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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出书版)+番外 BY 雅生——

时间:2013-07-19 04:10:38  作者:

文案:

因为有个任性的师父让自己深受其苦,

所以宇文沫发誓,若他有个徒弟,

一定要对他很好,让他感受到师徒间的温情!

这不,上天立即听到了他的声音,

让他捡到个颇有灵性的白胖婴儿。

可对徒弟太好的结果,

就是养成一只爱哭粘人的小跟屁虫,

夜夜都坚持与自己同榻而眠,赶也赶不走,

让他彻底体会到什么叫甜蜜的负担!

只是……

当徒弟大了,在众多长老面前显示超凡的能力时,

这口口声声说爱他、还在自己面前显露情欲的徒儿,

是否真能实现所言,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第一章

仲夏时分,蝉鸣刺耳,天空蓝澈如水洗,没有半点浮云。

荒山野岭,两个少年略显气氛沉闷地并肩而行,左边的少年有一头银色短发,穿着水蓝色的布袍,胯下竟然骑着一只黄底黑纹的大老虎,这老虎尽管看似凶猛,却温驯地默默走着,仿佛是感应到主人沉重的心情,连尾巴都有些无精打采地垂着。

右边的少年有一头极长过腰的黑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穿着一袭干净的浅灰色道袍,脚下踩着一把与人同宽、同高的大剑,那剑浮在空中缓慢前移,少年却像是早已站惯,一点都没有不稳。

半晌,黑发少年终于打破沉重的气氛,叹道:「没想到你师父真的跑啦……」

银发少年哂笑了声,低头轻轻抚摸着大老虎的头,老虎用头顶轻蹭了下主人的手,仿佛在安慰对方。

黑发少年又叹道:「宇文前辈确实很不负责任,可是怎么说呢?修真界也很少像他这样,收了徒弟不照顾,三天两头把人抛着出去玩,他都快飞升了,这一走说不定要到你成仙才见得到面……」瞥见银发少年又更沮丧,赶紧住口。

银发少年低叹口气,摇头道:「算了,我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可惜我拜师之前没认清楚,只能怪我自己……」

黑发少年听他那认命绝望的语气,一句「当初你跟我一起入无极剑门就好了」顿时吐不出口,微叹口气,「罢了,对啦!你师父就是那样的人,你还是自立自强吧!或者你要改投我的门派?」

「别傻啦!我现在还能重新练剑吗?」银发少年沮丧地笑笑,「早知道第一次兴起叛师念头的时候,我就该重新拜师了……」

「你真的对你师父太好了。」黑发少年环胸而叹,「算了啦!你师父真的很糟,你还是早点自立自强吧!」

「我还不够自立自强啊?」银发少年苦笑了声,「如果我有徒弟,我一定要待他很好,让他感觉到师徒之间的温情,免得他以后人格扭曲!」

黑发少年摇头笑道:「对,我看你就扭曲得很。」

两人之间又恢复沉默,头顶太阳毒辣,气氛却是有如冬夜飘雪。

忽然间,老虎好像嗅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草丛发出威吓的低吼。

「怎么了,小虎?」银发少年安抚地轻抚老虎的头,翻身下来,「是草丛里有什么吗?可是我没感觉到妖气……」

「我也没有。」黑发少年跳回地上,一挥手,巨剑插回他背上的剑鞘里,「小心为上。」

两人慢慢接近草丛,但确实是一点妖气也无,他们对看一眼,拨开杂草,一起愣然,那半人高的杂草丛里,竟然有个小竹篮,篮子里赫然是一个包着薄被的小婴儿,正静静睡着。

银发少年挥手让发出低低警告喉音的老虎后退,低声问:「怎么办?」

「这是个弃婴嘛……」黑发少年略一思索,笑出声来,「喂,你刚刚不是说要收徒吗?这里就有现成的了!」

「我连自己都没学到什么,还收徒呢……」银发少年苦笑着摇摇头。

「先探探他气脉再说,不是可造之才就放着不管。」黑发少年把手伸进布团里,送入真气探查气脉,「晤,脉窄而深,隐有灵力浮动……吾友,这孩子天资不错,学剑可能普通,但可在法术上有所造诣,正适合你们风云宗,你就收了他吧!」

