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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长洱

时间:2017-04-29 15:31:13  作者:长洱

  果然,听刑从连这么说,郑局长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江潮赶忙救场:“诶诶,老刑你急什么,你看这不是刚出了大事吗,我真是腾不出手来啊!”他说着,却偏偏不接刑从连手头的卷宗。
  “那,劳烦您派个手下?”刑从连抬眼,望着局长,少见的沉着冷静,不卑不亢。
  态度明显至此,郑局长本人,当然很明白,刑从连这是为什么生气,可偏偏,下令将宏景那位心理学顾问带回来的人又是他,他总不能直接给人赔礼道歉吧?
  事实上,当江潮悄悄打电话告诉他,被陈家管家要求带回警局的嫌疑犯,正是在宏景高速上解救方志明女儿的那位时,他心里早就想把陈平那个老头拖出来打一顿,开什么玩笑,把林辰当嫌犯抓回警局,就算他不怕被老刑挤兑,也怕方志明的在天之灵跑来找他麻烦。
  “老刑啊,你看这不是刚发生了大案,我们真抽不出人手啊,你就带着林顾问,安心在这吃顿饭!”郑局长说着,再次拉过了刑从连的手。
  “烦请尽快交接,我和林顾问可以尽早离开。”刑从连再次强调。
  “哎,老刑啊,别这样嘛!”
  “抱歉,毕竟林顾问来永川并非因为公事,我们也不过是随处转转,就被当成嫌犯带入警局,如时间待的太长,怕是很容易徒惹非议吧?”刑从连开口说道。
  听他这么说,林辰才明白过来,原来,刑从连这么一反常态、态度强硬,是在为他出头?
  可是,这样的小事,他经历得太多,从不觉得有什么要紧,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
  就在林辰很不解时,郑局长也终于从刑从连肃穆的表情上意识到,今日之事,如果他没有确切的表态,一定不能善了。
  所以他松开握住刑从连的手,转而面对林辰。
  林辰有些惊讶。
  “林顾问,真是非常抱歉,今天的确是一场误会,您千万别计较啊!”
  中年人的语气诚恳,并且,在说完后,竟然还向他微微躬身垂首,表示歉意。
  毕竟由局长亲自出面道歉,林辰很不好意思,他想起身回礼,可刑从连的手,却压在了他的肩头。
  从那只手里传递出的分量,林辰理解到,刑从连的意思是,不许站起来,这是应该的,你也受得起。
  既然对方道歉了,刑从连当然不会再摆出那张冷脸。
  在郑局长重新站直身后,他也将资料收回,并对江潮说:“既然江队长在忙,我和林顾问一夜未眠,想先休息一下,等您有空了,再来叫我们?”
  “诶诶,你怎么要走啊!”江潮一听这话,瞬间满脸委屈。
  “我们不走,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在警队值班室休息就好。”刑从连说完,这才看向林辰。
  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林辰只好点头。
  林辰觉得,整个永川分局的风气,都有些奇怪。
  比方说,局长会亲自向他道歉,而就在他刚才,他跟刑从连去往值班室的路中,他还被人强行往手里塞了几颗糖。
  值班室里灯光昏暗,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两张简易上下铺。
  真正看到床,林辰才觉得困意袭来,他并没有洁癖,既然困了,那么就应该睡,所以他手里的糖放在床头柜上,脱掉鞋子,爬上床。
  刑从连却没有睡床,他坐在了靠背椅里,双脚则翘在另一张椅子上,看上去很是随意。
  “永川警方,好像很不愿意和你交接杨典峰的案子,为什么?”想起方才办公室里,刑从连只用一个文件袋,便逼得对方低头,林辰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其实,跟文件无关。”刑从连脱下警服,反盖在身上,尔后侧过头,看着他,“只是和你有关罢了。”
  “嗯?”听到这个回答,林辰微微有些诧异。
  “永川大学的案子,你怎么看?”刑从连话锋一转。
  “非常不简单。”林辰答。
  “可以具体说说吗?”
  “你觉得一棵榕树下,发现三具相互交叠的尸体,惊世骇俗么?”林辰问。
  “非常。”
  “那么你看到一具被埋在校园里的尸体,第一反应是什么?”
  “普通凶杀。”刑从连如实以告。
  “一件惊世骇俗的故事却以平淡的叙述开场,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想要一波三折的效果?”刑从连忽然有些明白了林辰的意思,就算树下的三人是情愿被活埋,也必定有人替他们亲手盖上了最后一捧土。
  “他现在做到了。”林辰静静说道,可等他说完,他也明白了刑从连的意思,“你是说,江队长他们?”
