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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黎明——沐声

时间:2017-04-20 18:45:35  作者:沐声

    满当当一番话砸下来,几个人都有些怔愣。
    孙老爷子站起身打开保险柜,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从里头取出来,把孙澈叫了过去,用三个人都能听到声音说,“今后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放进去了,从今天起,这个就交你保管。我那些个老朋友,也已经都打过招呼。你有事,也可以去找他们。"
    自进门开始,孙澈的嘴角一直就是紧绷的,即使是现在,他也是与孙老爷子对望片刻,才慢慢伸手接过了文件袋。老爷子拍了拍他肩膀,重新坐回椅子上。
    “孙晋,至于你们两个,是要我找关系外派到别的省份,还是留在这里另做打算,现在倒是可以说说。临走前,几个电话我还是有精力打的。"
    孙父讶然看着红木椅上的老人,又望了望一直冷冷站着的儿子。明明与他相似的眉目,却充斥着令他冷凝的陌生。他今年也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刚刚结束掉的贪污案让他心力俱疲,作为政治生涯已到他这个程度的人而言,他确实没精力再战了。更何况……
    他暗暗瞧了眼孙志放进裤袋里的手,他最倚重的儿子害他,他最疏远的儿子救他,老父也因为这桩事不得不远赴加拿大静养。本该是他挑的担子,现在却交到儿子手上。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愿疲倦地闭眼,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
    “我会申请外调,这件事,不用父亲您操心了。”孙家一门光鲜,到头来,算到他身上的功劳,真是少之又少。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倒也甘愿。
    不知从谁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冷哼。
    老爷子点点头,“也行,始终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最后看了看书房里的人,那眼神,落在孙澈身上有欣慰,落在孙晋身上,有复杂。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挥散了其他两个,在即将启程的前一晚,孙老爷子把孙澈单独留了下来。
    直到老爷子被孙澈送回房间,这场两人间的交谈才宣告结束。
    纷杂的事情让孙澈的身上添了些许疲惫,本想好好休息,却在走回房间时被人拦住。
    大概这也算意料之中的事情,孙澈站在房门口,漠然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出去说。”
    孙志冷冷盯着他,半晌,放下了手。
    两人一道走去了花园,入夜之后,这个地方就格外的安静,也鲜少有人经过。
    本来祥和的气氛却被到来的两个人硬生生破坏了。
    两人笔直的站姿多少有些剑拔弩张,并且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孙志耐不过那一声虫鸣。
    “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孙志抱着臂伸出右腿。
    “我有什么不心安理得的?”孙澈没有动,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像在看一出街边的闹剧。
    那样天生就高人一等的神情无端激怒了孙志,让他差一点就要爆发。
    “孙澈,这世上但凡做过的事,永远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你宁肯卖人情给孙家的政敌,也要不遗余力把我拉下马。现在你如愿了,开心么?”
    “爷爷刚刚说过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孙澈嘴角的弧度拉大了些,夜色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孙志冷哼,“老爷子年纪大了,脑筋转不过弯,你随便怎么骗都行。你想用同样的说辞打发我?这是不是太可笑了点?还是你以为,从此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
    “随你怎么想。”孙澈忽然觉得根本没必要和这个人继续纠缠,抬脚欲走。
    也许正如齐郁所说,救了他们,到底是因血脉相连。但,他有多不指望他们记得这个人情,就有多不想再被这件事劳心。
    “孙澈,是个人就都有破绽,你让我摔下来,就不怕自己有一天也会粉身碎骨?”孙志截了他的路,寸步不让。
    “你什么意思?”点缀灯的微光中,孙澈稍稍眯起了眼。
    孙志此时倒悠闲了起来,“很多东西,不会因为年纪小就被遗忘。刻意被忘掉的,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他欺前一步,盯着不为所动的孙澈,“难道你不觉得,在这个家里,还有很多没被发现的有趣的事?比如我手上的这张照片,会不会让你觉得很熟悉?”
