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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重生)——叱璇玑

时间:2017-04-22 18:37:13  作者:叱璇玑

  “满口胡言,一个平头百姓,怎么可能接触军中,这位公子什么来头,竟敢在公主面前虚言妄语,还不快退下。”崔佳止道,气喘吁吁走上前来,“臣得到消息即刻赶来,既是臣家事,容臣自去问询一番。”
  凤阳抬眼直直看向崔佳止,美目流转,看不出情绪,淡淡道:“崔大人来迟,可能没有听清本宫的话。本宫再说一遍,亲自查证此案。至于这位公子?”凤阳转眼看过去,“你可通报你的来历。”
  那墨蓝衫子的青年站直身子,对崔佳止拱手道:“草民不才,琅琊王启是也。草民曾在北卫营做过师爷,对军中之事略有耳闻。”
  满场哗然,王启,竟是王启。陇西抬手王淼的嫡长孙,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文,十岁头上一篇帝策让当今圣上涕泪交流,言我大燕将传千古。十三岁游历边西,十五岁重新编修孙子兵法,并著有兵法奇书八阵论。天子三次下诏引为帝师皆被推辞,这样一个不慕功利的人说话重若千钧。
  崔佳止哑口无言,他不能得罪这位琅琊未来的中流砥柱,却也拉不下脸同他寒暄热闹。
  凤阳抿唇,冷冷点头道:“先处理伤口,濯濯!”
  濯濯立刻领命,王启扶住冯琰,“少将军,你可还行?”
  冯琰仍旧不太能看清东西,脸上露出感激,左手搭在王启肩膀上,郑重道:“多谢!”
  偏阁中,冯琰半躺在榻上,略歪着头,王启手持银针仔细将淤血放出来,幸而耽误的时间不长,血缕缕流出,染红了大半个枕头,半晌,王启处理好了伤口,开口问道:“少将军睁眼,看看目力如何?”
  冯琰闻言睁眼,视物还有些重影,但已经没有那么模糊了,“多谢,好了很多。”
  “想来视物还有些重影,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王启展开装药瓶的小箱子,又道:“请少将军宽衣,我看看你右臂的状况。”
  冯琰拢开衣襟,右臂连接肩膀的地方已经鼓胀成了紫红色一块,王启试着正了正,里面的肌腱怕是已经错位,便道:“我在军中见过这种又凶又狠的伤势,一棍击出,大多骨裂筋伤,若不是少将军身手矫健,这伤怕不会这么轻。”
  “冯琰惭愧,竟未能躲过,”冯琰淡笑道。
  “你躲不过,没人能躲过。六个人组成的棍阵,简化了八阵论的布阵原理,王启自信能解此阵的人还未出世,”王启突然道,“可惜,王启即便知道是谁,也不能诉诸口端。少将军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必担心。只是掩盖真相的人有些麻烦,即便是凤阳公主,也须三思而行。”
  “先生已经知道……”冯琰问道,他竟一点头绪没有。
  王启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手下不停揉捏着伤处。
  另一处花阁,慕容悠斜斜坐在案几前,看着不远处端坐抿茶的凤阳,勾唇一笑,有些讥诮道:“皇妹今天这威风耍得让皇兄耳目一新,怎么,你看上冯家那小子了?”
  凤阳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的茶盏,手轻轻抚上案头镜瓶中的梅花,状似无意道:“崔家的事情跟三哥没有关系吧?三哥一向不屑于跟婢妾为伍,今次也是为了谢丝昉而来,当不会……”
  慕容悠疏朗的眉几不可见的一皱,轻笑出声:“七皇妹这番相询,实在叫三哥伤心,三哥在你眼里竟是那般饥不择食之人?”
