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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每天都在诱惑我——失格菌

时间:2017-04-17 15:26:21  作者:失格菌

  不过罗诺耶认识这个人。
  上午和戈兰多在外面打探情报时,他们曾和这个人对过话。
  “这是审判教给予我们的恩赐。”
  贫民的声音漂浮不定,好似从很遥远的某处传来,他本人的眼睛也并没有看着罗诺耶,而是在透过眼前所见的一切遥望着别的什么地方。
  “邪鬼终会得到镇压,被神抛弃的我们终会得到救赎……只要一直信奉审判教……死后灵魂就能被神饶恕升上天堂……”
  他没有看罗诺耶一眼,沿着窗下的阴沟蹒跚着走了开去,脚下拖着噼啪的水声,就像踩在沼泽里一样。
  窗前恢复了空无一人的景象,罗诺耶在贫民走远后关上了窗子。
  那个贫民的样子和他所说的话令罗诺耶有点毛骨悚然。
  戈兰多在桌边一言不发地喝着酒——那是他找汤尼要的,在听到小少爷关窗后,戈兰多嘲弄地说了一句:“那个人的精神已经被腐蚀了。”
  罗诺耶禁不住问:“被什么腐蚀?”
  “穷困,饥饿,压迫,绝望……这些负面的情感累积到一起夺去了他本来的人格。”戈兰多好似很了解似的说道。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在贫民区里流离失所的人们有大部分都像那个贫民一样放弃自我封闭了内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而少部分如戈兰多这样不甘于命运的上进者,每一次抗拒命运的斗争都沾满了汗水和鲜血。
  不牺牲重要的东西,就不能交换到同等重要的另一样东西——戈兰多深知这样的道理,这亦是通行于其他领域的生存法则。
  “怎么样,小少爷,这次贫民区的见闻一定能给你的人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他凑过头去说。
  罗诺耶回到桌边坐下,忽然闻到一股戈兰多那边窜过来的酒味,他皱了皱眉头建议道:“你还是少喝点。”
  他向来不喜欢酒这种会麻痹人神智和感官的饮料。
  戈兰多放下酒杯,带着醉意笑道:“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为什么不能喝酒轻松一下呢?而且晚上的时候酒劲就会过去了。”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享乐?
  罗诺耶愣了一下,续道:“酒喝多了不好。”
  戈兰多说:“所以您在宴会和应酬上也不喝酒吗?”
  “非……非必要情况我不沾酒。”罗诺耶凝起脸,“我觉得你也应该……”
  “噗。”
  戈兰多的笑声打断了小少爷的后话,罗诺耶眨了下眼,诧异地看着戈兰多。
  戈兰多伏在桌上大笑了一场,拍着桌子道:“罗诺耶,你刚才的样子还真像我妈。”
  罗诺耶记得戈兰多小时候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哪儿来的母亲?
  他想细问,却被戈兰多的又一阵爆笑强行遏制,只能干瞪着一对圆圆的眼。
  “哪有把男人比喻成母亲的?”
  在戈兰多的阵势停歇后,小少爷愤愤地点评说,心里想这个人绝对是醉了。
  戈兰多将喝空的酒瓶扔到脚下,酒瓶咕噜噜滚了几滚落到桌子脚边。
  他托着腮斜眼凝视罗诺耶,直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
  “雪白的皮肤,柔顺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粉红的嘴唇……还有这纤细的身形……”
  戈兰多像个轻浮的男人那样对小少爷的外形品头论足。
  “把你说成妈妈的确是委屈了,那就新婚妻子吧,娇美又容易害羞的新婚妻子。”
  “哈——?”
  罗诺耶的脸上挂上了惊愕的表情。
  下一秒,戈兰多挑起罗诺耶的下巴轻佻地勾向自己这边,见小少爷头颈石化手足无措,不由更觉有趣。
  “来,叫声亲爱的听听。”他用调戏良家妇女那样的语气说。
  接下来戈兰多满意地看到了小少爷的脸在几秒内一下子涨红的过程。
  那双映照出自己脸庞的眼睛闪闪发亮,挺翘鼻尖下形状优美的嘴唇微微开启,就如同邀请着自己去品尝似的。
  深深地望进两只清澈的“玻璃球”里,戈兰多的动作凝固了两秒。
  ——难道他也被这张脸的美貌诱惑住了吗?
  借着酒劲,他把脸向着罗诺耶的靠近,想要看清面前那对眼眸里隐藏的东西。
  “您为什么不躲呢?”
  戈兰多语调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小少爷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满脑子都是:戈兰多是不是发现他的心意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面前的人便像丧失了一时兴起的兴趣,移开脸放开了他。
  ——又一次的希冀落空。
  戈兰多弯腰捡起酒瓶,步履摇摆地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罗诺耶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道:“戈兰多。”
  戈兰多站住,偏过脸庞:“您想说什么?”
