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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逼为师弑徒[重生]——月色白如墨

时间:2017-04-18 18:39:38  作者:月色白如墨

  很不幸的是,阿青就是那个撞的头破血流的人。
  他自己思考犹豫了半月,得出的结论是问题“在于”自己。阿青宁可自厌地觉得是自己太弱了,萧寒看不起他,所以才会在即将登仙时离开,也不肯承认,萧寒本身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让仙鹤这样高傲偏拗的妖兽承认示弱,是种相当危险的行为。
  阿青如同疯了般修习各种术法,急于让自己实力猛地增强,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变强了,萧寒就会后悔,就会再回来,像从前一样把他捧到手心里娇纵。
  他一派天真,盲目自傲,一厢情愿地深情。
  这场毫无根基的黄粱美梦,直到萧寒渡劫那日,阿青才真正醒来。
  萧门已经一连三日雷云压境。
  平日里最为热闹的百荣苑空空荡荡,唯有萧寒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静坐,双眼紧闭。
  萧寒神色平静地抬头看了看天,苦笑想,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自己所要度的,竟是最常见,危险也最大的雷劫。
  他维持周身灵气不住流转已经三日,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却分毫不敢放松。只唯恐一着不慎,九道天雷劈下来,就是前功尽弃。
  滚滚雷声越来越近,一阵阵轰隆声仿佛就敲响在他头顶。
  蓦然间,雪白的闪电一亮!
  萧寒呼吸深深一顿,全身每一个部分都蓄势而发,为短短数秒之后的第一道天雷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然而奇怪的是,他紧紧闭眼许久,想象中的雷电却并没有降临,反而在空中传来一阵响彻天地的鹤鸣!
  很难形容那时萧寒眼中映入的一切。
  一片黑压压的天空,沉重如同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一只巨大无比的雪白鹤鸟振翅而起,以广阔的羽翼挡在了整个萧门上方,如同天降的神鸟一般,竟一动不动地要替萧寒把九道天雷全挡下来!
  萧寒震惊无比,一时脑子里茫茫然一片,做不出丝毫反应。
  降下第七道天雷时,鹤鸟已经明显撑不住了,他雪白的羽翼被劈得黑焦,脊背一片皮开肉绽,沾着血的羽毛落下来,像降了场血雨。
  “阿青!”萧寒大喝,瞬间就想避开他的遮蔽,却被一众门徒死死拉住,“门主!”
  他们情真意切地叫他,“门主现在渡劫未完,尚不知是雷劫还是情劫!门主现在冲出去,救下那妖物,若是情劫就完了!恳请请门主以萧门为重!”
  萧寒脚步瞬间一顿,门徒所言并无道理,若是度情劫……若是度情劫!
  眨眼间,天雷已降下了第八道,阿青被劈得浑身一颤,直直向下坠落数百米,才挣扎着堪堪稳住身形。
  他全身都痛得发烫,从上到下已没有一块好肉,从前一向引以为豪的顺滑绒羽掉的稀稀拉拉,比落汤鸡还要狼狈万分。
  萧寒,你看见了么?
  这全是我为你做的!
  能为你挡下雷劫的人,是我!
  他垂死地向下看去一眼,竟间萧寒正仰头望着他,手里的佩剑紧握着,却并没有□□的意思。
  那样理智冷静,那样冷酷无情。
  高空中,伤痕累累的阿青忽然茫然了。他隔着千万米与萧寒对视,在心里问自己,我是不是错了?
  他以为的萧寒是个幻想,他以为的共度劫难是个笑话,他以为的承诺,是一纸空言。
  在那短短的对视中,他看着萧寒漠然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的选择。
  第九道天雷降下,阿青疲惫地闭上眼。
  很久以前,白雾浮动的白荷池里,负剑的年轻男子站在池边,眉眼温和地道,“在下萧寒,受人之托,前来除妖。”
  阿青看这男子气质儒弱,一点厉害的样子都没有,倨傲地现身,傲慢地道,“你知道怎么杀死一只鹤鸟?”
  萧寒嘴角噙着三分笑意,淡淡道,“不知。不如你告诉我?”
  阿青翻了个白眼,道,“我傻吗?”
  此刻九天高空之上,阿青疯狂大笑起来,“萧寒啊萧寒,你知道怎么杀死一只鹤鸟吗?”
  他语气里满是恶狠狠的戾气,“我告诉你。”
  “先磨去他的棱角,拔掉他的爪子,用铁链子拴起来,关进黄金笼子里。然后等他渐渐适应了,连自己都忘了原来曾经也是只鹤鸟,再把它扔出去!
  这个时候他就会发现,棱角可以再成,爪牙可以再长,但是最可悲的是,就算他拥有了再次飞翔天际的能力,居然最想回到的还是那个黄金笼子里!
  这个时候,你只需要把笼子的门轻轻关上,让他滚!”
  阿青的声音渐渐低下来,隐隐透出了股悲戚的意味,“不错,这样你就已经一举摧毁了他仅剩的所有自尊。”
  “多下贱!多下贱!!”第九道惊天动地的天雷劈下时,他在空中放声大笑,“萧寒,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三魂不齐,六魄不全,得道飞升不能一日为仙,永历孤苦!”
