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傅骁寒继续说道:“前日交火王开勤的军队被总兵您打得一败涂地。”
钱礼不由得意,正准备炫耀一番,傅骁寒说:“但总兵不觉得王军十分不对劲吗?是否少了些人?”
钱礼听罢,眉头一皱,这少了一些兵,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再说他怎么会察觉到这个?
“这少了的兵想必也没有做什么无用功,只怕,这少了的兵已经混入城里,只等下次交锋来个里应外合,生擒总兵您了。”
钱礼心中一惊。却仍旧一副不信的样子:“你说是便是?告诉你,老子打过的仗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傅骁寒心中计较一番:“王开勤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能智取的胜利绝不以武力得到。况且您与之还是初次较量,难免吃亏上当。这样,给我三日时间,如果我所说是正确的,那么在接下来的交火中,您的军队要听我指令。”
钱礼明显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能说中什么,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反正同意了也没损失,很爽快地答应了。
傅骁寒比划着军事布防图“来时我与你讲的可记住了?”他不看邓副官,只盯着面前,很是从容不迫,煞有气势,钱礼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却很快甩出了脑子,除非他是天纵奇才,否则怎么能单凭直觉就认为城中有内患?
邓副官得了令,便下去,钱礼安排了两间房给二人,有钱礼的警卫带他下去休息。
王开勤老谋深算,钱礼这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无怪栽在他手上,只怕他觊觎这里已很久了。
过了一晚上,邓副官回来了,见面说:“少爷,事情已然办妥,只等您出面了。”
傅骁寒不由讶然,他一向知道邓副官得能力,然而此次也超乎他意外,不愧是傅绍嵘看中的人才,若是傅绍嵘不死。想来苦闷,索性不想,有些事深不得,越想越越伤心。
傅骁寒说:“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且等几日。”
行军之人不得饮酒,此时却很想饮酒,把自己灌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
邓副官知道他大约又想起了傅绍嵘,退出了房门,月光皎洁,只是这纯洁之下隐藏了多少腌臜?
钱礼问警卫:“今日那邓副官去了何地?”
警卫说:“只是去了军中转转,逗留了些时辰,还同几个兵讲了些话。”
钱礼嗤笑道:“还以为做了什么,神神叨叨地,莫不是他以为随便两句话就能把话套出来了么?”
警卫不知所云,一头雾水地立在旁边,直到钱礼说“退下”,才出门值夜去。
王开勤对那平民穿着的人问道:“他当真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那跪着的人瑟瑟说:“是,回总兵,钱礼军中此时已到处有此传言。”
王开勤哼了一声,说:“那他是自找死路,军心不稳,离死也不远了。”
跪着的人又说:“可他已找到解决之法了,只说需准备准备。他手下的副官今天同几个亲兵吩咐了些什么,很信誓旦旦的样子。”
王开勤又问他:“你这些消息是从哪来的?”
跪着的人说:“是我亲耳听到的,他与钱礼今日说话,我就在厅前。他说给他三日时间,此能想到解决之法。”
王开勤眼中流露出阴狠,对那跪着的人说:“既然如此,便找人杀了他。看他还能不能想出来什么。”
跪着的人问:“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
王开勤说:“暴露便暴露了,反正钱礼这个蠢货就算知道有内奸也没办法,到时木已成舟,这城池便是我囊中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了......
这个打仗的场景啊啥的,我无力脑补T^T读者朋友们,停更这么多天真的很抱歉,这章发的也不多。原谅作者的脑残吧T^T
第21章 中计
“傅先生,钱总兵请您到望江楼一叙。”来请的是个黑黝黝的汉子,配着左右两把枪,抬起头,傅骁寒认得他是钱礼身边的那个警卫。
钱礼有一个警卫班,每三人轮值,这个人拒邓副官说说是一个月前才调到警卫班。
傅骁寒凝神思索了一会,说:“既然是钱总兵所请,我不去岂不是不给钱总兵的面子了?”他朝那警卫笑了一下,警卫低了头,眼神微闪。
傅骁寒又说:“我从未来过这地界,除了这驿馆是哪里都不认得的,劳烦小哥带路了。”
那警卫谦逊一笑,很是殷勤,路上与傅骁寒说了不少话。傅骁寒淡淡留心着,不紧不慢跟在警卫身后。
然而所行渐远渐偏,傅骁寒不由得发问:“怎么越来越偏僻了?”
