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龙玉大笑起来,“南王这话好笑,你南王府与武林盟勾结,害我卧龙城,我卧龙城与你奈沼郡才是真的无怨无仇!”
听到龙玉提卧龙城,南王的眼神立刻开始闪躲。
卧龙城的存在,不仅仅让江湖人忌惮,连像南王这样的人也心中有不满。
“北漠从来都是我卧龙城的天下,卧龙城是属于我的,武林盟和南王做了什么交易,还请南王如实告知,不然,”龙玉目光定在南小王爷的身上,“南王这儿子,小命可难保。”
“你敢!”南王怒目相瞪,“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龙玉下巴一挑,“在这北漠地界,本少主就是王法。”
林涛揉耳朵,这话,真耳熟!
“奈沼郡不属于北漠!”南王怒言。
“它很快就是了。”龙玉站起身,走到南小王爷的面前,“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他嫌弃的撇嘴,“为大局,本少主也只能勉强收了它。”他伸出手掐住南小王爷的下巴,抬头看南王,“南王可选好了?”他另一只手往伸,琉璃杯震动,鲜红蛊虫出现在他的手指上,“若是没选好,本少主帮你选。”他手指移到南小王爷脸前,手指轻抖,鲜红蛊虫掉到南小王爷被掐开的口中。
南小王爷只觉得是什么东西滑到口中,顿时五脏六腑如火烧起来,人倒在地上身上冒着冷汗,身内热如火烧,身上却感觉冰寒刺骨。
“不!不!不!”南王扑了过来,抱着南小王爷,“我的儿!”
龙玉走回桌边,摆弄着雪白蛊虫,“我中过‘噬骨’,血中还有一些‘噬骨’的特性,想来他不大好受。”龙玉体温略底是“噬骨”的后遗症。
他手指托起雪白蛊虫走向南小王爷,南王见状拦在他的面前,“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放过我儿子!”
“想救你儿子?”龙玉眉眼弯起,“只要你今夜内,把城中武林盟的人一个不留的给我除了,本少主就放过你儿子,若还有一个活着,你这儿子就别想要了。”
“你为何要跟武林盟的人过不去!”南王自认南王府没招惹他,武林盟的人就算嚣张也罪不至死!偏生龙玉就是不放过对方!
“他们对我家老爷子出言不逊,暗中侵吞我卧龙城的生意,哪里是本少主跟他们过不去,是他们跟少主我过不去!”敢跟他龙玉叫嚣,不是找死是什么!
南王犹豫了下,看着蜷缩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儿子,狠狠心,直视龙玉,“你保证事后保我儿无事!”
“我保证。”龙玉淡言,见南王还是看着他,似是要确认,他确实能把蛊虫取出来,龙玉左手摸了下右手腕上的千丝绕,千丝绕动了,分出一端,如同一条蛇一般,顺着他的手腕爬上他的手,扑向他手指上的雪白蛊虫,不顾蛊虫的挣扎,吞食掉,“放心了?”龙玉问南王,南王脸色苍白的和南小王爷有一拼。
南王安抚了南小王爷几句后,立刻离开,去办龙玉说的事。
南王前脚刚离开,龙玉坐回太师椅上,把琉璃杯中的浅灰金斑蛊虫喂了千丝绕后,吩咐秋桐,“联系百晓生,把今日南王斩杀奈沼郡内武林盟人的事透露出去。”
“奴立刻去办。”秋桐点头,出了屋打了声哨子,几名瘦高男女出现,她将龙玉的话吩咐下去,几人点头,转瞬间消失。
“你这是要陷我南王府于不仁不义……”南小王爷虚弱的开口,目光怨毒的瞪着龙玉。
“你南王府本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本少主只是把这事给你南王府坐实了。”龙玉冷眼看着他,肩上被一双手轻按捏,不用回头也知是雅亦,龙玉身子放松。
“大晚上的,闹到现在。”雅亦非常不满,更是心疼自家亲亲。
“总要闹一场,不然他们不死心。”龙玉扬起头,笑眼看他,“害你没睡好。”
“你不也没睡好。”雅亦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用上内力给他揉-捏肩膀。
一旁众人想问什么又找不到时机开口,龙玉手指点南小王爷,“人找个地方先关起来,不用看着,中了盅,跑不了。”两名剑徒进来二话不说,拖着南小王爷就走,龙玉扬着头正看到癸枭在房梁上打哈欠,“你怎么着?真想在那过夜?”
“龙玉!你丫手腕上的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带的?”癸枭见他和自己搭话,立刻炸着毛的吼。
“你怕什么啊?”龙玉一脸嫌弃,“我一岁半开始就带着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怕的?之前用来挟持林涛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林涛沉默不吭声,主要是让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他娘的不知道那是蛊!”癸枭当时以为是沾了毒的银针呢!关键是他没往心上放,更没往蛊那想,毕竟龙玉不大喜欢虫子之类的!谁知道他居然玩蛊!
