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琷心里这个气啊,越想越气,还不甘心,于是霸道地拉开肖何的手,赌气似的将嘴唇贴上去,还要将舌头也伸过去,灵力流被从肖何嘴里抽-出,肖何牙关却还是咬得死紧。凤琷干脆用一只手控制肖何的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合上嘴,舌尖探入,搅动吮吸,将灵力流混着他口中带酒味的唾液大口吞咽下去。
凤琷身心都投入到那种舒畅中,柔软的嘴唇,温和的灵力……通体舒泰,叫他几乎迷失自己。肖何好像挣扎过几下,凤琷抓住他的手压在床上,继续我行我素。
但是到后来他就觉出不对劲,停下来一看,就见肖何睁着一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角有泪。
……
没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在流泪。
凤琷吓了一跳,赶紧退回来,然后手忙脚乱地把肖何拉起来,给他擦脸上的泪花:“……为何哭了,是不是太疼,别哭。”
肖何双手得到解放,突然一拳打向凤琷的侧脸,但是动作太慢,凤琷只靠身体本-能就躲了过去。反倒是肖何体能废兼醉酒,往前一扑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肖何清醒的时候不会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亲就亲了,抱就抱了,只要在心里有数,在心里跟凤琷划清界限就行了,没必要折腾得腥风血雨,让他也不爽自己也不爽。凤琷想要什么,他又不是给不起,给他就是了,肖何觉得无所谓,他见过的东西太多,眼光太远,就看不到这点小儿女情爱。
至于凤琷怎么认为自己,觉得他好上手还是没底线,都不关他的事,或者直接叫凤琷觉得他无趣,自然而然就消停了。
但是醉了之后,肖何仿佛丧失几分理智,有点任性的小孩子脾气,不乐意给他亲就要拒绝,而且要固执地拒绝。
凤琷这回是彻底反应过来了,额头上青筋跳着,拎住肖何西服后领抓回来:“你居然敢打我……”
肖何用力挣脱凤琷的手,一翻身在床上打个滚,抓住了他的衣襟,光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叫肖何累得气喘吁吁,所以尽管是抓着凤琷的衣襟,却像没骨头似的,整个人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不许……”
“什么?!”
“不许吻我!”
凤琷头顶冒出一从火焰,他深吸几口气,把火苗压下去——气死了!真是气死他了!你说教训他一顿吧,他醉了酒,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教训他吧……凤琷自己又憋屈!什么叫不许吻!什……啊?!难道酒后吐真言,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凤琷拗着手指咯吧咯吧响,耐心地回想自己平时是不是对肖何太强迫,但是分明他也回应过自己,分明表现得那么体贴温顺……吧?
凤琷想了一会儿,开始不太确定了,金色的瞳孔里有可怕的怒气在翻涌。
肖何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瞪怕了,眼一眨巴又掉了两颗泪。
凤琷烦躁地凶他:“好了别哭了!”
肖何呆呆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抹一把眼泪:“那你还吸吗。”
“……”
没得到回应肖何兀自嘟囔着:“晚上不吸白天受罪……”
凤琷突然想喷火。
低头狠狠堵住他的嘴,灵力流被凤琷用力一吸,大股地涌出来。
肖何又开始哭唧唧,这次是抓着凤琷的衣服哭,舌头不停吐着把凤琷的舌尖往外推。凤凰吸了一阵松开他,发现挂在自己怀里那只再次泪流满面。
“……”这凡人到底闹哪样?!
“好疼……”
肖何把手一撒,往床上一滚,心如死灰地摊平。
凤琷强忍着脾气把他拉起来:“好了好了……哪里疼?今晚不吸了,行了吧!”
“这疼。”肖何捂着自己的心脏,拍得啪啪响。
“这怎么疼,不是肚子吗!喝醉了肚子在哪都不知道了?”
“呜呜呜……爸,妈妈打我……”
“……”很好,这是彻底喝醉,开始说胡话了。
凤琷叹口气,将一缕金光轻轻投入肖何心脏中,仔细地探刺着:“没毛病啊,怎么会疼?”
肖何哭得惨兮兮的,捂着心脏吧嗒吧嗒掉眼泪,他脸上终于有表情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还不如没有。
凤琷查了半天没查出来,把他塞被窝里拉上被子,然后轻轻拍抚:“睡觉!乖乖睡觉,睡着就不疼了。”
肖何闭着眼翻身给他一个后脑勺。
“……”
从破壳以后没照顾过谁,安慰他半天就得一个后脑勺?!凤琷决定了,以后肖何再喝酒就揍他!
