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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娱乐圈]——青骨逆

时间:2017-04-27 18:13:17  作者:青骨逆

    与剧本不同的是,这个吻落在鼻尖上,而非嘴唇。
    镜头放低了慢慢地摇,一直摇到两人背后,聚焦到墙壁上垂落下来的绿色藤蔓。
    苏杭擅自改了动作,女主也灵机善变地随上去,低下头害羞地抿唇,一个镜头下来比原定的初吻还要朦胧一些,贺兰山竟也没发怒,直到整个镜头结束才喊了cut,他坐在监视器前将画面来回审度了几遍,终于笑了笑,拍板喊了声“过”。
    “两位老师,辛苦了!”工作人员赶紧收拾道具准备换下一个场景。
    苏杭不知是入了哪场戏,走回来的时候神色发软,眼睛低低地看着地面。陈苡苡并肩与他说了两句,他只是笑笑,竹钰迎上去问他要不要喝水,他甚至没有听见,直走到俞叶舟身边,即将擦肩而过。
    俞叶舟也被他那个吻带得丢了魂,心上火|辣辣的,一把抓住了苏杭的手:“苏杭……”
    俞叶舟知道这个吻,更见过这个吻,甚至于可以说他便是这个吻的主人。那时候他刻意挑|逗苏杭,叫他过来亲一亲自己,苏杭便是这个模样,明知他是有意羞辱,更明知他根本不愿接吻,苏杭仍是带着羞怯,从铺着浅灰色薄羊绒床单的柔|软大床那头爬过来,纤白的手指紧紧勾住床单,落下几个深陷的凹槽。
    但苏杭那时比镜头里更热情,仿佛世间所有都可以不要了,只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柔|软温暖的唇落在鼻尖上,他吻了足足十几秒,吻到眼睛浅浅覆上一层湿润的明亮。
    俞叶舟那时不在意,现在想起,才惊惶醒悟过来——他那时也许是把苏杭弄哭了的,因为一个不成体统的吻。
    被俞叶舟握住手腕,苏杭才终于像只触了惊的兔子,冒然回醒过来,他冷冰冰地注视了俞叶舟片刻,便慢慢挣出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
    吻是真的,拒绝也是真的。
    俞叶舟望着他被人簇拥着离开的背影,才隐隐约约明白,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
    贺兰山还在反复看那段片子,苏杭牵着一个人的手,在灯火明灭的旧巷间奔跑,风无形地在身边摩挲而过,他的发扬起,笑容也扬起,他们碰倒累垛的空箱,踩过湿泞的水洼,一路躲进街角的缝隙里,偷偷地玩亲|吻的游戏。
    俞叶舟弯腰,从贺兰山口袋中摸出一盒烟,没有火,他就那么叼在嘴里,寥寥吸着其中呛人的烟草味,嗓音沙哑地问道:“……是不是我错了?”
    贺兰山抬起头,本是要嘲笑他的,却看到俞叶舟眼里密布的血丝,远看去,好像整双眼睛都红了。这种神态贺兰山平生仅在俞大老板脸上见过两次,一次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那么小的一个少年,却不知道哭,也是这样红着眼睛,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那个生了他却从未好好养过他的父亲,他大抵觉得,俞坤就是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那时候俞原母子还没进家门,他也不认得,一个少年满腔无处发泄的恨就全都丢在俞坤一个人头上,俞坤许也不想看他在自己眼前乱晃,早早就以优质教育的名头将不满十岁的儿子丢去了国外。
    后来俞叶舟学成归来,没有先进公司,反而更名改姓去演了话剧,冉冉新星,气质张扬,光芒四射,充满了少年的跋扈气。他演几场,几场便爆满,与几位老戏骨同台竞戏也毫不怯场,多少公司争抢着要签他回去捧成影帝,倘若他那时走了这条路子,兴许现在声名大盛的便不会是施今歌。
    还有的那一次,也是他演艺生涯的最后一场,独角戏,猩红的幕布,漆黑的舞台,煞白的灯光,颜色单纯而又单调,没有道具,他在这一片空旷中红着眼睛嘶吼,台下鸦雀无声。
    每一次俞叶舟红起眼睛,都是为了恨,他此番又是为了恨谁?
