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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学霸病啊——椰蓉虾球

时间:2017-04-20 18:24:36  作者:椰蓉虾球

  谈思明对席虎说过,有的事,你不用考虑我,你应该更想着自己。
  席虎当时回答——不可能,我做不到。
  谈思明不能理解,还要求他必须做到。
  席虎清清楚楚地记得,谈思明后来解释的原话:“在我的观念里,你对我的过分在意是不健康的,类似寄生物与宿主,前者依赖后者摄取养分才能存活,这种非正常关系再久一点,恐怕难以维系。”
  席虎张大了嘴,嘴角的泪水便顺着流了进去。
  避重就轻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关门。”
  席虎:“……”
  从操场到书房,他的魂魄丢得七零八落,早把关门这档子事给忘了。
  有人却给他捡了一路,送上门来。
  原先席虎在操场的时候,好似滚了一身玻璃渣,谁靠近一点,就要把人扎得血流成河。
  现在那点玻璃渣子,全都化在了他的眼角,流进了他的胸口,白茫茫的一片。
  住在那里的天使和魔鬼在对峙,魔鬼说,这人还是这么自作主张。
  天使却哀哀地叫了一声:“我不怪他了。”
  心中有千匹烈马、万种柔情,淌在舌尖奔腾了半晌,却像是失了爆发的能力。
  席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谈思明又开口了,略微地,犹豫了一下,透着谨慎。
  “我无法自控,插手你家里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无话可说。”
  可以说是非常罕见地,谈思明在斟酌词句。
  像是试图都在脑海里加工一遍,好说得不那么刚硬、直接,“但无论如何,我都想坐在这里,确认你没有事。”
  “在我面前,你展现的样子,永远高兴、永远快乐,等我转过身去,那些无忧无虑便会销声匿迹。偶尔,我望见你的背影,烦恼、伤心、焦虑,什么都有,你却什么也不对我说。嫉妒、愤怒、贪婪、多疑、脆弱......一切不好的情绪,坏的性格面,你都好像不想给我看。”
  谈思明的语气在调到最柔和,语速也越来越慢,说得如同慢镜头,反而有几分滑稽。
  “我之前猜你是担心会失去我,却不太能理解。如今我终于懂了——我现在也很害怕。”
  “我求你,求你让我看着你。”
  有些人的悔不当初如同家常便饭,一日三餐,总要纠结频繁,总是幻想着,把肠子想得都痛了,青得不能再青。
  谈思明却是一个对自己过去行为放下得很快,从来不会因此停留的人。
  席虎问起来,谈思明说,每个人的所有行为,过去的、现在的,以及未来的,都代表着自我的一部分。
  无须割舍,没有什么需要再三顾虑的。
  可是现在,那些话音里,有着一份真真实实的悔意。
  “求你……给我爱你的机会。”
  半晌无话。
  也许是无心,也许是有意,谈思明头低了回去,不再看席虎。
  席虎得了空隙,掌心向内,偷偷地,抹了一把脸。
  大概是吞了咸涩泪水的缘故,他的喉咙有些哽咽。
  “随便你。”
  ***
  “X年X月X日。孩子,你今天又跟我撒娇了。
  我带你去找方教授复查,你闹着要我给你去买玩具,停在医院小卖部门口不肯上楼,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小卖部老板都在笑我们父子俩。
  我答应了,你乐得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世上只有爸爸好,哄得我二话不说,去给你买了最贵的。
  孩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你爸可不会这样啊?”
  “X年X月X日。孩子,你妈今天跟我离婚了。她放弃你了,对我说,你的病不可能好。
  你峻峰叔叔脾气不好,说她身为妻子,不应该在丈夫和孩子最艰难的时候逃走。总之是一通指责,把她骂出了门。
  可我不怪她。她愿意陪我走到现在,我已经很感激了。”
  “X年X月X日。孩子,今天你峻峰叔叔说,我对你的信心毫无来由。
  我说,我就是知道,你肯定会被治好。我还要给你做榜样——我要告诉你,付出一定会有回报!
  孩子,我不会放弃你的。”
  “X年X月X日。孩子,爸爸今天在脑电图室外面等你的时候,忽然没站稳,摔倒了。
  医生说我一直在透支自己的身体,应该好好休息,可我没有办法不操心你的事。
  我白天工作之余在想,甚至走神想。晚上在想,想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也在想。
  偶尔会觉得很累,太累了。
  但我不敢松懈,也不能松懈。”
  这些信的时间跨度都有些大,有些间隔了半年,有些隔了一年多。
  最后剩下的几封,写信年份,距离第一封信的,竟过去了四年。
  “X年X月X日。孩子,你已经半年多没发病,算是基本稳定了,方教授也说再过半年,到时根据你的情况,可以试着停药。
  这几年忙着带你看病治病,现在你快好了,也要上幼儿园了,我在托人把你送去元星幼儿部。
  我的孩子,当然要去最好的学校!