  凤阳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父皇说过,琅琊王启是照人之镜,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如果此事果真跟三哥有关,我也好……”
  “不必,管他什么镜子,也照不出你三哥我的形,皇妹多虑了。”慕容悠不屑道,说完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凤阳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茶早就凉了,香味也淡了不少,她突然笑开,静静道:“三哥对我极好,小时候我怕打雷,三哥每次都会陪我。无数个日夜,我都记得他怀抱的温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对我说实话,不再视我为他疼爱入骨可剖心以对的妹妹呢?”
  慕容祈自屏风内转出来,走至她身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淡淡道:“麻烦的女人!”
  凤阳噗呲一笑,伸手捏了捏慕容祈的脸,“就是这个麻烦的女人现在要去要为冯少将军正名,你要如何谢我?”
  “正不正名随便你,让他吃些苦头也好。”慕容祈冷冷道。
  “你本来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现在被人家发现,却又埋怨他发现的太快,什么道理嘛。”凤阳抱怨道,摘了一朵梅花在手里把玩,“话说,真的不能让冯琰尚公主?我瞧着他不错,即便我以后胡混些,他也不会说什么。”
  慕容祈纹丝不动,只是握在手里的玉杯在听到这句话后立时碎成了几瓣。凤阳立刻“哈哈”了两声,“难得看你这么维护一个人,小心他成为你的软肋。”见慕容祈并不理睬,撇撇嘴别过这个话题不再讨论。


第10章 真相大白
  廷尉沈若黎受诏来时,正在家中宴客,彼时将将初八,还未到司衙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受了诏来到了梅园,验了丫鬟的尸首,又在花阁中转了一圈,觉得事实十分清晰,只需将那小姐请来问一问便真相大白,何以需要廷尉出手。
  待凤阳更衣好了,穿回凤服佩了凤钗,沈若黎已经袖手立在中庭的廊下等了有那么一会,彼时他身边站得是,唔,说起来这又是一笔大大的谈资,竟是王启,竟是王启啊!
  沈若黎不顾自己年方二十有四的年龄,深恐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将将站了一刻揉了七八回眼睛,终于引来王启的注意,王启道:“大人再怎么揉眼,我脸上也长不出花来。”
  “真的是活生生的王启啊,”沈若黎受宠若惊道,使劲搓了搓手,“下官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真……”
  “公主驾到!”中庭诸人伏倒,沈若黎立刻行礼,一双雪青色的鞋琚在他身旁走过,片刻,脆生生地声音响起,“沈大人,案子查得怎么样?”
  沈若黎立刻回禀道:“此案案情简单,事件清晰,下官已经有所论断,还请公主明察。”
  “哦,这么快,”凤阳微微挑眉,左手轻轻敲击在案几上,凤戒华光闪烁,迷了人眼,“你说说看,此事可与冯少将军有关?”
  “有关也无关,”沈若黎拱手道,“据公主,殿下,先生和崔家小公子两方证词,结合冯少将军的脉象来看,少将军应是误喝了胭脂醉这种特制的迷酒。下官询问崔家大小姐的仆从时,有一个仆从招认接触过这种酒,今天由大小姐亲自吩咐送予崔小公子和其友人饮用。”
  “何谓胭脂醉?”凤阳问道,此酒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观其名字,来历非凡。
  沈若黎又拱手道:“关于此酒,先生应该比下官更熟悉。”
  王启敛容,淡淡道:“胭脂醉,是草民根据《南山酒经》所传古方酿制而成,色若桃花,其味芬芳。初闻无甚特别,近在鼻尖久了会越觉馥郁,酒香醇厚,闻之即倒。雪亭内今日所燃乃是竹炭,酒香弥漫迟迟不散,即便不喝这酒,也能叫人醉上一场。冯少将军及崔公子喝了足足一小坛,足够人事不知许久。”
  “既然先生知道是胭脂醉,又知此酒如此醉人,为何不劝阻冯少将军和小儿,又为何自己会醉倒亭中而不自知?分明扯谎。”崔谢氏问道。
  王启敛目,淡淡瞥了崔谢氏一眼,未发一言。凤阳道:“如此说来,两位醉倒亭中后,冯琰就不知去向了。那是两刻之前,而一刻之前我在园中碰到了他,之间差了一刻时间。正是这一刻时间里,崔家丫鬟遇害,死法如何?”
