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还笑得出来,她摇摇头:“问算是已经看开了,就你爹,被说了两句重话,他心里难受”。
“是爷爷说的吧”阿酷猜测。
庶大爷叹:“算了,随他们去吧,今日我们好心去看,来日等他们正式出殡的时候,咱们不用去了”。
阿酷点头:“他们的事,爹你也别太在意,少理会便是”。
庶大爷点头:“回家吧,回家吧”他拍拍包氏,率先进屋。
待得他们进屋,阿酷转身问刘生:“今日在老宅那边发生何事了?”。
刘生把事情简单说了。
庶大爷跟包氏过去看望,张老太太就像魔障了似的对着庶大爷跟包氏就一阵乱骂,就连嫡二媳妇也在伤心里说里好些难听的话,要不是有刘生夫妇在那里保护,保不定张老太太的怂恿家里的子孙把包氏跟庶大爷家法处置了,张老太爷那个和稀泥的性子,这个时候还觉得张老太太他们委屈让庶大爷别在意之类的,庶大爷不过驳了两句,就被张老太爷说了重话,差点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也不怪庶大爷是这样的反应。
这样的话由他亲爹口中说出来,说不难受不可能,那毕竟还是亲爹。
阿酷听着,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刘生:“你让人去村口,跟谢楠说一声,问这里还有事,问他办不办”。
刘生点头。
阿酷跟谢楠的联系,包氏等人并不知道,更不知道,张萱叶的事与谢楠有这样的关联。
夜晚时,崔南观才带着子房、还有张怡跟两个孩子回来,山竹跟熊蛋蛋早已困得在马车上睡了,子房也是一脸卷容,直接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包氏跟庶大爷抱过两个孩子,看着孩子沉沉的睡像,不由得满脸疼爱,她问:“崔三,一路过来,饿了没?我让小墨给你们弄点吃的?”。
崔南观笑:“没事,路上备了点心,只是子房这一路受累了”。
包氏劝:“那你也去休息吧,我们把他们抱回房就好”。
崔南观点头:“那就麻烦爹娘了”。
包氏笑笑,与庶大爷抱着两孩子转身走了。
张怡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你吃点心吃饱了,我还饿呢,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
崔南观好笑,转身走了。
张怡直奔厨房,刚要进去,却愣了一下。
前头屋檐下,阿酷跟林墨站在一起,两人面对面的,似乎……
张怡一惊,忙转身躲了起来。
林墨被阿酷堵了去路,急得一头冷汗。
晚饭后,阿酷就把他堵在这里了,两人僵持了好一会,阿酷才问:“今天,小丹说你有话告诉我,是什么话?”。
林墨摇头,不敢承认。
阿酷拧眉:“说!”。
林墨瑟了一下,眼珠转转,他弯腰想要从阿酷身侧逃走,结果……阿酷一把勾住他的肚子又将他逮了回去!
“我耐心有限,有话最好直说”阿酷脸色冷了,一脸不悦:“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真的!
林墨使劲摇头。
阿酷啐了一声,一把掐住他的下颚:“别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出来就写”阿酷把手伸出去:“写!”。
阿酷态度强硬又有些霸道,林墨眼看逃不过去,憋了半天,才不得已在阿酷掌心写了几个字。
“一月初九?”阿酷捏了掌心,满脸狐疑:“这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墨一下不知该怎么说,他迟疑着,又笔画了两下。
阿酷看着问:“你生辰?”。
林墨点头。
“说来也是了”阿酷一副明了的样子,他退开两步,总算让了出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林墨惊讶看他。
哪里会有人问别人要什么礼物的!
阿酷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突然撇开头:“算了,不送了”。
林墨气得想再咬他一口。
阿酷突然又说:“那日直接带你去买得了”。
所以……
没办法沟通了!
林墨气呼呼推了阿酷一把,转身就走。
阿酷有点懵:“亲自带你去买礼物还不乐意了?”。
那样一点乐趣也没有!
