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本尊该怎么说你才好,”慕清寒心疼的抱住他:“如果你真的以为本尊是那样的人,本尊都承认好不,别再想了,乖,睡觉,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叶梓珞靠在他的怀里静了那么一小会儿,后又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推开他,躲在了角落里,红着眼睛望向他,四分惊恐,六分茫然。
慕清寒叹了口气:“你还想说什么便说吧,但一定要亲眼见到或是有真凭实据,很肯定的才说出来,本尊不想再与你费口舌之争。”
被慕清寒这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叶梓珞整理了下思绪,悠悠道:“我也不想听你多余的解释,现在我想说的是关于你的往事,你不必这么快否认,等我说完你再反驳也不迟。”
“你的父亲业归对蒲忻郡主的感情很深,从未变心过,即使蒲忻郡主死后,他立誓永不娶妻不是迫于禄阳侯的威名,而是为了悼念亡妻。至于那些成群的小妾则是多方势力为了笼络他强塞给他的,并非他本意。他待你们两兄弟一直很好,不仅传授你们他的毕生绝学,还把绝世秘籍乌淼紫燎赠与你们。什么让你们自相残杀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和冷夕桦自小便处处争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人都恨极了对方。所以背地里经常决斗,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累累,芍姑请来的都是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完全能消去你们身上的伤疤,可你不愿,偏要留下疤痕,以此来警醒自己,每一道伤痕代表的都是恨意。你恨冷夕桦夺走了长子之位,无数光环都围绕着冷夕桦转,你恨你的父亲总是对冷夕桦偏爱有加,对自己则冷言责骂。”
“业归豢养男宠也是时事所逼,社会风气使然。他给冷夕桦的是逸凌,逸溪才是归属于你。你因为恨冷夕桦,处处与他争夺,自然连男宠也不放过。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逸凌喜欢上你,并为你背叛了冷夕桦。逸凌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药,害得他命悬一线。业归得知后怒火滔天,下令处死逸凌,并且把你放逐到桃临城,希望你好好反省自己,不料你变本加厉,在桃临城的四年中,把你的棱角磨得更加尖利,杀齐炎登上教主之位,用雷厉风行的手段肃清反对自己的教众,并且纵容自己的弟子在桃临城肆意烧杀掳掠,一时间,血流成河,遍地尸骸,犹如人间地狱。”
“业归那时身染重病,得知你在桃临城的所作所为更是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冷夕桦承袭将军之位,可惜世事难料,皇帝以勾结逆党谋反篡位之名抄了他全府,冷夕桦带着芍姑逃了出来,人海茫茫,无处可归。而你了解当时的情况后,一反常态邀请他来桃临城。冷夕桦到了后,与你约定决斗,芍姑因了这场武斗而错手被冷夕桦杀掉,芍姑在临死前曾让你们发誓从今往后不得再自相残杀。你们都把芍姑当做自己娘亲那般看待,自是应允,从此两人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慕清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本尊不知你从哪里得知这些,但本尊不肯定也不否定。你说的还有很多纰漏之处,有些事本尊不想说得太明白,也不愿说出口,你要是想知道得清楚些,还不如问问冷夕桦他本人,问问他对本尊做了什么,对芍姑又做了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叶梓珞指着他的脸道:“你不是说要证据吗?好,撕开你那张面皮来看看。”
慕清寒顿了顿,抬手撕开那张面皮,笑道:“珞儿不是看过了?”