  沈若黎拱手继续道:“崔家丫鬟胸口中刀,满身是血,气绝身亡。那刀不偏不倚正中心脏,刀法利落狠准,想必出手的人乃是练家子。”
  “冯少将军便是这样的练家子,不是吗?”崔谢氏道,“自幼在军中长大,又是镇国大将军之子,听说前日皇子选拔武侍时腿脚功夫更是拔得头筹。”
  凤阳右手轻轻敲击雕花椅子的把手,忽然道:“本宫听说博陵崔氏的老祖宗对崔谢氏你不甚喜欢,初初本宫还甚为奇怪,夫人雍容典雅,端庄大方,缘何不讨老祖宗的喜欢,如今看来略略知道些原因了。”
  崔谢氏面上一红,冷冷道:“试问,天下做儿媳的有几个能得婆婆青眼。”
  凤阳一笑,抬眼示意沈若黎继续,沈若黎得了指示接着道:“但是这位婢女实则窒息而死,身上的血也是被人事后补涂的鸡血。那刀也是后来补上的,因此遇害处并未出现喷溅型放射状血迹,盖因婢女死后血液流动减缓所致。”
  “哦,如此大费周章掩盖杀人的形迹,确是可疑,沈大人可有论断?”凤阳拧眉,沉声问道。
  沈若黎正要开口,崔谢氏抢白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人不是冯少将军所杀,冯少将军消失的那一刻人在哪里?”
  凤阳微微露出不悦,盖因这位崔谢氏真的讨人厌啊。她正要开口,人群中走出一个紫衣小姐,形容激动地“扑通”一声跪在凤阳面前,颇有些壮士断腕地气魄道:“臣女有话要说,求公主殿下准我一言。”
  凤阳抬眼,那紫衣女子抬着一张娇俏的瓜子脸,楚楚自若,带着无端的勇气走出来站在人前。她挑挑眉,兴致勃勃道:“哦,你说吧。”
  “臣女虽身份低微,但对少将军诚意一片。少将军这般为臣女掩饰,臣女心中惭愧,少将军两刻前实与臣女在一起。”那紫衣女子掩面诉说,端的是情意深厚,说完伏首又道:“若是公主不信,可问您身边的少年,他彼时也在场,可为臣女作证。”
  凤阳忍不住笑出声,看着慕容祈一脸沉郁,停顿了会才道:“哦,本宫今日倒是听到了不得了的趣事,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冯少将军私相授受之时,本宫的十八弟也在场。彼时他起个什么作用,该不会是望风吧?”
  那紫衣女子万料不到那始终不发一言地少年竟是皇子,脸色一时青白交加,紧咬嘴唇不发一言。
  凤阳捧起面前的额茶盏抿了口茶,慢慢放下才又道:“姑娘,浑水摸鱼也不看看场合,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你说,你到底在两刻前有没有见过冯琰?”
  那紫衣女子抖着声音道:“启禀……公主,臣女见过,那时候臣女……在梅林赏梅,恰看见殿下和冯少将军经过。”
  “这位小姐说的话实在令人存疑,前一刻又说与冯少将军交情匪浅,后一刻又说只是看到,难以令人信服。”崔佳止道。
  凤阳看向沈若黎,沈若黎道:“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凶手故布疑阵是为了掩盖一件事情,公主殿下,请查证在场诸公子,右手有佩戴玉扳指者出列。”说着走向冯琰,将他的右手细细看过,安静立到一边。
  不过半刻,园中凡佩戴玉扳指的人都站在了中庭,沈若黎一一察看排除,脸色严峻,半晌,他终于立在一个相貌清秀的公子面前看了半晌,凛声道:“请公子将扳指取下。”那人略一犹豫,突然跪地道:“请公主不必查验,掐死那位丫鬟的正是微臣。”
  凤阳盯着那翠绿色的扳指看了一瞬,抬起头道:“你缘何要掐死那位丫鬟?”