银发少年正要反驳,小婴儿却被气脉震荡吓醒,睁眼看着面前两人,呆了良久,忽然放声大哭。

「妈呀!」黑发少年一脸恐惧地后退,「我最讨厌小孩了,你快来把你徒弟带走!」

银发少年又是苦笑,犹豫了下,终于走向前去,将婴儿抱起来,但不管他怎么哄,婴儿仍然不停大哭。

黑发少年在一旁笑道:「看吧!你不认他,他才哭成这样的。」

「最好是。」银发少年睨他一眼,转而看向怀中婴儿,低叹道:「我的名字叫做宇文沫,若我们真有宿缘,你愿意做我的徒弟,那你就不要哭了,我愿带你走,把你抚养长大,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奇迹似的,又也许是那婴儿哭累了,竟然抽抽噎噎地停下来,用犹带泪光、黑得发亮的眼睛看着银发少年,半晌,他咯咯笑了起来,挥舞着小手像要去抓对方的头发。

黑发少年吃惊地道:「这小孩还挺有灵性。」

银发少年沉吟半晌,点头,「我明白了,既然有缘,我就收他为徒。」又思索良久,微笑着对婴儿道:「今天起,你就叫做……宇文洋,海洋的洋。」

那婴儿笑着挥舞着短胖的小手,银发少年淡淡一笑,抱着婴儿骑回老虎背上,朝家的方向而去。

清晨,窗外还带点冷意的阳光轻浅地透进屋子里,宇文沫一阵胸闷,从睡梦中吓醒过来,睁眼一看,果然,昨晚才被他扔到客房去的小徒弟已经爬回他身上,含着泪、咬着拇指,睡得正香。

宇文沫一阵火大、一阵无奈,伸手把宇文洋抱起来,自己坐起身,用力摇了他两下。

宇文洋模模糊糊醒过来,一看见师父,立刻双眼泛泪,滴滴答答往下掉,抽咽道:「师、师父……」

「不准哭!」宇文沫低暍,「宇文洋,你已经五岁了,为师从有记忆以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睡,你要独立一点!」

本来只是无声掉泪的宇文洋被一骂,吸吸鼻子,放声大哭起来。

「老天!」宇文沫翻了个白眼,「徒儿,闭嘴,否则为师立刻丢掉你!」

这招异常有效,宇文洋的眼泪收放自如,立即就停,抽咽着挣脱师父的手,扑进师父怀里,「师父——师父,你不可以丢掉洋儿。」一边像小猫一样蹭着。

宇文沫无奈地拍拍徒弟的背脊,「好了,无论如何,今晚你得自己睡,老赖着师父像什么话?」

「为什么洋儿不可以跟师父一起睡?」宇文洋抱紧师父,又蹭了蹭,委屈地吸着鼻子,「洋儿最喜欢师父,兰师叔说,最喜欢的人要一起睡觉。」

宇文沫再次火大,「到底上官兰是你师父还我是你师父?每次都听他的!」伸手把徒弟抱起来,对上可怜兮兮的视线,凛着脸问:「你干什么跟他抱怨我要你自己睡的事情?」

宇文洋抽咽了声,摇头道:「洋儿才没有抱怨,前几天兰师叔来的时候,问洋儿为什么苦着一张脸,洋儿就说师父不要我了……」说着又开始吸鼻子,似乎极力忍住哭意的样子,眼眶都红了。

宇文沫心里一软,低叹道:「师父没有不要你,只是你长大了,再跟师父同榻不成体统。」抱着徒弟,轻拍那软软的小身子。

虽然听不大懂何谓「不成体统」,但孩子迅速判断出长大正是此次灾难的主因,愉悦地宣布道:「那洋儿不长大了。」宇文洋回抱住师父,又开始撒娇地轻蹭师父的胸口。

「怎么可能不长大啊……不过,上官兰真的是这样讲的吗?」宇文沫思索了下损友爱跟自己徒弟灌输莫名其妙道理的个性,赶忙问:「你师叔只说喜欢的人要一起睡,他的原话是什么?」