    孙澈视线移了移,路灯的光照在孙志半举在空中的相片上。
    依稀可见是清晨朦朦胧胧的时候,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半蹲下身在凌乱的床侧穿衣,伸在床单上的一只手姿势极其怪异。像床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让他既想看个究竟,又迫不及待地远离。
    照片拍摄的房间里只有唯一一道光束,透过明显厚实的窗帘扩散在床上,隐约可见一个孩童埋在枕头上的半张脸。
    夜色浓浓的包围中,孙澈不可控制地打起冷颤。
    这样的反应,真是令孙志满意极了。
    噙着森冷的笑意,孙志两指一松,任照片反扑在地上,他提起脚,踩在上面狠狠摩擦着石板路。
    “孙澈,我们俩之间还没完,你最好有这个准备。”
   
    第37章 动荡
   
    第二天,孙澈没去公司上班,既没个电话也没声招呼,就这么无故的旷了一天,这种情况原来也不是没出现过,只是遇到了再怎么紧急的事情,他也会通知一声,让公司里的人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似的,这一次却例外了,孙澈的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孙家大宅的管家说他昨天大半夜就回去了。
    到了下午,齐桓实在忍不住了,敲了齐郁办公室的门。
    “孙澈那家伙搞什么鬼,这时候玩失踪?”齐桓皱着眉头,“昨天不是听说他回孙家了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照说孙澈也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难道是孙家又出问题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齐郁想了想,起身穿了外套,对着齐桓道,“我去他家里看看。”
    齐桓不怎么放心,这两个最近绯闻闹得那么厉害,总归还是要避讳一下,“要不我跟我你一块儿过去?”万一遇到什么事,也能掩护一下。
    “不了。你还有事情要做,我先过去看看,要是他不在家里,你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找找,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会丢了。”
    “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不然兄弟要来是做什么的?”
    齐郁笑了笑,“我知道。”他拍了拍齐桓的肩膀,眼睛却微微垂了下来,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诉诸于口,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相隔的不是时间,而是记忆。
    齐桓见他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嘱咐了他两句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等齐郁走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他最近都没开车过来,这大冷天的,难道要坐公车过去?
    即使是偏向南方的城市,11月中旬也是冷的,特别是他们这个地方,春秋短暂,而冬天和夏天尤其的长,夏日炎热的时候总是盼望冬日的寒凉,可真正到了寒冬腊月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即使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地,走在街上,冷意还是一阵阵地往衣服里钻,让人更加怀念温暖的室内,只是,即便你再不想出来,也不得不跨出这一步。
    齐郁出了公司的门才想起来,今天是没开车的。被冷风一吹,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想着要不要回去问齐桓拿车,可人已经走出来了,折回去又是麻烦,孙澈住的地方离风娱不远,就算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忍忍也就过了,他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连这点路都受不了,于是裹紧衣服,迈开了脚。
    刚走了没几步,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车窗摇下后,露出男人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齐先生。”
    齐郁侧过身,看着车里淡淡笑着的男人,朝他微微颔首,“岑总?”
    “要不要送你一程?”男人礼貌的询问着,客气之中亦有几分亲切。
    齐郁犹豫了一会儿,又被冷风吹得一颤,终于点了点头,“那就谢谢岑总了。”
    “不客气。”岑立从里面推开车门,方便他上车。
    车里的温度刚刚好,热气扑过来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舒服的感觉,音响里放着舒曼的钢琴曲,坐在身侧的男人微微含着笑,柔和而又熨帖,这样独特的空间,似乎连时间都静止在外。
    齐郁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一诧。
    “齐先生想去哪?”
