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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弟——止宁

时间:2017-04-09 17:50:49  作者:止宁

    屋外,戚文握碎了海碗,碎片直入掌心。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第21章 欲望
   
    这是戚文时隔数个月后第一次见到苏凌。
    原以为自己已经准备的足够好了,可以倘然地面对自己的那个“嫂子”,至少心脏不至于震颤到无法呼吸。
    可刚刚回家便看到了那个在夕阳的余晖中站着的少年。
    那张惊人美丽的脸庞望着他。
    戚文才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皆不过浮云飘散。
    戚文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收留自己的爹娘刚刚去世,留下了十几岁的大哥与自己,还有两个孱弱的弟弟,尤其阿昌,还小的可怜,包在破烂的襁褓中嗷嗷地哭。
    没办法,大家都饿。
    村里因为战乱方结束又遇上天灾的缘故,连树皮都被分刮了吃,更别提那些因为饥饿慌不择食吃了观音土而活活胀死的人。
    四处食物匮乏,四处充满着饥饿的恐慌。
    一副人间炼狱。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哥带着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一遍一遍地去翻找着村民们已经搜刮了底朝天的山野。
    好几天了,虽然肚子已经饿到紧紧地贴合在后背了,可搜寻的脚步不能停下,只能勉力支撑着那已然饿到灵魂出窍的身体去一步一步地搜寻,因为,但凡有一丝的懈怠,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死亡。
    其实死亡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天灾人祸的年头,活着如同蝼蚁,不,连蝼蚁都不如,蝼蚁尚且有吃有喝,而作为人,连一点填腹的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好活着的。
    可是大哥却很坚持,一遍遍地鼓舞着他,拿了前几日挖出的几截大拇指粗细的葛根给他吃,自己却是只喝了点水,便继续坚持着拿了镰刀往山里走。
    那天幸运也很不幸运,他们遇到了一只非常凶狠的野母猪,黑黝黝的粗狂体毛张扬着、愤怒地嗬嗬地叫,那身躯是自己没有见识过的庞大,可大哥没有害怕,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毕竟搜寻了这么多天,山里的活物几乎都被猎光了,遇到这只野猪那该是多么的兴奋,以至于忘了本身亦不过是两个十几岁的饥饿的少年。
    过程的凶险不复多言,大哥的肚腹差点被野猪的獠牙捅穿,自己也险些失去了一只胳膊,如若不是大哥帮自己拼了命似得挡着,自己也活不到现在了。
    将那只身量庞大的野猪就地大卸,也就地埋了,只拿了一点点回去。
    在那个饥荒的年景,但凡被别人看见自己手上的食物,难保被人抢了去,所以二人兴奋又担忧着,拿偌大的叶子包了一块肉小心翼翼地归家,到了深夜,再偷偷地去山里挖出那些肉,搬送回家,再偷偷地挂在屋后风干。
    那个晚上,自己饿了许久的肚腹终于得到了满足,三弟吭哧吭哧地抱着碗不放开,可大哥只吃了一点点,留出了更多的肉给自己的弟弟们吃。
    大哥向来如此,总是拿命养着自己的三个弟弟。
    那只野猪吃了俩月,在粮尽弹绝之际,亏得赵二叔的接济,四兄弟终于是活了下来了。
    自己的命是大哥给的。
    戚文觉得自己在罪恶里沉沦。
    可是他挡不住那个少年的致命的吸引力。
    每当那个人儿用着小鹿一般的美丽的眼睛闪烁不定地望着他的时候,戚文便觉得自己便被一寸一寸地拉近深渊。
    一个不可逾越的深渊。
    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的嫂子。
    拼了命救自己的大哥之契弟。
    为了抵挡这种致命的吸引力,自己躲在衙门半年,希望通过久远的时光去忘记去抵抗这种诱惑。甚至还答应了陈大人的提议,娶她的次女为妻。
    那个女人很温和,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有点像他,尤其是低头的那种羞赧的神色,与他魂牵梦萦的梦境是那般契合,戚文觉得,与她结合,没什么不好的。
    陈大人视自己如子,自己从一名山野村夫到衙门捕快,也是多亏了他。
    这样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可是内心的猛兽又拼命的在喘息。
    今天那人在自己的屋里摔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那只猛兽几乎要跳出来了。怀里的身子是那股梦里的味道,清新温香。玉白的手臂在自己手里柔软细嫩,小巧的腰肢在怀里不盈一握,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又是惊慌失措地望向自己。
    让自己想起了那个清晰又遥远的罪恶的夜里,自己险些侵犯了他,侵犯了自己的嫂子。
    梦里,那个美丽的身子在自己身下缠绕着,那蹙着的眉头幽怨地看着他,美丽的脸庞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胸膛,戚文仍旧记得起怀里的柔嫩又诱惑的触感。
    那么多个午夜的梦回,说不上自己是后悔还是忏悔。
    一边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大哥,一边是那致命诱惑的少年。
    这次回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
    少年的脸庞愈发惊人的美丽,原来常常带在脸上的恐惧惊慌的表情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柔软与温和的神情。
    尤其当他毫无惧意地迎向大哥去护着阿昌,大哥又一脸疼宠地让着他的时候,戚文惊讶当中,带上了一丝的愤怒。
    至于愤怒什么,戚文也不知道。
    明明,那个少年是畏惧大哥的。
    明明,他只是大哥强迫着留在身边的。
    可是……
    耳边又是那个少年压抑不住地春声,还有大哥的喘息,自己常年习武,耳力自是好的很,戚文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最心底的人被自己的大哥压在身下,狠命的操弄。
    手中的碎片刺入掌心,疼痛已经麻木了。
    红色的血液,如同那内心的烈火,寸寸烤炙着灵魂。
    痛,但无处可说。
    ------
    院落外的角落里,三名黑衣人在四处逡巡,看见远处灯火皆灭,三人互相颔首,知道这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其中一人一个屏息,悄悄地越上了墙头,四处环视一通,看见院中一人呆坐,脸色微微疑虑,但很快释然,向底下的二人手势一挥,二人皆跳上墙头。
    三人俯瞰着这农家小院,今夜,这里即将化为阿罗场。
   
