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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假死的后遗症——花曲道半

时间:2017-04-15 14:59:01  作者:花曲道半

  陆哨仔仔细细地听着,闻言正要插嘴以示自己的真心,却忽的听到一声异响。温泉周围的空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似乎是有人走近时一不留意踏碎了地上的枯叶。
  显然宗念也听到了,眼中尽是惊讶与警惕。这个时间点,会是什么人来此处?
  还未来得及猜想,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女声从温泉的隔帘外传进来。
  “二位公子打扰了,这是岳公子让奴家送来的解酒汤。”
  隔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正是先前伺候在雅间外的那位侍女。她手中端着一个圆盘,上面摆放着的正如她所说的是两碗解酒汤。
  见是侍女,宗念方才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随即他便注意到此时自己肩膀还露在水面上,虽然算不得上赤身裸体,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生出一丝微红,调整姿势将自己沉入水中,直到堪堪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名侍女端着盘子走近,似乎是注意到宗念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的滑稽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抿出一点笑意。她弯下腰,想要将盘子置放在温泉旁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上。
  与一直将视线瞥开的宗念不同,陆哨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名侍女,直到她将解酒汤放下,才别开了目光。
  “请二位公子慢用,奴家先退下了。”侍女福身行礼,便想退下。
  但她还未来得及转身,陆哨便嗤笑了一声。
  “慢着。”他提高了声音,呵斥道。“谁准你随意来去了?”
  他这突然的发难令那侍女面露惊色,立即惊慌地跪在地上,口中念道:“奴家愚钝,伺候得不周到,请公子饶命。”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十足可怜,似乎怕极了。
  宗念不知道陆哨为何突然要为难一个侍女,他皱起眉头。陆哨却丢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自有主张。
  那侍女还在不停地呜呜哭泣,念着求公子饶命,陆哨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吵得我耳朵生疼。”
  “请公子饶命……”
  “拿我逗趣可还开心?”
  陆哨这话一出,方才还嘤嘤求饶的侍女却突然收了声,抬起头来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面上却是半点泪痕也没。宗念才发觉刚刚的哭声全都是她假装的。
  “没意思,你又是几时发现的?我还以为我装得很好。”那侍女一改方才恭敬谨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走过来,竟坐在了温泉旁的石块上,两腿岔开,莫说大家闺秀了,就连江湖女子都没有这么粗犷。
  宗念看得目瞪口呆,听两人对话,似乎这侍女与陆哨相识已久,关系甚亲。
  “你扮女人倒是熟练。”陆哨哼了一声,嫌弃不已,“一开始就发现了,只不过懒得揭穿。行了松青,赶紧滚蛋。”
  被叫做松青的人不依不饶追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露馅了?”
  陆哨脸上不耐烦之色更重,本无心搭理,想到这人的性格,只好没好气地答道。
  “其一,你只易容改声,身形却是不变;其二,你身上少了这酒楼侍女独有的熏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该擅自送什么解酒汤来,岳笑早就回房歇息了,根本不会传唤什么侍女,况且这温泉最独特之处就是它能解酒,又何需什么解酒汤?好了,话已说完,你快滚吧。”
  他这一连串话说得有理有据,就是语气差了些。松青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受教的模样。他笑了笑,换回本来的音色说道。
  “你说得不错,下次我会再多注意。”
  与方才娇柔的女声截然不同,他的本音爽朗清越。
  又见陆哨一脸不耐地盯着他,嫌弃之意不能更明显,松青再笑道,“行啦,不要那么凶恶地看着我,我这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们。”话语刚落,便见他站起身来,几个纵跳掠入了夜色沉沉的树林中,一晃眼就不见了身影。
  突然被这么打扰了一番,无论此前说了什么话,都再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温泉泡了许久,两人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回房。陆哨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叹了口气。
  那松青倒是挺有趣的,宗念倒是第一次看到陆哨拿什么人没办法的样子,回想时不由得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好的朋友。”
  “不是朋友。”陆哨嗤笑。“只是一只很烦人的蝇虫。”
  “是无妄楼里的?”宗念猜测。
  “纪之就是聪明,”陆哨神色转晴,耐心给他解释道。“松青大概便是下一任的右护法。他天赋异禀,极其适合修炼楼内的功法,至多再一年,这武林之中再无他的对手。只是这人性格古怪,生平最爱之事便是易容改装,然而并无甚天赋,总是一堆破绽,叫人可笑。”
  他的话半褒半贬,倒叫宗念失笑。该不会是因为松青常常易容来找陆哨指点,惹得他烦不胜烦,才会如此不给松青好脸色?
