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跑回去,郑屈铭去扣住那男的,楚元一拉着秦晓斐往楼里跑。边跑边掏手机报警,谁知那人挣开阻拦直直冲向秦晓斐。拖着她的胳膊就往墙带,楚元一一拳砸到他背上,被他反手一扯,手机“咚”一声被甩进旁边的喷泉池里。
待警察来了带走那人,去捡手机已经完全没用了。郑屈铭把楚元一送回饭店取东西,没两分钟他就跑出来说要去施嘉家。
楚元一接过郑屈铭手机,开门又回头道:“你先回去吧,手机晚上拿给你。”说完就跑进暴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
做生意真的要看是哪一行,有些除了消磨过日子真的特赤贫。
还有,朋友间该怎么称呼?我觉得年纪差不多都可以互称哥姐,所以文里郑屈铭就叫楚元一“楚哥”
说一个称呼的事,我爸朋友的小孩,开摩修店的。我叫他洛老板,我自认语气很正常。但我爸吼我“怎么说话的!”
我:???
所以写文里,老喊别人老板,人还不气,真的比较脱离现实。
第28章 无理取闹
施嘉挂了郑屈铭的电话后,跑到厕所的镜子前,掀起上衣艰难的转头看自己的背。是真出血了,后腰一大块凝固的血痂,晕到皮肤上糊了一圈。
往上更加惨烈,整个后背都青青紫紫。
肿了会消,血干了会结痂。施嘉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干脆脱了上衣,套了件黑色的短袖就算了。下巴伤得也挺严重,不是擦伤是被木碎刺伤的,仰着脖子用湿毛巾擦干净了还是留下很明显的伤口。
洗完澡才八点多,不用守店也没人陪,客厅开了风扇,施嘉就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除了窗外的雨声和风扇转叶的沙沙声,静得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砰砰”震动。一下一下的,缓慢温吞。湿漉漉的头发压在沙发上,黏在脖子上不舒服,连头皮都感觉得到湿润的水汽透进浑身。没由来的,觉得眼前雾气蒙蒙的睁不开眼。
关了灯往房间走,走半道了听到敲门声,还挺急促。施嘉“蹭”一下转身,朝黑漆漆的大门吼了一声“谁阿?!”喊完都被自己吓一跳。敲门顿了下,施嘉感觉都能听到回音了。胆战心惊的往前走了两步,又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
施嘉听到声音赶紧跑过去开门,被过道的灯晃了一下,用手遮了下眼睛道:“你要吓死我阿?”
适应了光就看到楚元一身上全是水滴,浸湿的头发凌乱得显得人格外疲惫。
楚元一很熟悉的推着他进屋,在墙上摸索着开灯,灯亮了才关上大门:“不是怕黑吗?这么早就关灯干嘛?”
“我好困,我要睡觉了,”施嘉回答了他,又想起自己该生他的气,这会还认真应他,太没原则了。直接转身不想理他:“我乐意不开灯,以后都要摸着黑。你赶紧走吧,把灯关了。”
楚元一一手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回来,看到他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好。白炽灯照着他的脸有些苍白,下巴磕坏的伤口泛着红,显得特别可怜。
“除了下巴还有哪受伤了?”楚元一双手捧着他的脸,指头在他的下巴附近轻轻的揉。
施嘉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不说话。感觉到他双手传来的缓缓热量一点一点驱散眼前的氤氲。想到从下午开始那种湿透了的不舒服感一下就没了。手掌握上他的手腕,示意他别停下来,睁开眼睛看着他,觉得特别委屈:“你送给我的杯子碎了。怎么办阿?”
“碎了就碎了吧。”
施嘉一听,猛地想起之前自己想的那一大堆猜测。现在听他这话只觉得生气,为什么干脆连不接电话不来帮自己都不解释。
施嘉放下手他胸膛上用力一推,隔开两人的距离,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那杯子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要是你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了,这也许就是最后一个了。
“我再给你定,这个碎了没事儿。”楚元一垂着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隐隐感觉事情真的变得糟糕起来,跟预感中的不安重叠了。
“我想要一直留着它的!你懂什么阿!”
楚元一被他说得发愣,施嘉疏远的语气格外令人心痛:“我不懂什么?那杯子能陪你一辈子吗?”
