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比分战平,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一分钟,球权在19班手上,这才是真正决胜的一球,连涂雨萱也紧张起来,吆喝着指挥另外几名队员的站位,花瑞文大口地喘着气,他现在感觉有点糟糕,心跳快得花瑞文自己都有点害怕,视线也有些模糊,耳边的加油声越来越远,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已经感觉不到手指在动了,这个感冒得,真不是时候。
花瑞文喘着气转过头望向祁朦的方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好像,是没有在笑,他应该很紧张吧。花瑞文又望向方寰宇,方寰宇也在大口地喘气,远远地就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起伏,隐约还能听到涂雨萱在叫自己的名字,花瑞文咬了咬牙,抬起脚往19班的半场走去,耳边还能够听到涂雨萱在叫自己:“花瑞文,最后一球,坚持住!”
19班已经把球传了出来,19班7号运着球朝1班半场移动,花瑞文几乎是靠着本能在防守,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双手也无法控制,就在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花瑞文把球断了下来,场边尖叫声又起,涂雨萱赶紧指挥花瑞文:“传给方寰宇!”
花瑞文喘着气嘟囔了一句:“都说了不要命令我!”却听话地凭着感觉把球传了出去,花瑞文几乎已经丧失方向感了,但好在大方向没错,方寰宇跑了两步接住了球,19班的防守队员也追了上来,方寰宇赶紧把球投了出去,球砸在篮板上,在篮框上打着转,场边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屏息看着这个球会不会滚进框,场上所有球员也都站定,听天由命。
突然花瑞文跑到篮下,跳起来把球补进了篮框,杀死了比赛。
裁判一声哨响,第四节结束,1班的压哨2分球有效,1班获胜。
场边爆发出1班女生们的欢呼声,花瑞文落地后双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花瑞文索性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气,方寰宇也累得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祁朦赶紧冲进篮球场,跑到花瑞文身边蹲下,还没开口,花瑞文就往后一倒倒进祁朦怀里,费力地睁了一只眼睛,大口地喘着气:“老婆……累死我了!”
祁朦又心疼又觉得好笑,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我好怕你倒在场上啊!”
“再打一会儿,你老公、估计,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花瑞文比赛用尽了全部力气,连换回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坐在篮球场边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进学校,祁朦搀扶着他上了车,一上车花瑞文就靠进祁朦的怀里,喘息声也有些急促。
祁朦搂着花瑞文的肩膀,偏过头去吻他的额头,哄道:“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花瑞文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祁朦的怀里,一直到祁朦到家了,呼吸才稍微平定一些。
车停了下来,花瑞文睁开眼,勉强坐了起来,对祁朦笑了笑,说:“上去吧。”
祁朦看着花瑞文,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说:“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花瑞文有气无力地开玩笑道:“可以,不写家庭作业吗?”
祁朦也笑了,点头说:“嗯,不写了,好好休息。”说着凑过去一个吻印在花瑞文的唇上,说:“那我上去了,到家了给我发短信。”
花瑞文点了下头,看着祁朦下了车,关上门,才浑身一软倒在后座上,踢了踢挡板,驾驶座后的挡板降了下来,花瑞文大口地喘着气对司机说:“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wuli瑞文汪为了在老婆面前装个逼,也是几乎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忍住不笑】
☆、第 70 话
祁朦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把今天篮球比赛,花瑞文如何力挽狂澜的故事声情并茂地讲给苏曼娴听,苏曼娴一脸崇拜,认真地听着,听完后笑眯眯地问祁朦:“怎么不让瑞文上来吃饭呀?”
祁朦耸了耸肩:“他感冒了,又累了,让他回家休息比较好。”祁朦说完转过头看了下钟,皱了皱眉,半个小时了,花瑞文怎么会还没到家?
祁朦把书包提回房间,把校服换了下来,一边给花瑞文打电话,一边走出房间。电话响到结束,花瑞文都没有接,祁朦皱了皱眉,打开了铃声,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一边对苏曼娴说:“妈,要是你听到我手机响了,就叫我哦。”
祁朦一直到把饭做好了,花瑞文也没有回电话来,苏曼娴去洗手的间隙,祁朦又给花瑞文打了一通电话,仍然没有人接。苏曼娴洗了手出来,问祁朦:“你在给瑞文打电话吗?”
祁朦点头,把手机放下:“大概太累了吧,都没有接我电话。”
两个人吃完饭,花瑞文也没有打电话来,祁朦有点坐不住了,手机里有花瑞文家的座机,祁朦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花瑞文家的座机了,小时候会打,还会因为特别小的事情给他打电话,越长大,就越不敢把这份想念袒露出来了。
祁朦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祁朦有些局促地问好:“您好,我想找一下花瑞文……”
电话是花家的阿姨接的,阿姨顿了一下,才说:“瑞文……还没回来。”
祁朦心瞬间提了起来,有些紧张:“为什么?他放学很久了啊!”
