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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靠脸(重生)——莲中来

时间:2017-04-13 18:23:22  作者:莲中来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君子报仇,十年靠脸》作者:莲中来
  文案:
  一纸诏令一场局,南荒陌野莽山十万,柱国将军一去不返。
  重生后的大将军只有萝卜高。燕重锦站在湖畔,望着沉浮在水里的人,稚嫩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梁焓看着岸上的少年,拼命地挣扎呼救。对方却冲他微微一笑,优雅地挥了挥手。
  最后,太子殿下幽怨地沉了下去。
  燕重锦以为大功告成,直到十年后才意识到:君子报仇,还得靠脸。
  ※八一八那个恶心朕十年的男人※
  【注意事项】
  A.穿越狗VS重生狼,将攻帝受双视角,强强HE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强强 重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重锦,梁焓 ┃ 配角:梁笙,澹台烨等 ┃ 其它:穿越,权谋,强强,老司机
  晋江书号:2780726


第1章 穿越
  又是这个梦。
  压抑。悲壮。熟悉得如同掌心的纹路。
  乌霾盖顶,兵临城下。阳光透过黑云的裂缝,映照在士兵们的盔甲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银光。遥远的天际传来擂擂鼓声,孤烟在大漠的尽头冉冉升起。杀气如浓雾般,在天地间蔓延开来。
  他站在百尺高的城楼上,俯瞰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阵和猎猎展动的旌旗。
  还有万军之前,那个骑在马上的铁甲将军。
  披风如血,气势如虹。
  风沙太大,相隔太远。看不清对方的容颜,却每一次都记得那人张弓射来的箭,毫无犹豫地穿透了心口,将自己幡然痛醒。
  “——啊!!”他大叫一声,冷汗淋漓地睁开了眼。
  “啪!”粉笔头精准地击中了脑门,掉在摊开的马哲书上滚了两滚。
  讲台上的教授推了把老花镜,眉头皱得能夹死一个马克思:“这是课堂!你睡就睡吧,鬼叫什么?”
  “天天讲课跟和尚念经似的,还不许人做恶梦了......”男生一脸起床气地站了起来。
  他身量高瘦,穿着黑色夹克和牛仔裤。五官轮廓还带着高中生的稚嫩,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痞气。
  教授不禁缩了头:“你、你小子要做什么?”
  “这里苍蝇太吵睡不舒服,我回宿舍补眠。”他冷笑着收起书,背上书包,大摇大摆地往教室外走去。
  “什么?”老教授气得胡子打颤,“你叫什么名字?期末等着挂科吧!”
  “随、便。老子钱多多不怕!”
  “钱多了不起啊!”
  走到门口的人回过头,戏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他用食指在太阳穴附近画了几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消失了。
  “好......很好!钱多多你等着瞧!”教授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门口,咬牙切齿地骂道。
  教室里响起一阵夹杂着笑声的窃窃私语,几个大一新生在下面交头接耳。
  “诶,这哥们谁啊?大一就这么狂,还想不想毕业了?”
  “梁少你都不知道?家里在省城挺有势力的,听说是混黑涩会的。”
  “那怎么考咱们这破地方来了?”
  “好像是高考失利,有一科忘写名字了。”
  “靠,少一门还能调剂进一本?这货是清北尖子的料啊......”
  嗡乱中,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胖子弱弱举起手,发言道:“老师,我才是钱多多。”
  老教授眼角一抽,问道:“那刚才那小子是谁?!”
  “他是历史系的,叫......”
  “梁、焓!”
  “梁是栋梁的梁,焓是火今口的那个焓。”c大校门外,男生悠闲地靠着墙根,冲摊位前戴墨镜的算命先生比划道。
  老瞎子点点头,装模作样地在手里掐算一番,树皮似的老脸猛地一颤,震惊道:“我的天呐!”
  梁焓来了精神:“怎么样?”
  “老夫占卦四十余年,还从没见过这么衰的命格!”
  “......”
  “天格凶、地格凶、人格凶,实乃大凶之兆啊!”
  “合着老子是个d罩杯。”梁焓抚胸问道,“那我是不是七日之内还会有血光之灾啊?”
  “不是七日。”对方摇摇头,“是七小时内。”
  低头瞅了眼腕表,指针正指向中午11点。梁焓嘿嘿一笑:“你知道我七小时后人在哪儿么?”
  老瞎子扼腕叹息道:“不在此世了。”
  “嘿,老头儿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啊!尊老爱幼在我这儿不好使。”看到驶进站台的公交车,他掏出张纸币递了过去,“看你大冷天的摆摊忽悠人不容易,照顾你生意还一个劲儿咒老子......”