“它能!是你不能!”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一下点燃施嘉的火气,吼得声音都跟发抖。
“施嘉,你怎么能这么想?”楚元一声音轻轻的,低着头想去看他的眼睛。
“我凭什么不要这么想?从一开始我就该知道的,除了我自己,没有谁能一直跟着我陪着我。我是一直以来特别自私,想一直黏着你。我不想跟别人好了,就我希望你也不要跟别人过日子去。不要谈恋爱不要结婚。”施嘉眼眶有些泛红,赌气的话越说越过份:“下午你要是不陪晓斐姐,接了电话就来帮我,进屋还用得着假惺惺的问我吗?杯子碎了对你来说一点都没有意义是吗?你一点都不懂我!一点都不!”
楚元一被他的状态和那个格外伤人的“假惺惺”词给吓到了,看着他咬紧嘴唇,露出来尖尖的虎牙像是刺进心脏:“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书馆要修需要钱,你也根本不打算跟我提,郑屈铭是比我更值得你放心吗?我这段时间出去陪秦晓斐,手机打不通你不问理由,也无所谓吗?就这么笃定我是无情的,你觉得公平吗?很多事情不是这么直白的,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只把我当哥哥、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你心里清楚吗?”
施嘉被他问得更委屈了,根本不想去思考自己这种被怀疑而来的愤怒由何而起,扯着嗓子就哭着喊:“我怎么不清楚!我根本就没钱!除了靠着我父母我什么都没有!钱从哪来对我来说不一样,我跟我爸妈,跟郑屈铭怎么样都是一家人。我是成年了,是不该还什么事都往家里麻烦。对我来说,郑哥担得上所以值得,我为什么不能向他借钱……”
说到最后,哽咽着的声音像被掐断,施嘉没骨气的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又湿乎乎的抹了一下鼻涕。在自己裤子上蹭了蹭,又觉得不够,握拳顶着楚元一的胸膛,重重的按着把鼻涕眼泪全抹他的衬衣上。
“施嘉,你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楚元一握着他的肩头,微微用着力。施嘉睁大眼睛抬头看他,泛红的眼眶里还有泪水打着转。右手抬起替他擦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道:“我怎么不能和你是一家人?郑屈铭是哥,我不是吗?”
“……”施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按理说就算郑屈铭十年不和自己联系,也不至于这么没脸没皮的鼻涕眼泪都流着哭。楚元一也是哥,但他跟郑屈铭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以后会结婚生子,你再怎么好,也不能……反正我也不想欠你的。”不能跟我一辈子。
施嘉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说更多伤人的话,赶紧背过身去:“你走吧,我特别坏,你别管我了。”说完往房间走了一步,身后没有声音,又转头去看他。
楚元一绷着脸,拉着施嘉面对自己道:“你要闹脾气,要耍赖都行。你先告诉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好不好?”
施嘉看着他的脸,觉得很多感觉都不同了。他不笑,自己也觉得不开心,可怜兮兮的掀起衣摆就显出腰窝上一块不太严重的青肿:“没了,就这。”
楚元一“嗯”了一声,说了句你先别睡就走了。
施嘉又坐回沙发,愣愣的想到刚才自己无理取闹的叫嚷。觉得心里更乱了,本来是一厢情愿般的生闷气就算了,楚元一又没义务忍受自己的撒泼,凭什么要惯着?
施嘉生气他对象征一辈子的“杯子”碎了也没反应,可他的意思自己能替代杯子陪一辈子?
施嘉生气他不接电话。可他的意思是有原因的才一直去找晓斐姐?
施嘉生气自己无能,把郑屈铭当家人。可他的意思是自己也该是家人?
施嘉正在后悔自己乱撒气,楚元一就回来了。给他开了门,他也没进屋,身上又是暴雨淋过的狼狈痕迹。楚元一把一袋子药递给他,施嘉从始至终低着头不好意思,拿过袋子就低声的说:“哥……刚才对不起。”
楚元一扯着笑,装作不在意似的在他头顶揉了揉:“说出来也好。”
施嘉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哥……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先走吧,别……别理我了,就当我……当我最后一次给你……”施嘉其实想说给你添堵,但又不想承认一直以来给他带来的都只是甩不掉的麻烦。
施嘉又觉得鼻子发酸,眼眶热热的了,不想这么该断不断的。只好伸手推了一下他,楚元一往后退了两步,就直直的看着施嘉。
施嘉把药袋子放在鞋柜上,拿了把伞给他。生怕声音发抖被听出来,就瘪着嗓子说:“哥,真的……对不起……”
楚元一没说什么,伸长胳膊一把搂住他,紧紧的抱着:“施嘉,你没有做错什么。”唇在他的额头若有若无的擦过,又道:“我们都冷静一下,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施嘉能感觉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是缓慢而温吞的频率。他的唇贴着脑门儿,软软的烫烫的。施嘉闭着眼睛,窝在他的胸膛很久才点头,说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叨叨猝不及防的提前。以防你们看完文被我啰嗦得岔开思路。
今天这不情人节么?我姐夫约我去洗牙??……拒绝了,有讲究,因为他特光。
昨晚他去剪头发,理发师大姐执意要夸顾客,可能是套路,没啥可夸所以生硬的说,小弟,你长得真年轻阿。
然后他忍辱负重的剪了个寸头。
对前文懵逼了吗?倒回去看一遍吧……
第29章 褚禾:叽叽歪歪!