    “XX路XX号。”
    “阿忠,到XX路。”
    “好的。”
    两个人坐在车里并没有怎么说话,就像是偶然的一次相遇,碰巧有机会坐在同一辆车上,不算陌生,不算熟悉,却能坦然享受这样平和的感觉。
    齐郁知道,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么简单,可他也没心思去分析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至少,在这个人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内里他早不是二十多岁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与人与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会轻易去相信,也不会随时质疑,不然日子过起来,也实在太累了。
    风娱离孙澈家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车在小区门口打了个弯,稳稳地停了下来。
    “我到了。”齐郁轻声开口。
    岑立点点头,忽然侧身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递到齐郁手里。
    “天气这么冷,这东西就送给齐先生吧,正好可以挡挡寒气。”见齐郁愣着没动,他低着头笑了笑,似乎遇到了极有意思的事情,干脆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是一条黑色的羊绒围巾,软和地带着浅浅的绒毛。“刚刚去买了些东西,这个不过是附送的小东西,齐先生穿得这么单薄,或许这个对你比较有用。”见齐郁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笑得更深,干脆倾身把围巾套到他的脖子上,齐郁抓住他的手,身体立刻往后退了退。
    “岑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
    “既然领情,就更不能推拒了。”岑立也不在意他的表情,把围巾系好,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ESC和风娱既然已经是合作伙伴,今后大家还有很多共事的机会,这个就权当我提前送给齐先生的小礼物了。”他坦然地说道,话语中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齐郁皱了皱眉,伸手触到围巾上,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变成了一句道谢的话。“那就多谢岑总了。”
    岑立浅笑吟吟地看着他,“叫我名字就好了。”
    齐郁顿了顿,又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了车。
    岑立看着他的背影,坐在车里径自笑了起来,他抬手抚了抚唇,自语着,“我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
    “您不是明显,是急切。”前面忽然传来声音,冯忠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笑的得意的老板,摇了摇头。
    岑立靠在椅子上,“有些事不能急,可有些事情更是等不了。”你慢了一步,有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了。
    齐郁下车后,心情依然有些起伏。
    岑立的举动有些过了,让他不得不朝着某些方面联想,这一次重来,太多的事情已经脱离轨道,没有记忆做依凭,未来的事情也变得更加模糊。
    站在孙澈家门口,他伸手按了门铃,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了半天都没人应声。
    齐郁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伸进锁缝里轻轻转动,门开之后,熏天的酒气铺面而来,齐郁禁不住皱了眉头,孙澈大概真是在家了,居然喝成了这样。
    客厅里的窗帘关的紧紧的,大白天却透不进光,如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齐郁随手关上门,打开了客厅的灯,从进门的地方到客厅里,到处都散落着酒瓶子,有啤酒的易拉罐,也有红酒的空瓶,地上还有深红的酒渍,消失了一天的人靠在两个沙发的夹角中间,埋着头,整个人缩到了一角。
    齐郁猛的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场景似乎和很多年前的重合在一起,放学后的黄昏,空荡荡的教室,瑟缩在墙角里埋着头哭得少年。
    只是多年过去,少年已经长大,自己已然苍老。
    他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心里像有把锥子猛的戳了一下似的,尖锐的疼痛让他从恍惚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叫了一声,“孙澈。”
    男人依旧埋着头,只有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孙澈。”齐郁又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脸上却一分表情也没有。他走到男人的面前,缓缓蹲下身,继续叫道,“孙澈。”
    男人身体颤了颤,猛的动了,整个人像是惶恐一般扑到齐郁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他,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边,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浑身充斥着失去的恐惧。
    “齐郁……齐郁,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他就像一个焦急地寻找答案的人,得不到回答就一刻也不肯放松,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就这样困死在身边。
    “你到底怎么了?”齐郁任他抱着,心里却一片冰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澈身体顿了顿,忽然推开他,嘶哑着嗓子朝他叫道,“你走!离开这儿,马上!”齐郁动也没动,他看着这样的孙澈,一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滚!”他喘着气坐在一边,低着头指着大门,竭尽所能地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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