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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春风——骨火

时间:2017-04-27 18:01:15  作者:骨火

    二人赶到北街后,一路往西走,果然看见一个生意兴隆的煎饼摊。摊前排着一条长龙,龙首处站着一个光着膀子油光满面的老汉,正在挥汗如雨地在灶炉前摊煎饼。
    那老汉旁边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三行大字:“从京城而来,祖传秘方,皇帝吃了都说好。”
    看完阮岚便转头瞄了尹辗一眼。
    他们在煎饼摊前站了好一会,见排队的长龙渐渐消失,才走上前跟那老伯说:“来两个煎饼。”
    那老伯两手迅速糊起一团面拍到铁板上:“好嘞,可要葱花?”
    “要。”
    “请等好嘞,马上就好。一共是十文钱。”
    尹辗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子,那老伯一看到便瞪直了眼:“这位小哥……我这是小生意,一时间找不开啊……”
    尹辗将银子扔进那老伯的零钱盒里:“不用找,这是给你的。”
    “这……”老伯言语中虽迟疑,但脸上明显已经是喜笑颜开,乐开了花,“那这位客官,我再给你加个鸡蛋。你看。”
    尹辗道:“其实除了买煎饼之外,我还想询问大哥一件事。”
    “什么事?”老伯将零钱罐里那锭亮闪闪的银子收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我一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尹辗看着那老伯道:“这位大哥,听说你原本不是齐家村人。”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齐家村里人人都知道北街的煎饼摊摊主不是村中人,而是从山下迁来的。”老伯笑声爽朗,手下的煎饼“滋滋”地漫着葱花香。
    尹辗敛了眸子:“那……大哥你是何时起便住在山下的?”
    老伯将贴在铁板上的金黄煎饼边铲开,回答道:“一出生便住在这儿了,几乎就没离开过,为何要问这个?”
    尹辗道:“那你可知道,后山的阴宅是怎么一回事?”
    老伯正要把煎饼卷好放入纸袋中,听尹辗有此一问,登时停了手上的动作,俯身将灶炉下的柴火给熄了。
    “今天不做生意了,这位小哥你走吧。”老伯突然拉下了脸,摆手道,“这锭银子我也不要了,你们啊……上别家买吧。”说完,他抱起剩下的一筐鸡蛋,转身便走。
    那张卷到一半的煎饼便这么躺在了铁板上,再也没能起来。
    “等等……”
    “小兄弟啊,我看你也不是齐家村人,哪来的就回哪,劝你不要再打听这件事了。”
    之后那老伯抱着鸡蛋直摇头,不再理会他二人,边走远边小声叹息道,“今日实在是晦气……”
    尹辗手里还拿着老伯还他的那锭银子,望着老伯远去的身影,他问阮岚:“这是为何?”
    阮岚脸上也是一片疑云:“大约是心中畏惧,所以不愿多言。”
    二人转头,再次看到了煎饼摊旁那三行明晃晃的大字。
    如今再看,颇为刺眼。
    第三句明明白白写的是:皇帝吃了都说好。
    可是皇帝还没吃到呢,摊主就撂了摊子,跑了。
   
    第30章 习以为常
   
    二人在齐家村询查的情形十分不妙。
    他们接着又走访了几个从山下迁上来的老人,可无一例外,都是闻“后山”色变,看到银子时都是乐呵呵的,但只要一听到二人要问“后山鬼宅”之事,便即刻丢下银子逃之夭夭,叫都叫不回头。
    二人风尘仆仆地走了一上午,眼看就快要到正午,却依然无法从村民口中打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二人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烈日炎炎,行至村口郊巷,正是寂静无人之时,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咕……”
    尹辗停住步伐,环视四周,警惕道:“阿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咕咕……”
    阮岚面色微红:“陛下……是我的肚子叫了。”
    尹辗仔细一听,果然是从阮岚腹部发出来的声音。他轻声一笑:“本来说要带你吃用早膳,结果竟忘了。”
    “……”
    “咕咕……”
    “咕咕……”
    肚子的闷叫声越来越频繁起来。
    阮岚皱起了眉:“……现在这个声音,不是我的。”
    尹辗闻声抬首望去,果然见到一只白色的小鸟正在他们头顶盘旋,发出“咕咕”的叫声。
    尹辗伸出手,那白色小鸟便翩翩落下。仔细一看,鸟腿处绑着一只竹管,里面卷着一条白色的纸。
    是传信鸟。
    据说皇家的传信鸟有灵力相持,无论主人身在何处,哪怕是上天入地,都可在半日之内将信送到。
    尹辗将信纸取出,用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展开,他看完缓缓道:“下面的人传信过来,说有关丘芒山以及这一带村庄的案牍,全部空白。”
    丘芒山,便是他们现在所处之地。
    “空白?”