警卫憨厚地回头冲他说道:“傅先生有所不知,这望江楼一向久负盛名,但少有人知晓其生在乡野之中,景色是很好的。 ”
傅骁寒望了会那警卫,说:“口才倒好。”警卫有些尴尬,一时说不出来话,眼神闪了闪,闷声在前头带路。
岂料开始还有些人迹,到最后却一点人烟不见,警卫停了脚步,傅骁寒也停在他身后一米左右。
警卫的身后跳出十来个人,傅骁寒看着他,笑了笑:“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警卫心中一寒,只听四下响起“砰砰砰”的声音,十几个人全都中弹倒地。
傅骁寒从怀中掏出qiang,对准警卫的脑袋,一声巨大的qiang响,警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鲜血汩汩从头上的洞口流出,径直朝后载去。
邓副官一溜小跑过来,身后稀稀拉拉几个人,竟算计了这么十几个人。
邓副官说:“少爷,我挑的可都是好手。”
傅骁寒拍拍旁边一个小哥的肩膀,赞叹道:“很准,很好。”又问:“钱总兵那边怎么样了?”
邓副官道:“早已兵临城下。此刻王开勤怕是焦头烂额了。”二人相视一笑,傅骁寒往城里走去,邓副官问:“少爷可识得路了?”
傅骁寒说:“来时记住了。”
邓副官对手下的人说:“把尸体埋了。”众人应声,邓副官快步追上傅骁寒,走在他左后方,不疾不徐。
城内
王开勤眉头紧蹙,压着火气,手下不时传来失利的战报。他将手上的黄色纸头砸到桌上,问:“钱礼怎么突然围城了?啊?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上报?”
手下的人瑟瑟发抖,道:“城内的探子听您的指令,正密谋刺杀傅骁寒。”
王开勤大怒:“糊涂!一个无名小辈!”
手下的人又说:“可钱礼并未有透露此事。”
王开勤低头沉思,良久叹息道:“我们中计了。”
说着右手砸了下桌子,发出闷闷一声响动。
不过多时,又有守城的探子来报:“总兵,钱礼攻势太猛,只怕,只怕......”
王开勤知晓这支吾之下是什么,奋力大吼一声:“废物!”又对那探子说:“我们的内奸呢?”探子回道:“属下......属下不知。”
王开勤纠着那兵往城楼上走,震天的炮响,轰隆隆耳朵疼,守城的兵将灰头土脸,城楼下是无数的尸体。可攻城的阵势越发猛烈,城门被撞得有些松动,仿佛很快敌军便能破城而入。
王开勤冷哼一声:“要想吃掉我这块肉,他不死也得扒层皮,我倒看他舍不舍得下这份决心!”
果然,日落的时候钱礼便撤了兵,大老粗在城楼下放肆得笑:“老王八羔子,任你诡计多端,我却有过墙梯!哈哈哈!”
王开勤气得脸色发青,指节捏得发白,眼睛里充着血,嘴里扯出三个字:“傅骁寒。”
傅骁寒走在路上,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有人是把我惦记上了。”
邓副官担忧道:“少爷可算得罪南方了。”
傅骁寒看看他,说:“为将者最怕三心二意,摇摆不定,我这是给张大帅吃颗定心丸,他也不用担心我会反水。”
邓副官点点头,符合道:“少爷雄才大略。”
傅骁寒摇摇头。
钱礼收了兵,此次真正大获全胜,令他十分开怀,笑得眼睛也不见了。看见傅骁寒,直接迎了上去:“傅将军。”抬手一个虚礼,傅骁寒连忙拦住他:“伯玉受不得这样的礼,况且我受大帅所托,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钱礼叹了一声,脸上浮现羞愧之色:“我先前还怀疑将军,真是一叶障目,多亏将军点醒,助我识破王开勤的奸计。”
傅骁寒说:“先前总兵并未与王开勤较量过难免受他诓骗,如今已知他为人,想来钱总兵日后必不会再被王开勤所误导。”
钱礼知道这只是傅骁寒为他找了一个台阶,也很欣然,心中不免对他好感增生,直说今日要为傅骁寒设宴庆功。
傅骁寒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到了晚上,钱府灯火通明,侍女端了各色菜肴缓缓步来,腰肢捐款,叫一众久未得甘霖的虎狼将们看得口干舌燥。
庭中走来一个少女,锦绣服饰,散着发,十分明丽,仔细看来有几分像钱礼的模样在里面。
钱礼笑着介绍道:“傅将军,这是小女穆锦,是我家六姨太所出。”
钱穆锦向他行了个礼,对这眸子朝他看了一眼,脸颊羞得绯红,只把脸侧往一处,不敢抬头。
傅骁寒清冷的声音入耳:“小姐好。”
钱礼的眼珠子在二人之间滴溜溜地转,看得邓副官浑身发毛。
三杯酒下肚,傅骁寒便不胜酒力,钱礼使了个眼色,叫钱穆锦送他去客房,穆锦得了父亲的令,忍着羞涩,架着傅骁寒去房里。
岂料傅骁寒酒量实在太浅,路上便有些人事不省。
钱穆锦不似她父亲一般粗犷,娇滴滴一个小姑娘,硬扛着傅骁寒吃力地向客房走去。
钱穆锦将他放倒在床上,端详着他的容貌,极是清冷,仿佛笼着一层云雾,傅骁寒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胸口带,她趴到他胸口上,他却好像清醒过来,把她压在身下,去亲她的脖子:“遇春,遇春......”
