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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犯罪心理——薄荷猫

时间:2017-04-06 18:01:47  作者:薄荷猫

    容禛摇摇头,却并没有再解释,其实随着他对于二十年前那桩旧案的探查,只觉得迷雾越来越浓,而同时,也对魏王其人越发好奇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故不见
   
    一天之后, 简余带着大军来到边城, 远远地就看见宋之意和苏岱的身影, 而一军主将楚王殿下容禛却不见踪影。这倒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楚王除了是北疆军的主将,还是堂堂亲王之身, 只有简余去拜见他的份,这即是尊卑。
    简余与两人见了礼,才道:“不知楚王殿下何在, 末将理该前去拜见。”
    宋之意和苏岱对视一眼, 宋之意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这恐怕不大方便,殿下如今正在府中养伤, 大夫吩咐要静养,简侯爷若有什么, 与我等说也是一样。”
    这与简余所设想的情况差不多,他本也就是客套, 既然宋之意这么说了,他也就就坡下驴:“那倒是末将唐突了。”
    三人客套了一会,苏岱就带着简余和大军往军营行去, 原本他们在城中为简余安排了住宿, 但简余表示要与士兵同吃同住,苏岱也就不再废话,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宋之意并没有跟他们去,他留在原地,看着简余远去的背影, 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
    -
    与此同时,号称正在养伤的容禛,正坐在阴凉的亭子里看书,一旁是愁眉苦脸地看着棋盘的陆徵。
    这也怪陆徵,闲着没事突发奇想要学下棋,还找了容禛来教他。他本以为这位殿下既然都能够忍受得了他的字,那么忍受一下他这个臭棋篓子应该也不在话下,可谁知容禛陪他下了两盘棋,最终忍无可忍,直接扔出了一本棋谱,让他一边去打谱了。
    “容禛!”陆徵不甘心地喊了他一句。
    容禛眉毛挑了挑:“这一路上没见你跟我亲近多少,倒是把尊卑给丢了,都会直呼其名了。”
    陆徵脸涨得通红,讲道理!他们俩现在这关系适合原来那称呼吗?!又不是什么真正的亲戚,难不成他居然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容禛一猜就知道陆徵现在心里指不定在腹诽他,他将书放下,走到陆徵身边,看到他摆的一塌糊涂的棋盘,无奈地摇摇头,捉起他的手,帮他把姿势摆好,将棋子放在两指之间,这才扶着他将棋子落下。
    “你连棋子都不会拿,还学什么下棋?”
    陆徵郁闷地大喊:“不学了,太无聊了!”
    容禛坐在他对面,一边捡棋子一边道:“不愿意下棋就去练字。”
    陆徵垮下肩膀:“你还真是当长辈当上瘾了怎么的,这种事情就不要学我大哥了吧。”经过陆循的事情之后,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陆徵终于能够对英国公府释然了,也不再忌讳提起。
    在容禛看来,却只能再一次感慨,陆徵这样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在官场混,若是不护着,只怕早就被人连骨头架子都啃光了。
    见容禛并没有说话,陆徵眼珠子转了转:“听说援军到了,我能不能去军营去玩玩。”
    容禛收拾棋子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这次领军的还是你我的故人。”
    “故人?”陆徵迷惑道,他并不知道简余领军,所以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容禛手指轻轻地捏起一枚白子,轻声道:“此次领军的是忠勇侯,简余。”
    陆徵愣住,一粒白子从棋盘上滚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
    就在当天下午,一封请柬就送至了容禛的府邸,仆人将请柬带给陆徵的时候,他正在老老实实埋头打谱。
    容禛自然是知道的,见陆徵仍旧是一脸气闷的模样,不由得道:“我又不曾拦住你,想去便去就是了。”
    陆徵本就与简余没有什么,可听见容禛这么说,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你要真不在意,干嘛先前一直瞒着我?”
    容禛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些不重要的琐事,一时忘记罢了,怎么谈得上瞒着。”
    陆徵狐疑地看着他:“果真?”
    “我骗你这种事做什么。”容禛将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仿若不在意道。
    “你是在吃醋吗?”陆徵突然说道。
    容禛动作一僵,陆徵敏锐地抓住了这细小的破绽,惊讶道:“还真是在吃醋!”
    陆徵睁大了眼睛,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脸顿时就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嚷嚷道:“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不对,你乱吃些什么飞醋啊!”
    见到陆徵的表情,容禛反倒将那点窘迫给掩盖掉了,大大方方道:“人之常情罢了。”
    陆徵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容禛凑近陆徵,轻声地笑道,“世间有情人都逃不过一个妒字,吾亦不过一凡人尔。”
    最后一个字他是挨着陆徵的耳朵说的,热气扑在陆徵的耳朵上,讲那犹如白玉一般的耳廓给呵成了嫣红之色。
    陆徵惊得往旁边一跳,却被早有所觉的容禛直接给拦腰抱了回来,他通红着脸推搡着容禛,底气不足道:“你……你快放开我!”