    “不错。”尹辗收了信纸,那只传信鸟便展翅飞远。
    这里本就是常人不会经过的偏僻之处,可就算再偏僻,只要有人烟,官府也应会有所调查录入。更何况,丘芒山山脚下常年有人居住,且人数并不算稀少,案牍怎会全部空白?
    倘若是尹成因为某些原因抹去了丘芒山一带的记录,那至多也只有尹成身死之前的案卷可能是空白的罢了,为何已经过去如此多年,丘芒山在官府这里,仍旧是“一无所知”?
    可以说,官府实在是……“失职”。失职到连田亩赋税都不要了。
    “陛下。”阮岚低头细细回想,“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原本以为整件事情是王丫……贵妃一手策划。”
    “嗯。”尹辗点头,竟也不觉惊讶。
    “后来……我以为是后宫里的其他人。” 阮岚望着前方的石子路,眼神深远悠长,“因为……这些事件的矛头无一都在例外指向贵妃,倘若贵妃只是个靶子,那么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其他嫔妃。”
    “那……再后来呢?”
    “之后……我便认为,靶子并不是贵妃。”阮岚眸光一转,看向尹辗道,“靶子其实是……后宫。”
    “你是说……”
    “幕后之人想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后宫的纷争之中,来掩盖他的真实身份,而他的真实身份,则很有可能便是来自于朝堂之上。能随手遮去地方官府案牍卷宗之人,想必拥有极高的权力,不会是善茬。”
    “阿岚。”
    “嗯?”听到尹辗叫他,阮岚连忙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尹辗向阮岚走近了一步,垂着眼眸笑道:“对于你出宫之事,你定还遮掩着一半,故意瞒着我吧?既然我昨晚已经猜到了助你出宫之人,想必你现下已经没了顾虑,那么可否把另一半说与我听听?不然,我怎会明白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何意呢?”
    阮岚眼见被尹辗戳穿了先前的把戏,喉间立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脸上略显羞赧之色:“自然可以。”
    “咕咕……”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阮岚的肚子又叫了。
    尹辗看到阮岚脸上的红晕已经“蹭”地一下爬上了阮岚的耳朵,便替他解围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到时我们边吃边说。”
    两人在酒楼里要了个清静的雅间,吃饱喝足之后,尹辗差不多也听完了阮岚出宫前后的大致情况。
    “潜入皇宫假称为你送信的刺客……将易容术施展得出神入化的男子……逃出京城直通郊外的恐怖密道……还有一到廊池便立即追来放暗箭的杀手?”
    “嗯,正是如此。”听尹辗这么一总结,阮岚才发现那几日的逃亡真是令人胆颤心惊,每日几乎都在出生入死之中度过,处处充满了危机。
    尹辗拿起筷子夹着面前翠碟之中的一小粒花生米:“所以宫外到底有什么好?经历了如此一番波折,命都险些没了,阿岚你不如和我回宫吧,还是宫里安全。”
    阮岚却转开话题,道,“既然现在我已将近日经历之事尽数告知于陛下,那么陛下,现在可否告诉我一件事?”
