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完了,我会被主人虐死,主人主人,快点感应我的情绪吧!”
是的,超兽星的智慧生命体跟别人订立主仆关系之后,虽然不能做到心灵相通,却很微妙地具有互相感应对方情绪的能力。
所以饭盒知道砚那边发生变故,他一咬牙,也调转方向朝着砚来的方向赶,他算着时间,这才过去半小时,手里的光刀又劈掉冲上来的两台机甲,极力前冲。机甲的移动速度总是不及战斗飞梭的,何况还障碍重重?
饭盒有点恨自己太过手下留情,看,眼前这么多苍蝇在嗡嗡嗡,真是碍眼。这么想着,他就没有放过任何攻击机会,迅速减少敌机数量,因为砚要回来,还是安全第一,敌人越少越好。
一时间只见友军数量以三倍的速度下降,对方移动的速度减慢,但下手更加快狠准,霎那间炸开的火花更灿烂,一个个安全囊像流星雨般划过战场弹向远方,有的不幸被流弹击中成为炮灰,也有的幸运远离。
此刻,饭盒亦察觉不妥,他发散精神力探测,察觉到周围一股不寻常的磁场在产生,这股能量正在影响包括他在内所有人,他意识到砚的归来就是针对这股特别能量,而且它绝对棘手。
是什么东西呢?
饭盒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现代武器知识,导致现在弄不清楚情况。他只知道这股能量已经形成包围圈,他只能一味朝着能力最弱的连结点赶去,看能不能突破。
而周边敌机似乎已经受到极大影响,攻击变得杂乱无章,不再那么难缠,饭盒这才能够提升前进速度,他渐渐地意识到,这攻击有点可怕,他甚至看到漆黑的宇宙中出现的一道又一道光线,它们以极高的速度衔接起来,每一道接触,能量就会升级,饭盒听到机甲内零件嘎吱作响,好像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而他的棕发如临大敌般发散开来,似乎试图保护主人。
是的,他也能感受到,他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去对抗,却发现受到抵制,这竟然像是针对精神力研发的武器。
如果机甲被毁,他只身一人能在宇宙中存活吗?如果在安全囊,落入那些人手中,他能存活吗?如果安全囊抵不过能量,被毁掉,他能存活吗?许多想法,以一抹闪光用灯蛾扑火之姿撞向布网主舰的控制室为终点,细小的爆炸过后,犹如点然导火索的星星之火般,火光从内部迅速蔓延,整架主舰迅速被爆开的火云撑破吞噬,能量网出现一小角崩溃,但它仍在努力地重新衔接,只是速度缓慢,足够让该逃的人逃出。
然而饭盒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看着在爆炸过后迅速冷却的废舰,而它只剩下一些残骸,显然已经不存在任何生命迹象,但是有人不相信,他的全部力量都冲着一个人而去,只为了寻找那个人,而用尽所有力量去感应。
他只想找到他的爱人,然而残缺的躯体,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身,无一不告诉他不要奢望,现实总是残酷的。
“砚!!!!!!!!!!!!!!!!!!!!!!”
第62章
这一天军方正在等待任务完成的某些高层们,接到让他们心惊胆颤的结果,他们派出去捕抓那个可疑生命体的士兵们,除了小部分幸存者,竟然大部分被不明力量炸成粉末。
不是魔方造成的,因为发动魔方的战舰被全歼,要找到残渣都不容易,而历史上在战场中造成如此诡异结果的唯一一场战役,只有被世人称为‘最终战役’发生在魔鬼领域的战神自爆。
除了范围比当年小,所有细节都那么的近似。
所以高层们震惊了,最可疑的战神后代吴希望立即被作为第一嫌疑人拘禁,可是在事件发生之时,吴希望与其小队众人正在搜寻砚的途中,一干队员可以作证,而当事人驾驶的飞梭亦有全部纪录。
那么是谁呢?是谁像战神那样自爆呢?此次事件的决策人们几乎立即不约而同地想到唯一的不安定因素——拥有棕发碧眸,身份神秘特殊的饭盒。
他死了吗?他自爆了吗?他竟然拥有与战神一般的能力吗?果不愧为那个贵族和秘辛中加入宇宙联邦新人的后代,只是就这么炸成粉末,实在太可惜,如果有留下一点渣渣,说不定能为半人进化做出极大贡献。
然而事情仿佛已成定局,阴谋者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次赔进去的可能成为把柄,被政敌揪住不放,他们必须立即想办法将自身损失减到最低。
阴谋者们的大脑忙碌起来,而宇宙中,有些人在战场中悄悄寻找,正当他们因为没能找到任何渣渣而灰心的时候,‘二少快递’暂代总裁接到神秘信息,一枚名为居士的黑客发给他一幅星图,上头标有明确座标,黑客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即使这很莫明其妙,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这更可能是陷阱,他依然派出人手去一探究竟,毕竟他们没有人相信那么变态的老板会死得连渣都不剩,那家伙不适合如此平庸的死亡方式。
什么?拉进去那么多垫背的还不够么?那是绝对不够的,那是谁,那是星际频道中虐人无数至贱无敌的二米呀,祸害存千年,这祸害才存在世上短短十三年,离灭亡还远呢。
然后,他们在座标置上找到一台残破不堪的军方通用机甲,当时它没有任何能量反应,就像迷路幼童般,孤苦无依,傍徨地悬浮在虚空当中,而且从它身上丝毫感受不到生命迹象。
这里面,真有他们要找的人吗?
