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家伙要是会晕车,地球都能反着转了。
杨叔杰也跟着瞧了,一眼就认出了楚炀,遂也掺和了一句:“展炎跟那小子不挺铁的么,上回和那小子拿了个双冠军,看着一脸乐。咱初中和他一个学校的,他以前什么第一没拿过,都没见他那么开心过。”
萧盛瑄微微蹙起了眉,那异样的感觉愈发明显了起来。
展炎歇了半会儿,才抬起头来,接过了那杯盖水就要喝。楚炀忙说:“凉了,我给你再倒一杯吧。”
“不用了。”展炎喝完之后,替他把盖子旋了回去,整个人一下子看起来好了很多。
13班的体委带着本班人集合在了树下,“咱们在这儿先等会儿,等下一辆车的同班同学。”
这时,一名教官走出了大门口,冲着聚集在门口的这群人大吼道:“你们这群人干嘛呢!都给我过来集合!”
14班的人一听集合了,都招呼着说走了,聚在树下的13班的人还带着些犹豫不决,而展炎直接拉了楚炀就走。
教官看树底下的那些人不动,更凶地吼了几声:“那边的干什么呢你们!听不懂人话是吗!过来集合!”
无可奈何,13班的一半人又不得不和14班的一半人凑在一起,作为第一中队。按身高顺序来排,楚炀又是排在了展炎旁边。
这和前世的情况略有不同,前世他们也是和14班的人一起训练,但他是排在展炎的后面,俩人虽就前后之隔,可话都没说过一句。这次是因为展炎拽着他过去的,所以他才排在了展炎身边。
教官还是楚炀记忆里的那个教官,姓金。开训的第一天,他凶的一逼,嗓门比任何一个教官都大。对学生们的形容无非南瓜土豆,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男同学们把烟都交出来,要没收。几个怂一点的,被大嗓门凶了两下后,就不情不愿的去把香烟拿了出来,乖乖上交了。
宿舍按横列队分,一个宿舍住12个人。一冲进寝室,大家都赶紧去抢占铺位。展炎得偿所愿的取得了楚炀上铺的位置。大家把行李放好、把被单拿出去晒之后,就得立马下去集合进行训练。
军训过程中,无论是军姿还是各方面的训练,都属展炎最标准,时常会被教官挑出来做示范。女生们一个个都看得目不转睛,十分认真。
一天训练结束,全队人累得跟骨头散架了似的,回了宿舍后,爱洗澡的赶紧洗了澡,不爱洗澡的直接倒被子里就睡了。整个寝室都是洗衣粉、花露水的味道,也闻不到什么太明显的汗臭味。
楚炀刚从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带着湿漉漉的头发正打算到洗手池先洗衣服,凑巧展炎也在这里洗着。
楚炀往寝室里瞄了一眼,看样子也就只有展炎肯洗衣服了,其他人都直接把换下来的迷彩服随便塞一地方,打算后天接着穿。而有几个人根本就没洗澡,衣服也没换的直接倒下去睡。
楚炀上来同他一起洗衣服,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时,毛真在外头大喊着:“喂,楚炀,你把我要泡泡面的热水拿去洗澡了,你得再帮我提啊!”
“哦,我现在就去提!”楚炀立马把洗到一半的衣服丢到了一边,拿了热水瓶就下楼去提热水了。
提了热水上来以后,他打算赶紧去把衣服接着洗完,结果一到洗水池边,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洗好挂上去了。
楚炀怔愣了半晌,立马就来问展炎:“那个,展炎,我的衣服,你帮我洗了……?”
“嗯。”展炎说:“再过一会儿就要熄灯了,我看你时间不够,就帮你洗了。你头发还是湿的,赶紧吹一下吧。”
楚炀笑了笑,一手勾着他的脖子,故意凑到他耳朵边说:“你可真贤惠。”他说完,就没事人似的蹦去吹头发了。
刚才说那句话时,热呼呼的气息吹到了展炎的耳廓上,展炎手指一颤,深深地看着楚炀吹头发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哨就在楼下吹个不停。大家一听到哨声,立马就起床洗漱叠被子,然后等到了集合哨吹响后,便匆匆下楼去集合。早晨的任务先是打扫各中队负责场地的卫生,再就是吃早饭。吃完早饭休息两三分钟后,就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第一中队的训练场地正好在篮球场,休息期间,俩男同学抱了颗篮球说要和教官pk一下。金教官不肯玩,另一中队的李教官跑过来夺过了篮球就和他们开打,金教官便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
三个人打着不尽兴,又拉了几个同学上场,李教官就直接指了展炎和楚炀,让他们上来打。
体育课上学习了篮球以后,俩人对这项原本不会的运动也已经熟悉了,遂便听令上场去和他们一起打。
本就是夏天,天气炎热,篮球又是剧烈运动,没两下就一身汗了。楚炀只觉得浑身黏黏腻腻的难受,这时,展炎过来夺球,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又蹭了他一下,他一时觉得别扭,也没在意。
然而几次三番下来,展炎不是蹭着他的背、就是蹭到他的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当即浑身就跟被火烧了似的热了起来,尤其是被他蹭到的地方,还隐隐发着烫。
“楚炀你发什么呆呢!球传给你你都不会接!”