虽然是假的生辰,但是……
林墨还是生气,不想理会阿酷。
看林墨走远了,阿酷一脸的莫名:“这什么性子,去买礼物还不乐意?”。
张怡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阿酷一怔,朝她走近:“你躲这里做什么?”。
“二哥……”张怡咳嗽两声,收敛了笑意:“你太呆了”。
阿酷挑眉。
张怡叹一声道:“礼物呢,是要无声无息送出来的才有意思,你不能拿小墨当弟弟就免去了这礼物的惊喜啊,自己去选的,那还叫什么礼物?”。
“我知道”。
张怡一怔,不禁盯着阿酷仔细去看。
阿酷面容冷冷,但眼底却透着继续淡淡的温柔。
张怡狐疑,试探着问:“二哥,你对小墨……”。
阿酷侧眼冷冷看她。
张怡怕弄得大家尴尬,换了话锋问:“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娶什么样的人?”。
阿酷一怔,他目光看着远处,半响才说:“曾经想的,不过便是觉得合适罢了,可如今,却不那么想了”。
张怡突然想起个人,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只道:“这两日,似乎听村里叔伯们,有意无意提起你的亲事,若是娘回绝狠,他们便拿小丹来做挡箭牌,也顺带提了小丹的亲事,你……可知道?”。
说起这个,阿酷的眉眼顿时冷了。
“他们现在问及我的亲事,无非是看大哥有了着落,以后不用担负大哥,这些人,不可娶”阿酷冷笑:“同富贵是假,能同患难才是难得”。
张怡一怔,顿时点了点头。
阿酷想到张丹方才的话,又问:“对了,娘可说了小丹的亲事?”。
张怡拧眉:“那倒还没,不过这几日,连我也时常听人在提了”。
对此,阿酷拧眉。
其实这种事,不难预料。
阿酷是庶大爷家里的次子,以前子房无人照料,村民们不敢相提,就是担心将来会自己家的闺女,将来会跟着一起担负子房,子房脑子不清楚,有时候任性起来没耐心谁哄得了?阿酷又是去参军了的,恐怕将来也是时常不在家里,要是家里就剩下阿酷的媳妇儿跟子房,还有那个不会说话的弟弟,哪家做父母的不担忧?
直白而言,人心都是自私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好,要是孩子嫁出去,还要有那么大的负担,哪个做父母的会舍得?
而现在不一样了,子房娶了崔南观,他有崔夫子照顾,村里的女孩要是能嫁给阿酷,她再也不用去负担照顾那个傻哥哥,至于不能说话的林墨,成亲后,怎么样,也翻不起来。
房间里,阿酷站在窗边,他看着外头,眉宇紧拧。
阿酷这人,不是那种会把感情外露的,他的感情更多时候都是藏在心里的,以前时,庶大爷跟包氏带着他们兄妹,在张老太太的手底下受了怎么的委屈,吃了怎样亏,阿酷都清清楚楚,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把他的性子给养成这样,旁人也许会觉得,两个人,只要两情相悦,在一起过的好那便是最好的,毕竟父母都陪不了一辈子,有些人甚至是会想,成亲后,分出去自己过,只要记得回家看看父母,时常照顾父母,给足了他们衣食无忧就足够了,就回馈了养育恩,但这对于阿酷来说……并不是。
三十年前,父母是自己遮风挡雨的树,为什么三十年后,成长的自己不能给父母遮风挡雨,反而要为了那所谓的两情相悦将父母撇在一旁,自以为是的给足了他们衣食无忧就是回馈了养育恩情?三十年前若没有父母的付出,哪里会有三十年后的自己?人、在自私也能将这底线都摒弃,这天下,没有哪个父母在养育儿女成长为人之后,不希望儿孙绕堂的,毕竟那才是他们应该享有的安逸晚年。
张怡张丹作为女孩,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如今家里虽然有了个崔南观照顾子房,但阿酷依旧初心不变,他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妻子,哪怕只是伴侣,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了父母为难,最终导致他们父子隔阂,兄弟不和。
血肉至亲只有今生,没有来世。
第138章 :开新店,有意思
阿酷的想法,家里面只有包氏与庶大爷懂,可是即便懂,他们也没有办法,像是鱼和熊掌,哪能两都兼得,虽然说以后的事情难料,但一个人的品行,相处久了,总会看的出来□□分,阿酷是外出郎,他的重心不是家里,但是家里却是他最大的牵挂。若是连这最大的牵挂都不能让他安心,那在外头他如何安心办事?是以对于阿酷的婚事,包氏与庶大爷不敢过多干涉,他们只会提上两句,作为参考。
这些日子,子房也不乱给他们点鸳鸯谱了,上次崔南观的话他虽然没弄懂,但听明白了让自己不管,他虽然觉得放弃了谢楠那个妹夫有点可惜,但还算听话,没再说了。
一月初九,镇上张丹与金老板还有谢楠合火的新铺开店了,家里全家人都跟着去了镇上凑热闹。
街道上,因为过年,行人不是太多,但也不至于过于清冷,店门前,金老板让伙计把鞭炮一点,噼啦啪啦那回声响响,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个个扭头看去,围拢上前。