存在着这样的疑问,作为侦察小组负责人的范国驾驶骑士主动上前,将机甲拖进随行船舰内。机械维修员们立即围上去,各种鼓捣,但是结果并不乐观。
主工程师的眉头几乎能挤死苍蝇,他严肃地分析情况:“机甲能源炉处于关闭状态,电源终断,温度调控关闭,只有压强正常和并且后备供氧装置正常运作,可是控制室内部温度过低,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你们说这机甲找了多久?”
范国唇角紧抿,此时声音沙哑地报出:“超过24小时。”
“那么,里头即使之前有活人,现在也已经活活冻死。”主工程师语气笃定。
“少废话。”范国暴躁地打断:“那家伙身上应该会穿着机甲战斗服,战斗服有独立温控装置和压强调控,还带营养剂输送,哪有这么容易就冻死?别说是在这机甲仓内,就算直接扔进宇宙里也没有这么快死掉。”
主工程师语塞,他确实没有算进去机甲战斗服这一项,于是他立即调动人手用野蛮的方式打开控制仓,毕竟给机甲传送能量再破译程序从外面打开仓门的时间,比起直接动手要费劲多了,早一秒打开仓门,才能早一秒对里面的人施救。
这样的判断令范国满意,他现在已经急得脚尖直打地面,整个人散发着焦躁的气息,配上他这肌肉彪形大汉的外型,格外地瘆人,活像一头暴怒的犀牛——既冲动眼神还不好,迁怒那是随时的。
有这么一个充满危险气息的范国在,工作人员们玩命跟时间赛跑。
机器分割机甲的时间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直至机械臂将割开的仓门取下,只听嗤地一声响,剥开金属壁后,漆黑的控制仓展现在灯光之下。
内部完全霜冻,一人身穿机甲战斗服坐在控制椅上,睡颜安祥,霜花覆面,精致犹如冰雕,就好像冰之精灵,让人不忍打扰,而他怀抱着的那具尸骸却让人倒抽一口凉气,极致美之后是极致的丑,那具几乎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仅仅有部分皮肤完好,正好是半张脸。
那脸范国还算熟悉,曾经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甚至有着共同的兴趣,说是知己也不为过,然而现在对方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还特别惨烈。范国忆起那位不擅于感情表达,却意外地容易相处的友人,硬汉也发出情不自禁的哽咽。
这一声哽咽仿佛惊扰到精灵,结着霜花的眼睫轻颤,伴随铿锵的气势睁开,清明的碧眸中不见丝毫睡意,仿佛从不曾失去意识,他张开被冻至发青的唇,吐出清晰的命令:“把砚送去治疗部,给我准备梳洗,让所有技术员在一个小时内连接银河系所有公共网络,我要……宣布一件事。”
“……”犹如银河系王者般的气势让范国不能做出合理反应,他傻傻地杵在那里,旁人也不比他好多少,全都见鬼般瞪住这冰雪精灵般的男孩。
然而精灵却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便以极度珍惜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丑陋的尸体跳出机甲,动作轻巧优美,如果忽略他怀中的尸骸,那就像一幅画般。碧眸徐徐睐向毫无反应的雕塑们,男孩动作随意,眼神却带着几乎震碎他们灵魂的气势。
于是这些人本能地服从命令。
治疗部的人来了,将尸体接走,虽然他们不理解一具尸体要怎么救,对,他们有办法将这尸体修复到和生前无异,但他们不能赋予生命,他们不是神,再怎么弄都只会是一具完好的尸体呀,只是在这个人面前,他们连提出异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服从。接着是技术部和通讯部,虽然他们不明白现在不趁着军方未发觉夹紧尾巴逃跑,还要主动联络是为什么,但他们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服从。
然后是范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熟悉好友的他,现在却觉得小孩如此地陌生,当初怀着不甘表情被他摆弄各种可爱造型的孩子,仿佛在一夕之间成长,又似伴随着那个人一起死去,在他眼前的,是拥有熟悉躯壳的陌生灵魂。
“别楞着,去告诉他们,接下来我会挑战银河系势力,怕事的可以走,只有一小时考虑,机会只此一次,之后可由不得他们了。”饭盒走过范国身边,状似安慰地轻拍他的臂膀,而后便错身而过。
然而范国被那手上冰块般的温度刺得一激灵,突然唇干舌躁,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却不能,他终于哑然望着仿佛一夕间变异的小朋友远去,久久以后,失魂落魄地转述原话去。