阿姨问道:“请问你是祁朦吗?”
祁朦赶紧答道:“对!我是祁朦!花瑞文怎么了吗?”
阿姨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先生接到电话就去医院了,瑞文这两天本来就在感冒,可能病情加重了吧……你打他的手机没接么?”
祁朦说:“没有,我联系不上他!”
阿姨皱了皱眉,说:“我把先生的电话给你吧,瑞文可能在做检查,接不了电话。”
挂断电话,祁朦看着纸上记录的韦昱纾的电话,想也没有想就拨了过去,等待接通的过程很漫长,祁朦心跳得很快,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花瑞文在车上呼吸那么艰难,自己竟然没有说要陪他去医院。
“喂?您好。”电话那头传来韦昱纾的声音,虽然用词很礼貌,但是能够听出来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耐烦。
祁朦赶紧毕恭毕敬地问好:“叔叔您好,我是祁朦。”
韦昱纾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语气多了一丝无奈:“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呀?”
祁朦说:“我刚给你们家打了一通电话,阿姨告诉我的……叔叔,花瑞文怎么了吗?为什么在医院?”
韦昱纾故意拉长声音:“花——瑞文啊……”然后语气突然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但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嘘什么嘘,让你这几天乖乖的不要运动,还敢去打比赛,真当自己钢铁侠啊,病死你算了……”
祁朦有些紧张:“叔叔,花瑞文还好吗?在哪个医院?”
韦昱纾冷笑了一声,回答祁朦,但更像是故意说给花瑞文听:“你别来看他,他活该!就该让他晚上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带病高强度运动了。”
祁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叔叔!您……您告诉我瑞文在哪个医院吧,我现在过来!”
祁朦和苏曼娴急匆匆赶去医院,走进病房,病房比想象中热闹多了,是间豪华单人病房,花家和邱家,两家老小都在,花瑞文躺在床上输着液,邱亦衿骑在他的腿上手上拿着一颗草莓正在喂给他——说“喂”不太像,更像在逗他玩,邱亦衿把草莓递到花瑞文嘴边,花瑞文微张着嘴,刚要咬住草莓,邱亦衿就把手往后缩一下,花瑞文扑了个空,她就“咯咯咯”地笑起来,又继续重复逗他。
听到门口有动静,邱亦衿转过头望向祁朦,花瑞文抓住机会咬住了邱亦衿手里的草莓,有些得意地转过头去看祁朦,口齿不清地给祁朦和苏曼娴打招呼。
祁朦看到花瑞文,再看病房这情况,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给病房里的长辈们挨个打了招呼,这才走到花瑞文的病床前,眉头都皱了起来,问他:“你还好吗?”
邱亦衿接过邱亦辰递来的另一颗已经去蒂的草莓,喂给花瑞文,这次花瑞文一口就咬住了,咀嚼了两下,把草莓咽进肚子里,才说:“好啊,你看,啥事儿都没有。”
“还没事!”花瑞文话音刚落,韦昱纾的手就伸过来,拧着他的脸教训道:“要怎样才叫有事?嗯?花瑞文你身体很好是吧?还敢乱吃药,还敢去比赛,还穿那么一点!花瑞文你那么想死,我买瓶儿敌敌畏我们俩兑水一人一杯干了好吧?”
花瑞文立刻开始装可怜:“痛痛痛!爸!我现在是病人!病人啊!我还没活够呢,不要喝敌敌畏!”
韦昱纾冷笑了一声,松了手。苏曼娴也走到花瑞文的床前,问他:“这只小狗怎么了?”
花瑞文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感冒引起的,加上今天运动量有点大,就……没啥,您不用担心。”
“又不用担心了?”韦昱纾撅着嘴,瞪着花瑞文不满道:“花瑞文,心肌炎你懂吗?三个月不许剧烈运动,你听到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了么?”
花瑞文自知理亏,把脸埋进邱亦衿的怀里,向邱亦衿撒娇:“亦衿,保护我……”
邱亦衿像模像样地抬起手来搂住花瑞文,转过头轻言细语地对韦昱纾说:“干妈,不要凶哥哥……”
韦昱纾拿邱亦衿没有办法,瞪了花瑞文一眼,立刻变脸,柔声对邱亦衿说:“没凶哥哥呢——好啦,亦衿过来,我抱你去把手洗了。”
目送韦昱纾把邱亦衿抱进卫生间,花瑞文又转向祁朦撒娇:“朦朦,保护我……”
祁朦被他逗乐了,抬起手来捏他的鼻尖,说:“刚叔叔说你乱吃药,你乱吃什么药了?”