    容禛挑了挑眉,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轻声道:“我本来打算给你三年时间,你却自己跑到我手心里来,现在再让我放开,怕是有些晚了。”
    陆徵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他当然知道,他当初并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想来容禛也是知道的,才会让他去青溪县,否则以他的手段,想要将自己带到北疆来又算是什么难事呢!只是在听到他重伤的消息时,自己那一瞬间只想到了他的安危,不顾一切地来到北疆,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情。
    容禛轻轻地垂下头,爱怜地吻住陆徵的唇,陆徵头被迫仰起,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着,唇间逸散出一声呻吟,却不妨容禛的吻突然加深,陆徵有些承受不住,双手无力地攀附着容禛的肩膀,眼角甚至被逼出了一点泪珠。
    待到陆徵软在容禛的怀里,容禛才放开他,轻轻地拂开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又凑过去亲了亲,才一把将陆徵抱起来。
    陆徵身子一腾空,惊恐地揪住容禛的衣领:“做……做什么?”
    容禛无奈地碰了碰他的鼻子:“小傻瓜,你说要做什么?”
    -
    那一天陆徵最终也没能去赴约。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手抵着容禛的胸膛,腰上是容禛极具占有意味的手臂,两人的黑发在枕头上纠缠在一起。
    陆徵一见到这情形,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却一把被容禛又捞了回来,容禛亲了亲他的脸颊:“昨晚分明还哭着求我,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徵一脸呆滞,脑海中有关昨夜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出来,信息量大的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昨天容禛将他抱回院子,这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他们连房门都没出,他嗓子都哭哑了,恨不得咬死那个一直哄着他的人,谁特么说不疼的!谁特么说只一次的!后来他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连饭都是容禛端过来喂他的,至于后来帮他清洗什么的……
    陆徵崩溃得恨不得再穿越一次算了。
    重点是,他现在只要稍微动一动身体,那个不可描述之处都隐隐作疼。
    容禛挑了挑眉,手向陆徵身后探去,谁知刚刚碰到尾椎骨,就见他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住……住手啊混蛋!”
    容禛却只是无奈地将他作乱的手给握住,轻轻地揉着:“还疼不疼?”
    陆徵委屈的不行:“废话!换你试试!”
    “会顶嘴了,看来还好啊,不如……”
    “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容禛忍不住笑出声来,见陆徵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好了,我不动你,你再睡一会,一会我叫你吃饭。”
    -
    在边城的酒馆里,店小二从桌子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又动了动酸疼的胳膊。这才将目光投向坐在窗边的一动不动的人影。边城最多的就是士兵,虽然楚王治军严谨,但若真惹了这些大兵,他们不过吃一顿军棍,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却不好混了。
    昨日下午,有一名客人来订了雅间,又点了一桌酒菜,甚至还特意让大师傅做了一碗猪脚面线,只是从下午一直到日落,直到打烊都不曾有人来。
    小二本想劝这位客人离开,对方却直接扔了一锭银子过来,说要再等等。小二本就怕惹事,见到还有打赏,便不再多说,只是这都第二天早上了,那位客人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桌上的酒菜也没有动过。
    小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这位客官,您看这天都亮了……”
    简余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天色,轻笑一声:“果真,这日头都升起来了。”
    “这……您等的人只怕不会来了,您这些酒菜要小的给您打包吗?”
    简余被这话一震,嘴角的笑容变成苦涩:“是,他不会来了。”
    他不是不知道此陆徵早已非彼陆徵,当初对方说的那么明白,只是他还没有办法真正地放下罢了。如此一想,陆徵没有出现反倒是对的。
    当初那个小傻子在酒楼里从日落等到日出都没有等到自己,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饱含着希望,本以为那人下一刻会出现,可每一次都是失望。如果早知今日,当初又怎么会留他一个人在酒楼里,又怎么会让他与韩二起了冲突,反倒失去了性命。
    如今自己已经明白的时候,等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简余闭了闭眼,将那一丝苦涩给咽了下来。
    小二手足无措:“客官,小的不会说话……您……”
    “你没有说错。他不会来了。”简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从前,仿佛刚刚那一丝软弱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简余:说好的养伤你特么居然白日宣淫!!
   
