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堂堂天仓的冷面摄政王居然会有这么孩子气耍赖皮的一面,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卫名无力的翻个大大的白眼,顺手用左手抓起一块龙眼肉送到坐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楚寒情口里。 吃就吃,龙眼肉和手指分不清么,偏要连他的手指一块含进嘴里,还颇为色情的舔了舔。 卫名黑着脸想要回头瞪他,却是自己跳进了狼窝。 “恩……” 唇舌纠缠,一块龙眼肉沾着楚寒情的口水又被送进卫名嘴里,兜兜转转,最终落进了卫名的肚子。 放开卫名鲜艳欲滴的唇,楚寒情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重新抓起一块龙眼肉恶狠狠的塞进楚寒情的嘴里。 “想用这种方法来逃避,门儿都没有!” 说罢,便干净利落的转身看奏折。楚寒情在他身后把下巴抵到卫名的肩上苦笑,天知道他都快补到吐血了,昨天还流了鼻血,不过被他瞒了下来没让小家伙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这堆烦人的折子还不都得还回来。 “吧嗒”一声,卫名觉得手背上有什么液体滴落,还温温热热的,条件反射的扫了一眼,鲜艳的红,扎的他噌的跳起来,力道大得连桌子都撞出半米远。 回身就看到楚寒情紧紧捂了口鼻,血顺着指缝一滴滴的落下来,卫名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来……来人!”声音都在颤抖,“来人,快去请大夫!” 门口候着的小厮飞一般的跑走,卫名颤抖的抱住楚寒情:“王爷,你怎么了,坚持住,大夫马上就要来了,马上就来了,王爷……” 本来还想吓吓他,看卫名一脸的惨白,连唇都失了血色,楚寒情赶忙把手拿下来,安慰:“没事没事,流鼻血而已。” “是不是刀上有毒,当时没有检查出来,现在……现在发作了。要不,要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流鼻血。没事没事,我们去找徐太医,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得,对不对。” 卫名已经完全陷入了慌乱里,各种不好的预测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想停都停不下来。 楚寒情抱住他搂进怀里:“不是,是你给我补血补得太过了,现在上火了,需要泄泻火而已。” “真的?” “一会儿大夫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大夫来的时候,卫名正抬着楚寒情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拿帕子沾了凉水往他额上拍,终于止住了血。 大夫把了会脉,起身回道:“回王爷,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王爷大补之药好像……是吃多了,上火而已,药还是先停一停吧。” 大夫走了以后,楚寒情斜倚在塌上看卫名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半天后,卫名别别扭扭的冒出一句:“庸医,我明明没有给你用药,那都是食疗!” 抬头看见楚寒情衣襟上还染着的血迹,“好吧,我承认,好像……真的补过了,那……以后不要吃了。” 知道楚寒情已经没事了,不但没事还补得流鼻血之后,卫名把那堆奏折丢给楚寒情,兴高采烈的回了多日未回的未名居。 一进院门就看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挥舞着扫把刷刷的扫的起劲,地上的灰尘也就随之起舞。 卫名被呛得咳了几声,大块头回过身,看见卫名,咧开嘴笑得特憨厚:“公子是你啊,你咋才回来。” “呃……”卫名盯着眼前这张浓眉大眼端端正正的脸研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狗子?” “公子你还记得俺啊。” 不得不说,这个狗子倒还长的人模人样的,帅倒算不上,只是长的很阳刚,很有味道,这更让卫名怀疑,他真的只是一个憨厚的乡下人?太对不起这个长相了。 “公子!”正琢磨着,就看见一个影子从屋里奔出来,飞奔向他的怀抱。 卫名宠溺的笑笑:“司竹想我没有。” “想啊,公子在墨渊阁有没有受委屈,碧柳姐姐和泷烟姐姐也很想你。” “呵呵。”拖着司竹,带上狗子,卫名进了小厅。泷烟在沏茶,却不见碧柳。 “泷烟,碧柳去哪里了。” “那个小妮子,刚才在厅里听见司竹喊你,就急急忙忙的到厨房里献宝去了。说公子这么多天没有回来,得给您做顿好的。” 卫名听了,自是乐得眉开眼笑。 拉了三个人坐下,卫名开始“查户口”。 “狗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全好了,俺身体壮着呢。” “那就好,狗子你全名叫什么?” “李狗子。” “家里都有什么人?” “爹娘,俺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俺的弟弟妹妹们都长得可漂亮了。” 这么看来是基因好喽。 “那你爹娘是干什么的啊。