  “他们,大概是真想留你下来,帮忙协助调查吧。”刑从连有些无奈。
  “我不明白,我好像,还没那么重要。”林辰实话说是,局长因为想让他协助调查,而亲自道歉,就算福尔摩斯至此,怕也很难享受这个待遇。
  听了林辰的话,刑从连目光忽然柔和起来,他看着林辰刚刚放下的糖果,轻轻开口:“因为方志明在调任缉毒部门前,曾在这里,工作过十年,这里的人,包括郑局长本人,都曾是他的同事。”
  你揭开了黑暗真相的一角,你令他们的同事不至于无辜枉死,你还救了他们的同事的女儿,你对他们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陈家或许可以向警方施压,可再大的压力,哪里敌得过你做过的那些事。
  这个世界上,钱或许可以买来无数顺从的目光和虚伪的奉承,却永远买不来,真正的尊重。
  林辰终于明白过来:“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一定要求郑局长道歉?”
  “我哪有要求过什么事情?”刑从连哑然失笑,“你以为郑局长亲自下楼,就是为了骂江队长一顿,他是知道自己下令抓了你,特地来给你赔不是的,只是没有机会开口而已。”
  “所以,刚才他们在演戏?”
  “是啊,永川二局的特色。”
  林辰靠在床上,觉得这间警局的风气,确实有些离奇。
  “不习惯?”望着靠在床上陷入沉思的人,刑从连忽然开口。
  林辰想了想,点了点头。
  “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他说完,调灭了床头的微灯:“好好休息,等下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厚重的窗帘,被仔细拉起,房间里,几乎没有一丝光,
  耳边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辰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颗糖,然后剥开了糖纸。
  刑从连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起来。
  林辰将糖放入口中,轻轻抿了一口。
  其实你不必如此,但还是……非常感谢……


第46章 三坟
  房间里,响起纸张轻微翻动声音。
  林辰侧过身,见床头的调得很暗,刑从连坐在阴影里,借着一点微光,似乎在翻看什么东西,他于是醒了过来。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江潮坐在刑从连对面的椅子上,眉头锁得很紧。
  他翻开一点被子,靠坐起来。
  “醒了?”
  刑从连目光扫来,朦胧得看不清神色。
  “几点了?”
  “刚过12点。”
  听着这话,林辰细算了算,他们才睡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刑从连可能睡得时间更短。
  而看江潮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才会迫不得已,来打扰他们睡眠。
  “出了什么事?”他问。
  “江队长已经查清了三名死者的身份。”
  “好快。”
  “其中一名死者的指纹在警方资料库中,另两人则是永川大学学生和员工,所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刑从连将手中的资料,分出两张,递给林辰:“你看一下。”
  林辰有些讶异,毕竟这是异地警方接到的案件,从程序上说,他们是不便插手的,可刑从连又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们看江潮的样子,似乎确实很需要他们帮忙。
  为什么?
  他低头,视线落在面前的两页纸上,开始阅读。
  此案共有三名死者,他手上拿着的,是其中两名死者的身份资料。
  李飒,男,28岁,家中独子,初中毕业后离乡打工,生前是永川大学后勤部一名油漆工。
  王诗诗,女,19岁,永川大学数学系学生,家中长女,其下有个十岁的弟弟,王诗诗家境优越,父母双方都是律师。
  单从个人资料上来看,李飒与王诗诗,无论是年龄还是社会阶层,都相差甚远,男生太普通平凡,女孩却如明珠美玉,这样的两人,是如何发生交集,又因为什么,会最后双双被埋葬在那颗榕树之下?
  想到这里,林辰轻轻捏在纸张一角上,转头,看向刑从连手上。
  那么,第三位死者,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你方才说,有一位死者的指纹,在警方资料库里,是谁的?”林辰开口问道。
  刑从连刚才特意提到,指纹是在警方资料库中,而非公民档案里,这点,很奇怪。
  “是最后那位死者的。”江潮抢先回答。
  林辰想起树下被挖掘出的最后一具尸体,那似乎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于是问道:“她的指纹,是什么原因被录入的?”
  “因为一起抢劫案。”江潮说。
  刑从连目光微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他抬头看向江潮,语气很是惊诧:“程薇薇……雅沁珠宝?”