  我正在攒钱,计划在元星旁边买房子,搬过去。这样你以后每天放学,我好去接你。
  回家后,我们要一起坐在阳台上,铺一层报纸,一起吃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X年X月X日。方教授说,可以完全停药了。
  我很庆幸,也很感激。庆幸自己的幸运,最最感谢的,是你。
  爸爸能坚持下来,全都是因为你。
  每当我累的时候,看一看你,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小胖胳膊,看看你蹬蹬乱跑的脚丫子,每一样都那么可爱,看一看,就不累了。
  谢谢你,我可爱的孩子。”
  “X年X月X日。孩子,我最近总是头晕,有时坐久了,猛地站起来,会直接晕过去。
  今天就又晕倒了,只是这次,我差点没能醒过来。
  你奶奶、你峻峰叔叔逼着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活不久了。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一想到,以后的路,你都只能一个人走,我就很难受。”
  写信人的情绪透在纸上:最后这封信皱巴巴的,像是被打湿了很多次。
  “怎么就没有了……”席虎在喃喃自语。
  席虎把刚整理好的那一沓纸山翻得快要倒掉。
  再怎么翻,都没看到留给他的其他东西。
  就好像每一场别离,无声无息,在不经意的瞬间,就戛然而止了。
  谈思明比席虎想得细致,他起了身,走到保险柜旁边——
  “在这里。”
  那是一张老照片,背后脱了胶,粘在保险柜底部,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照片尺寸有点大,可以清晰地辨认照片上的两人:一个男人蹲在花坛前,手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两人眉眼十分相似,如出一辙。
  男人骨瘦如柴,蓝白条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松垮肥大,衬出一股冷清的气息。
  但男人脸上的笑容,就跟那圈被照进镜头的阳光光晕一样,灿烂浓烈。
  谈思明拿起那张照片的一角,轻轻一拉,递给了席虎。
  原先听完谈思明请求他的话,看完席海惠写给他的信件,席虎就一直在尽力攫住自己的五官六感,装聋作哑地,想让自己不要太失控。
  但从眼睛里夺眶而出的两条漏网之鱼,却依然来势汹涌。
  现在那些震惊几乎是在乘胜追击了,发出巨大的轰鸣,冲垮了他不堪一击的防线。
  谈思明就站在他面前。
  席虎目光停留在那张父子俩唯一的合影,眼睛忽然一热。想背过身去,又堪堪停住,只是闭上了眼。
  他的眼皮才稍稍一合,眼角决了堤,默不作声的眼泪,就全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之后的片场。
  虎子:你为什么这么热衷在我身上作死洒狗血……
  作者:什么作死,早就计划好了,就算强行也要把你搞哭。
  虎子:……
  虎子: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因为你是她亲儿子。
  作者:还是明明懂我。
  虎子:明明她欺负你!她居然说你不是她亲儿子!我心疼你!来抱抱!要亲亲!
  明明:MUA。
  作者:……你们两个离我远一点……


第67章 彩虹(终)
  南方进入了梅雨期,空气里的湿气侵蚀到骨髓里,阴雨绵长,伴着高温,还有那些永远晒不干的袜子,做不完的习题,令人烦躁。
  元星高中的教室里,学生们也被这天气感染,一个个病恹恹地,趴在桌上,看着刚发下来的数学测验卷。
  这周轮到坐在席虎前边的是徐嫣然。
  “你没事吧?”席虎拿笔尖戳了戳她的背,“这只是场小考。”
  “不准问我多少分——”
  徐嫣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扭头,神神秘秘地,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势,“你既然这么关心我,那告诉我,你们家那位到底是谁?”
  席虎:“……”
  徐嫣然刚拿到卷子,虽然背对着他,她后脑勺都愁得寸草横生了,竟然还不忘八卦!
  席虎顿时哀悼起自己那些落花流水般逝去的好心,眉毛一抖:“你猜。”
  “我猜着了你又不会承认!”女孩险些叫出声,自己用手一捂嘴巴,把那点激动压制下去。
  “是啊,你还挺懂我?”席虎身子往椅背一靠,调侃道。
  “我都快憋死了……你就不能透露一点?”