但是揍他能怎样,他现在醉着,还闹脾气,最后还是偷摸爬上床,从后面抱上去。谁知被他松松圈在怀里的人并没睡着,轱辘一滚,居然滚进了他怀里。
“……真能给我惊喜。”
凤琷叹一声,伸手把肖何抱紧,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一下——竟觉得非常满足。
“凤琷。”肖何抓着凤琷的衣角轻声叫他。
“嗯?”
“凤琷……”肖何哭唧唧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怎么了?我在这呢。”
肖何心碎地叫了凤琷的名字半天,才哽咽着说:“我是人。”
“你是!没谁说你不是。”凤琷甚至想翻个白眼。
肖何便沉默下去,过了好久,凤琷以为他睡着了,就听怀里的人又嘟囔着说:“你们神真不要脸,还没节操,我跟你们不一样。”
“……”###
肖何可能是真的困了,他的声音随着呼吸渐渐低下去:“我们……凡人……不能随便……不能……随便吻……”
凤琷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去看肖何,说完一句话就睡过去的凡人脸色终于平静下来,脸上还挂着几条泪痕。
他用拇指给肖何抹掉眼泪,觉得心疼又生气,拧着他的脸扯起来老长,拧得他在睡梦中皱起眉头,才松开手:“蠢货……我们神也不随便吻别人。”
第16章 凤凰的哄人方式
第二天早晨一醒,肖何有点断片,一睁眼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屋子外面闹哄哄的,头痛欲裂。
他按着太阳穴坐起来,手习惯性往旁边摸,空的。
肖何瞬间清醒了一些。
凤琷平日里起得比他还晚,而且睡着睡着睡舒服了就会变回原形,怎么今天一觉醒来鸟没了。
他努力只记得自己昨晚回到家心情很差,喝了好长时间的酒……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凤琷穿着肖何的短裤T恤,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笑:“早上好。”
肖何看他一眼点点头,撑着床要下去,刚站起来立刻觉得一阵头晕又倒回床上。凤琷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以后不许再喝酒。”
他表情有点古怪,肖何心里疑惑,却点点头——让他喝他也不喝,这种失误一次就够了。
“家里怎么回事,刚刚我听到乱糟糟的……来客人了吗?”
“有人来送你昨天买的电视机。”
凤琷终于大发慈悲把肖何从床上拎起来,坐床上让肖何靠在自己胸口,然后捏着一颗竹色的药丸递到他嘴边:“吃了它。”
肖何嗅到一股清香味道,伸手接过来,那丸子捏在手中的感觉跟巧克力豆差不多,便问他:“这是什么?”
“哼,毒-药!”
“……”这样就生气?这凤脾气越发差了。
肖何不再多问,塞进嘴里吃了。那股清香的味道霎时在口腔蔓延开,肖何觉得头晕症状慢慢减轻,没过五分钟,头痛的感觉竟然彻底消失了。
肖何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凤琷:“这是……”
凤琷打着哈欠靠在引枕上:“神兽白泽做的药丸,具他自己说可以清热解毒包治百病,具体功效尚不明了,总之对凡人很有助益。”
肖何一遇到这种涉及神话故事的事情就反应慢半拍:“白泽……”
“就是那只把我们的画像出卖给凡人皇帝的白泽。”
“……”山海经里似乎是有这么回事,这只鸟好记仇。
肖何对传说中那只毛茸茸白蓬蓬的神兽颇感兴趣,多问一句:“据说白泽是祥瑞。”
凤琷立刻不高兴:“我还是祥瑞呢!你从不提起。”
“可能因为初次见面你是被射进我怀里的原因吧……”
话没说完肖何就被打了脑袋。
“能治百病的药丸用来给我解酒,会不会太浪费?你平时把药放在哪?我都看不出你身上有口袋。”
肖何一边说着一边下床:“咦,谁给我换的睡衣,对了电视机你放哪儿了,不能受潮……”
凤琷坏脾气地蹦出青筋:“一句一句问!”
肖何慢吞吞咽口唾沫:“好吧,第一个问题。”
凤琷依旧抱着手臂靠在床头:“这颗药是他打赌输给我的,我用不到,给你吃了也无所谓,我顺路去了趟南海,拿了些东西回来……”
这里离南海那么远……顺路?