    第22章 歹人
   
    等到最后一波的热烫喷涌而出,苏凌嗓子已然叫的嘶哑。
    戚武原本酒量不错,今夜因心情高兴多喝了点,情盛而脑热,酒气更易入体,因而醉的厉害,这发泄多时,此刻充满的情?欲的眼终究是渐渐清明。
    苏凌已是涕泪纵横,眼皮与鼻尖都哭成粉红色,戚武哎唷一声,知道自己酒醉干糊涂事了。
    戚武不敢再看,眼观鼻鼻观心地慢慢退了出来。
    苏凌唔的一声,眉头一皱,一颗眼泪又下来了。
    戚武自己掌嘴,“怪俺!”
    见苏凌还在默默流泪,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悄悄到厨房拿了盆热水兑了,趁手了便进屋,一脸自责地给苏凌擦拭,这一擦拭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明明自个儿囡囡肉嫩,自己还下得去这么重的手,那白嫩的身子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捏一下,此刻却被自己或吮吸或啃得红一块紫一块,看得让人心疼至极。
    苏凌双腿哆嗦着,腿间污物狼藉,戚武轻轻擦拭了,见着只是红肿没有破皮心里稍稍安心点,可看了那不断发抖的双腿,心里真想给自己一拳,戚大啊戚大,亏得你口口声声说待囡囡好,如今竟干出这等事儿,当下单膝跪下对着苏凌发誓道,“囡囡,俺知道,俺知道说啥都没用了,咱这榆木脑袋尽干这等糊涂事,今后俺再也不碰那酒了。”
    虽是这般一说,可戚武是决定此生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苏凌闭着眼睛只是抽泣不理他。
    戚武无奈,心下自责之情难再盛,只能将苏凌收拾干净,便小心翼翼地将苏凌用棉被包裹了,便去松木柜那里去翻找衣服,苏凌身上那件薄薄的亵衣早就被戚武撕得破烂,到处皆是汗水精液的污渍,自是不能再穿,剥了便丢到一旁了。
    正翻找着呢,屋外一声大喝,“谁?!”
    接着传来一阵打斗声儿,棍刀交接的乒乓声音渐盛。
    又传来一声大喝,“哪来的鼠辈?!”
    戚武一听是阿文的声音,心下但觉不好,拿了柜子旁的一个栓门用的木棍便一个虎窜跳出门去。
    苏凌脑子昏昏沉沉的也知道院中出了事情,但他身子不着一物,且腰肢酸软,难受的紧,只抓紧了包裹自己的被褥,心下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戚武一进院中,只见戚文与三个拿着大刀的蒙面人在对峙,戚武上前,与戚文站到一出。
    定睛一看,那三人皆是拿了黑布蒙头,只漏出两个露着精光的眼睛,恶狠狠盯着戚家兄弟。
    戚武道,“你们仨是谁,俺戚大素来与人无仇,为何到这里来。”
    三位黑衣人不说一句,拿了大刀再度砍杀上来,戚文见着他们招招都朝着自己的致命处砍来,心下凛然,知道此次危急存亡,不敢丝毫放松。
    戚武一辈子田间劳作,与人交战没有丝毫章法,只满身的气力,那些歹人倒也一时拿二人没有办法。
    正胶着间,其中一黑衣人踹开卧房的窗户,提息跳了进去,戚武虎吼一声,疯也似得随之跳进去。
    他的囡囡正在里面!
    戚文这些年武学颇为精进,很快他夺去其中一个人的刀,有刀在手,半晌子的功夫便将二位蒙面黑衣击退,其中一人还被砍伤了臂膀。
    那二人相互扶持,见势不妙,对视一下,便往院门口逃走。
    戚文不敢歇气,立刻往屋内飞奔而去。
    窄屋内,戚武拿着短棍,面对歹人的大刀,吃亏不少,此刻他浑身是血,仍旧与之缠斗,苏凌在床上面色惨白,呆若木鸡,那黑衣人跳将过去,一刀往苏凌那里招呼,电光火石之间,戚武猛地往床前一扑,徒手抓住那大刀,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流下来,黑衣人往他胸口一踹,接着一刀劈下,戚文大喝一声,将手中大刀提气飞过去,直直插入那人右腿,那黑衣人吃疼,但手中的大刀仍旧劈将下去,刺啦一声,戚武胸口划开一道大口子,血水一下子喷溅而出,人一下子瘫软在地。
