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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死一死(快穿)——廿色

时间:2017-04-04 18:52:55  作者:廿色

  是因为那一世在这里居住过的原因吗?
  苏辰不知道。
  穆箴这几天一直没再作梦,睡得比较好,精神也渐渐恢复了。但是他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更加阴沉着脸,仿佛所有的人都欠他钱似的。
  不做梦,就见不到梦里那个人,穆箴便觉得心里很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仿佛他已经从这个世界抽离出去一样。
  “真是的,怎么说都没用,老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敢靠近你。”苏辰习惯性地抚上穆箴的眉心,也习惯性地念叨几句。
  跟在穆箴身边后,苏辰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没办法,他现在是一只鬼,没人能看见,也没人能听见,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不发出点声音,有时他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的存在。
  曾经做为人时,总觉说话烦,跟人说话更烦。现在变成鬼,反而话多了起来。
  穆箴正在打领带,挑了一条不满意,放回去,又挑一条,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苏辰站在他身边,往衣柜里扫了一眼,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觉得那条浅棕色的不错,你今天穿的是灰色西服,这个搭配还好。”
  穆箴停在蓝色领带上空的手顿了顿,往旁边移动了点,挑起一条浅棕色的领带系上,对着镜子调整了下,总算觉得看起来顺眼了。
  他步子一错,正要离开房间去上班,忽然脚步一顿,往身后右侧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穆箴收回视线,走下楼去。
  到了公司后,秘书送来一份文件,目光似不经意地在穆箴的领带上停留一瞬,正在翻看文件的穆箴抬起头扫了她一眼,秘书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却听到穆箴忽然开口,淡淡地问了她一句:
  “你也觉得这条领带不错?”
  秘书震惊地下巴都快要掉了,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连工作起来也是惜字如金,除了工作其他时间从不开口说话的老板,今天突然问她领带怎么样?
  公司要倒闭了吗?世界要末日了吗?
  心里疯狂呐喊着,表面却没有显出任何异样。秘书展现出了她工作以来最强大的业务素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矜持地点了下头。
  “是,老板,跟今天的西服非常搭配。”
  说完后,她又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她似乎看到老板笑了一下。
  老板笑了一下,太阳系要毁灭了吗?!
  秘书踩着软绵绵的步子,梦游一般飘出了总裁办公室。然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整栋大楼都开始流传着一个老板有了老板娘的消息。
  你说这是谣传?老板娘都给老板送领带了,难道你没看到吗?这就是证据!
  穆箴并不知道公司里的流言,他回家后,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今天休息得比较早,没有再用工作消磨时间到半夜两三点。
  穆箴再次进入梦境,只是,这次的梦变了。
  满园的蔷薇花,在阳光下盛开,将整个庭园点缀得如同一座花园。
  而在庭园里,摆放着一张藤椅,一个人正靠在藤椅上安睡,膝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身后,是一栋白色小洋楼,从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客厅的样子。
  客厅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副很大的照片。
  那是一张半身照,照片中的人身着军装,帽檐下的眼睛,沉着冷静,深深地凝视前方。
  视线前方,正是那个开满红色蔷薇花的庭园。


第93章 .9.05 鬼 & 人
  穆箴连着几天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没有他,只有一个人, 一直是一个人。吃饭, 散步, 看书, 躺在花园的藤椅上休憩, 陪伴他的, 似乎只有客厅里那张一人高的照片。
  每次醒来后,穆箴都觉得非常怅然。
  虽然看不清脸, 穆箴却莫名觉得, 梦中那个躺在藤椅上的人,就是一开始梦到的那个——即使他们, 一个躺在床上仿佛睡去从未醒来,一个躺坐在的藤椅里, 闭目养神。
  穆箴不明白两者间的联系,也不在意。他只知道, 当睡着之后,那人进入自己的梦境, 他就会感到格外满足。
  “你, 到底是谁?”
  穆箴对着镜子呢喃,仿佛是与梦中之人对话。
  在他身后,苏辰安静地站立着,望着穆箴对镜低语的画面,脸上浮现淡淡的忧愁。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穆箴似乎在一点一点想起曾经的记忆,不是某一世,而是所有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生生世世。
  如果最后穆箴全部想起来,又会怎么样呢?他现在是一只鬼,要怎么寿终正寝?而穆箴是一名人类,终将老去,然后带着所有的记忆死去吗?
