本不可能,俞放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忍卑劣的事,他就算想要分手也绝不会让他曾经爱过的另一半如此难堪。
所有所有的解释只有一个,俞放,他,他从来都没有敷衍他。
六年前那天,那桶奶粉,是他真心想要送给他的。
那是他的礼物啊,他在消失了大半年后给了他一桶奶粉,他不知其意濒临崩溃说了出轨。
俞放还什么都没说,就已经结束了。
皎洁月亮朦朦胧胧掩映在灰蒙蒙的乌云中,两三点星光闪闪烁烁明明灭灭,黑魆魆的海平面看不见远方,海上温度降低冷嗖嗖的风刮在脸上吹得他的脸愈发的白。
是不是那时候,他已经在等待怀怀的出生。
而他给他的那桶奶粉,原本是要告诉他……
那桶被他遗弃的奶粉,扎心的疼。
贺溪咬破的嘴里满是浓浓的腥甜味,他死抓着栏杆的纤白细手颤颤巍巍,指尖泛白,风从脊背掠过,吹不散洇透衣背的悚然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两点还在码文的我,真的没人想给个爱的抱抱吗?
第50章 俞放的爱
贺溪和俞放回到俞宁家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十点了,怀怀也早都睡了,两人亲吻孩子额头后,蹑手蹑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贺溪情绪不高,俞放隐隐约约知道他在想什么,从背后搂着他没有再做什么,贺溪扭过身子,两人静静吻了一会就相拥睡去,没有激烈高`潮迭起的性`事,双腿交缠,腰肢环抱,额颈相贴,听着对方沉稳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翌日,贺溪和俞放在街上逛了一上午。俞宁在的城市本就国人很多,到了春节的时候华人聚集在一起举办春节活动,春节气氛反而比国内浓厚。
贺溪一路走来,商铺两边张灯结彩,挂灯笼,贴对联,敲大鼓,丰富多彩的庆典□□等活动,渲染着浓浓的年味儿。
贺溪和俞放肆无忌惮的牵着手穿行在热闹喧哗的人群中,俞宁吩咐他两个出来置办一些鞭炮和对联等过年用品,等着明天除夕夜来用。
吃了饭,杨少文就带着两小孩子出去玩了,贺溪和俞放也不是什么爱往热闹处凑的人,干脆就懒在沙发上,一人拿了本书,一人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你看得进书吗?”贺溪说着话的过程又换了三个台,他声音开得不高,但是他不信俞放还真精神高度集中在书上面。
“嗯。”俞放目光还专注着书页。
“那我看不进电视,你和我说会话。”贺溪直接关了电视。
俞放挪开书,露出贺溪白.皙俊俏的面庞,嘴角噙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波光流转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随意把书反扣在茶几上,一膝盖往上顶了顶他的头,随着他面庞靠近俞放俯身含住他温热的唇,酥麻的电流从脊椎传到脖颈,贺溪勾着他的脖子,纤白细腻的手插入他乌黑柔顺的发丝,如春日里抓住耳畔遛过的一丝轻语的风。
“我问什么你就老实说什么吗?”贺溪俏皮地眨眨眼,好像这样他才能让急促的呼吸和骤然乱掉的心跳不被他发现。
“对。”俞放毫不犹豫地说。
贺溪怔怔然,他没想到俞放会这么坦然,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看得到他自己茫然和怯意,退缩不前又颤颤巍巍跃跃欲试。
“你?”
贺溪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好,当然,他真的很难平静。
他看着俞放深情的目光和纵容的微笑,还有贴着他胸膛的火热灼人的温度,话就到了嘴边。
怀怀,他是你收养的吗?
那桶奶粉,是你想和我一起收养那孩子的意思吗?
俞放,我竟然在你满心期待拿出那桶奶粉的时候告诉你我出轨了。
他如此的卑劣残忍!
贺溪心中一恸,颤抖的嘴角和悲咽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俞放眼里闪过一丝疼痛,他心疼的亲着他的额头说:“没事。”
贺溪,那都不是你的错。
两人沉默对视,眼里全是悲戚疼痛,谁都不知如何去打破这片凝滞压抑的氛围。
“俞宁,你出去帮我买点年货吧。”
俞宁突然出现,像什么都没察觉不管不顾说了几样东西,接着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俞放。
贺溪和俞放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心中肚明,俞宁说的东西早上他们已经买过了。
俞放嘴唇翕合话还没出口,贺溪不动声色捏了捏他的手指,俞放顿了顿,眼神抚慰贺溪示意他不用怕,然后点头对俞宁说好。
支走俞放,俞宁直白说:“贺溪,聊会好吗?”
俞宁一改每次见到他的满面笑容,面容带着几分苦涩和晦暗。
贺溪心中一跳,直觉俞宁要说的事情会对自己产生巨大震动,不过凡和俞放有关的事哪件又是小事,虽然内心不解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坐在客厅,俞宁先给两人倒了杯热茶,随后端起一杯散发着氤氲热气的茶,朦胧白雾好似隔着一层白色纱帐,让她的表情变得朦朦胧胧,她的目光擦着贺溪的肩看向身后模糊不清的某点。
“贺溪,我以为你会早一点来的。”俞宁说。
贺溪放在沙发上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意思?”他皱眉看她。
俞宁轻描淡写瞟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身后的某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你也知道我和俞放有个不幸的家庭,母亲出轨,父亲不顾家庭只有事业为人不择手段,我和俞放较之其他的兄弟姐妹感情,更多的是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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