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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触角了!——落樱沾墨

时间:2017-04-22 18:50:49  作者:落樱沾墨

  黑暗中发出嗤嗤沙哑的笑声,“钦封!钦封!”
  红炎身体发颤,心中疑惑起来,主子对妖神似乎……
  “鬼使,阴军可有炼好?”
  小黑颔首,“第十殿两千恶鬼供主子随时差遣。”
  “哈哈哈哈……”一串沙哑的笑声穿出黑暗,一缕黑雾如爪手般探了出来,猛的抓住红炎收进了昏暗中。
  红炎尖叫一声,接着黏腻的喘息和碰撞声传了出来,“那个叛徒在哪?!”
  恶鬼拖着褴褛肮脏不人不鬼的东西走了出来,等东西被扔在地上,小黑退后一步这才看清那东西的模样。
  余卓。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小黑沉默。
  余卓嘶哑的声音从乱遭腥恶的头发中穿出来,“求主子……放过我……”
  鬼王道,“余卓,你自作主张盗取魂魄给韩君逸,本神本应处死你,但如今证明你忠心的时刻到了,本神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愿意?”
  “属下愿为主子赴汤蹈火。”
  鬼王大笑,恨声说,“千面王佛罗鬼宁死不肯投于本神的座下,此等不知好歹的鬼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消本神的心头之恨,他精魂已碎,尸骨不存,但身上所穿的那身袍子本神听闻是出自鬼后之手,余卓,本神要你跳入往生瀑布中取出那件袍子!”
  小黑收在袖口中的手慢慢握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黑烟在他周身纠缠,发出狰狞的笑声,“我要用那件袍子让鬼界所有的鬼看清楚不听话的下场。”
  三十三重天的云端一只黑漆漆的乌鸦正努力飞在雪白的云端。
  仙童化出枚弹弓瞄准了乌鸦。
  渊源宫里,青瀛趴在床榻上,劲瘦的腰背露了大半,寒舟皱眉给他右臂涂上伤药,无语的看着撸个袖子就能解决事情,却越脱越多的仙。
  门外传来争吵声。
  青瀛懒懒问了何事。
  一仙童扑通跪了下来,颤声说他今日想给宫主做个鸡毛毽子来玩,便出去打算打几只野物来。
  青瀛好奇,“好事,为何哭?”
  那仙童哆嗦从背后伸出手,一捧水光溜滑的黑色羽毛下,藏着一绸轻缎。
  青瀛,“……”
  哦。
  青瀛坐起来,“你死定了,你杀了云隙和鬼后的通信鸦。”
  他话刚说出来,小仙童立刻啼哭起来。
  小院内,青瀛不耐烦的挠了挠下巴,瞥着一直哭哭啼啼的仙童,“好了,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小仙童哇的一声哭的更大了,上气不接下气, 正张着大嘴嚎啕时嘴里忽的被塞进了一团甜滋滋的东西。
  “哭~什~么~?”
  云隙从院外走来。
  青瀛转过身,眼睛忽的瞪大。
  原本的青衫绫绸换成了一席银黑色缚身铠甲,飘逸的长发一丝不苟的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云隙走过来,一身的装束显得他气宇轩昂神资英发。
  他手里拎了个油纸袋,从里面又扎了个糖雪球递给小仙童。


第94章 懒媳妇
  “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啊?”青瀛伸手拽了拽云隙的铠甲, 被上面披着的鳞片划的手疼。
  这么糙的东西竟然能穿在云隙细皮嫩肉的身上。
  青瀛有点刮目相看。
  说好的要娇自己呢。
  云隙瞥他一眼, 扭头问, “哭~什~么~?”
  正啃着糖雪球的小仙童立刻抽噎起来,将那缎轻绸送了上去。
  云隙仔细看着, 捏了个糖雪球凑到唇角。
  青瀛暗自搓搓手, 等云隙一动手, 他就帮忙按住小仙童!