店铺门前,金老板说着开场白,子房跟崔南观等人站在人群里面看着,跟着鼓掌,掌声响映一片,似乎十分热闹,只到了揭红布的时候,金老板错身一让,将张丹逮了出来,弄得张丹一脸莫名。
金老板说:“丫头,这红绸应该是你来揭的,当初若是没有你那笔钱,这铺子也改不出来”。
“这怎么行?”张丹惊讶。
谢楠点头:“那你便揭了吧,毕竟你才是大老板”。
张丹脸色一红,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金老板热情难却非要她揭,谢楠也只是这么看着她不说话,最后张丹无法,只能上前,将牌匾上的红绸唰地一声揭下。
南丹阁。
牌匾上骤然露出的字,让张丹立时一怔。谢楠抬头一看,顿时也拧起了眉。
崔南观看着,不知想起什么,他轻笑:“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呀?”子房狐疑看他。
崔南观捏捏他的手:“你以后会懂的”。
“现在不能说吗?”。
“不能”崔南观哄他:“说了,便没有惊喜了”。
子房不悦的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金老板解释道:“原先我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这新铺子叫什么好,后来就想到了这个”。
“金姨,你这……”张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南丹阁。
这名字让她有些想歪了。越想这心口也跳得越快了似得。
金老板道:“我是个生意人,只会做打交道的事,这店里的东西,哪样不得辛苦你跟谢公子?所以呀,我最后就定了这么个名字,没告诉你们也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张丹一脸复杂,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楠撇她一眼:“我看,这更像是惊吓”。
金老板表情一怔,狐疑地看着他两。
四周众人好奇着这是个什么店铺,有人嚷嚷着想要进去看看,金老板回神,立马招呼众人,只是还没进去,前头就来了几人,领头的男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整齐,金老板认识他,他是聚宝斋的李老板。
聚宝斋做的也是文墨生意,但是聚宝斋名声很响,就因为他店里的东西,多是出自南山居士的手笔,而南山居士的画,有的不买只换,有的却千金不卖,也有的是分文不取只以画会友人,短短两年,在这青州名声很响。
今日李老板突然过来,让金老板心里很是嘀咕,她甚至是暗暗做了最坏的打算,结果……
李老板走到她的身前,神态恭敬的行了礼,才道:“今日得知贵店开业,先生名我送来贺礼,恭喜老板新店开业”。
金老板愣:“先生?是谁?”。
谢楠上前,接过李老板手里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大一点副画卷,还有一个小卷轴,谢楠眼色冷冷地撇了李老板一眼,拿起大的那幅画卷打开……
一副山水墨画,骤然呈现众人眼前,四周还来来得及进去的围观众人一看,懂行的不由得惊呼一声,不懂行的也叹一声这话好看,而落款处,似乎更让人惊。
“南山居士?”谢楠意外。
金老板更是惊讶。
包氏上前问:“这南山居士,有什么名堂吗?”。
谢楠转身看她,道:“市面上,他的一副画最低都价值千两,而且还是一画难求”。
包氏惊讶,一脸狐疑的盯着谢雯手上的墨画,似乎怎么样也想不到一幅画也能值得这么多银子。
金老板拿起小了那卷轴也打开一看。
小卷轴上画的是一只兽,这兽的口含钱币虽然面相凶恶,但画中却一副温顺的模样,依偎在一少女身边。
画很简洁,却满是灵动的灵气。
金老板看着,意外了声:“貔貅?”。
李老板笑:“正是貔貅”。
谢楠看了一眼,将画卷收拢,递给金老板,朝李老板作揖:“烦请回去告诉居士,这份情,我承了”。
李老板笑道:“先生交代,若是可以,还想向公子讨字画一副,以做会友”。
谢楠应好,领着众人转身进了店门。
大堂里,金老板让伙计置了长桌,将笔墨全都备齐,四周围拢着不少客人,一个个全都伸长了脖子看。
谢楠站在桌后,他穿着青衣长衫,虽然衣料看着一般,但这气度傲骨,冷峻了面容的模样,轮廓刚硬,他眸光一扫众人,最后盯着张丹看了一眼,这才提笔。
谢楠下笔如风,笔劲刚硬,不过片刻,他便写了一手的字,众人看着,不由得大喝一声好!谢楠收笔,从怀里摸了个印章出来往上一压。
谢笙。
这是谢楠的字。
李老板上前接过字帖,朝谢楠作揖:“谢公子果然写得一手好字,怪不得先生愿意与公子以墨会友”。
谢楠点头:“烦请李老板回去转告居士,若是居士不弃,他日学生必定亲自登门拜访先生”。
李老板应好,又转身看向众人:“今日,金老板与谢老板开业大吉,我等贺礼送到,便不再打扰,告辞”。
金老板忙回礼:“那李老板你慢走”。
李老板走了,谢楠当众露的一手好字,让在场些许好文墨的人心痒难耐,待得李老板一走,众人便忍不住围拢上前与他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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