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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机械性进食

时间:2017-04-03 17:50:35  作者:机械性进食

    彭会迅速回了一句:我说过他太滥不适合你。
    郑俊眼睁睁看着他撤回那句话,取而代之的是“恭喜”。
    他收起手机,看着车前灯照亮的一方道路,无声苦笑。
    ******
    彭会原以为此事之后,吴佳文会被家里看得很紧,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见面,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吴佳文就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上午生意萧条,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个客人,吴佳文进门时彭会正教徒弟做事,接待员听到有人点他大名几乎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名片上是Ken,大家平时也这么叫他。
    “呃,彭会老师,有客人找。”
    那边一叫名字,彭会也听着难受,转身看到吴佳文不由得一愣,向他走出两步,回过神来又掉头跟店长告假。
    店长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吴佳文:“一点前回来。”
    “哦好。”
    彭会穿上外套拉着吴佳文的胳膊出门,离开店里人的视野才放手:“你怎么来了?你逃课了?”
    “我请假了,跟老师说情绪不好想出来透透气。”
    “啊?这也行?”
    “我是好学生,有特权。”
    一向都是坏学生的彭会瘪了瘪嘴:“呿,我十二点半就得回店里,顶多玩一会儿,然后你也回学校上课。”
    吴佳文一撩腿骑上单车:“知道了,来,上来。”
    彭会缩着脚跨坐在车后座,双手抄在外套兜里:“去哪儿啊?”
    “待会儿就知道了。”
    烟台一到冬天就狂风肆虐,这一路全是顶风,吴佳文不得不站起来借助体重蹬车,彭会索性跳下车跟在旁边走,步子不是很急都能保持速度一致。
    吴佳文又较了一会儿劲,在上坡途中败下阵来,下车推着走。
    走到坡顶,顺路的行人都在埋头闷走,迎着来的人被狂风推的几乎是滚下坡去,吴佳文兀然停下脚步,把走到前面的彭会拉回一步,歪头吻他。
    嘴唇相触只有一秒,吴佳文触电似的别开脸
    彭会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跟他接吻了。
    “……”
    “……”
    两人靶子似的立在坡顶,吴佳文擦了擦不存在的鼻涕,骑上车说:“上来吧,就在前面了。”
    下坡始终要省力一些,单车滑到坡底已经是冲刺的速度,拐个弯又是下坡,直冲进别墅群。
    吴佳文不敢用力刹车,眼见要冲过沿海马路冲进海里,两人狼狈地加上脚后跟辅助,总算及时停下。
    彭会跳下车,脸上血色吓得一丝不剩:“我看我的鞋后跟算毁了。”
    吴佳文也是惊魂甫定,气喘着刷开门禁,走到一栋别墅前把单车随便扔到一边,拉着彭会走上台阶。
    “这是你家?”
    “嗯,不过不怎么住。”吴佳文把钥匙挂在墙上,解下围巾,“你先坐。”
    他去地下室拉开电闸,搬出电暖气,又跑去厨房烧水,过了一会儿端着两杯茶放到茶几上,坐在彭会身边。
    别墅太久没人住,一时半会儿暖不起来,彭会双手抄兜,缩着脖子打量四周,连外行人都看得出屋子的装修是花了大价钱的。他一直知道吴佳文的家境很好,却没想到这么好。
    吴佳文搓了搓手,倾斜上身趴在彭会的腿上,伸出掌心烤着电暖气。
    彭会从兜里拿出手,放在他的背上。
    “彭会,”吴佳文盯着电暖气,很随意地问,“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吴佳文直起身,舔了舔嘴唇端茶要喝,被烫了一下,尴尬地放回去,转头说:“彭会。”
    “干嘛?”