花瑞文开启装聋作哑模式,蒙混了半天,度秒如年,祁朦一点也不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瑞文,花瑞文被他盯得心虚了,才可怜兮兮地说:“你别生气,我想打比赛嘛……”
祁朦叹了口气,又问:“你是要住院吗?明天就不去学校了么?”
花瑞文点了下头,满脸遗憾:“要在医院检查,明天不去学校,早上还是那个时间,司机会来楼下接你,送你去学校。”
祁朦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去学校就好啦。”
花瑞文也拒绝:“不!你听话!”
祁朦不敢再顶嘴,闭上嘴,垂眼看了花瑞文左手手背上的留置针管一眼,又抬眼看花瑞文,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心疼,花瑞文也看到了祁朦眼里的心疼,嘴角勾起一个笑来,说:“不疼的,这个就不用每次都重新扎一次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的眼睛,嘟了嘟嘴,小声地说:“明天放学了,我来看你。”
花瑞文笑得更开心了:“好啊!”
祁朦抬起手摸了摸花瑞文的脸,语气无比温柔:“你在医院乖乖的。”
第二天祁朦下楼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刚上车,花瑞文的电话就打来了,祁朦接通电话,有些不可思议:“难得不用早起来学校,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花瑞文抱怨道:“被护士姐姐摇起来量体温,起来一阵了,刚我怕你在做早饭,没敢给你打。”
祁朦笑了笑:“嗯,你吃早饭了吗?”
花瑞文说:“吃过了,一会儿八点半我又要输液了,你在学校乖乖的,不许背着我偷腥啊!我下课给你打电话。”
祁朦哭笑不得,花瑞文补充道:“不许跟方寰宇说话,他找你说话你就假装没听到!”
祁朦叹了口气,昨天看他俩配合挺不错,还以为关系有缓和,果然只是幻觉啊。
花瑞文还真一下课就打电话过来,简直比铃声还准时,祁朦一下课就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去接电话,课间7分钟的时间,明明也没和花瑞文说什么,总觉得一转眼上课铃声又响了。
大课间做完操,花瑞文准时给祁朦打电话,他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监视器的吗?祁朦滑开屏幕,觉得有些好笑:“花瑞文,你是掐了表的么?”
花瑞文不以为然:“广播是机器设定的,每天开始和结束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啊,看准时间给你打电话就好啦!”说着有些委屈:“我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嘛……”
祁朦笑了起来:“嗯,乖,很准时。”
做完课间操回教室的路上很挤,人也多,人声嘈杂,祁朦有些听不清楚花瑞文在说什么,断断续续和花瑞文聊着,突然看到了逆着人群朝自己走过来的邵槿,邵槿看到祁朦环视了一圈祁朦周围,没有看到花瑞文,有些难以置信:“花瑞文呢?”
祁朦抬了抬手上的手机,对邵槿说:“在医院,生病了。”
邵槿瞪大双眼,问道:“严重吗?”
祁朦耸了耸肩:“大概……不算太严重吧?你找花瑞文有事吗?”祁朦说着把手机递给了邵槿,邵槿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花瑞文收起跟祁朦撒娇的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有事吗?”
邵槿的声音有些压抑:“花瑞文,我爸又要送我去意大利。”
☆、第 71 话
花瑞文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说:“去啊!”
邵槿说:“可是我不想去!”
花瑞文笑道:“你还是去意大利唱你的歌吧,你这成绩,留在国内,中央音乐学院都考不上吧?”
邵槿赌气道:“我要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我就是唱歌,也要当军人!我现在成绩不好,我可以学啊!我不要去意大利!”
花瑞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就不去呗,老头儿不是挺惯着你的么?”
邵槿顿了一下,弱弱地说:“可是,我打不通爷爷的电话,我爸说就是最近就要送我出国,让我随时做好准备,我不想!”
花瑞文皱了皱眉:“你放学了跟朦朦一起来医院吧,见面再详谈。”
挂断电话后,花瑞文才开始喘气,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揉了揉胸口,刚好护士来查房,看到花瑞文在喘气,有些紧张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吗?”
花瑞文摇了摇头,说:“没有。”话音刚落,花瑞文又追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护士把花瑞文的病历板拿起来,一边把原子笔按出来打了个勾,一边说:“就这你也想出院?体温三十七度五。”说着把电子体温计拿出来,对着花瑞文的额头量了一下,念出数值:“三十七度六,呵,烧了一晚上了,还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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