“不是这张,”叶梓珞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锐利如刀:“你和冷夕桦是双生子,相貌一模一样。”
慕清寒沉默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原来珞儿回去是为了查这些事来着。”他掏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那张脸便如火烧般变得狰狞扭曲,极其恐怖,不消片刻,一张俊逸绝伦的脸呈现在叶梓珞的眼前,如雕刻般的脸庞,美得人神共愤,少了冷夕桦的邪魅,多了几分冷傲娟狂。
叶梓珞望着与冷夕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道:“你要是不喜欢这张脸,大可在上面划几口刀痕,何须遮遮掩掩。”
慕清寒把他扑倒到床上,狠狠地吻了过去:“本尊用真实的脸与你拥吻,珞儿是何感觉。”
叶梓珞用力推开他,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逸溪在西院做好了饭菜,难道珞儿不想去尝尝。”慕清寒在他的唇上小啄了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经他这一说,叶梓珞才想到他还有正事要办。自个儿下床穿上靴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慕清寒无奈地摇摇头跟了过去。
第94章 解救众人
逸溪摆好碗筷后,他们刚刚来到。于是招呼他们入座,叶梓珞坐在逸溪的左侧,慕清寒为了不招人嫌很自觉地坐到逸溪的右边。逸溪见慕清寒露出真容时便猜得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梓珞,这汤补血养神,味道可口,多喝有益身体健康。”逸溪舀了满满一碗放在叶梓珞的面前。
叶梓珞喝完后,逸溪又体贴的替他盛饭,还不停的夹菜给他。叶梓珞一声不吭,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慕清寒在一旁看着特不爽,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示意逸溪注意自己。平时他和逸溪一起吃饭时,每次不是被逸溪伺候得像大老爷一样,如今珞儿一来,所有好待遇都给他抢了去。
逸溪假装没听见,仍然帮叶梓珞布菜,一边介绍菜名,一边问他好不好吃,要不要吃多几口。叶梓珞照样不声不响,一律用点头代替。慕清寒直接甩了筷子,把碗碟弄得哐当作响。一脸寒色地坐在那,有意无意的释放他的冷气场,搞得旁边的两人同时停下手头的动作,齐齐望向他。慕清寒的脸色难得出现窘态,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干笑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本尊。”这声“本尊”说得好没气势,就如同说一声“属下”差不多。慕清寒说完后就很想打自己一个嘴巴,他一个威风雄武的教主还怕那两个黄毛小子不成。
逸溪舀了一碗汤重重的搁在慕清寒的面前,里面的汤因为力道的问题洒出大半,有些还溅到慕清寒的衣袍上。慕清寒顿时眯起眼眸:好呀,逸溪,仗着珞儿在这里,就能胆大妄为,不再惧怕他。哼,本尊倒要看看今晚过后,你还能横到哪去。
“喝不喝,不喝拉倒。”逸溪梗着脖子斥声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痛快点,趁这个机会讨些小便宜。
慕清寒再次眯眼看了一会儿,旋即利落的端起碗咕噜几口喝得一滴不剩,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撞在桌子上。
逸溪被吓得差点软了腿,拍了拍胸口,惊疑道:“梓珞,这药效也太快了吧,难道是传说中的‘立刻倒’。”
叶梓珞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优雅地站起来:“是‘祷克粒’,记得看好他,不到半个时辰不能让他醒来。”
逸溪面色一怔,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从柜子后面拿出一条木棍,走到慕清寒的身旁,如同哨兵站在岗位上那样屹立不动。
叶梓珞走进噬绝堂,正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倒在地上,几个狱卒围着他淫-笑,动作粗鲁的撕扯少年身上的衣服。叶梓珞大怒:“你们在那干什么?”
狱卒们顿时停下了动作,面带疑色的回头。叶梓珞掏出腰牌在他们眼前一晃,他们立刻跪倒在地,磕得头破血流,惶恐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叶梓珞转了下手中的腰牌,纯白色,银光闪闪,上面刻的是简单的桃花图案,挺普通的一块腰牌。这是逸溪给他的,当初他还有点怀疑这牌到底顶不顶用,如今一看,效果特让人满意。
地上的少年半裸着蜷缩在地上,上身有被拧过的红痕,披散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叶梓珞看得一阵心酸,拿过牢房中一位青年递过来的长衫把他裹住,少年低声说了句谢谢。
“你们把这里的门都打开。”叶梓珞吩咐道。
“这,恐怕不妥,除非教主亲自命令,否则小的不敢。”一个貌似领头的人上前那么一小小步,低声道。当这位公子一进来的时候便听到很多人都恭敬地喊了声盟主,料想这人便是教主前日强行抱走的那位公子。既然是教主的人,他们也不敢得罪,何况那人手里的腰牌可是教主夫人才有的,这更加坚定不能得罪。
叶梓珞一手钳制他的脖颈,沉声道:“说,钥匙在哪?”