「圆画,圆形的吗?」宇文洋抬起头,迷惘地看着师父。

「原本的话,完整的。」宇文沫解释道,他这徒弟人小鬼大,让他常常忘记这只是个五岁的奶娃。

宇文洋努力想了很久,用背诵的语气道:「小洋啊,你师父是口是心非啦!唔,怎么露出那种表情?你不懂口是心非的意思吗?就是你师父那种人啊!他虽然叫你去客房睡,其实他很怕寂寞很孤单的啦!我跟你说啊,你千万不可以乖乖去睡客房啊!不然你师父会偷哭的喔知道吗?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怎样才是好男人?对,你记忆力真不错,你不是最喜欢你师父吗?好男人就是不可以让喜欢的人哭泣——」

「停停停!」宇文沫终于听不下去,抱头大叫道:「上官兰!又是你乱教我徒弟!」

宇文洋吸了吸鼻子,大哭出声,「师叔——师父他又生气了啦——」

宇文家的早晨,向来都是由鸡飞狗跳开场,又是光明美好的一天。

宇文沫先是帮徒弟换好衣服、擦了脸,才自己换衣梳发,他的银发已经过肩,每天早晨都要先将之扎起,其实他嫌这样麻烦,每每想剪短,可是小徒弟不知为何非常喜欢他的头发,总是攀在他肩上,拨弄着他的头发玩,只要他一剪短,这孩子就大哭一整天,几次之后他不敢再弄短,维持着过肩的长度。

修真者各门各派之间略有差异,例如上官兰待的无极剑门擅长以气御剑,与江湖武林一派稍有来往,他们风云宗则与天地自然亲近,擅长将灵力与自然元素结合,所使的法术能驾驭天地之力,就算修真者本身灵力不足,还是可以施展出强大的咒术,但虽然号称「御风乘云,化用天地之力」,风云宗的弟子大多只练一种元素,免得负荷不了。

由于将自然之力与灵力结合,外貌会产生些微的变化,宇文沫学的是冰系法术,头发便呈现霜雪之色。其实宇文洋确实很有天分,对灵力相当得心应手,修练的速度很快,头发已经微微泛白,宇文沫本以为徒弟很好奇他的发色,才如此爱玩他的头发,但宇文洋对自己的头发却是毫无关心。

宇文沫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近三十岁的样貌,容貌虽非俊逸,倒也文雅,头发不是斑白,而是霜雪之色的银,不大显老,反而稍微把他的气势削锐了。他向来是低调的一个人,跟了个张扬的师父和收了个爱哭的徒弟,就已经是他自认做过最吓破胆子的事。

师父离开之后,他就带着徒弟,两人隐居在这山野之中,若非他只吃野果松子就会饱,小徒弟却得吃营养的东西,他恐怕几年也不会去一次市集,老靠小虎去打山林野味也不是办法。

宇文洋除了爱哭,还非常粘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婴儿时期已经被抛弃一次,简直师父去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一时半刻不见了师父,他就着急大哭,宇文沫带他去了几次市集,觉得一个少年带一个婴儿还挺奇怪,后来干脆保持着成年男子的样貌,装做两人是父子。

宇文沫对这徒弟也是头痛,但他嘴里骂着、训着,毕竟心底很疼这个跟自己相依为命五年的孩子,过去的几年来,除了他师父留给他的虎妖小虎之外,跟他亲近的也只有这小孩了。

宇文沫最好的朋友叫做上官兰,两人都是孤儿,分别跟了自己师父的姓,他俩的师父交好,他们便从小时候就相熟,后来理所当然成为至交,不过朋友再好,还是跟朝夕相处的家人有所区别,宇文洋尽管大多时候都麻烦至极,爱哭又粘人,可毕竟也常让他感到安慰、温暖。

「师父师父。」衣角被扯动,宇文沫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看向徒弟,宇文洋瘪着嘴,可怜兮兮地道:「洋儿肚子饿。」

宇文沫微微失笑,抱起小徒弟,起身往饭厅走。

小虎正趴在地板上打盹,见到主人进来,微摆着尾巴抬起头,这大老虎对外边的妖鬼野兽极其凶猛,对主人却非常温驯,当年被宇文沫的师父收伏,一直忠心耿耿,后来又被留给宇文沫,便成了宇文沫的得力助手,等他收徒,小虎也从宇文洋还是小婴儿时就照看他,所以宇文洋根本不怕老虎,还以为老虎就是种温驯和善的动物。

宇文沫把徒弟放回地上,让他去跟小虎玩,自己先去准备早点,厨房里早就备好了食材,都是他昨晚准备的,清一色是宇文洋爱吃的东西。

宇文沫就和一般的修真者一样,欲望极淡,没有什么强烈的好恶,但比起一般修真者极欲成仙,他又更加淡然,跟了一个不负责任师父的结果就是,他的个性变得相当随和,有也好,没有也好,什么都不强求。

宇文沫也说不出这是好还是不好,罢了,凡事各有利弊,师父都走了五年了,自己的个性也早定型了,还想这么许多做什么呢?