  看来这无妄楼,确实都如陆哨所说,尽是些我行我素之人。
  “我倒觉得他易容得不错,尤其是声音……”宗念想起了那呜咽着的哭声。“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个男子。”
  陆哨不满地哼了一声,却未再多说什么。他还记挂着宗念的未尽之语,这一夜并未怎么睡好。
  在扬州四处游玩了几日,陆哨还是偶尔会找岳笑的茬,但总是拌嘴似的小打小闹,倒显得两人关系变得融洽了一些,宗念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他这几日虽然难得放松,但越接近鉴宝大会的日子,心中便越沉,总觉得这像是风暴前的平静,让人无法安定。
  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然而事端还未发生,松青又再一次地出现了。
  当日陆哨与宗念正在客栈大堂一处不显眼的位子里坐着,然而当店小二端着茶水过来时,陆哨便毫不客气地揭穿道:“你又想做甚?”
  店小二愣了一下,“你怎么发现的?”
  这时候宗念才反应过来这是松青。他仔细地看了看店小二的脸,普通得令人毫无印象,与上一次那个楚楚动人的侍女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你手上的茧。”陆哨说道。他手上的茧是练武之人才有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能练出来的。
  松青又认真地点了点头,陆哨正要赶他走,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却联系到了什么。
  “莫非……”陆哨心中一惊,面露肃色。
  “你终于想起来要问了。”松青却神秘地笑了笑,只把铜色茶壶端到桌子,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开了。
  陆哨盯着他在另一桌点头哈腰,蹙眉不语。宗念看他神色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陆哨答:“他今夜会来找我们。”松青离开之前在身后掐了个手势,用楼内暗语暗示他。
  果不其然,差不多睡前时,木窗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轻巧地翻窗而入,见到屋内的两人仍是齐衣正坐时,松青撇了撇嘴,失望道:“嘁,我还以为你俩在办事。”
  宗念:“……”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陆哨嫌弃他了。
  陆哨:“……”若非纪之还在,不然一定得狠揍这人一顿。
  见两人一时语塞,松青撇撇嘴,好奇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你俩实际上并不是断袖?”
  “不,我希望你闭嘴比较好。”陆哨嘴角抽搐。
  他今夜看起来并没有易容,浓眉大眼,笑起来嘴边有个梨涡,若这是他的本来面目,也算得上一位翩翩公子。这人的话实在是不好回答,宗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要是闭嘴的话那吃亏的就是楼主您了。”松青挑眉,有些狡猾地暗示道。不等陆哨答话,他转过头上下打量站在旁边的宗念。
  “这位,大概就是宗少侠了?”他嘴里啧啧不绝,认真的模样像是在端详什么绝世珍品一般,“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宗少侠果真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这种一听就是在逗趣的话平时宗念也常听陆哨说,偏生松青的语气真挚无比,眼神也真诚极了,与陆哨完全不同,一时间宗念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温泉吗?松……松少侠。”想了想,宗念也认真地回答道。
  松青:“……”
  陆哨难得看到他哑口无言,不由得在一旁拍手叫好。“不愧是纪之。此人最爱装模作样,这吃瘪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哪里哪里,论装模作样我可比不上你。”回过神来,松青笑道,“不过多亏了你,现在我很明白宗少侠的魅力所在了。”
  “你要如何?”陆哨警惕道。
  松青摆了摆手,他心中确实有一番思索,只是此时他并不想告诉陆哨。看了一眼宗念,松青摆正神色,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是四天前到的扬州。”松青道,“正是你们落脚的那一天。”
  宗念思考着他话里的深意——这也就是说,松青刚到扬州的第一天,便出现在了醉黄泉。
  “你是特地来找我们的?!”他有些不可思议。
  “不如说,是我的委托让我来找宗少侠的。”松青笑了笑,神色轻松地丢下一句足以让宗念心头震动的话。“有人委托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O(∩_∩)O
  最近更新时间好像越拖越长,这一定是天气太冷的原因,作者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在玩游戏,也不知道什么守望先锋什么阴阳师,绝对不知道。


第13章 事端


第13章 :事端
  忽然听到自己会有被杀的危险,宗念神色一变,还未动作时就已被陆哨挡在了身后。
  “所以?”陆哨面色不改,心中却紧张极了。虽说他与松青关系不错,但也知道作为杀手的松青却未必会顾忌他们之间的小小情谊。不过短短时间,他心中却已经生出了百种能让宗念脱身的办法。
  总之一定要护好身后人才行。
  松青噗嗤一笑,嘴边的梨涡又露了出来。“楼主大人这是作甚?这么紧张你的宝贝?我又不是偷香窃玉的小贼。”他促狭地朝着被陆哨挡在身后的宗念眨了眨眼。