  纯白的仙鹤用尽全身的余力嘶鸣叫喊,直至在“轰隆”的第九声巨响之后,他灵力尽失,打回原形,直直从天空坠下来。
  而仿佛诅咒灵验一般,那一日萧寒渡劫成功,得道飞升,却莫名失去了三魂,浑浑噩噩挣扎了几日,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他有一切生命体征,也像飞升的仙人那般不会衰老,却唯独没有意识。
  门徒们面面相觑,商榷之后,决定对外宣布萧寒得到成仙,实则将他*安置在沉灵湖中。
  幻境至此,鹤鸟的记忆已经完全结束。设置结界是为了令闯入者困于自己的美梦之中,只是没料到阿青最后的结局是打回原形,这结界对他而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江小书头昏脑涨地醒过来,此时他身处沉灵湖底部,身下铺着一层白色的细沙。
  萧逸云显然比他醒过来早,他正站在萧家历任门主的棺椁前,沉默地和鹤鸟对峙。
  江小书走到他身边时,他看了江小书一眼,以无声的目光示意江小书站到他身后去。被江小书极其缓慢地坚决摇头拒绝了。
  “门主,我来找你,不是为了给你添麻烦的。”
  萧逸云闻言怔了怔,似乎略感意外。之后他默了默,向江小书抛去一只匕首和几张符咒。
  江小书立马如获至宝地伸手抓住。
  鹤鸟长鸣一声,显然目标在于萧逸云护在身后的棺椁,率先猛地冲了过来!
  萧逸云身形随他而动,灵活闪跃,专找薄弱点打击。
  这场争斗对江小书而言激动又惊心动魄。他不会术法招式,手头能用的只有那几张符纸,全程目光都死死跟着萧逸云,注意力极度集中,每当萧逸云正中鹤鸟一个缺陷,他就立马冲上去插缝补刀。
  然而很快,他在争斗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意识到萧逸云从刚才在地面上开始,就没有再用过长情。长剑折断后,他更是直接换成了单打独斗。
  鹤鸟的反应也极其灵敏,看来被打回原形之后,他这七百年也没少下功夫。
  贴身相搏让萧逸云的攻击效率大大降低了不少,他和江小书相互配合,同鹤鸟缠斗很久,才终于微微占取了优势。
  就如同在地窖时的那样,他寻找机会一跃踩到了鹤鸟头颅上,以吹奏长箫催起音律,扰的鹤鸟自己方寸大乱。
  然后在时机最佳的时候,他从鹤鸟头顶一跃而下,在降落到两眼之间的时候临空停住,再以纯腰部的力量飞起一脚,重重将鹤鸟踹翻退后数米!
  地面上,江小书内心:啊啊啊啊好帅好帅门主这招真的好帅啊!!!!
  然而萧逸云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这次在湖底与地窖有一个决不可忽视的差别!
  就在他在空中飞起身影的瞬间,一个木匣子从萧逸云袖子里扬了出去,咕噜咕噜滚动几下,最后竟停到了鹤鸟身侧!
  江小书心中一时纳罕,没想到这木匣是什么,直到鹤鸟一爪拍碎了匣子,露出了里面的长情,而与此同时,远远站在另一端的萧逸云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鹤鸟无比得意地笑了一笑,当着萧逸云的面,缓缓将长情抽了出来。
  如同受到了什么感应,萧逸云浑身突然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他五指痉挛地抓住自己心口,仿佛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什么。
  江小书被他这反应完全骇住了。
  过了半响,萧逸云艰难地抬起头,痛苦地喘息着看了江小书一眼,然后竟突然扬起手,对着自己心口狠狠一掌,生生把自己拍昏了过去!


第31章 对质
  低调沉朴的大殿里站满了人。
  他们都统一穿着暗色调的丧服,白色的灵幡在门外时不时随秋风摇动,沉寂的空气里充满了哀戚的氛围。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在旁人的带领下走进来,他在灵堂中央停步,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珠动也不动地地盯着面前的沉木棺椁。
  牵着他手的人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蹲下身低声道,“阿云,再去看看你父亲吧。”
  萧逸云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紧紧抿着唇。雪白的一张小脸苍白至极,仿佛随时会融化在阳光下。僵持了半响,他始终一个字也没说过。
  那人沉沉叹了口气,惋惜道,“……你这孩子。”
  萧逸云一直沉默着,就像块无知无觉的小石头。三门主拿他全然没有办法,又陪了片刻后,松开握着萧逸云的手,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是他爹的门徒,那些熟悉的面孔此时都死寂地沉默着,明里暗里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看,就是这个孩子。冥星照命,主凶相,五门主卜过,说他日后会是个极恶不赦的人呢。”
  “咦,真的吗,”另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这样俊俏的孩子,看不出来啊。”
  “你不信?他出生时就克死了母亲,现在连七门主也克死了哩。”
  “莫不是巧合?”