“行了!吼什么吼!”龙玉白他眼,“下来!不就是千丝绕,你至于么?”
“千丝绕……”他念了遍顿时瞪大眼睛,“你他娘!你说的轻巧!杀人于无形的东西,这玩意儿江湖上都快绝迹了!你家那位龙老夫人手中的据说是仅存的,她不可能舍得给你!你手里的是哪来的?”江湖上不知多少人跟他夜华楼打听千丝绕,这东西在黑市是有市无价!龙玉手里竟然有一个,还带了这么多年,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祖婆妙水死前给我的,不是那位龙老夫人的。”龙玉不明白这家伙那么激动做什么。
“阿玉你摘下来给我看看呗?”辛回甜笑的开口。
龙玉勾起唇角,没说话,伸出右手,让她看清手腕上的银镯,银镯在她眼前消失了,她一愣看向龙玉,龙玉依旧没说话,伸出左手,就见他左手腕上一只银镯慢慢出现,和之前出现在他右手腕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她惊住了。
“它早已融入到我的血肉中,所以我当年才能活下来,它是摘不下来的。”龙玉收回手腕。
江湖上以身饲蛊的不在少数,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龙玉会是其中之一。
长久接触千丝绕,使它已经成为龙玉身体的一部分,当然雅亦是知道的,也是能接受的,因为雅亦身上也有一种蛊,每回两人动情时,雅亦的蛊会绕着千丝绕,就像雅亦绕着龙玉一般。
真是天生一对的存在。
第68章 (六十八)阎王
蔓儿小心的凑到龙玉身边,低声问道,“玉少上回和阿鬼说手上的是龙老夫人传给真瑶夫人的,怎么又变成妙水太夫人给的了?”她是真的不明白。
“我骗他的。”龙玉看她一眼,“那家伙是知道千丝绕是蛊,能衍生出子蛊,我要直接告诉他,我手上的就是妙水的那个,是白苗千丝绕最初的母蛊,他敢直接从我这抢,就算抢不走,他也会烦我很久。”
“玉少高明。”蔓儿真觉得阿鬼干得出这种事。
“这还是白苗最初的那个!”癸枭声音都变了,从房梁上跳下来,扑过来拉龙玉带着千丝绕的手腕,“拿出来!快拿下来!这玩意儿能换白苗秘药和一座药峰!快拿下来!”
雅亦拎着癸枭的衣领把人甩出去了,冷声说道,“拿出来我家亲亲就没命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癸枭一准敢喊,我管他死活!问题是这是龙玉,他要是敢喊出这句,屋里有一个算一个,能活活打死他!
然而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说什么,却见雅亦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过,没有突起,却出现一丝黑纹,一闪而过,若不是他对蛊这东西太警惕,还发现不了。
“雅亦……你身上不会有也有蛊吧?”癸枭不安的问,心里发颤,特别希望雅亦回答没有,刚才只是自己看错了。
“你说这个?”雅亦眉头一挑,黑色的纹路从他的脖子左侧上浮出出来,一路延伸游走,一直到他的左眼角,黑色的图案诡异,像是只猛兽,又像是大丛大丛的花卉,一时让人分辨不出是什么。
癸枭被惊的大退三步,除龙玉外的其他人也是面露惊讶。
雅亦身上有蛊,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是什么蛊?”辛回好奇的打量着。
“阎王。”雅亦只说出这两字。
“啊?”她完全没明白。
雅亦冷眼看她,没再开口,她郁闷的趴桌子上,对着师闻逸递眼色,师闻逸果断的摇头,他才不去让雅亦鄙视呢!
“是什么意思?”龙玉凑过去,伸手在雅亦脸上黑纹的地方轻戳下。
雅亦抓好住他淘气的手,在手中把玩,非常好脾气的给他解释,“魔教是初叫阎罗殿,阴家原本不姓阴,姓阎。”他伸手直接把龙玉抱到怀中放腿上,头枕着龙玉的肩,众人就见雅亦脸上的“阎王”顺着他们皮肤接触的地方移动到龙玉的身上一部分,隐隐有银色与之交融,“因行事不按所谓的江湖规矩,久而久之被人称之为魔教,也因着当时江湖对阎字的仇视,我家祖辈讨厌麻烦,不想出门被人追在身后要打要杀,所以改姓为阴。”
“是怕被人追?还是嫌杀不完?”龙玉笑眼问。
“亲亲说是那个就是哪个。”雅亦没节操的回答,龙玉翻他眼。
众人看他们俩这么亲密的说话,有点后悔没跟辛昌似的回去睡觉,而是在这受刺激。
“他的蛊跑你身上了,龙玉你不知道么?”林涛突然开口,“你不怕么?”
龙玉抬头看他,这么一抬头,本纠缠在一起黑银两色分开了,各归各的主,龙玉唇上勾笑,“有什么可怕的?没有这蛊,我当年就死了,没有蛊,雅亦也不是如今的雅亦了,蛊,对于别人是害,对于我们是益,就像同样罂粟,能害人也能救人,只看怎么用。”
能害人也能救人,只看怎么用。
这一句戳疼了林涛,他现在在做的是害人还是救人?他师父如今又是在救人,还是害人?