    贺兰山站起来,拍拍他的肩,笑道:“晚上请你喝酒。”
    -
    入夜,苏杭的门被敲响。
    白天经纪人给他留过信息,他也只当是方梓来查岗,没做多想便开了门,一个黑布隆冬的影子从门缝里倒进来,直挺挺砸到苏杭身上。
    他吓得伸手去抓摆放在茶水台上的瓷杯,没来得及反手给他脑瓜开个瓢,就认出这不速之客可不就是俞大总裁。
    苏杭耸起鼻子嗅了嗅,有酒气,但不重,以他了解的俞叶舟的酒量,远不足以致醉。可有的人就想装醉的时候,你怎么叫都不可能叫醒,他会撒泼、耍赖、呜呜咽咽,会赖在你床上不肯走,还会准确地分辨西装和衬衫的纽扣,并自己解开。
    其不要脸程度怕是能破世界纪录。
    俞叶舟坐在苏杭的床上,领子解开几个扣,露出结实的胸膛,虽然不如健身教练那么大,对一个出入坐骑是宾利、上下楼层乘电梯的大老板来说也勉强算作及格,苏杭还想顺着衣缝往里看,俞叶舟突然伸手将他拽下去,两人双双倒在床面上。
    “我混酒喝了,贺老二那个没正形的……”俞叶舟看了苏杭一眼,说,“头疼。”
    哦,对,俞叶舟酒量千好万好,就是不能混酒喝,一混必然要头疼,不知道哪里养来的毛病。可苏杭又不是他保姆,听见他说头疼难不成还要巴巴地去照顾他吗。
    苏杭哼了一声,掰开他的手坐起来,拇指指了指门外:“下楼右拐三百五十米,有间诊所。”
    俞叶舟还没真醉糊涂,闭着眼想了想,可怜巴巴:“那是兽医诊所。”
    “呵呵,”苏杭笑道,“你不看兽医看什么?不然你Google一下看有没有专门的水产科,能治治你这老王八蛋……你又笑屁?!”
    俞叶舟半张脸埋在苏杭的枕头里,闻到的都是若有若无的香水后味,又因为饮了点酒,想起那个鼻尖上的吻,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从眼睛的缝隙里偷偷去看苏杭,尽管那双眉眼皱着,也仍是画一样的好看。他贴近了去靠住苏杭,像个无骨无力的病人,攀着苏杭的手臂,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苏杭才想抖虫子一样将他抖掉,但俞叶舟几乎是黏上来的,不知好歹的手从腰边绕过去,搂住他,把他往胸膛里箍。
    “俞叶舟,你再不放开就真的完了!”苏杭恼了。
    俞叶舟置若不闻,兀自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像是吞了烟灰一样:“下午那场戏,那个吻……苏杭,我记得的。”
    苏杭肩头一颤,不知为何也停止了挣扎,蓦然有种想笑却笑不出来,但心里闷闷发堵的感觉,沉默了一会,他轻松说道:“不过是演戏而已,演了你那次觉得效果还不错,就再演一遍糊弄一下贺兰山,省得他老骂我。”
    “对不起,”俞叶舟紧紧搂住怀里的身体,窗外星星点点,他的声音也如天际的星子般渺茫,在肩头沉闷地响起,“我知道,你……”
    “你知道个屁!你能知道我什么?你先把自己想明白了再说吧!”苏杭猛地甩开他站起来,劈头打断俞叶舟。僵持了几秒,苏杭缓了下来,平静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竹钰早上给我送了几盒牛奶,你喝了就走吧,别在我这里撒酒疯。”
    他转身去找牛奶,手却被人扣住。
    “苏杭!”俞叶舟急切地拉住他,眼睛抬起,手工制作的西装拧得不像样,可人还是那样俊美,比之十年前在舞台上的无限风光,也只是眼角多添了几条细纹,而这几条细纹于别人来讲也许叫风华已逝,但对他来说,却只叫成熟,不管怎么看都是入眼的。
    他一手拽着苏杭,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去掏。
    半晌,一张名片伸到苏杭面前。
    苏杭:“……”
    “是你说互不相识,那我们总可以重新认识。”俞叶舟坚持地举着他那张卡片,名片设计像他的人,白底黑字,利落干练,但黑白过分分明了,就显得冷酷无情。
    苏杭觉得好笑:“我没有名片。”
    俞叶舟:“以后会有。”
    苏杭莫名置起气来:“有也不会给你。”
    “那你先收着我的,要是以后用得着……朋友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俞叶舟说完,斜斜眯了苏杭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看,赶紧改口说,“……发短信也行。”
    真的,苏杭真就没见过像俞叶舟这样的人,脸皮跟千层饼似的,撕了一层还有一层。
    俞叶舟坐在床沿,苏杭顾着生气,猝不及防也被他拉下来,鼻尖也被轻轻咬了一口:“我没办法一直待在香港,但是你说的我会想的,我会把自己想明白了再来见你,但你总要给我留个再见的机会。”
    苏杭刚张开嘴。
    房门“嘀”的一声响。
    ——房卡除了苏杭手上这张,还有一张在竹钰那里,为了能够在他不在房间的时候能够进来收拾东西、整理剧本和文件。
    但气势汹汹闯进来的除了竹钰,还有真的发话要来查岗的人,方梓。她人一只脚都挤进来了,竹钰还在外面忠心护主,扯着方梓往外拉,急得一口一个:“苏哥不在里面,真的不在里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想是刚才俞叶舟在门口敲门的时候被竹钰看见了。
    当时看见了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再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方梓是傻的吗。
    今天晚上实在是太热闹了,大|麻烦小麻烦应接不暇。
    苏杭无力地捂住一只眼睛,另只手还被俞叶舟钳死在怀里,他抬头朝门缝外相互拉扯的姨侄俩叹了口气,道:“别扯了,都进来吧。”
    “……”竹钰扭扭捏捏地跟进来,一副“我尽力了”的表情。
    方梓一冲进来,苏杭就从她瞬息万变的脸上读出了这女人的脑洞。
    她当是认为,自己撞破了捉奸在床的场景。
   
    第二十七章
   
    方梓眼里勾出刀子,把俞叶舟上下一通好刮,才头也没回地说:“你俩先出去。”
    说给谁的谁就能听懂,苏杭拉着竹钰就出了门,临走还顺走电视柜上的一盒烟。
    苏杭倚着墙,敲出一颗烟来吸,竹钰无辜地盯着他,半晌才问:“苏哥,你们……没事儿吧?”