  “我想你应该没忘记我这三年灭的那几个门派。”陆哨却没理他的打趣,已暗中运转起了内力,若真的动手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松青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他边笑着,边将自己腰间的软剑抽出放在屋内的桌上,啧啧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今天我算是领教到了。”
  解了武器,便代表他没有动武的念头。陆哨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宗念方才也是被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弄得不敢做声,他虽然有皆空功法在身,但真要论比武经验,却远远不及屋内的另两人,见松青放下软剑,紧绷的身子也才松懈下来。
  “但是……谁会杀我?”宗念百思不得其解。他失踪三年才回到这世间,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仇人也早就死光了,实际上,就连认识他的人或许都没有多少。
  陆哨也皱起眉头,就算是他也想不出还有谁要杀宗念。
  松青在两人催促的目光下甚至闲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待一饮而尽,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是在赤墙上看到了宗少侠的名字,觉得这人名字有些熟悉,便将那牌子取了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原来是楼主大人的心上人,心想着这下便有趣了,于是就过来扬州找你们了。”
  “赤墙?”
  见宗念面露疑惑,陆哨解释道。
  “是楼中成员接委托的地方。委托者将要杀的人的名字与赏金写在红色的牌子之上,再挂到墙上。因为常年有委托,整面墙看起来像极了漆满红色,由此得名赤墙。”
  松青问道。
  “你们真的毫无线索?”
  宗念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仇人,因此只能困惑地摇了摇头。
  “总之,你最近最好多注意一些。我并不曾接下那委托。在我来扬州之前本想接下,但再去赤墙那,却发现牌子已经被取走了。”
  松青摸着掌中的茶杯,瞧着陆哨有些阴沉的神色,脸上“有好戏看了”的神情连藏都藏不住。他咳嗽一声,今夜的目的已达到,便正了神色收起软剑道别。
  “我还有些别的事,漫漫长夜,就不好打扰二位了。”
  突然得知自己性命堪忧,宗念还未忧心,陆哨便已经坐不住了。松青离开之后,见他先是走到窗边,从领子里掏出那枚宗念送他的口哨,朝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吹了几个奇异的调子,不一会儿便有一只灰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停在他的肩上。
  陆哨从怀中摸出一个似乎是为现在的情况而准备好的纸条,塞进鸽子脚上的束着的圆环,再放它飞回夜色中。
  做好了这一切,他又在窗边、门后鼓捣了不少装置,以免两人在睡梦中被偷袭。
  他的动作叫宗念看得目瞪口呆,一是他江湖经验没多少,有些新奇,二是看着陆哨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不知为何心中的紧张竟消散了一些。
  “……感觉还是不够安全。”陆哨眉头越皱越紧,大有一副今夜不睡守夜的模样。
  看他似乎动了真格,宗念急忙把他抓到床上按下,不由分说地还帮他脱了鞋袜盖上了被子。
  那被子直接盖得太高,只露出陆哨的一双眼睛,黑漆漆地直直盯着还站着的宗念。隔着被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纪之,虽然我也很想与你共赴云霄,但是今晚还是唔——”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有些羞恼的宗念隔着被子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
  “闭嘴,好好睡觉。”宗念被他说得耳根都热了,见他真的听话地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可怜兮兮的,才松开手转身去把屋中的烛火吹熄了。
  回来躺到床上,被脚还没掖好,另一个人就立即顺着漏风口钻了进来。宗念无奈道:“有你刚刚做的那些小装置,就算今晚杀手进来我们也会立即清醒的。”
  没必要连睡觉也要搂得这么紧吧?
  “还是说你今晚真的不打算睡了?”
  就算这样也别拉上别人啊!搂这么紧怎么睡?
  陆哨罕见地没有回话,只是手脚依旧缠着他。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回复的宗念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黑暗里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自己,冷不防就吓了一跳。
  又等了一会儿,对方依旧只是就这么看着自己。宗念叹了一口气。
  “不要担心,不是有你在吗?”
  他大概猜得到一向没个正经的陆哨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地担惊受怕。原因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到了心中满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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