    吴佳文托着他的后脑勺,一闭眼睛把嘴唇印过去,彭会要向后躲,胳膊却被他攥在另一只手里,而这个吻又是如此温柔,青涩地浮于表面,摩擦着嘴唇,蒙蔽着理智。吴佳文松开他,彭会低头呼出屏住的一口气,又被他提着下巴贴上来,来不及闭合的唇齿准入了他的舌,放纵欲望的苗头一闪,便成了燎原之势。
    “停!”彭会猛地挣开即将升级的吻,扼住吴佳文正在掀自己衣服的手,“只能到亲嘴,亲嘴都过分了。”
    吴佳文愣愣地看着他,鼻尖蹭着他的脸颊,滑下去埋在他脖子里:“嗯。”
    彭会不知所措,举起的手僵了僵,落在他的后颈:“你现在的精力都该放在考试上,有些事以后再做。”
    吴佳文的手从他胯部抚过,接着环住他的腰:“我不做,知道你也有反应就足够了,我总是担心你在哄我。”
    彭会心跳翻倍,心脏似乎要从胸口蹦出来,歪头亲了一下吴佳文滚烫的耳朵:“我不是在哄你,我喜欢你,佳文。”
    哪怕初始的动机不纯,哪怕最终的结局惨淡,就抓紧眼下的这一刻,痛快承认了吧。
   
    第8章 08
   
    夜不归宿事件过后,吴佳文反而得以把手机二十四小时留在身边,彭会对这种文明的教育方式无比陌生且无法理解,但能一直保持联系总是好的,至少知冷知热,不至于同在一个小城却像在谈一场异地恋。
    吴佳文这天穿的不够多,不能抵御骤降的温度。彭会接到求助电话,便带着自己的外套跑到补习班雪中送炭。最后一堂课还在进行,他只好在等候椅上玩游戏,一个人影路过他又退回来,静止在眼前,看鞋码和腿长,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蒋雅周。
    彭会抬头看她:“哟,这不是老二么。”
    蒋雅周皮笑肉不笑:“小彭彭,又来祸祸我们郑老师了?”
    “我比你大,放尊重点。别叫我小彭彭小会会,小彭会也不行。”彭会枕着墙,态度恶劣,“我懒得祸祸他,他认识你之前就让我祸祸完了。”
    蒋雅周对他和郑俊的恩怨情仇略知一二,具体细节不清楚,只认定他是让郑俊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撇开这个不谈,彭会依然是郑俊朋友中她最看不惯的一个,花哨的头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加上满身理发店的药水味加烟味,理应从郑俊的生命中剔除。
    彭会也看这个凭空冒出来跟郑俊分享大部分时间的所谓“合伙人”不爽。
    二人相看两厌,碍于郑俊才从未正式翻脸。
    “郑俊已经有别人了,你又跑来干什么?再怎么死缠烂打也没机会。”蒋雅周杀气腾腾,“他男朋友各方各面都比你强一百倍,你最好识相点。”
    “什么男朋友?你睡醒了吗蒋雅周?”
    蒋雅周一指接待室:“人家可天天来接郑俊下班,不信你去里面看看。”
    彭会大脑没反应过来腿已经擅自行动,等意识到这样不妥为时已晚,他的手推开了接待室的门,白新也看见了他。
    彭会混酒吧时曾经搭讪过白新,由于两边都穷酸得出不起开房费而不了了之。此时他们只间隔三步,没有酒精和气氛的鼓舞,彭会竟然怯场了,觉得傻,就这么一言不发地逃了又怂,正迟疑着,白新开口了:“想不到能在这儿遇见。”
    彭会这下完全陷入被动:“我来接……小孩放学。”
    “小孩?你的?”
    “算是我的吧,你在等阿俊?”
    “接他回家。”
    彭会被他的漫不经心彻底打败,掉头走出一步,回身:“你们算是确定关系了?”
    “目前而言,他的床是我的。”白新把重音落在“我”字上,微扬嘴角,抬腿把脚腕担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一抬下巴,“怎么了?”