  老瞎子没接钱,只是摇头:“年轻人,听老夫一劝,别上这辆748。”
  “呀?神了。”梁焓惊诧地扭过头,“这么多公交都在这儿靠站,你怎么知道是748路?”
  “废话。”对方麻利儿地一摘墨镜,“我又不是瞎子!”
  邻市郊区的农田刚挖掘出一座古墓群,从规格看很可能是皇室陵墓。如果梁焓推测得没错,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遗失在时间洪流里的神秘国度。只要出土了能够佐证的王室文物,古代史的这块空白便能成功填补。
  所以他才不要把大好时间浪费在学校里,去看那些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史书。当然,那地方还是得快去快回。若是翘课太多被导师通报,回家又得面临男女双打。
  上了车,梁焓将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搓了搓冻红的手,将手机掏出来关机。
  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树影,他呼出几口白气,低喃了一句:“但愿这次能解开那个梦的谜。”
  公交车拐过弯,开上了环路。在有节奏的颠簸中,他很快睡着了。
  然而,这辆车所驶去的终点,是梁焓从未想到的远方。
  2015年12月4日,南江省新闻媒体报道了一则交通意外消息:
  今晚18点,泸安市郊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长途公交车从高架桥上侧翻坠河,司机与八名乘客受伤送医,一名男性乘客当场死亡......
  坠入河中的瞬间,梁焓整个人都是懵的。
  寒彻如冰的冷水无隙不入地灌进了衣服,如同成千上万根刺骨的钢针,不断蜂蜇着皮肤。他张口想要呼救,却只灌了一肚子冰水。窒息的灼痛在肺腑中蔓延开来,眼前黑暗逼仄,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不断沉向水底,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听老人言,早晚下黄泉。”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
  梁焓听辨出了对方:“老神棍,是你?你...你是来救我的?”
  对方喋喋怪笑道:“不好意思小朋友,你现在已经进殡仪馆了,老夫救不了你。”
  “什么!我、我已经......死了么?”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处男,既没谈过女朋友也没谈过男朋友,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了?!
  “当然,如果你不想死,老夫也不是不能帮忙。”
  “帮忙?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夫不是人。”
  听老神棍解释了两句,梁焓才知道对方竟是传说中的神仙!这让他这位刚上(睡)完马哲课的无神论者大受冲击。
  文昌星君,职称司命,隶属天庭底层公务员,专管凡人投胎转世。梁焓遇到他算是走了狗屎运,抽到了删号重来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这是个bug。”老头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你原本应该投胎在皇室,成为一位储君。结果我眼一花,手一滑,把你和一个同名儿的搞混了。”
  梁焓:“......”
  “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都怪天庭延迟退休!老夫这把年纪早该享清福了,何必天天在你们这些孽缘里瞎掺合......”司命厚着脸皮嘟囔道,“和你同名儿的那位主儿,登基后干了一堆糊涂事,把龙脉和天命线搅得乱七八糟。老夫因为这事儿还被扣了五百年奖金,现在只好重来一遍,让你们各归各位。”
  梁焓有点转过弯来了:“所以这车出事是你的锅?!”
  “那是上头安排的,我一个打工的可没这么大权限。”老头儿耸了耸肩,“老夫还好心提点过你,谁知道你小子非要作死......唉,只能说天命注定,是祸躲不过哟。”
  “我如果答应了,是不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你本就不该来这个世界,何必留恋?”司命叹了口气,“梁焓,你是天命所归的人皇,肩负社稷苍生,去了那里远比在这儿做个混书生有用。”
  “谁是混书生?”梁焓瞪眼,“老子不想去。”
  “皇帝你也不想当?”
  “那地方有电脑电视psp吗?有电影游戏互联网吗?有汽车飞机肯德基吗?有空调冰箱抽水马桶吗?”梁焓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那些天天做梦穿越当王爷的白痴?老子研究古代史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21世纪的老百姓生活远比皇帝舒坦。我为什么要从高度发达的文明回到落后的封建社会?”
  司命被噎得一愣,琢磨了片刻,劝道:“可你也清楚,一旦登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便有了生杀予夺、至尊无上的权力。”
  “我只对至尊披萨感兴趣。”
  司命仍不死心:“做了皇帝,你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想休哪个就休哪个,也没谁敢和你打离婚官司。”
  不可否认,佳丽三千这种诱惑,下到十八上到八十的男人都是很难抗拒的。
  梁焓犹豫地道:“可我还放不下家里。”
  “没看出来还是个孝顺的,你这十八年可没少气父母啊。”司命笑道,“这样吧,你若表现得好,老夫就给你一次托梦的机会,让你再和父母见个面。”
  “真的?”