  “不能。”
  眼见徐嫣然不依不饶,席虎无奈道,“徐仙女,请你高抬贵手、发发善心,不要再管这些个凡俗□□了。”
  谁知女孩犹豫片刻,眼神里闪着光,仍是凑了过来。
  “是谈思明吧?”十二分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席虎有些错愕。
  徐嫣然跟自己最多算个点头之交,席虎没想到真能被猜到。
  席虎一想起谈思明,目光柔和了。
  他什么也没说,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勾了一个笑。
  徐嫣然:“……”
  有人问过徐嫣然,问她为什么总能八卦八得那么深入精准。
  徐嫣然知道,她只是比别人听得多了一点、观察得多了一点。
  比如,尽管她总是一群女孩的聊天中心,但实质上,真要算起来,她是说话内容最少的那个。
  徐嫣然深知,听别人说得越多,看那些形形□□的面孔越多,那些真话、谎话,才会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然后她才有机会去筛选判断,做到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放料。
  徐嫣然很早就在猜测席虎和谈思明的关系,虽然席虎表面没有破绽,但他的那双眼睛无疑出卖了他。
  如今被再一次证实,徐嫣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
  还真是谈思明……
  她语塞了半天,总算是找着合适的一句接了,却说得磕磕巴巴:“算、算了,本仙、仙女放过你们了!”
  她企图掩饰自己的失语,手不安分地,把席虎桌子上的考试卷子揭了过去——
  “你居然考了满分??”
  像是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似的,徐嫣然使劲揉了揉眼,“不会吧,你一道题都没做错?粗心都没有?”
  “……”
  席虎极力抓着那点得意的小尾巴,让它不要跑掉,低调地应了两声,“运气,全是运气。”
  “他考满分怎么了?”
  陶老板进了教室,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刚从门边走过来,是一个全班都能听到的音量,“他这回进步很大,你们要向人家学习。”
  据班主任王清平所说,席虎这个学期今非昔比,尤其是最近,几乎可以算是肉眼可见的刻苦——比认真、努力要更深一层涵义,才能称得上刻苦。
  先是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席虎就会提前到教室,加入晨读的队伍。
  寄宿生们近水楼台,大早上在教室读书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难度。
  但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对于之前总爱迟到的席虎,这份早起就更显难得。
  更令人欣慰的是,席虎现在下课也会去办公室,找老师问习题了。
  陶老板就被找过,办公室里的几个常客他都认识,比如谈思明,就是王清平的得意门生,但陶老板对他们班的这位年级第一并不太感冒。
  陶老板觉得谈思明这学生娃子有股和年纪不符的早熟,可能是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眼,谈思明说话,包括问问题,都是一板一眼,问完就走,绝不纠缠。
  三番五次下来,陶老板觉得自己大概是在跟同事做教研探讨。
  相比之下,完全凭着个人偏好,陶老板更爱被席虎缠着解答问题。
  席虎习惯贴着人疼,问完问题,会在办公室拉几句家常,见谁咳嗽了,还会问:“老师,您感冒了吗?要注意休息啊!”
  只不过没感动人几秒,又会笑嘻嘻地,不给人负担——“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上课了?”
  陶老板就是在这位活宝的问话之后,反其道而行,提前进了教室上课。
  他看了出声质疑的徐嫣然一眼:“席虎同学本来基础就好,你们做不出大题的时候,他都会做,以前不过是选择题爱粗心。他这回能考满分,我一点都不奇怪。”
  徐嫣然:“……”
  徐嫣然一扫自己卷子后面空着的一页大题,心想,非人哉!
  陶老板看试卷发完了,走回讲台,要开始讲题。
  陶老板看上去非常高兴。
  当他高兴的时候,讲话逗趣水平瞬间直升一个高度,能够起到语出惊人、鸦雀无声的效果——大家都会很无语。
  现在,他一只手拿着教师用卷,另一只手在黑板上对照着写标准答案,还不忘回头对学生们说话。
  “下个学期你们就高三了,我刚刚得知,教研组给你们订了一种资料,名叫《世纪金榜》,另外一种《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也即将到来!”
  全班:“……”
  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
  大家无法理解陶老板的高兴,明显跟不上拍子。
  “这两本书可是历年经典……”
  陶老板的胡子要飞到鼻子上,手里的卷子要糊到自己脸上,“比如这第四题,就是五三上的,是二零零一年最新的高考题……”
  “……”都过去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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