  罗诺耶做了个深呼吸,想问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几百遍,出口却成了:“不检查下我们的背后有没有印记吗?”
  戈兰多懒懒地以左脚为中心转了个圈:“说的也是。”
  他又回到了罗诺耶身边。
  戈兰多几下脱去审判司的制服,再胡乱地扯下贴身的衬衫,然后把背部对着罗诺耶问:“有吗?”
  片刻后得到回答:“没有。”
  “好。”
  戈兰多把衣服随意地扣上,弯下腰解起罗诺耶的衣扣。
  罗诺耶大骇,忙不迭拦住戈兰多的手制止他的行为:“等、等一下,先把窗关上!”
  “你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害臊的。”戈兰多边说边拨开小少爷的手。
  罗诺耶惊慌失措地看向窗外,没有行人也没有巡逻的大汉,可这光天白日之下脱衣服……他不是戈兰多,没这么开放。
  “戈兰多·哈瑞森!”罗诺耶的脸热得都快点着了。
  大概是太久没听到小少爷喊自己的全名,戈兰多终于挨不过,慢悠悠晃到窗边把窗户合上了。
  屋里顿时被黑暗侵袭,两人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大清了。
  戈兰多站在逆光处问:“现在可以了吧?”
  罗诺耶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您自己脱还是我来?”戈兰多又问。
  罗诺耶抢道:“我自己来!”
  说罢他与戈兰多没解完的那个纽扣展开了生死搏斗。
  可即使他低着头也总是能感觉到戈兰多如猫头鹰锐利的视线,十根手指的配合也乱了调,努力了半天也没弄掉第一颗纽扣。
  半分钟后头顶传来戈兰多无可奈何的声音:“我说你们这些贵族啊……被下人伺候惯了竟然连衣服都不会脱了。”
  罗诺耶的脸烧得更厉害,只能拼命动手顽抗来证明自己是“会脱衣服的贵族”。
  忙活了半天脱下上半身的衣物,罗诺耶机械地弯着腰背过身去。
  光/裸的肌肤乍然和空气接触,他的背上因紧张的缘故起了层鸡皮疙瘩,只希望黑暗中戈兰多没看清楚。
  戈兰多眯眼一看,白白净净,啥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好了,您可以穿上衣服了。”
  把小少爷上半身看光的戈兰多的反应平平无奇。
  在罗诺耶穿戴好后戈兰多就打开了窗子,接着半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进了卧室,几分钟不到就进入了呼呼大睡的状态。
  被扔在外面的罗诺耶觉得自己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大傻瓜。
  ——指望戈兰多开窍还不如让驴上树!
  尤其是得知戈兰多醒酒后把此事忘了个干净,罗诺耶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第38章 三合一大章
  在邪鬼来袭的前一天,西边最末等的贫民区里迎来了两位新的审判者。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是两位三星的魔法师,据管辖者汤尼说,这两个姓菲利克斯的魔法师是从北边逃亡来的贵族。
  天还未亮时就有身着黑袍的代行者们在街角巷陌清理场地了,授予新人头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毕竟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混入审判教的。
  每逢战事最稀缺的就是力量,要和凶恶的邪鬼抗衡必然少不了各种职业的战士,邪鬼们最畏惧的就是日光和火焰,神圣的火能将他们燃烧得一干二净,因此两位魔法师中的霍尔·菲利克斯被汤尼视为了比其兄长乔治·菲利克斯更高一重的上宾。
  头衔授予仪式正式开始于太阳刚显露出半边身形的那一刻,贫民们也被允许观看仪式的整个过程,但是不准踏入仪式现场。
  ——因为没有得到洗礼祝福的人不具有出现在审判者四周的资格。
  由于明天就是邪鬼突袭的日子,仪式的具体事宜一切从简,汤尼命人拿出了供两位新审判者更换的衣冠面具,便让几个下仆去宅邸请主角过来。
  ……
  戈兰多在见到汤尼的人过来后放下了破破烂烂的窗帘,抱着手臂对罗诺耶道:“他们来了。”
  关于仪式的事情汤尼并没有告诉他们一丝一毫,也就是说两人将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受审判教头衔的授予。
  听说授予人不是汤尼而是比汤尼更高级的审判者,那个审判者从其他区过来,手下管理有一个城镇和几处骑士的小庄园。
  而且还是名女性。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戈兰多心里就咯噔一下,据他观察,审判司里身居高位的以女子居多,难保其中不会有袭击过他们的人在。
  罗诺耶还好,小时候的长相跟现在的长相多少还有点区别,可他呢?他要怎么办?总不能在仪式当日把脸全部蒙起来谎称感冒了吧。
  压根儿不会有人信的好吗。
  因此戈兰多不得不连夜和罗诺耶商讨了各种逃跑的方案。
  贫民区里盘根错节的死巷和两栋房屋里的夹角比比皆是,而这两个地方又常常是隐藏躲避的最佳地点,戈兰多和罗诺耶也不例外地利用了这个因素。
  在戈兰多的超强记忆力下,贫民区的地形被完整地还原了出来,再由罗诺耶计算后列出几条逃跑的参考路线,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如今这张地图就在罗诺耶的怀里好好揣着,要是在混乱中和戈兰多走散,罗诺耶还能凭借这张地图逃出生天。