  然后,最后的最后,他作为一只鬼孤独地游荡在世间,直到消散,或是世界毁灭。
  会是哪种情况,苏辰也不知道。
  穆老爷子七十大寿时,做为穆家下任家主的穆箴没有出席,于是三天后,一排长长的车队停在了别墅外。
  苏辰跟着穆箴回到别墅时,便看到别墅外一排排穿着黑色西装,腰间鼓鼓的保镖。
  穆箴下了车,带着自己的两个保镖径直往里走,对满园的保镖看也没看一眼。走到大门时,一名管家打扮的人站在外面,向穆箴行礼的同时,伸出一只手打开门。
  “少主,家主在里面,等您多时了。”
  穆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倒是苏辰多看了这位管家一眼。他比别墅的管家要年青,更重要的是,苏辰认识他,这人叫莫尚,是那一世里为了威胁穆箴而挟持过他的人。
  不知道这一世,这人会不会再背叛一次呢。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除了老管家外,所有的仆人都被叫出了别墅。正中间的大沙发上,坐着一名精神矍铄眼神犀利的老人,老人左侧,则坐着一名贵妇打扮的女人,还有一名时尚的年轻女人。
  穆箴先是扫了眼管家,见他低头垂手地站在一边,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一般的样子。穆箴收回目光,没有说什么,在老者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坐的姿态很随意,却又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像老者那样的人或许没什么,但对另外两个女人来说,此时的穆箴令人不敢正视。
  老者与穆箴对视,两人谁也没先开口,压抑的气氛在发酵,令其他人感到非常紧张。最后,是老者放弃对峙先开口。他说地缓慢,并不是因为要组织语言,而是因为不论他说得多慢,别人都要耐心地听着,按他的节奏来。
  “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我一直没干涉,是因为知道,你有自己的分寸。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错了,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更忘了,做为穆家下任家主意味着什么。”
  如果换成别人,在老者本身气场的威慑下,不管原来的本意是什么,恐怕都已经表现出臣服,但,穆箴显然不是别人。
  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未变,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在老者说完后,淡然开口了一句。
  “这些年不管我做了什么,不是因为你不干涉,只是因为我想做,如此而已。”
  老者抬了抬眼皮,盯着穆箴的眼神猛然间锐利起来。
  “穆箴,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人还是需要一些顺从和敬畏的。”
  穆箴淡淡地笑了,虽然他眼中毫无笑意,“我赞同,不过很可惜,”穆箴望着老者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道,“让我顺从和敬畏的,都不是你。”
  穆箴说完这些话,便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往楼上走。当他站在楼梯口时,老者面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拄着拐杖站起来,重重地用拐杖敲击了一下地板,声音里染上怒气。
  “穆箴,只要你在今年完婚,我可以不管你做什么。如果这个结婚对象你不满意,可以再换。不要忘了,穆家的继承人,还是由我说了算的。”
  穆箴上了两层台阶,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老者,声音没有起伏,显得很平静,只是能听出淡淡的嘲讽。
  “穆家,不管你给不给,都是我的;而要不要,由我说了算。”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上了楼——从头到尾,没有看另外两个人一眼。
  苏辰跟在穆箴后面走了几步,上到二楼后忽然停下,回头看向客厅。
  沙发上两个坐着的人,脸色都非常不好,尤其杜菀青,在听到老者说出“如果不满意可以换掉”的话后,脸上更是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相比较起来,倒是一直和穆箴说话的老者显得要平静些,在穆箴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后,他脸上那一丝怒意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穆箴的父亲,苏辰两世加起来,也是第一次见。那一世,直到他死,也没见过几个真正的穆家人,虽然他知道,那些人非常想见他,只是全部被穆箴拦在别墅外,没让一个人打扰到他。
  “哎,穆箴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说话也没个注意。老爷,您可别生气气坏身体。”贵妇走过来扶住老人,看似劝慰,实则暗指穆箴说话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目中无人。
  穆老爷子,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气怒起来,只是很平淡地扫了贵妇一眼,让她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穆老爷子收回视线,往楼上看去,用一种不知是感慨还是欣慰的语气说道:
  “雄鹰与雏鸡的区别就在于,它从不屈就自己,低头将视野局限在鸡圈之中。”
  说完这句话后,老者离开了别墅,而听到他这句话的贵妇,脸黑得再多的粉底都擦不白。
  这人,还真是跟穆箴不像。
  苏辰站在栏杆处,目送老者离去,在心里如此感慨一句。
  “好,天道,你赢了,我认输。”
  红衣长发的青年,声音平淡,满含疲惫,说话时低垂着头颅,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清丽绝伦的脸上,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坠落在地。
  穆箴不知道这人是谁,却在看见他脸上的泪时,心痛到无法呼吸。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想擦掉青年脸上的泪,却看到自己的手直直穿了过去,根本触摸到这个人。
  然后,穆箴只觉眼前红光一闪,红衣青年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火红色狐狸,九尾的狐狸,通体赤红,只有额头中间有一点白色。蓬松的尾巴在空中散开,纵身飞跃时,九条尾巴像水里的海带般轻轻飘动,划出绚丽的光彩,令人着迷。
  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刺目的红光充斥在天地间,等到穆箴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有点像沙漠,但不见黄沙,只有干裂的大地和枯死的树木,以及,不知什么生物的骸骨。
  还是那名红衣长发的青年,他的脸上此时已不见悲伤,只余一片淡漠。但穆箴分明又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伤痛。
  他是谁?为什么这样悲伤?又是谁,令他这样悲伤?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穆箴看着他急速地飞驶,脸上显出焦急心慌的神色,好像是要去一个地方,生怕去晚了错失什么,会痛悔终生。
  什么人值得他这样追寻?又是什么人让他这样着急?