  什么时刻都要与蜗牛一条心!
  云隙看完轻绸, 抬头,“哦。”
  青瀛一口气刚提起来便噎在喉头。
  哦?
  想当初他踩碎云隙一朵花, 被他追着打了三天三夜, 直到他痛哭流涕, 哭的太难看, 碍了云隙的眼, 这蜗牛才放了他啊!
  现在就哦了一声?
  云隙挥手让小仙童下去,伸出一截粉红的舌尖将唇角的糖沫子舔干净, 慢吞吞说, “不~想~看~他~哭~”
  自从下了蛋,当了爹后就再也见不得小孩哭了。
  一哭就想起他那两枚水溜溜的蛋, 心疼。
  青瀛摸摸鼻子。
  舐蜗情深。
  “阵~法~备~好~了~吗~?”云隙问。
  青瀛点头, “今夜便可开始”
  身上的瘴气也该逼出干净了。
  是夜,药仙川芎的津乔殿中药香弥漫, 仙泽大盛,众仙环阵跌坐,双掌中生出淡淡青烟。
  牧单靠在一旁等候。
  瘴气是恶灵之气, 在月华普照纯氲袅袅的仙泽中无处遁形,云隙感觉到体内有股不属于他的燥气正惊恐的游窜,没头没尾的撞着他身体中的大穴。
  他眉头一皱,握紧双手,俊美无暇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牧单盯紧云隙的脸,正欲踏入阵法中,那丝痛苦在云隙脸上迅速消失,他睁开眼,额头有些汗湿。
  “乖好些了吗?”牧单踏入阵法之中将云隙扶抱出来。
  川芎上前给云隙检查了身体。
  “瘴气已经逼出来了,比青瀛和绪卿还要快些。”他笑着叹气,本就是个天地之间生出的独一无二的灵物,灵气比那两位仙还要醇厚一些。
  “不过我开两副药回去多喝几天。”看牧单担忧,川穹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云公子无大碍,就是身上有些生产之后的弱疾,气血虚。”
  气血虚不要紧,小伙子一定要控制住寄几。
  该注意的事要注意,房事就是忍一忍又怎么了。
  牧单强忍着不让脸发红,朝川穹点头抱着云隙往回走。
  云隙舒服窝在他怀里,搂着牧单的肩膀,“别~听~他~胡~说~”
  能硬起来都不算虚。
  牧单,“……”
  牧单脸顿时忍不住了,从脸上红到了耳根,拍了拍云隙的屁股,反思起这几日趁着养伤之日到底干了多少混账之事。
  云隙身上的瘴气被逼出,整个蜗自觉得从心里轻松许多,前些日子好像被关在了比他那小壳更小的地方憋的他喘不过气,如今终于放他在天蓝海阔的浮世畅玩一番,心里都跟着舒坦了不少。
  夜里月光正好,身子又是无比的舒坦,不干些什么事着实亏的厉害。
  云隙小睡醒过来,翻身压住牧单,兴致勃勃的朝他衣裳里伸。
  “哎哎,谨遵医嘱!”牧单被摸醒了。
  云隙说,“我~明~日~就~要~去~天~兵~营~了~”
  单儿伤势还未痊愈,他要担起大将之责。
  既然已有大将的权力,睡一睡自己的夫婿也是可以的吧。
  毕竟练兵那么艰苦。
  牧单搂住他的腰,想了想,“我寻摸着我这伤不好可能就与你有关。”
  压榨精血什么的,血气不足的理应是他才对。
  云隙一愣,气呼呼的抱着枕头光着脚要下床。
  牧单连忙拉着他,翻身将云隙压在床上,笑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说笑呢,不生气。”
  他低头亲吻隙的脖颈,大手抚摸他清瘦的后脊,“你有些急躁,但打仗不是一时便可结束的,也不是一两个妖就能决定的,乖,安下心,我们不会输的。”
  云隙仰头望着他,片刻后慢慢说,“你~看~出~来~了~”
  “是我不好让你倍感压力。这些事明明应该由我来。”
  云隙抓住牧单的一缕头发在手里玩,“你~伤~着~呢~”
  “不管我伤没伤着都不该让你这么累。”牧单躺下来将云隙搂入怀里,“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回凡界,我去学个手艺,开个花浆铺子,为你和蛋蛋们天天酿好吃的花蜜,你觉得怎么样?”