    第一百一十七章 北与南
   
    那一日的请柬仿佛不曾被送到楚王府邸一般, 陆徵没有去赴约, 简余也没有再问。所有人都默契地维持了沉默, 两边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容禛真的扔开了所有的公事,将战事全权交托给简余,而简余也不负所托, 虽然先前不曾有过战绩,却一点也无损于他在战争中爆发出的惊人的天赋。容禛在第一次见到简余时,就觉得这个人不可小觑, 而现在看来, 容禛反倒觉得自己的评价有些低了。
    这人,分明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存在。
    当初的魏王就曾在南疆之战上表露出惊才绝艳的才华, 可简余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容禛这么想着,却有些出神。
    陆徵在对面对着棋盘愁思苦想, 好不容易落下一子,不妨抬头就看到容禛拈着棋子出神。他不由得奇怪地伸出手在容禛面前晃了晃:“醒醒?”
    容禛伸出手抓住那只乱动的爪子, 轻轻一瞟棋盘,手中的棋子不假思索地落了下去。
    陆徵却没有再关心棋局,反而对能惹得这尊大佛出神的事情有了好奇心。
    容禛拗不过他, 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 或许我们过不久就要回燕京了。”
    陆徵一愣:“为什么?”
    “京中的探子来报,今上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容禛并没有隐瞒陆徵,他只是提了提,陆徵就知道他的未尽之语。
    “这几日,那位简侯爷的动作也大了些, 想来也是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容禛并没有忌讳谈论简余,但看到陆徵担心的神情,不自觉地就觉得心口有点堵,哪怕明知这两人并无暧昧,也始终在意着。
    “只怕这件事对他影响更大一些,他的功勋和身份都只会让陛下对他忌惮更深,尤其在这种时候,他若是应对不好,恐怕有性命之忧。”陆徵并没有注意到容禛的表情,而是皱着眉说道。
    容禛轻笑一声,话中别有深意:“这可未必,他若是连这个都看不明白,当初就不会来北疆,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早就留好了退路。”
    陆徵被容禛话中透露的东西给震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来北疆是简余自己设计的结果?”
    “显而易见。”
    陆徵没有说话,他并不是不相信容禛的话,相反,他对此也是早有猜测。
    陆徵早已不是刚刚来到大夏朝的普通学生了,在英国公府陆彻的悉心教导,自己外出为官的体验,以及容禛的言传身教,都在一点一点地改造他。如果是刚穿越的陆徵,或许会相信这是巧合,但现在的陆徵却并不这样认为了,只是哪怕自己有再多猜想,也比不上容禛的肯定。
    陆徵并不愿意相信简余已经变了,当初那个和他在屋顶上聊天,坦言自己梦想的简余,那个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简余,真的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不择手段、为权力汲汲营营的人了吗?
    当初陆徵并没有赴约,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容禛,但实则也是他害怕再见到现在的简余,他害怕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会变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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