    他眼睛眯着,懒散得两边肩骨都放低了,吸进去的烟再凝成雾团子吐到竹钰脸上,呛得他憋红了脸直咳嗽,苏杭抓着他肩膀不叫他躲,竹钰被熏得两眼泪汪汪的,这才知道是自己惹着苏杭了,也就不敢躲了,任着苏杭吹了他一脸白烟。
    “是兰山哥哥不叫我说的……”竹钰捏捏手指,小声说。
    苏杭咬着烟嘴:“果然是个不正经的。”
    竹钰吧嗒吧嗒眨着眼睛,从他手里偷偷摸走剩下的烟:“少抽烟,苏哥,抽烟不好。”
    “你倒是乖。”苏杭摸摸他的后颈,两指夹着烟任它兀自地烧,眼神飘上走廊的天花板,似是放远了般自言自语,“你说,他说的话几分真假?”
    竹钰“啊”了一声,等反应过来苏杭说的那个“他”是指谁的时候,也同时反应过来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很快就乖乖闭上了嘴。
    没多大会,房间门开了。
    门外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去看,被赶出来的竟然是俞大老板。
    他上衣的扣儿都系整齐了,除了头发刚才在苏杭身上蹭乱了,其余仍是一派翩翩君子风度,腿也不软了腰也不晃了,只有眼神恹恹的,想来醉酒是假,头疼是真,俞叶舟对混酒有多敏感,苏杭是最清楚的。每次俞叶舟应酬回来头疼欲裂,都是苏杭将从尹淮那儿学来的解酒汤煲给他喝,汤有许多种煲法,一次煲两种,总能找到大老板爱喝的口味。
    竹钰见两人有话要说,悄咪|咪就藏进了苏杭的房里,去套他小姨的话去了。
    俞叶舟顺着他的脸往下看,看到那张仍被他攥在手心里的名片,便觉得刚才挨的方梓的那一顿训也就那样,不怎么生气了,便伸手接过他指间快燃到尽头的烟,抿在唇里吸了一口:“方梓说我再不回去,她就要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上厕所都不离眼。”
    见苏杭睁大了眼,嘴|巴微微张着,俞叶舟忽地凑上去,又来了个那次车里的那种“烟吻”,没真的亲上,但两人嘴|巴挨得近,都湿乎乎的冒着热气。
    苏杭赶紧闭上嘴,怒道:“那你还不赶紧走。”
    俞叶舟知道这时候不能惹他烦,站远了一点点,但也是脚尖并着脚尖,不过苏杭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脚趾又白又圆地探出来,第四根脚趾有些天生的弯曲,仿佛是依偎着前面那个,看着也能让人联想到甜甜蜜蜜的一对儿,他不禁多看了会,竟觉得可爱。
    苏杭似发现他在观察自己的脚趾,忽然将它们全部缩起来,凶巴巴勒令:“你到底走不走?!”
    俞叶舟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倒回来,问:“你会不会给我名片?”
    “你一个总裁,天天扒着一个小明星要名片,你丢不丢人?”苏杭讥笑。
    “以前丢,现在……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俞叶舟抚了抚袖子,看了眼时间的确不早了,如果没记错苏杭明天一早六点就要起来拍戏,一回神,发现苏杭又盯着他的腕表,便默默然掩下了袖口,又解释一遍,“以前是丢人,现在是丢人,性质不一样。”
    苏杭不愿跟他打哑谜,俞叶舟也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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