宇文沫低叹口气,开始着手做早饭。

饭厅里,小孩子跟大老虎玩得不亦乐乎。

刚攀在虎背上又跑又跳地玩了一轮骑马打仗,宇文洋有点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小虎看他累了,便驮着他趴下来,微眯起眼,继续享受早晨的阳光。

宇文洋休息没多久精神又来了,抱着小虎的脖子,连珠炮似的问:「师父怎么去这么久?你猜今天早饭吃什么?小虎,为什么我没看过你吃早餐?师父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你要不要我把我的小鱼粥分你一点?我闻到粥的味道了,今天一定是小鱼粥没错!」

身为略有道行的虎妖,小虎固然会讲简单的人话,例如说「主人」、「肚子饿」、「有妖气」,但对于这小鬼灵精的发问仍属无能为力,只好沉默良久后,低低道:「不晓得。」

「你不晓得什么?」早就自问自答半天,宇文洋满脸疑惑地问。

小虎被这问题击倒,再次沉默了。

所幸,这时候宇文沫端着粥出来了,确实是宇文洋爱吃的小鱼粥,宇文洋欢呼了声,放过陷入窘境的小虎,乖乖跑到桌畔坐下。

宇文沫又去端了几个小点,才动手给徒弟添粥、布菜,然后自己也盛了一小碗陪着吃。

宇文洋这小孩很麻烦,他是绝对不顾意自己吃东西的,话说回来,应该讲他是什么事都要师父陪着的,当然他若饿到极点还是会吃,但宇文沫不忍心。

就像当年他对上官兰说的一样,他把这个孩子视若亲子,把自己会的都毫不保留地教给他,待他很好、给他温情,当他最亲近、最能依靠的人。

虽然宇文洋很烦、很缠人,但宇文沫在某种层面上其实是乐意他缠人的,因为那表示这孩子是真心喜欢着、依赖着他这个师父,被喜欢、被依赖的感觉是很幸福的,所以他纵容这孩子缠着他。

既是严父、也是慈母、更是恩师,宇文沫在教徒弟上用尽了最大的心力,所以教出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师父师父!你都没吃到这个!」宇文洋挥舞着小手,有点危险地帮师父挟菜,「这个很好吃喔!」

「谢谢。」宇文沫微微一笑,摸摸徒弟的头。

宇文洋只要被夸赞就会很开心,灿烂地笑了笑,又问:「师父,为什么小虎都不吃东西?它这样不会饿死吗?」

「老虎吃的东西跟人类不一样,它饿了自会去打猎山林野兽,不需担心。」宇文沫又摸摸徒弟的头。

「哦!」宇文洋点点头,看向小虎,认真地问:「这样你晓得了没有?」

小虎一脸无奈地应道:「嗯。」继续趴着晒太阳。

宇文洋满意了,回头吃他的早饭。

虽然不知道这一人一虎又怎么了,不过铁定是自己徒弟给小虎找麻烦,宇文沫失笑了声,弯下腰摸摸小虎的头,聊作安慰。

宇文家的每一天都是平淡的日常,宇文沫曾经认定,身为道士,修仙求道、斩妖除魔,甚至跨足武林,在历史中占个一席之地才不枉平生,但这样平淡的日子,他过了五年,竟恋上了。

也许这样平淡却很幸福的日常,才是他一直追求的生活,又吃了口自己越做越美味的小鱼粥,宇文沫淡淡一笑,给喊着「师父,我还要吃」的小徒弟再添了一碗。

早饭过后,略作休息,宇文沫讲了几个「庄子」里的故事给徒弟听,小徒弟听得聚精会神,随后宇文沫教他读书识字,又抽背昨天教的诗词,宇文洋非常聪明,认得的字已经不少,背书也经常一字不漏,只偶尔会犯一些粗心的小错,宇文沫虽然疼徒弟,教学时候却很严谨,宇文洋倒也乖巧懂事,总尽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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