肖何只腹诽,没问出来——这只凤凰的脾气他摸到几分,死要面子,还幼稚,问出来他定恼羞成怒。
凤琷仿佛知道肖何在想什么,脸上带了一丝恼怒的神情,手一翻,掌心多了一块巴掌大冰蓝色的石头。
嗯……好像不是石头,它太漂亮了,肖何很难用石头来称呼它。
“答应过给你的千年寒玉……发什么呆,还不接着。”
肖何没矫情,凤琷说要给他一块寒玉的事肖何也记着呢,于是接过来:“但是我从小体寒怕冷,再戴寒玉要冻死了。”
凤琷脸上露出倨傲神色:“我的东西自然不会那般无用,它有灵识,贴身戴冬暖夏凉。”
肖何点点头,真诚地看着凤琷的眼睛:“谢谢你。”
后者有些不自在,移开视线。
昨晚肖何醉酒后说的那些话凤琷还弄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总算有个笼统的印象——这凡人心情不好,原因多半是他。
凤琷不知道怎么解决,依照肖何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跟他开口,逼问或者搜魂说不定会更加惹他不快……不如送点小礼物,叫他忘了那些不开心。
“唔,对了,既然白泽的药可以治百病,我娘胎里带的寒症能治吗?”
肖何问着两只眼睛就亮闪闪地看向凤琷,把他看得难过,继而愧疚地移开视线。
肖何的毛病凤琷最清楚,碧玺珠带来的副作用……这不是病,白泽的药不管用。
肖何见凤琷沉默,反倒安慰:“我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包治百病的药,不科学。”
凤琷低落也就一瞬间——所幸肖何是个凡人,自己可以拿百年去补偿他,保护他一辈子也是可以的——于是立刻耍起流氓:“你该问的第二个问题是,谁给你换的衣服。”
肖何面无表情地摊开手:“除了你我,屋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没调戏到,凤琷觉得有些遗憾。
肖何见凤琷脸上有疲惫神色,说不感动是假的——为了拿一块寒玉一颗药丸,顺路路过南海那么远,他不会是跑了一夜吧?于是轻声说道:“你累就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装电视。”
凤凰倚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嗯,你别忘了今天要去那什么,医院……”
肖何十分惊奇,凤琷竟然也开始关心这些小事?他整天不是万事不管只顾享受么?
肖何嘴上没说,只是应着,心里有点受用。
凤琷靠着枕头合上眼,不一会儿肖何又探头进来:“凤琷,我昨晚喝醉,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除了抱着我喊大爷,皆正常。”
跟凡人混久了,凤凰也学会信口胡诌。
肖何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立刻囧了,赶紧退出去。
凤琷是真困了,一觉醒来闻到饭菜香味,爬起床发现肖何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
今早吃蛋炒饭,但是自从凤琷来了他家,家里就没做过带蛋的东西,炒饭只好做成肉炒,更不能做喜欢吃的蛋包饭。
凤琷在肖何身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开他的冰箱:“这是何物?”
这鸟其实平日里安分得很,见到新鲜东西感兴趣,却不会主动研究肖何的屋子,只是碰上什么就问几句,所以在肖何家住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进厨房。
“那是冰箱,用来保存食……”肖何一边把饭往外盛一边解释,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冰箱里面有一盒鸡蛋。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就听凤琷咦了一声:“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蛋,是谁家孩子?”
“……”
肖何握着锅铲的手狠狠一抖——这形容……
凤琷伸手拿了一枚鸡蛋,突然想起肖何说冰箱是用来储藏食物的。他沉默一下,问道:“是鸡的蛋,这莫非……也是用来吃的?”
肖何没回答,默默把炒饭盛在盘子里:“吃饭吧。”
凤琷叹口气,将鸡蛋放回去,他也不再说话,帮肖何一起端饭。他虽然是神,对世间一切生灵该一视同仁,冷漠处之,但他终究是羽族的皇,看到自己同宗子民处境艰难,心里还是憋了股火。
所以这顿饭虽然新奇,却没能引起凤琷的兴趣。
肖何见他消沉,却不知从何劝解,吃了一勺子炒饭味同嚼蜡。
凤琷脸色不好,肖何斟酌着说:“那些鸡蛋……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孩子’,它们还没有受-精,只是母鸡的卵子结构,而且是人类饲养的,所以不必……”
为这太过伤心。
“砰!”
肖何的话没说完,凤琷直接拍了桌子,他一脸寒霜:“它们原本可以成为孩子!你们这些自私的凡人!”
肖何平静地看着他,然后抬手抹掉溅在脸上的番茄汁——这是第一次,凤琷对他认真发火。
12/104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