  “怎会?”那人讳莫如深地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前几日我看见这孩子杀——”
  他话未说完,却突然停住了。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灵堂中央的萧逸云突然转过头,两颗点墨的眼珠漆黑至极,暗沉沉的,像照不进任何光亮,藏在人群中嚼舌根的门徒只被他这么一看,就全身兀地一冷,心里没由来地发毛。
  他一言不发地看了门徒几秒,就在那门徒腿抖得几乎要站不住时,才缓缓转开视线,目不斜视地一步步走出了灵堂。
  大殿外空荡荡的,只有极少几个门徒步履匆匆,是在安排已故去的老七门主安葬的事务。
  偶尔有人看见他,便规规矩矩地停下来,问一声“少门主好”,但躲闪的目光里,却写满了胆怯畏惧。
  萧逸云没有半分回应。他谁也不搭理,只独自往前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也不想停下来面对任何人。
  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个什么,灰影闪过,萧逸云小腿猛地一痛,被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妖物死死咬住了。
  这样连思维都没形成地低等小玩意,估计是趁着现在萧门出事,从哪位门主的收妖瓶里逃出来的。
  萧逸云冷冷踢了两下,却没能甩开,他厌烦地伸手打了一下,不想反而被这妖兽啃住手指,吸食起他的灵力起来。
  萧逸云眸子蓦地一沉,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仿佛被挑起了什么兴趣,不仅没再想把这妖兽甩开,反而不急不缓地从腰侧取下长箫,启唇吹奏起来。
  箫音温和,其中却暗藏杀机。
  妖物一心专注于吸食他的灵力,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萧逸云圈在了原地,再也不可能逃离。
  作为萧门门主嫡子,萧逸云的灵力充沛醇净,对低等妖兽而言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食源。
  妖兽无比贪婪啃食着萧逸云的手指,正值最投入沉醉的时候,它却突然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痛叫——一柄冰寒的匕首刺进了它的身体。
  妖兽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却不知自己早已被萧逸云完全困在了原地,殷红的血液顺着匕首一滴滴“哒、哒”落下,锋刃又极缓地往里刺入了几分。
  妖兽垂死哀叫,被匕首划开的地方却又在短时间内飞快复原——萧逸云的灵力作用极强。
  它不断受伤,再被强制着不断恢复,只有痛感一次次累加,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死去!
  尚只有七岁的萧逸云神情冷漠,稚气未脱的脸庞如同覆着冰雪,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溢满了残暴的戾气。
  “阿云!”他身后传来一声呼喊,萧逸云下意识转头,手里的匕首一松,浑身是伤的妖兽“噗”地掉进血泊里。
  三门主蹙眉向他走来,却在看清楚萧逸云在做什么之后立时呆住了。而在三门主之后的其余门主,见状也齐齐变了脸色。
  萧逸云在他爹的灵堂前罚跪。
  白色的蜡烛,冰冷的地板,隐隐约约的耳语声。
  萧门剩余的六位门主聚在灵堂外的院子里,压低声音谈论着什么。
  萧逸云知道他们是在说自己。几句模糊的“留不得”,“暴戾”,“嗜血”,顺着夜风吹进他耳朵里,萧逸云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轻轻蜷了蜷手指。
  他很早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几乎从有意识起,萧逸云就感觉到身体里除了灵力,还有另一股来路不明的力量。这种力量令他灵力超群,哪怕是和其他比他年长许多的修仙人比起来,萧逸云在术法的造诣也绝对胜出许多。
  他告诉过自己的父亲,但全萧门上下却无一人能说出这能力是什么。最后五门主长叹一声,道,“或许是冥星照命带来的。”
  但是福祸难料,世上任何事在得到优势的同时,必定还会带来弊端。
  这种能力给萧逸云带来的,便是难以抑制的恶。
  “那么把长情给他如何?”静默中,门庭外三门主突然出声。
  “……长情?”二门主讶然,“你疯了!长、长情里封着的可是‘那个人’的三魂之一!”
  “那个人”,指的是萧寒。
  当初他被言灵极强的阿青诅咒,失了三魂,历经百年后萧门为他找回来一魂,封印在长情里。但在这长达数百年的游离颠沛中,这一魂早已充满了怨气,暴虐无比,从内到外都尽是恶意。
  “为何不试试‘以毒攻毒’的方法?”三门主沉声道,“把阿云体内的‘那种能力’摘除出来,也同样封进长情里……如果阿云能够控制得住长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如果他控制不住怎么办!”二门主厉声打断,“就算他一时控制住了,谁保证得了以后不出意外?届时萧逸云一旦反为长情所控,九天十地将无人能奈他所何!”
  三门主默了默,声音极低地道,“今晚……是七弟的守灵夜。我们却在他的灵堂外,商讨是否杀死他孤子的决定。”
  此言一出,院子里霎时一片寂静,所有门主都沉默了下来。
  萧逸云不知道他们之后是否还在背着自己的地方,再次商榷过这一问题,他只记得没过多久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三门主收他为徒,教他用刀。那刀精雕玉琢,做工精细,手柄纯银透白,名唤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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