  “神仙从不骗人。”对方大袖一拂,一股柔力将他推了出去。
  “时辰已到,快走吧。为免露馅,老夫特别给你保留了太子溺亡前一个时辰的记忆。切记朝堂宫苑不比寻常人家,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诶,等等...我靠!”梁焓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司命像老年痴呆一样愣了会儿神,突然一跺脚,揪着头发道:“糟糕,忘告诉他最重要的事了!”


第2章 太子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月暗星疏,夜寒风起。
  窗纸上竹影摇曳,屋中烛火微晃。一只白色蛾子簌簌扇动着翅膀,扑落在方柱后的壁龛里,噼啪作响。青花香炉里的线香已经燃尽,朦胧的白烟仍飘散不去,将供桌上的一列牌位笼罩得模糊不清。
  “咕咕,咕咕咕咕......”几声低沉的鸱鸣打破了后院的幽寂。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满头银发的老者冷哼一声,给香炉里续上香,转过身继续训斥跪在蒲团上的少年。
  “我看你根本是让那俩不着调的爹宠坏了。”燕濯云指着孙子的脑门骂道,“那可是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燕重锦腰杆笔直地跪着,俊俏的小脸挂着不合年纪的冷漠。他抬起眼,望向列祖列宗的牌位,乌亮的潭眸眨了眨,却是半分认错的意思都无。
  “你这是什么态度?!”燕濯云愤愤举起鸡毛掸子,比划了半天,还是没舍得打。
  白衣少年嘴角一弯,凉凉笑道:“爷爷,孙儿没错。梁焓一日不死,燕家永世难安。”
  “小兔崽子说什么大不敬的疯话?!看我不...”
  松花木门砰地被推开了,一道人影风一样地蹿了进来。
  燕不离机灵地跳到两人之间,架住燕濯云手里的鸡毛掸子,陪笑道:“爹,粑粑还小,您别和他计较,有什么火冲我来......”
  “你还知道自己是他爹?!子不教父之过,你怎么带的娃!”
  燕濯云总算找着了发泄对象。这隔辈人不舍得打,对自家地里长的儿子可从不手软,当下冲燕不离招呼上了,屋中登时一阵鬼哭狼嚎。
  燕重锦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刚数到三,外面的人便坐不住了。
  作为鸡毛掸子专业户,燕不离早就练就了皮糙肉厚的本事,叫得凄惨不过是做戏,让对方解解气罢了。他刚不痒不痛地挨了几下,整个人便被轻轻一扯,脱离了老爹的攻击范围。
  祠堂门口,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遮住了月光。
  池月扫视过满地鸡毛,对燕濯云道:“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息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看了眼他平静的神色,燕濯云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燕不离忧伤地叹了口气。
  江湖之中,他这个现任武林盟主向来说一不二。但在燕府,永远没有某个前任魔道宗主说话管用。
  池月慢慢踱步到供桌前,低头凝视着儿子,一言不发。
  燕重锦背后升起一丝寒意。
  相比容易亲近的燕不离,他对这位月爹爹一向敬畏有加。即便对方从未给自己施加过任何压力,即便他在尸山血海中爬摸滚打了多年,只要这个人站在面前,依然能从骨子里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池月却顺手从牌位前抄起一盘点心,蹲下身问道:“跪了这么久,饿不饿?”
  燕重锦:“......”怎么就忘了这位是个吃货呢?
  燕不离更加忧伤地叹了口气。
  子不教,父之过。可就冲池月这样的爹,教了才特么是千古恨。
  解决完人生最重要的事,池月让儿子擦了擦嘴,语气淡淡地问道:“重锦,你向来人小鬼大,有自己的主意。今日的事我不多问,但为父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从未入宫,也不曾与皇族接触,如何一眼就认出了太子梁焓?”
  一眼?我都认识那家伙二十多年了......燕重锦心里苦笑一声。
  死后重生太过荒谬,如果不是验证过现实种种,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那场噩梦曾经成真。所以他不能说,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梁焓鬼黠的心性,一旦登基为帝,会和当初一样利用自己,利用燕家,然后再将所有人统统抛作弃子。
  南荒那场火,葬送了五万燕家军,也彻底把柱国将军烧明白了。功高震主也好,鸟尽弓藏也罢,既然天降神迹让他重活一场,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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