  穆箴心里生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他嫉妒那个让青年露出这样在意神情的人。
  场景再次一变,穆箴发现自己身周都是飘荡的光点,而在不远处还有一根发光的柱子。柱子非常高,直达云端,看不到尽头。
  红衣青年赤着脚踩在地上,他望着这边,仿佛害怕的样子不敢靠近。忽然,他抬脚走了过来,飘荡的衣角扫到那些光点,光点像气泡一样被推开。
  穆箴看着青年径直朝自己走来,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他、他是看到自己了吗?他能看到自己吗?
  在穆箴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这些时,青年停在了他的面前,用他那双有着火焰般绚丽光彩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眼底深处,隐含期待,又小心翼翼,显出害怕的样子来。
  穆箴看着青年,看到他脸上脆弱的表情,忍不住想伸出将他揽住,想抹去他脸上的害怕,想抱住他,告诉他自己会保护他,让他脸上从此只有笑容。
  可是,也只是想而已,穆箴依然触摸不到他。
  而青年站在那里,仿佛能看到自己,他动了动嘴唇,小声地,带着希冀地,轻声开口。
  “是你吗?”
  穆箴怔怔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落下泪来。


第94章 .9.06 鬼 & 人
  穆箴依然不知道青年是谁, 只是看着他一个人孤独地在世间飘荡, 总是去一些危险的地方,弄得满身伤痕。
  他仿佛为了一个不可达成的目标,不仅时常将自己置身于险境, 还要忍受漫长的孤寂, 甚至因为总是独自一人, 从而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他一直在战斗,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人沟通交流, 就算遇到会说话的生物, 也不会靠近, 更不会主动开口。
  只有当他回到那个地方时,站在满是光点飘舞的世界,才会如情人间的呢喃般, 诉说一些他所见过的风光奇物。而他诉说着,在不知道有没有听众的情况下, 将几十年游历所见识到的事物,不眠不休,花几天几夜说完, 然后, 又是漫长的沉默。
  他不知道有人在听着。
  穆箴站在青年对面,看着他,听着他,却无法做任何安慰——因为,青年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有时穆箴会觉得,青年诉说的对象,其实就是他自己。可是他只能听,除了倾听,他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要这样坚持呢?为什么就不能、偶尔停下脚步,休息一下呢?
  穆箴的手虚虚放在青年脸侧,仿佛在轻抚他的脸庞,那张带有轻浅微笑的脸是那么美,尤其嘴角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心碎。
  ——明明在笑着,却又显得那么悲伤。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穆箴微笑着,叹息般轻声说了一句。
  他看不到,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那笑,却如他面前的青年般,一样悲伤。
  穆箴醒了过来,梦里的情形非常清晰,他甚至能描述出那个人的脸。只是,胸臆中那股悲伤的感觉怎么都散不去。
  最近这些天,仿佛在梦里经历着另一个人生——不,准确来说,是旁观另一个人的人生。
  走马观灯,昙花一现。
  穆箴无法看到那人全部的经历,却能感受到他所有的悲伤和哀痛。醒来后,他满心悲伤,却已经很少落泪——经历的多了,似乎总能更加克制一些。
  而苏辰跟在穆箴身边,看着他一天天记起更多,也看着他,一天天变得更加沉默。
  如果忆起所有的代价,不是快乐和满足,而是满心伤痛,那这,是否又值得?
  穆箴抱着骨灰盒,小心地一点一点擦拭,凝视的眼神那样认真,擦拭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仿佛他现在捧着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某人精致脆弱的脸庞。
  “少爷,菀青小姐来了。”管家站在门口,弯着腰,放低了音量说道。他的背已经佝偻,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弯得更加厉害了。
  穆箴仿佛没有听到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眼中只有那个装满骨灰的盒子。
  管家静静侯了片刻,见穆箴不说话,他微微抬眼往房间里看了看,心底浮出深深的叹息。
  管家离开后不久,楼下传来喧哗声,似有人在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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