  “对。”
  “怎么了?”林辰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刑从连说着,将最后一位死者的身份资料,递给了他,自己反手去翻从宏景带来的,与杨典峰一案相关的档案袋。
  林辰低头,照片中的妇女穿一身干练职业西装,头发盘起,眉眼间颇有风韵。
  程薇薇,女,38岁,安阳学院毕业,雅沁珠宝总经理助理,父母都是普通退休职工。
  他将三名死者的资料在面前并排放置,果然,程薇薇和李飒与王诗诗,又很不相同。
  “723特大公路抢劫案?”刑从连在档案袋中抽出一份材料,抬头问江潮。
  “是啊,老刑你也知道啊?”江潮吸了吸鼻子,“去年的悬案啊,破不了啊,年底我们局每个人都被扣津贴啊,你说命苦不命苦!”
  刑从连当然没有听江潮诉苦,他迅速扫过卷宗,果然,“程薇薇”三个字出现了。
  7月23日,雅沁珠宝从南非采购一批价值近亿元的裸钻,委任猎鹰保全公司全程押运,雅沁珠宝总经理与其助手连同两名安保人员,搭乘7月23日凌晨由南非约翰内斯堡飞往永川市的航班,并于23晚十点抵达永川。
  猎鹰保全公司派出两辆特种防弹车和8名安保人员接机,并负责运送货物前往雅沁珠宝总部,然而,保全车辆在国道上遭遇抢劫。
  车内九人不幸身亡,价值近亿元的裸钻不翼而飞,除了一个人,有幸逃过一劫。
  那个人,便是程薇薇。
  “九人身亡,只有程薇薇一个人活了下来,你们没有怀疑过他吗?”刑从连边问江潮,边将卷宗顺手递给林辰。
  “老刑你说得这叫什么话,我们能不怀疑他吗,但是我们警方办案,讲什么,讲证据啊!”江潮从腿边捡起瓶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车轮战啊,十轮审讯,她咬死不松口,我们查了她所有的通讯记录、联系人,连她家都翻了三遍,什么线索都没发现!能怎么办,只能放人啊!”
  “她有说,劫匪为什么没有杀她吗?”林辰忽然开口问道。
  “她说是因为劫匪看她是女人,所以没动她……”
  “还真是侠盗。”刑从连冷笑。
  “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们轻易放过她。”林辰说。
  “哎,当然了,可是你们知道吗,两辆车里,其他九个人都死了,尸体都被打成筛子了,她可就真的是毫发无伤,警方赶到的时候,她就坐在淌满鲜血的车里,一句话也不说。”江潮咬牙说道,“一开始几天,我们就根本没撬开她的嘴巴,后来,她才开口说,对方就是没动她,没有任何理由,然后她又说,如果她是内应,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她要是被打得半死不过,不是更容易洗脱嫌疑吗?”江潮一拍大腿,“别说,还真他妈有道理!”
  “那你们后来派人跟踪她了吗?”刑从连问。
  “跟,能不跟,跟了整整三个月,就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到后来,连老子都觉得这娘们是清白的了!”江潮怒道,又灌了一口水,或许是凉水的作用,让他冷静下来,他忽然愣愣地看着刑从连,“不是,你刚从你那儿卷宗里抽出来的,这他妈的不会和杨典峰那案子有关系吧?”
  刑从连抬头,目光中有少见的无奈:“很不巧,真的有关系。”
  “猎鹰保全公司的车辆,不会是安装了那个什么出问题的公路安全分级预警系统吧?”江潮张大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林辰扫了一眼卷宗,说:“不仅装了,而且王朝对系统排查后发现,7月23日那天,猎鹰保全公司的两辆防弹车的行车记录,被人修改过。”
  “靠,那现在岂不是……”
  “死无对证。”林辰冷冷道。
  房间内,再度陷入难耐的寂静。
  江潮捏住矿泉水瓶,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下又一下响起:“那么,程薇薇,是被杀人灭口了吗……”江潮顿了顿,仿佛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因为,你们来了……所以……”
  林辰与刑从连对视一眼。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辰说。
  听见这话,原本情绪低落的江队长,却忽然高兴起来:“那,岂不是可以并案侦查了。”他忽然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拉开门,回头冲床上床下的两人说道:“你们不许走了!这是你们惹的事,我马上去跟局长打报告,听见没有,我回来之前不许动!”
  他说完,飞也似地跑远,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走不了了?”林辰问。
  “恐怕是的。”
  “可理由太牵强了,怎么叫我们惹的事?”
  “江队长他,比较容易激动。”刑从连顿了顿,问:“但是,你觉得这个理由真的牵强吗?我是说……程薇薇的死,和我们带着卷宗来永川这件事之间的关系。”
  “很难说。”林辰摇了摇头,“首先,还是要看他们的死亡原因,如果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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