“离天亮还有会儿,再去睡会儿?”雅亦抱起龙玉往外走。
“嗯。”龙玉点头,“秋桐你们也去休息会儿,让人把大门锁好,谁来也不开。”
“好的,主子。”秋桐脸上带笑的应声。
“这一-夜闹的。”辛回伸懒腰,走到门口拉着妖娆往屋走,吩咐身边丫头,“天塌下来也别叫我。”说完抱着妖娆的胳膊撒娇,“这夜里真冷,妖娆给人家暖个床呗!”
“好,给你暖着。”妖娆扭着腰枝笑的灿烂。
“我那屋再生一火盆,绒羽被还有么?分我一条,冷死了。”师闻逸一边走一边问临时院中管事。
“那么怕冷?”走在前头的辛回转过头来调笑,“要不要我你找个丫头暖床?”
“你把妖娆让我?”他挑眉反问。
“没门。”她轻哼声,回过头,接着走。
“你给我找个小子如何?”癸枭走到她身边笑问。
她白他眼,“给你找个喜欢玩蛊的?”
“你这丫头!”癸枭瞪她眼,没再说什么,快步回屋。
“别惹他了,万一他跑阿昌那屋去,可不妙了。”邵濡之声音是平淡,然而话中的内容可平淡不起来了。
辛回也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走!咱上阿昌那屋,一起睡!”反正床够大,她拉着妖娆直奔辛昌的屋子。
林涛在后面看着一众人,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了就是没有规矩,然而,听久了,见多了,他居然已经习惯了。
天已经大亮了,南王一直忙到日初才把事都办好了,而后立刻来了龙玉他们落脚的宅子,在外面叫人砸了半天的门,看门人才睡眼朦胧的开了一条缝,抛出一句,“主子还没起。”就把门给关上了,气的南王直跳脚奈何儿子在人手中,还中着蛊,如此才不敢直接闯进去,南王累的不行,叫人在附近找了个宅子,坐到宅子里等,不见着他儿子没事,他是无法安生的!
南王在外面不得安生,里面的众人睡的可舒服,除了癸枭时不时的惊醒下。
龙玉趴在雅亦怀里睡着深,雅亦在梦中抚着他的肩,确保他睡的舒服,枕头边睡猫儿子小辰辰,挺着小肚子,打着小呼噜,小肚子一起一浮的,时不时在梦中抖抖小爪子,这一家三口睡的和美。
师闻逸屋里生了三个火盆,窗户各开一条缝,身上裹着绒羽被,脚下放着汤婆子,没人给暖床只能自己想办法找温暖,也是难为他了,不过他到睡的很香就对了。
邵濡之完全是鸣鸿剑阁的风格,鸣鸿剑阁什么风格?那就是剑不离身,睡觉也抱着剑睡,爱剑胜过一切,这就是为什么鸣鸿剑阁的剑徒都是相貌堂堂,却绝大多数一辈子单身的原因,到是邵濡之裹在剑上的青色布料不像是专门用于裹剑所用。
广盛高昇丢了一件最喜爱的青色儒袍,至今没找到……
邵濡之睡的很好,抱着剑,嗅着青布上的味道,在睡梦中勾起唇角。
辛昌睡的比他们都早,所以醒的也早,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入眼的是艳丽的肚-兜,以及那饱满的地方,他眨眨眼,抬起头,就见妖娆与他面对面的睡着,一条胳膊还横在他身前,他回头见他姐辛回睡在他身后,紧贴着他后背,一条腿压在他身上,他想了又想,确定昨天就他自己睡的,同时也确定,她们是半夜跑来的,对于自己床上出现自己以外的人这件事,他已经是十分习惯了。
小时候,他姐就老是和他挤在一张床上,有时还要加上妖娆,后来回合-欢派后,姨姨们喜欢他,常抱着他睡,或者半夜出现在他床上,这种事他是太习惯了!
他小心的移开两个女人,自己下床,摸-摸肚子有点饿,简单洗漱后,去厨房找吃的,他没走到厨房,不知道第几次被惊醒的癸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见着他,直接就扑了上来,把他按怀里了。
“枭子!你抽什么疯!放手!放手!我不能喘气了!”辛昌一边打一边挣扎,这家伙是被吓着了?什么人那么可怕,能把他吓成这样?
“阿昌!你昨天睡的早不知道!”癸枭松开一点,但还是不放开人,“阿玉和雅亦身上竟然有蛊!我们认识了那么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俩身上的一个是千丝绕,一个是阎王!你说可不可怕!”
“不就是蛊,有什么可怕的?”辛昌翻他眼,“江湖上会用蛊的,善用蛊的不在少数,阿玉雅亦又不会让他们的蛊咬你,你至于怕成这样么?”他是真没想到癸枭会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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