    “何事?”尹辗抬眸。
    “陛下为何对鬼怪之事这般熟悉?”
    这个问题早已在阮岚心里环绕了一天一夜之久。尹辗从小便是生在皇宫长在皇宫的皇子,一向学习儒法之术圣人之言,不可能有机会接触鬼怪之事。可是,在后山那座宅邸之时,尹辗面对鬼怪所表现出来的不惧不惊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分明显示着他对此类事情的习惯与熟稔。
    尹辗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并不惊讶畏惧。
    若不是阴差阳错飞到了那座阴宅之中,阮岚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尹辗这个秘密。
    自古以来天子为了寻求长生不死之法,向来修习道家仙术,炼金丹修气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天子谙熟鬼道的,当真奇怪。
    “阿岚……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这个问题眼下实在无法回答。”尹辗停了手上的筷子,那张英气俊美的脸上此时是一派正经严肃之色。尹辗盯着阮岚那双黑褐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只能说——我经历过。”
    说完,尹辗又从怀里拿出了那把扇子,“刷”地一下展开,扇了起来:“夏日已至,用膳之后实在太热,幸亏我带了这个。”
    阮岚还未从尹辗那句“我经历过”中琢磨出来其中意味,便看见尹辗竟又拿出他那把镶金嵌银的“否极泰来”,他连忙想伸手抢尹辗手里的扇子:“陛下,上面有毒,你怎么还……”
    尹辗一个侧身轻松躲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阮岚无奈道:“我可以再替陛下写一扇。”
    “当真?”
    “当真。”
    “那好。”尹辗不知从哪变出来另一把白扇,递给阮岚道,“那便现在写吧。”
    阮岚眼中一时难掩惊讶之情。他沉默了半响,犹豫道:“可眼下没有笔墨,无法……”
    “这有何难。”尹辗立即扭头对着门外喊道,“小二?”
    “来嘞!”店家小二不敢怠慢雅间里的客人,躬着身子嘘寒问暖道,“客官有何吩咐?”
    尹辗用目光指了指一旁的阮岚:“不知你们这里可有纸笔?我这位朋友喝酒时,喜好写诗词助兴。”
    “有,有!客官你请等好,小的我马上就去拿!”
    尹辗丢给小二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赏你的。”
    “谢谢客官!
    不多时小二便拿来了笔墨纸砚,在旁边的樟木小方桌上整整齐齐摆放好:“这是我们掌柜的平常用的文房四宝。这些物件,可是专门去隔壁宣城买的哩!”
    “甚好,劳烦小二了。”
    “那小的便下去了。有事吩咐,随叫随到。”
    待雅间大门被合上,阮岚才走到方桌前前,拿起笔道:“陛下想让我写什么?”
    尹辗站在他身边,微一低头,便可以清楚地看见阮岚那两道弯弯的浅眉,就像是用眼前的墨色笔稍勾勒上去的,在这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颇显儒雅清秀。
    尹辗闭目一思,道:“有了,那便写:‘寂寂何处去,自是玉堂春’ 吧。”
    听罢,阮岚提笔的手一顿,神色微僵。
    “这句诗如何?”尹辗道,“之前我有一把扇子上写的便是这句诗,我很喜欢,结果后来那把扇子掉了。我还惋惜了好一阵。”
    “嗯,那便写这一句吧。”阮岚用左手敛着衣袖,白玉般的手指握着笔杆,两眼垂目俯视扇面上的笔稍,悬肘落笔,洋洋洒洒写下十个大字。
    尹辗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就在阮岚写完时,他盯着那扇面,忽得皱眉道:“阮岚,为何你写的也是隶书?”
    “……”
    “不过,毕竟你以前应该看过那把折扇,我常常随身携带。”尹辗说完又摇摇头,“还是不对……但是为何你写的字和那把扇子上的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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