“ “种田的。” “那你怎么会到京城里来啊,什么时候来的。” “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弟弟妹妹饿得慌,俺听别人说京城里能挣大钱,所以就来了。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汗,难道这就是21世纪打工潮流的鼻祖? “你们那里收成不好?” “俺们家收成很好,可是交完税就剩不多少了,弟弟妹妹们都吃不饱,俺也吃不饱。” 仔仔细细的把狗子的家底打听了干净,卫名默默记了下来。 好不容易回来了,碧柳还张罗了一大桌菜,本来还准备去墨渊阁和楚寒情一起吃也不好意思了。于是便打发了人去墨渊阁知会了楚寒情一声儿。 吃过晚饭,因为不放心楚寒情,卫名匆匆回了墨渊阁。 进屋就见楚寒情就着灯火还在看折子。卫名走过去,问道:“王爷伤刚好,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可是名儿不肯帮我,我只好自己劳累点看这些折子了。” 卫名笑起来,感情还是他的错了。 “让王爷看折子只是想告诉王爷莫要忘了自己的职责,谁说不帮你了。” “那好,不看了。” “王爷用过晚膳没有?” “没有,没胃口。” 怎么受了一回伤,就越来越孩子气。卫名无奈,起身让人准备晚膳。 趁着楚寒情吃饭的时候,卫名把狗子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楚寒情听,让他找人去核对一下。 “对了,王爷,听狗子说他们那个六里屯收成虽好但赋税极重,你再派人查一下那儿的父母官是不是丞相的人。” “名儿怀疑丞相有动作?” 卫名挑眉,不答。 “呵,名儿想的倒是周全。” 卫名托了腮,摇头晃脑:“那当然,我可是连狗子的吃相还有举止都观察的仔仔细细的。” “诶?王爷,我怎么就觉得我越来越像你的老妈子啊,什么事都得管。” “呵呵,本王就只让你一个人管,别人想管也没那个胆子。” 卫名翻白眼:“那我还得谢过王爷厚爱。” 第32章:脱线的大叔 楚寒情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就到了月末,风雨无阻的消失三天,卫名郁卒的重新窝回未名居,带着司竹去春情阁。 今天不用他登台,卫名坐在舞台后面,老鸨专门为他收拾出来的一间厢房里百无聊赖的听着外面甜腻的歌声和混乱的叫好声。 哎,像菜市场一样,听着头牌声音里不自觉地流露出的风尘挑逗意味,卫名抚额叹息,真糟蹋了这么好听的歌,呜呜~果然还是如蓝唱的好。 瞥了一眼司竹,小笨蛋正对着一盘子点心挑挑拣拣,拿起这个咬一口,不好吃扔掉,再拿起另外一块,再扔,看他像小松鼠一样悉悉索索,眉头却皱的死紧。 敲敲他的脑袋,卫名佯怒的训斥:“干嘛呢,浪费粮食。不知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么,农民伯伯会打你屁股的。” “”司竹好不容易咽下一口糕点,嘟着嘴抱怨:“好难吃,没有公子做的好吃,也没有公子做的花样多,公子,司竹想吃烧卖。” 咿,倒是把他的嘴喂刁了。想他以前的兴趣就是研究各色小吃糕点,又加上网络发达,他闲着没事就上网搜一些抄下来,回家自己试着做,日积月累,已经攒了四五本了。这样还做不好,那他不如去撞死得了。 敲敲他的脑袋,“回去再给你做。” 谁知这一敲还敲出问题来了,司竹竟“咚”的趴到桌子上没了意识,不会吧,他没有用多大的力啊。 卫名吓得一把扯掉面纱,拍着司竹的脸慌乱的喊:“司竹司竹,怎么了,你别吓唬我,醒醒,快醒醒!” 卫名越喊越大声,突然颈上一疼,再张嘴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嘘,别喊了,我点了他的睡而已。我没有恶意,你别怕。” 卫名回头,看着神不知鬼不觉站到他身后的人,一袭短打布衣,乱草似的大胡子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一双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闪耀着。 把司竹护到身后,卫名戒备的看着对面略显邋遢的大叔,摸了摸脖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点,哑? 卫名的眼腾的亮起来,就像饿了一个月的狼突然看见鲜美肥嫩的羔羊,直勾勾的盯着,看的陆阡陌一阵恶寒。 弯起了鼻子嘴巴眼睛眉毛,卫名笑的那叫一个亲切。指了指脖子又摆了摆手,卫名极其乖巧的表示自己不会叫。 解了哑,卫名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往一边挪了挪:“大叔,你坐呀。” 陆阡陌狐疑的坐下来,拖过被司竹糟蹋了一大半的点心盘子,挑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还便嘟囔:“还不错啊,虽然没有焰找的那个做的好吃不过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小子为什么还嫌难吃。” 卫名额头挂下一颗冷汗,这个大叔还真是自来熟,看了看还趴着的司竹,卫名决定还是让那个小笨蛋睡着吧,以免待会儿跟这个脱线的大叔抢点心。 坐到埋头苦吃的大叔对面,卫名闪着星星眼问:“大叔,有事吗。” 吃得正欢的某只才恍然大悟,扔下盘子蹿到窗前神经兮兮的偷偷往外瞅了瞅,然后一把关上窗户,拍着胸口回到桌前。