  “东西都带齐了吧?”听到戈兰多的话,罗诺耶不放心地问。
  “烤土豆和咸鱼干都好好带着呢。”戈兰多拍了拍两边的裤腿,“当然,严谨点儿也不是坏事。”
  说着他对着小少爷露齿一笑。
  审判司的制服是长及脚踝的款式,即仪式上需要换的只有穿在外面的长袍,因为内部人员多为无需近身肉搏的魔法师,在设计制服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活动是否方便这点,而这正好给了戈兰多和罗诺耶藏匿干粮的机会。
  外面的大汉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寒暄扯谈的机会,很快敲响了房门请他们出去。
  开门后两人各得到了一件审判司的制服——也就是暗纹更复杂的黑色长袍,和长袍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面具。
  换好衣服和面具,戈兰多和罗诺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举行授予仪式的地方就在汤尼的大屋外,那里也算是贫民区里最宽广的地盘了。
  屋外有一架断裂了的石桥,桥下的水早已干涸,灰土和死草淤积在桥底,呈现出衰败之状。
  观看仪式的贫民们就被拦在这架石桥之后,他们的眼睛周围无一例外都发着黑,一个个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肤色也多为黑黄,乍眼一看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无数恶鬼。
  更违和的是,这群贫民在桥后站得笔直不说,人与人间还保持着诡异的死寂,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此时此刻这群贫民比那些日晒雨淋守卫城墙的士兵都还要训练有素,昨天那昙花一现的热闹景象便如做梦一样。
  在这异常微妙的氛围中,戈兰多和罗诺耶被请到了一张桌面发黑的桌子前,在汤尼的属意下戈兰多排在了罗诺耶后头。
  站在罗诺耶背后,戈兰多的视线掠过桌面看见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小刀的旁边是两个封闭的瓶子,瓶口有魔法封印的痕迹。
  两根黑色的蜡烛是木桌上唯二的装饰,在阴沉的天空下烛火无助地飘摇着,零星的火光只能微微照亮桌角的一隅。
  小刀,魔法瓶,黑色蜡烛。
  看着这三样有代表性的事物,再联想到从楼上那个妓/女口中套出的话,戈兰多生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抬起头来,戈兰多发现汤尼今天穿得比之前所见的要正式许多,为了这个仪式,这个高壮男人特意披上了教廷教徒的法衣,头上戴了顶四方形的法师帽遮住了他的光头,法师帽前沿掉下参差不齐的黑纱,脸上则挂着一面黑色镂花的面具。
  这种完全不着调的搭配是审判司里的统一审美,老实说戈兰多有点接受无能。
  汤尼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性,她和汤尼做同样的打扮,面具下露出的唇形便如一把刀的刀刃般削薄。
  这个女人在两个主角归位后叽里咕噜地念了一段晦涩的话,接着打了个手势,以冰冷的声线说道:“把祭品带上来。”
  是没听过的声音。
  戈兰多和罗诺耶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还不能大意。
  话音未落,几个大汉就押着一名不足十岁的孩童从汤尼身后的房屋走了出来。
  孩童也穿着法衣,但法衣之下却是光/裸的双腿。
  他垂丧着头看不清眉眼,行止非常的迟钝,脚下还拖着一条脏兮兮的锁链。
  随着那个孩童离木桌越来越近,戈兰多逐渐皱紧了双眉。
  看到这里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只是他最关心的不是那个孩童的生死,而是罗诺耶能不能承受得住即将上演的一幕。
  异教徒举行黑弥撒是需要一个活生生的祭品的,这个祭品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人。
  将祭品于仪式上杀死就相当于把祭品的生命献给了恶魔来表达己方的诚意。
  待孩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汤尼从桌上拿起了匕首。
  戈兰多紧盯着汤尼的一举一动,当他以为汤尼会亲自下手的时候,却看见汤尼把匕首递交到了罗诺耶的手里。
  冰凉的匕首手柄落入手心的一刻,罗诺耶怔了一怔。
  他疑惑地看着汤尼,并没有立马握紧对方送过来的凶器。
  汤尼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很是果断地指着那个孩童命令道:“杀了他。”
  在汤尼说完这三个字后,罗诺耶的手一松,差点让匕首落到了地上,他连忙握紧了手柄,诧异地直视着汤尼。
  好像这三个字无比难懂,一时半刻无法理解似的。
  “我让你杀了他。”汤尼身边的女人再次重复了汤尼的话,“小贵族,你以前没杀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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