楚元一走了之后,施嘉从那袋子里找出了消炎药和药酒。自己能动手上药的地方也就腰窝上一小块地方,后背完全够不着,施嘉想想就放下药罐。开了消炎药吃两片,没弄明白楚元一是不是知道自己撒谎,除了砸肿的地方外,其实还有一大块流血的伤。不然怎么会买消炎的?
施嘉趴躺在床上,脸闷在枕头里还一直在想刚才的事。不可理喻的又哭又闹,到最后羞得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楚元一看到自己糊了一脸鼻涕眼泪,又幼稚得不行。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觉得委屈反倒对他不公平,事后想想这一点没错。
施嘉也没想清楚怎么没克制住,跟他说两句就情绪崩溃了。
这怪得了谁?想不明白……楚哥从来都特别好,好到骨子里去了,从一个暖暖的微笑到紧紧的拥抱,每一秒钟是都被温暖缠绕的幸福。他是哥哥,是给予包容和保护的兄长;他是朋友,是无限理解和陪伴的知己。
而自己给了他什么?估计只有胡搅蛮缠的抱怨和想把他据为己有的自私……突然想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怎样的形象?有没有闪亮亮的优点?不该全是你傻傻的,特别幼稚,又爱耍赖这些吧?
如果全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惯着自己?什么都顺着自己?
施嘉这会又不想哭了,想着就算这样,楚元一还在意自己就够了,何必折腾。趴着喘不过气,翻个身侧躺着。闭着眼睛很久都没睡着,背上的伤口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疼。睁开眼睛望着墙上半拉窗帘透过的光,点在玻璃上的水滴映着忽明忽暗。
一半清晰一半朦胧。
施嘉还瞪大眼睛,眼珠子跟着摇曳的灯影瞎转。手机放在床头,屏幕一亮就伸手去拿了。郑屈铭发来的,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呢?点开一看:“施嘉,快睡觉。”
施嘉握着手机,乐了半天又觉得羞得要死。短信就几个字施嘉也知道不是郑屈铭发的,也就楚元一会这么了解自己。有点事儿就可劲折腾,越想越琢磨不透,越搞不明白就越要想。
联系人名称对上内容显得特别突兀,说不上哪里怪怪的。这话要是是郑屈铭发来的,施嘉指定得炸,这不扰民吗?几点睡这种事,能不能别管我?
可换作是楚哥,就不一样了。施嘉傻傻的回复他:“遵旨。”
那边几秒钟又来短信“晚安。”
施嘉这才放下手机,拢了拢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施嘉挤了牙膏才想起不用去书店,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发愣,用冷水浸湿毛巾捂了半天才发现无能为力。洗漱完,想到从今天开始算是彻底“自由”了,一点儿也不兴奋。
下了大半个月的暴雨终于停了,从五楼往下望去,绿化和水景上覆盖的雨水在晨光中折射出明亮晃眼的金色。雨过天晴,连高楼里都能闻到泥土混合青草的气息,湿润沁人心脾。
施嘉站在阳台晒太阳,皮肤有些发烫了才折回屋。随便找了两件衣服短裤塞进书包,把家里的窗和电都关好,又拿上楚元一给的那袋子药就下楼了。
郑屈铭家离小区不远,施嘉到公交站时刚来一辆公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看看时间才八点。施嘉在他们居民楼下晃了一阵,估计是觉得他大清早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啥。直到保安都过来问了,施嘉才拎着东西上楼。
施嘉自认形象还是相当正经和有社会主义朝气的,不然楚哥小区的保安咋都认识自己?唠嗑唠得都快成哥们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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