他喃喃着什么,可惜听不清,钱穆锦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被他放在心上呢?醉酒了还念叨着,真是个痴情种子。
他呢喃了一会功夫又倒了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离开了房间。
傅骁寒仿佛在找些什么,手不停地挥舞,要去捞空气中那不存在的什么。
睁开眼,又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做到日更(? ??_??)?
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完结这本书的!
所以放心跳坑吧!
请用你们的评论尽情鞭策作者菌吧(? ??_??)?
第22章 去国
钱礼望着面前挑灯的女儿,眉头一皱:“你怎么回来了?”
钱穆锦朝她父亲福了个身道:“父亲,傅公子已有心上人了。”
钱礼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不满昭示在脸上:“你的衣裳怎么皱成这个样子?”钱穆锦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仍旧是旧式的打扮,上穿小袄下身着一条粉红的裙子,盖到了脚踝,只是此刻她的领子微乱,发髻上也落下来几绺头发,散在一旁,一幅海棠欲泣的样子。
钱礼蓦地有些生气,声音也拔高了:“兔崽子欺负你了?”
钱穆锦连忙摇头,脸颊羞红:“不是不是,父亲您别想岔了,傅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钱礼一共娶了十一房的小妾,这十一房夫人为他生了五个儿子十个女儿,钱穆锦是钱礼众多女儿中最漂亮的,然而钱礼这人承袭山北老家的风俗,很是看中儿子,对女儿反倒有些不闻不问,因此这十个女儿都很怕他。
钱穆锦是钱礼发迹后所生的女儿,长相随母,自小娇生惯养,母亲是江南女子,对她也以名门淑女的苗子望着。
钱礼不管那些弯弯绕绕:“你既然看上那小子,我便做主将你许配给他罢了。”
钱礼一贯没什么规矩,也不管谁愿意不愿意反正他的意愿最大。
钱穆锦却直道不可,钱礼很好奇:“你不是喜欢他吗?作什么这么扭捏?”
钱穆锦道:“父亲有所不知,若是别人只怕也就妥协了,虽然我只见过傅公子一面,却知道他绝不是那种为富贵荣华折腰的人,况且他又是一个志存高远的,不会轻易听旁人安排的。”
钱礼心中略一思索,便觉很有道理,招傅骁寒为婿的念头淡了下去,本来也没想过能成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大帅府
“傅骁寒怎么没回来?”张毅南问邓副官,去时是同去,归来只有邓副官一人了,不觉有些怅然。
邓副官回答道:“少爷去了德国继续学业,原本的学籍还未注销,少爷说他毕竟年少,所欠缺的还有很多,况且也是他父亲的一番安排,若不是出了事,他是要在那里拿了学位才能回来的。索性离码头近,便省了时间直接坐船去德国了。”
张大帅听罢,只说了声:“原来如此。”张毅南却失望至极,本以为可以见到傅骁寒,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码头上人声鼎沸,叫卖的,贩夫走卒,做工的,来往俱是人群。
查船票的警卫突然立了枪,摆出极肃整的样子,钱礼问那检票的船员:“可见到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
船员思考了半天,楞是没想起:“并没发现容貌出众的少年。”
钱礼只得收了警卫,离开码头,登船的人仍旧登船,卖报的依旧卖报。
天是极蓝的,晴好的天气,一朵云也没有,想到要几年见不到祖国的天空,还真是有些伤感。
船尾一个戴黑色帽子的人轻倚在船舷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露出的皮肤极是白皙,身着一条长马褂,肩上搭着条暗赤色围巾,像是上海来的先生,一种南国士人才会有的韵味。
他摘下帽子,蔚蓝的海水在船尾划出翻腾的波浪,蹭到脸上来,老远都能看见船行驶时留下的船线。
第23章 重逢
那一出游园惊梦演得极好,堂下一众喝彩的声音。水袖撩开,是碧颜,眸光潋滟,往下丢一个倾倒众生的媚眼,属于他的追求者们狂热的呐喊便从台下此起彼伏地传来。
“程老板!程老板!求求你让我见一见你!”
程遇春冷着脸,肩上披着一件外罩,脂粉已洗去,小厮为他拉开车门,亮锃锃的黑漆,他一个蹬脚上了车,慵懒地说道:“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坐在麂皮车垫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桃花眼潋滟,唇色依然艳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子,倒像个名姬优伶。
早听见坊间说程老板铁杆都是些政要或是富甲一方的土豪,程老板倒是经常赴他们的约,,不过这约的内容倒是令人揣摩,莫不是重金求见只为了一餐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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