    苏凌一声尖叫,脑子一片空白,不顾身上的难受,只跳下床去,手脚哆嗦着拿了一边掉落的衣服使劲压住那伤口。
    血渐渐将那衣服浸透,苏凌慌得哭了出来,“你,你别死!”
    这边戚文过来一脚将那歹人踹翻在地,拔下那腿上的刀,挑开脸上的黑布。
    一张并不熟悉的脸。
    那歹人龇牙咧嘴啐了一口,“要杀便杀了罢!”
    戚文黑脸道,“要你狗命做甚么,说,谁让你来的!”
    那歹人倒也硬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多说些甚么。”
    戚文冷声道,“那先带回衙门受一受那三房十八道的滋味再看看。”
    当今战乱方平息不过十数年,四处百废待兴,自然有许多刁民当乱,四处为非作歹,故而当今圣上颁布了极为严厉的酷政以及刑罚,严厉处置这些为非作乱的歹民,包括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房十八道,号称死人进去也能撬开他的嘴说出他的秘密。
    那歹人果然脸色猛然惨白。
    戚武躺在地上白着唇喘着气道,“张大掌柜倒、倒是花了好大价钱啊。”
    这一说,牵扯到胸口的伤,更是痛到无以复加,把苏凌的眼泪又惹出来了,“你,你不要说话了。”
    戚武方才思来想去一番,能上门来寻仇的大概只是这一桩了,话音刚落,只见那歹人脸色铁青,嘴唇开始哆嗦起来。
    做这个行当,自是拿命在博钱财,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原以为只是对付两个乡下人,随随便便就成事了,可不曾想到突然冒出来个戚文这样的武人,心下叹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戚文见他反应,知道戚武说对了。
    当下拎起那黑衣人拖到堂屋,去角落那里拾了一根粗绳,将这黑衣人严严实实捆起来,丢在角落。
    这时,阿昌从卧房门口跑了出来,扑进戚文怀里,哭了起来,方才他睡觉被打斗声吵醒,见识了全过程,自是心神恐极,此刻见到戚文,放松下来立刻哭出来。
    戚文拍拍他脑袋,“没事了,别哭,你坐在这里,好好看着他。”
    阿昌抽抽噎噎地点头。
    戚文进了屋,见到地上那个光着身子流泪的少年正紧紧按压着大哥的胸口。
    此刻他大哥双目嗡息,似乎很是痛苦。
    戚文立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拨开瓶封,将戚武胸口的衣服扒开,均匀地将药粉洒在那伤口处。
    那药粉倒是有奇效,几乎是立刻那伤口不再流血,戚文拿手指按压几下,见那伤口虽是怖人,可倒也没有太深,恐是方才那一刀使歹人吃疼,失了力道,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下放心不少,耳边的呜咽断断续续的,戚文转眼便看见那苏凌目露担忧,眼巴巴看着戚武,戚文别开目光道,“大哥没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
    苏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境,若是以前,自是没什么好遮掩的,只是如今他这双性人的身子使他羞耻,而且身上斑斑点点,散发着欢爱后的气息,常人一看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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