    彭会落荒而逃。
    白新放平嘴角,恢复面无表情。
    与郑俊首次聊骚而未成奸的那天,他已经察觉到他脱身是为了回去照顾彭会,而郑俊第二次主动搭讪,彭会并不在场。白新之前还不能确定其间有因果关系,但刚才彭会的几句话,却让他断定两人有一段旧情。
    他留宿郑俊家的第一夜,垃圾桶里有一套刚扔掉的洗漱用品,现在想来,彭会应该就是郑俊的前任床客。
    不管他什么身份,现在都休想夺走那张床,哪怕需要白新装作郑俊的现任男友。
    受伤曾是白新的家常便饭,体内的几处钢钉都是明证,前臂的尺骨骨折不过是养一两个月便好的小伤,纯属小巫见大巫。白新现在是个普通小市民,当然要把苦行僧式的生活抛诸脑后,非霸着这个舒服的睡眠环境不可。
    任性是伤患本该拥有的绝对权力。
    蒋雅周守在接待室门口等着瞧较量结果,看到彭会脸色极差地冲出来,轻蔑一笑,拍拍他胸口摇了摇头。
    彭会既恼火又不甘,涨红了脸瞪着她的背影,等她从视线中消失才迈得开步子,泄气地瘫在等候椅上,扣上羽绒服帽子遮住显眼的头发。
    郑俊有人陪很好,但白新和蒋雅周太他妈气人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彭会愤愤玩游戏,几乎要把屏幕戳烂,“妈的,妈的。”
    他越玩越糟,越糟越气,到吴佳文下课时已经气红了眼,恶狠狠揣起手机。
    吴佳文拿过他手里的外套:“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彭会一吸鼻子站起来:“玩游戏遇上坑货了,快走吧。”
    吴佳文左右看了看,拦下同班女生借了张面巾纸:“给。”
    彭会担心磨磨蹭蹭会遇上郑俊,扭了扭鼻子把纸团攥在手里,另手拎起他的书包:“走了走了,拖拖拉拉的。”
    吴佳文失笑,跟在他身边下楼。
    郑俊一出教室门就看见了彭会,缩回去好一阵子,估计他和吴佳文已经走远才急忙去找白新,怕他等急了。
    像他每次进门一样,白新身姿端正地坐在那,似乎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件需要认真完成的任务,或者蕴含了极大乐趣,不需要其它调剂。
    “我从来没见你用手机,前台没告诉WiFi密码?”
    “告诉了,不想用。”白新起身,“对高科技没好感。”
    难怪发给他的微信从来都石沉大海,短信却回得很及时。郑俊哑然失笑,这年头人人都恨不能钻进手机里,白新却意外地是个保守派。
    “你胳膊受伤,是不是就不能去上班了?”
    白新麻利地单手穿上外套,把右半边搭在肩头:“能,我去当招牌,让顾客看看我们健身房的安全系数有多高,高的连教练都骨折了。”
    郑俊遭遇讥讽也没什么脾气:“那你不上班,白天去哪?”
    “随便逛逛,公交车我还坐得起。”白新走出接待室,冲前台一点头,“走了,璐璐。”
    前台甜甜一笑:“明天见,小白。”
    前台在这儿工作一年多了,依然十分谨慎,对郑俊和蒋雅周的态度不敢有半点逾越,却对刚认识没几天的白新十分放得开,郑俊心生羡慕,却也很清楚自己达不到白新的境界,这份独特的魅力是模仿不来的。
    当然,这份魅力也有局限性,对郑俊来说,如果白新像刚最开始接触那样性感扑面,他绝对会不知如何招架敬而远之,现在的状态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郑俊很久没跟人走得这么近,还能如此舒服了。
    “我上午,”他清清喉咙,“我上午基本都在家办公,你可以在客厅看看电视什么的,中午也可以一起吃饭。我在家,应该就不算没有防备了吧。”
    “好。”
    “……”每次郑俊提出建议,白新的第一反应都是否决,这次痛快答应反而让他不适应,“当真?你会待在我家?”
    白新看向他:“你到底想不想我待在你家?”
    “想。”
    “那就得了,只要你在家我也会在。”
    蹭吃蹭睡这么久,哪怕郑俊本人不图回报,白新也认为应该对他有所回馈。这不难,他很清楚郑俊缺什么——缺人陪。
    性格跟酒吧格格不入却夜夜流连,需要酒精的催化才敢搭讪,硬着头皮也要留一个陌生人一起吃早饭……这些都是郑俊惧怕寂寞的铁证。自从白新每晚留宿,他就按下班时间定点回家,没有一次例外,没有半分勉强,正是因为有人相陪。
    那白新就陪陪他,反正两餐免费,屋子暖和,气氛融洽,还有电视看。
    白新从未见过一个人怕寂寞到如此地步,也无法理解“寂寞”这种情绪,更不会像郑俊那样为了排遣寂寞跟人上床。对白新来说,sex除了能够换一张床睡觉,另一重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寻求肉体快感,而他被人上带来的快感远大于上别人的,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一直担当一号的角色,久而久之,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活活被逼成了性慾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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