  越想越觉得美,牧单兴味盎然说,“到了那时候,你采花,我抬水。”
  “你~采~”
  “好,我采花抬水,你熬糖稀,我捣蜜浆。”
  “你~熬~”
  “好,我采花抬水,熬糖稀捣蜜浆,你坐在铺子里招呼生意。”
  “你~招~”
  “好,我……”
  牧单扭头看着云隙。
  云隙眨眼,乖巧的缩在他怀里,“我~吃~”
  只负责吃。
  牧单搂住他的肩背,亲吻他的额头,叹口气,“好好好你吃,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被炤日的刺客追杀掉入谷中,从谷中爬上来时,我用卖簪子的钱给你买了一人高的一坛果脯花蜜。”
  云隙嗯声。
  牧单叹气说,“当时路上的婶子问我是不是娶了个又懒又馋的媳妇儿,那会儿我还不信呢——哎哎哎,莫打莫打,现在也不信,真的!”
  两妖在床上闹做一团,直到天边辰戌神君又升起了日头,方才一同笑着睡着了。
  两日之后云隙在择将山的天兵营中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鬼后苍涟。
  苍涟比那一日见到更加憔悴,原本桃花似的一双眸子如今布满了沧桑,眼角不知何时有了些皱纹,一头银绿色的华发从鬓角开始有些泛白。
  他的身后跟着七十多只孤魂野鬼,云隙看去,是千面王佛罗鬼的贴身兵将。
  “鬼界已经被他控制了,我们回去就会被他丢入第十殿炼恶鬼。”苍涟说。
  云隙化出个椅子将他拉了上去坐着。
  休息。
  苍涟疲惫的笑笑,“没事,你将这些鬼差收留下来,逆修罗日可令他们与恶鬼厮杀。”
  “好。”云隙抿唇,抬起一缕苍涟的头发,先前这一头银绿色的发在月光下如水细滑泛着波光涟漪,漂亮的很,如今却干枯黯淡被主人随意的扎在脑后。
  苍涟垂眼说,“他魂飞魄散之后再也不会有谁会在意了。”他站起来看着云隙,“鬼界是凡界的轮回道,鬼界若毁了,凡人的生魂无处可去迟早会出事的,云隙答应我,放下与我夫君的恩怨,让鬼界恢复正常。”
  云隙点头,“你~去~哪~?”