被陈子应这么狠骂了一声,楚炀才发现自己被展炎蹭的那几下给搅乱了神。他顿时泄了气,站直了身说了句“我累了”,就下场了。展炎侧眸斜瞥了他一眼,楚炀没发现,不然他就会察觉到,那个眼神,是多么的具有深意。
楚炀下场后,就坐在了另一个篮球上摇摇晃晃地看着他们打球,目光却总是要偏盯向展炎。和展炎相处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变得熟络起来,可这份熟络之中,却总透着几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觉得展炎是个有内涵有修养的人,和那些没什么人生理想,只会吹牛瞎玩的轻浮男生不一样。所以,他觉得自己这个心理年纪和展炎相处很自在也很舒服。但这样的舒服,开始渐渐露出了不对劲的苗头,他却一时想不透。
“你怎么下来休息了?”何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楚炀身边,冷不丁的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楚炀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打篮球的人,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我热呗。”
何禹“呵”地一声笑了:“打篮球还嫌热呢,你看隔壁中队那校花戚颜妤,军训还坚持天天化妆呢,人家都不嫌热。”
楚炀说:“当女神的不就这样,还不能流汗不能放屁还不能拉屎呢。”
“你怎么把人家说得这么粗俗呢,你以前不老爱盯着她看么?现在怎么不去看了?”何禹一边笑着调侃他,一边循着楚炀的目光望过去,顿时便拧了拧眉毛:“诶,你老看人家男神干嘛呀?”
“好看呗。”楚炀漫不经心地说着。展炎是真好看,又高、又帅、目前没当特种兵还又白,撩起衣服上来擦汗的时候还露出八块腹肌,别说女生搁那尖叫个不停了,男生看了都移不开眼睛。楚炀随口就冒出了一句:“真想娶个像展炎一样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啊。”
何禹瞪大了眼睛,猛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你中邪了吧?!”
☆、第二十一章
趁着军训的便宜,妹子们能接触展炎的就赶紧上来接触,上来不是说正步不会踢就是说立正不会站,课余时间就请展炎给她们示范示范。两天之内,展炎少说收了七八封情书。
白慧慧见状,也跟着写起了情书。却不是给展炎的,而是给楚炀的。写好后,她既不好意思亲自送到楚炀手里,又怕托别人帮她送情书会叫人笑话。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展炎。
于是,暗地里托了展炎拿这封情书去交给楚炀。可想而知,那封情书最终以各种不小心的方法弄丢了,压根送不到楚炀手中。
到了晚上,回了寝室里的几个男生闷头不语的就去换衣服洗脸,有抽烟的偷摸的躲进厕所里去抽烟。
杨叔杰和萧盛瑄在外头阳台凉快,听着楼上那群女生跑来跑去的嬉笑声,杨叔杰忍不住就骂了句:“七嘴八舌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萧盛瑄含着棒棒糖,话语不清地说道:“人家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你火气那么大干嘛?”
这时候,李教官和金教官从斜对面的宿舍楼走了出来。李教官模糊中见萧盛瑄不知咬着根什么东西,指着他就大喊:“诶!三楼的!你他妈抽烟是不是!”
这一声,把躲在厕所里抽烟的那几个人给吓的,立马把手头上的中华烟丢进坑里冲了。
萧盛瑄见李教官指着自己,无语的把棒棒糖拿下来给他看:“棒棒糖啊教官,你眼力太不行了吧!”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根棒棒糖朝李教官扔过去。
李教官一把接住了那根棒棒糖,笑着说:“算你小子还识相!”也就打消了想上楼巡查的心思。
杨叔杰见了,反手就是勒住萧盛瑄的脖子:“你他妈还有一根你刚才不分我?!”
萧盛瑄扯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你刚才又没说要!”
这会儿,李教官已经把棒棒糖的塑料包装拆好,递给了身旁的金教官吃。
萧盛瑄见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最近是敏感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他活了十几年,是不是对男生之间的友谊还有哪里没明白的?为啥俩男的总是能有一些小举动叫他觉着不对劲,又觉得分明是俩大老爷们有什么可以不对劲的。
杨叔杰拐着萧盛瑄背过身来,悄声地告诉他:“喂,我跟你说件事儿啊。”
“说呗。”
“你知不知道,咱们那个金教官和那个李教官啊,那关系,不简单。”杨叔杰把声音尽量压低了,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了去。
“是不简单啊,他们关系很好啊。”萧盛瑄也不是没见到过,俩人一到休息时间就凑一起聊天,一聊天就动手动脚的,这在男生之间也很常见。俩人又是住一个宿舍的,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平时李教官比较好玩,金教官比较稳重,李教官虽然对学生们凶得很,但对金教官却特别的好,特别的温柔。他仔细想想,自己平时也确实会对兄弟们更好一些。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杨叔杰说,他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了,才悄悄地告诉他:“我听其他教官说啊,那俩人以前总不和,然后慢慢的不知怎么回事就变得特别要好了。昨天晚上啊,我就偷听到了李教官和金教官聊天,这俩人他妈的根本就是情侣啊!”