  那公子涨红了脸道:“不过是露水情缘,事后这贱婢竟威胁微臣娶她为妾,还大言不惭要让微臣身败名裂,微臣一时激愤出手将她掐死。”
  “那事后是谁为你做了遮掩,故布疑阵?”凤阳追问道,示意一旁想要说话的沈若黎闭嘴,“本宫记得母后曾在本宫面前夸赞过你,桓檀,说你洁身自好,秉性耿直,是桓家不可多得的好儿郎。”
  桓檀白着脸自嘲道:“皇后娘娘错看了微臣,微臣人面兽心,不堪此评,求公主殿下发落。”说完伏首不再辩解。
  凤阳讥讽地看了伏地的桓檀一眼,对沈若黎道:“你接着说。”
  沈若黎又道:“去过花阁的人应该对花阁的味道很熟悉,花阁中燃了颇重的芙蕖香,刚刚臣特地凑近闻了闻,桓大人身上并无此香。而且这玉扳指并非桓大人所有,常年佩戴扳指的人,大拇指上会有一圈不浅的痕迹,凶手仓皇之间只能找到合适这个玉扳指的人,是以露出了破绽。”
  “单凭此节就想断人命案,会不会太过潦草。”慕容悠突然开口道。
  沈若黎拱手一揖,对凤阳道:“物证俱全,只需请来崔家大小姐一问便知内情,臣断到此处便已结束,请公主殿下恕罪。”
  凤阳以手撑额,目光垂落,半晌终究道:“带崔珑儿来!”
  崔谢氏掩不住慌张,忙道:“珑儿她染了风寒,今日连院子都未出,对各中事由并不清楚。”
  “哦,这么巧,本宫听说她前两日连办了两场诗会,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利得很。今日这热闹她怎好不凑。”
  “殿…殿下,”崔谢氏看向慕容悠,见慕容悠垂头不理睬,眼睁睁看着濯濯带人去提人,铰着手指站到了一旁。
  不过半刻,崔珑儿一脸慌张撞进了门,边哭边道:“我说,我说,我全说,”不待凤阳问询,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安排巨细无遗吐露了出来,崔谢氏连连喝止,也没有影响她分毫。
  事已至此,事情基本上都说清楚了,然后凶手到底是谁,大家却都出奇一致地沉默不提。凤阳将一干人等该收押的收押,该放归的放归,回宫的轿辇上,凤阳看着慕容悠漫不经心地眉眼突然道:“三哥,凤阳记得你似乎也有一枚玉扳指,初初得到时甚为喜爱,一直佩戴不曾拿下。”
  慕容悠淡淡一笑,“那枚玉扳指早就被我摔碎了,今次不巧,我的手也受伤了,是以一直笼在袖子里没拿出来。”说着从袖子中拿出手来,右手的大拇指血淋淋一片,不知怎生伤的,表皮破损十分严重。
  “三哥,这是怎么伤的,竟如此严重,濯濯,快叫人……”凤阳着急道。
  “不必,”慕容悠收回手再次笼进袖子里,淡淡道:“不过是被一直喜爱的猫儿狠狠咬了一口罢了,不碍事,回宫再说吧。”
  凤阳一怔,自嘲一笑,很喜爱的猫儿,不过如此吗?到底什么时候两个人就这般生分,走得这般远,仿佛天堑隔在中间,半步都收不回去。
  慕容悠沉默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漫不经心问道:“怎么十八弟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他啊……”凤阳以手支额,笑道:“也在逗猫,也不怕像三哥一样,被那猫儿狠狠咬上一口。”
  梅园早上的一场热闹早就散了,如今梅园深深,却一改往日热闹,变得凋零冷清,王启持着一把白羽扇立在梅园最大的“素白台阁”下,负手而立,仰望那一树繁花似锦,思绪飘忽,目光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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