  苍涟一怔,笑了笑,“往生瀑布,我去取回我夫君的遗物便与你们汇合。”
  云隙喉结动了动,从身上摸出一道符,用灵力在上头画下咒,递给苍涟,“如~果~有~事~,用~这~个~召~唤~我~”
  “好。”苍涟接过符咒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以前我和佛罗打赌,他说你这小蜗牛忒凶悍,将来定不会有姑娘敢嫁给你的,你看他输了,这么多年来打赌我第一次赢了,可他再也不会知道了……云隙,祝你幸福啊。改日,若有改日,你成亲了,我定要代他向你讨一杯喜酒来喝的。”
  云隙喉咙莫名一堵,看着苍涟离开他的视线。
  择将山离不周仙山不算太远,属于天宫的练兵营。
  那一千五的天兵就驻扎在这里,每日由云隙带来的几位善用符咒的仙子将他学习画符,将来为了收复恶鬼一用。
  苍涟带来的七十多个孤魂野鬼也被云隙安排住在了军营,除了有时总会刮几阵阴风,嚎啕几声之外倒也能和睦相处。
  众天兵纷纷感慨,鬼哭听多了还挺练胆子。
  这一日云隙正在兵营持了本凡界买来的《三千兵法》研究,便听方尺寒来报,说青西海捉到了几只狰狞的恶鬼,已经收归监牢听候审讯。
  想到身上挂着腐肉恶心吧唧的玩意儿,云隙拎了几位天兵中传说有洁癖症,看一眼污秽就要吐上好几日的天兵去陪着恶鬼住了两宿,第三宿出来的时候,听说吃嘛嘛香,学习符咒更有动力了。
  按照牧单所说,这几只恶鬼是符邺派来想带走奎避的。奎避才是瘴气的根源,若符邺欲用瘴气搅乱四界,这根源必定是他强有力的武器。
  幸好敌人的武器正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云隙还算满意的勾出一丝冷笑。
  这丝冷笑笑的方尺寒浑身竖寒毛,边走边抖领命去严加布守青西海,坚决把敌人武器占为己有。
  ……
  离逆修罗日只剩二十日时,凡界突然起了乱子。
  多个泱泱大国同时遭受连续的阴雨倾盆,这雨落在地里,庄稼枯萎腐烂,好容易天晴之后地面上散发着难忍的恶腥味,这腥味对成年人无大碍,却让老人孩童接二连三病下,这病好似瘟疫,传染的极快,等云隙知晓这件事时,祁沅国已有七座城镇被君主封死正打算下令烧城,一时之间各个国家人心惶惶。
  “他在壮大自己的队伍,让我去,凡界的人死的越多,阴军就会越多,不能让他这么做!”牧单道。
  云隙拉住牧单,快速道,“瘟疫之治已有解法,我让青瀛寻来雨婆婆将汁药掺入雨中落下,你莫要担心。”
  “一时之间多个国家出现瘟疫,民间百姓愚昧定然要以为是上天对凡人的惩罚,人心易散,一旦他们相信,不等遭受瘟疫病死,国家之间就会先有一场动乱,到了那时,死伤只会更多!”
  云隙想了想,“若是要安抚人心,有一人比你更合适。”
  牧单问,“谁?”
  云隙从怀里掏出个薄皮芝麻香酥大饼。


第95章 醋死自己
  牧单问, “青瀛带着寒舟离开仙凌山时可有安顿好丞相?”
  云隙和他对视。
  牧单立刻站起来, “快, 我们快走!”
  那山顶悄无人烟鸟不拉屎,凡人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那连炉火都不会生的丞相大人哟!
  两妖踩着云端二话不说飞了过去。
  仙凌山崇山峻岭, 枝繁叶茂的树木如绿色长毯连绵起伏, 入目满是碧色。
  山尖上一片青梅果树长势喜人, 绿荫繁盛,未来得及摘下的果子熟透了, 泛着淡淡一点紫红。
  树下有一青石板, 上面盘腿坐了个披着银发, 瘦骨嶙峋却一派仙风道骨的老人。
  牧单站在不远处期期艾艾道, “丞相?”
  老人睁开眼, 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眸平静如水。
  牧单一块石头落了地,幸好幸好, 还没成仙。
  丞相朝牧单和云隙招手, 沉稳道,“来。”
  语气平静, 丝毫不见有何抱怨
  牧单拉着云隙笑着走过去, 还未开口,丞相大人从屁股底下倏地抽出两只鞋垫子朝他们丢去, “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把老夫丢在着荒山野岭,上也上不来, 下也下不去,以前的儒经古史都忘了是不是,老夫是怎么教出你这个不尊老的皇帝来!”
  牧单将云隙抱在怀里替他挡下所有挨打。
  云隙高声道“停~~~!!!”
  丞相大人气的胡须翘的老高,举着鞋垫子瞪他。
  云隙从牧单怀里出来,将他肩头的一只鞋垫拿下来还给丞相,慢吞吞说,“第~一~我~不~是~兔~崽~子~,第~二~”他从胸口拿出一只大饼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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