“我操!”萧盛瑄一听这话,就跟吃到苍蝇屎似的弹了一下:“你他娘瞎说什么呢,你想多了吧你!”
“谁、谁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个词儿叫同性恋啊!你不知道现在这世界基佬横行啊!”
萧盛瑄知道是知道,但他总觉得那些都是存在于一个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里,根本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眼里,男生之间就是纯铁哥们情,那些基佬同性恋都是娘兮兮的模样,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根本就不叫男人,就是生错性别了的女人。
但那金教官和李教官,分明看着就是俩铁血汉子,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呢?!
萧盛瑄颤颤的摇了摇头:“我不信,肯定是你想多了!”
“呵,你还不信!”杨叔杰冷笑了两声:“那我问你,你哥们会在跟你聊天的时候,全程视线离不开你,一动手就直接往屁股蛋儿上摸?还用这种、就这种眼神看你吗?”
萧盛瑄望着杨叔杰假意装出的很深情的目光,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但杨叔杰的这番话,却让他陷入了沉思。杨叔杰口中的那种眼神,他似乎是见过的。不知为何,脑海中一闪而过展炎看着楚炀的样子,那眼神,专注的同时,还带着深到叫人捉摸不清的意味。想到这里,萧盛瑄整个人都发毛了。
俩人进了宿舍以后,见到了毛真在对展炎道歉。
萧盛瑄皱着眉问道:“怎么啦?”
毛真说:“就刚刚我和刘鑫闹呢,不小心把水泼到展炎的被子上去了。要不展炎,我把我被子给你吧?”
萧盛瑄就说:“你把你被子给他,那你睡什么呀?”
展炎默默的走到楚炀身边,淡笑着问道:“楚炀,我晚上和你睡吧?”
楚炀爽快地答道:“好啊,我不嫌挤。”
“诶!别别别!”萧盛瑄下意识的就阻止了。可回头一想,他阻止来干嘛?他是上铺的,又不能让展炎跟他睡一起。但他总觉得,这楚炀看着一纯洁无瑕傻白甜的货,要是个女的,还真他妈能勾人!展炎现在还是正直的,这一觉和楚炀睡下去,赶明儿没准就真弯了。
萧盛瑄咳了两声,说:“你、你可以和叔杰睡啊,他、他每晚上都喊冷呢,刚好给他暖和暖和。”
“可别!”杨叔杰当即就出言拒绝了:“我今个儿没洗澡,咱家展炎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是跟楚炀一起吧!楚炀干净些!”
萧盛瑄正欲再言,楼底下教官就吹来了熄灯哨。
大伙都说:“行了就这样吧,赶紧睡吧睡吧,明天一早还训练呢!”
萧盛瑄无奈,只好回了自己的床铺睡觉了。
楚炀爬上了铺位,给展炎腾了个位置。
床铺不宽敞,但还是能躺下两个人,就是俩人不得不贴着一起睡。
大家都躺好了后,一人关了灯,暗里谁也看不清对方是谁。楚炀原本绷紧了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虽说答应着的时候是口头上挺爽快的,但真人贴身睡在旁边了,他又不禁有点小紧张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渐渐放松了之后,困意便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加之展炎身上传来的沐浴露的香味叫他闻了略带错乱。迷迷糊糊之间,很快就睡着了去。
这晚上他做了一个很疯狂的梦。他梦到他在和人做.爱,照理说,对于一个活了二十几年还没体验过性生活的男人,做这种梦相当正常,并且他以前读高中时也没少做过这种梦。可不一样的是,以前梦里的对象总是身材姣好的大胸妹子,可这次梦里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并且,那张脸,还是展炎的脸。是男人也就算了,但梦里的这上下关系,让他有点害怕……
一声低呼,他从梦里惊醒过来,觉着□□一凉,他睁大了眼睛,二话不说的就起身去包里找干净的内裤,然后冲进厕所里就着凉水冲洗。
他不知道,这时的展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己身旁还尚存余温的空位发呆。
楚炀摸黑地洗了内裤,晾好内裤后,他双手撑着洗衣池唉叹,紧接着,便是对着窗子外黑蒙蒙的天发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和男人的梦,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展炎!这家伙可是上辈子干掉他的人啊!他知道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高中时期的展炎确实是温柔乖巧又好看,和他心中的那个阴影之源天差地别。但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他楚炀总不会变态到对男孩子产生妄想吧!
楚炀望天叹了口长气,看来是昨天说了句想娶展炎当媳妇儿,这句话对自己潜意识里造成了影响,也可能是一直垂涎于展炎那完美的身材和腹肌,所以才会做这种梦的。但梦里,他俩到底是怎么做的,他居然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知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正常的做法,而他在梦里还叫得很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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