还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那堆“杂草”前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卫名黑线,这个大叔不是一般的幼稚,可奇怪的居然是,他做起这个动作竟然一点也不突兀,相反还有点可爱! 疯了疯了,卫名晃晃脑袋,他脑子不清楚了,怎么会觉得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邋遢大叔可爱! “我跟你说哦,我在躲人,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哈,要不我会很惨的。” 卫名很配合捂住嘴巴,点点头又摇摇头。 “呵呵,真可爱。”陆阡陌很兴奋地把这句话抛出来砸到卫名身上,还配合着动作拍了拍他的脑袋,果然啊,很爽,就说那几个家伙怎么总喜欢摸他脑袋说他可爱,自己明明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大的说。 卫名已经黑线黑线再黑线了,这个……貌似是他经常对司竹做的动作,说的话。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陆阡陌优哉游哉的拿起一杯茶灌下去,洒出来的水和点心渣子黏在一块儿,把那堆杂草糊的一缕一缕的。 卫名不太自在的开口提醒:“恩……那个……大叔,胡子……脏了。” “哦,这个啊,”陆阡陌无所谓的揪了揪,然后狠狠地扯了一把:“太碍事了,还闷得慌,下回做个毛少点儿的。” 今天受的惊吓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卫名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大叔甩着手里的杂草扔到桌子上,露出一张光洁的娃娃脸来。 “大叔……恩……大哥?” “哈哈哈,小娃娃,大叔我今年都已经三十四岁了。” 呃……还真看不出来。 “哎?对了,刚才这个小娃娃说的烧卖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那是我自己做的,外面好像没得卖。” “咦,真的?我也想吃。” “恩,我没法做啊。” “你不是这阁里的人么,去厨房不就得了。” “不是,我只是暂时在这里卖艺而已,我不是乐籍。大叔想吃,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吧。大叔住哪里?” 陆阡陌苦了一张脸,“我是躲人的,现在没地方住。” “这样啊,那……这间屋子是我专属的,我平时也就月末会来三天,而且不会留在这里过夜,大叔可以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真哒?!小娃娃你心肠真好,哦,还有啊,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哈,就连那个现在睡得像头猪的也不行。” 黑线的点头,卫名不忘嘱咐:“大叔小心点,这里平时应该会有人来打扫,不要让人发现就好。” “恩恩。” “那……我该走了,大叔可不可以把司竹的睡个解了,我抬不动他。 陆阡陌眼珠子咕噜噜滚一圈,一纵身跃上了房梁,把手里的糕点运指弹到司竹身上。就听一声嘤咛,司竹揉揉眼睛醒了。 …… 终是等不到一个月,卫名在第三天就做了烧卖,悄悄留出一小部分,整整齐齐的码放到一个小小的食盒里,背着司竹偷偷溜了出去。 虽然,楚寒情还坐在未名居里批折子,卫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对那个大叔比较感兴趣。 扮成嫖客,卫名大摇大摆的进了春情阁,虽然手上提的那个食盒晃眼了点。装模作样的逛了一圈,卫名不着痕迹的往后厢房那边移动。移到忘言的专属房间门口,卫名就被一个龟奴拦了下来。 “哎呦,这位爷,这间屋子不接客的,您有什么吩咐,前边儿请。” “呃……我要上茅房。” 提着食盒上茅房?龟奴一脸怪异的看了看卫名手里提的食盒。 “呃……不是,我刚上完茅房,现在是来送烧卖的。”说到“烧卖”的时候卫名故意放大了声音,期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龟奴还待再问,屋里就极快的飞出一个杯子,正中后脑勺,龟奴咕咚一声倒下,吓了卫名一跳。 这个没脑子的大叔,就怕不知道这间屋子有古怪是吧!把食盒放到门口,卫名先是偷偷摸摸的逡巡一圈,没人,于是便吃力的拖着死沉死沉的龟奴扔进楼梯的死角。 再回来的时候,食盒已经不见了,推门而入。某个没脑子的正摸着肚子打饱嗝,一脸的享受,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 卫名黑线,怎么他周围一个两个的都是这种人。司竹,福伯,现在加上一个脱险的大叔,难道他天生就是招惹这种人的体质?恶寒! 关起门来聊了一会儿,陆阡陌就把自己的底细兜了个底儿朝天。 大叔“年芳”三十四,姓陆名阡陌,之所以会到春情阁,是正在躲人。为什么?大叔不说了,只红了一张光洁可爱的娃娃脸,支支吾吾的含糊说,那几个都欺负他! 卫名听的不明白,也懒得问。蹭够了时间卫名才匆匆忙忙的出了春情阁。 第33章:麻烦找上门之当堂对质(上) 今天出门绝对没有看黄历,猜猜他在门口遇见了谁?还不是那个阴阳怪气的丞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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