当饭盒的意思传下,整个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沉默下来,有的选择离开,大部分却选择留下,尤其不属于银河系这一块的外星人们,更加无压力,他们都想看看这个人要如何报复那些挑起他怒火人们,或许他们可以看到一头睡狮的苏醒。
纤细的少年在温水冲洗下,身体渐渐回温,但内心却冰冷一片,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棕发安慰般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肩侧,他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思绪正如过去24小时般,不断重复着那个人死前的情景。
或许别人看着,那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悲剧,至于他却不是,他强大的精神力在那一刻仿佛本能地飞向那个人,然后将砚的情绪,砚的记忆,砚的思想,砚的感受,一切一切以最真实的方式回匮。
眼前是极速移动的星辰背景,眼前巨大的战舰在炮火之下巍然不动,他所驾驶的飞梭犹如给巨人搔痒的蚂蚁,他根本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魔方一旦完成,强横的能量将瞬间爆发,只需一秒便摧毁一切,那时无论他做什么亦再无意义。
——我必须拯求那个孩子,他不能死,绝对,即使赔上性命。
飞梭在空中转向,他知道在启动魔法之时,需要舰船几乎全部的能量,舰船的能量保护壁必会关闭,他朝着最为脆弱的舰桥方向发起猛攻,像一支利箭般冲进去。
在冲撞那一刻,飞梭并没有爆炸,只是受到剧烈的震荡带来轻微伤痛,但是顶着眩晕感,他抿紧唇挽起笑容,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可以为小孩做些什么,他要保护这个孩子。
然后飞梭引擎调至最高档数,所有炮台疯狂地发射,他驾驶着飞梭在舰内大肆破坏,火光四起,更大规模的爆炸正在飞梭蓄意所为下不可避免地发生,爆炸波及飞梭,安全警报触发,刺耳的提示音和瘆人的红光无一不提醒驾驶者的生命已经受到威胁,必须立即撤离,然而他却没有,而是耗尽短暂一生所有的疯狂,在最后一刻都操纵着飞船破坏一切,包括他自己。
船舰如他所期待地从内部被摧毁,然而位于灾难中央的他也注定无处可逃,在火光将他吞噬之前,他异色的双瞳却在发亮,心里想着那个孩子的笑容,他丝豪不后悔这选择,也不害怕承担后果,甚至因为替小孩留下生机而感到庆幸。
——抱歉,不能等你长大了,珍重。
死亡不需要再感受一次,但是这一切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多次。
拳手狠狠砸在浴室钢壁上,一声闷响,钢壁凹进去,小小拳头却毫发无伤。在暖水流冲涮下的脸庞,冰霜已经消融,然而冰冷的脸色却比冰霜更冻人。
“不对,你会等到的。”突然,冰冷尽消,仿佛停留在幼年期,仍未进入少年期的稚脸换上慵懒随意的表情,与外貌年龄极不相符,却意外地和谐,小孩懒洋洋地呢喃:“你会等到的,你不会错过。”
一小时后,小孩身穿范国亲自准备的,童话味道十足的童装来到舰桥,横在舰长位置上,双腿架上把手交叠翘起,一手支着脑袋,动作放肆而且惬意,而现在他的影象出现在银河系所有星球的公共播放频道上,占领所有公众画面。
人们只当这是一个特别宣传活动,也不禁驻足观望,毕竟画面主角太像星际公主‘小白莲’,明星号召力可真不是一般大。
只见小孩挽唇一笑,分明是极小的孩子,还长得特别好看,却几乎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这种像给予蝼蚁怜悯的笑容是怎么回事,这睥睨苍生的气势,又是怎么回事?大概没有人能找到答案,而这个孩子给予他们答案。
[你们真的惹恼我了,当年我把自己炸掉,最近可没有,所以我会去拜访你们的。今天这一出实在太有趣啦,我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兴奋,迫不及待想要见你们呢,希望你们不会让我感到太无聊。对,好好珍惜每一天的阳光吧,因为你们很快就看不到,呵呵。]
画面一闪,所有频道恢复正常,这短暂而且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一小段,很多人都将之当成一次数据错误,只有某些人彻底震惊了。
当年?最近?相似的大爆炸,这其中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实在太惊人。
那一场虽然被军部列为机密,但依旧为大部分权贵所知的战斗,显然不算是完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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