“公,公子饶命。”狱卒的头领被掐得难受,脸色青黑,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其他狱卒颤抖的站在一旁,压低着头极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叶梓珞哼了声,一掌把他拍飞。冯狼一手抓住木门叹道:“没用的,我们的武功尽失,即使出得了狱牢,也未必能走出黯夜教。”
“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一个高大的黑影踏进门口,背对着光,看不太清他的模样,只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如海水般涌来,瞬息浇灭了那些人的小小希冀。
叶梓珞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月白身影跌跌撞撞的跑来,抹了额上的细汗喘息道:“梓珞,你给我的药是不是假的,你一出来不久,他便醒了。”
慕清寒拧眉阴着脸道:“谁让你来的,回去!打了本尊一棒子,本尊还没跟你算账。”
逸溪心里对叶梓珞满是愧疚,乍听慕清寒吼他,他委屈极了,大声嚷道:“那是你活该,我偏不回去,我偏要帮梓珞救他们,你能拿我怎样。”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慕清寒脸都绿了:“胡闹!”一把拉他过来,推给傅祈:“把他带回去,没本尊命令,不得让他踏出西院半步。”
傅祈面无表情的揪住他的后领往后拽,逸溪扑打着双手,鬼叫道:“慕清寒,你又敢囚禁我,我要休了你,与你势不两立!”
慕清寒唇角动了动,最终无奈地揉着额角。慕清寒的手下们早便练就了一双无敌刚耳,无坚不摧,对此类话语习以为常,其他人则是被蒙上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叶梓珞自知无望,垂手站立在那不动。慕清寒扫了下四周,随后走上去抱住叶梓珞,抚摸上他的脸颊,哑声道:“珞儿,你不该来这里……”
冯狼呸的啐了一口,骂道:“大魔头,你要是敢动盟主一根寒毛,老子跟你拼了。”
慕清寒把叶梓珞搂得更紧,把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上:“本尊何止动他一根寒毛,他全身上上下下哪里不是被本尊摸了个遍。也许你们还不知道,你们伟大的盟主早已沦为本尊身下的玩宠。”
一话既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愤怒,有人震惊,有人沉痛,有人唾弃……
叶梓珞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那么的不堪入耳,这让他在众人面前情何以堪。叶梓珞四肢发冷,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抠进肉里,心痛难抑,仿佛有一把锥子钻出了一个血窟窿,泣下豆大的血滴。耳边嗡鸣声不断,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恍如隔世尘音般,即使是丝缕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叶梓珞神思恍惚,不知何时走出噬绝堂,不知何时进了乾坤殿,更不知何时躺在了那张大床上。慕清寒压在他的身上,指尖划过他的脸蛋:“这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谁教珞儿你不听话。”
慕清寒温柔的吻上叶梓珞的唇,辗转舔磨。叶梓珞既不挣扎也不回应,脸色苍白,目光空洞无物,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只剩下一幅空壳。慕清寒望着他第二次露出这幅呆滞失魂的神情时,心里又气又怕,动作粗鲁的撕开叶梓珞的衣衫,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个吻痕,托住他的臀部狠狠的贯穿。急切的想要以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慌乱的情绪,证明他的珞儿确确实实在他的身边,并未离去。慕清寒加快动作,双眼始终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面部丝毫异样的表情。当看见他因痛苦而微微拧住眉头的模样时,慕清寒像是得到了安慰般,唇边弯起一抹带笑的弧度,动作却不缓半分,反而更加猛烈。
一直折腾到半夜,待叶梓珞痛得晕了过去,他才肯停下来,抱着他去浴池,细心的为他擦洗干净身子,用毛毯裹住抱回到床上,扯下毛毯,替他盖上棉被,而自己则躺在一侧,把他挪进自己的怀里。
“珞儿,你这一生就别指望着逃离本尊,即便是死也得死在本尊的手里。”慕清寒大手扼住他的脖颈,脸色阴晴不定,见到叶梓珞不适的皱眉,才卸了力道,改为捏住他的下颚:“还真是脆弱,只怕本尊稍一用力便能把你送入黄泉。”
接连五天,叶梓珞都是一幅呆呆的模样,除吃饭的时间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窗口发呆,躺在床上睡觉。慕清寒照常白天出去,入夜才归。逸溪被禁足了,但多少也能传进些风声,虽是着急却毫无办法,二十四金阶影卫轮流守在院外,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噬绝堂中被关押的那些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蓬头垢面,眼窝凹陷,嘴唇干裂,破烂的衣服上满是血迹,手脚发软,连站立的力气几乎都没有,其中一些长得白净的少年和女子更惨,受刑也就算了,还得每天都被那些狱卒□□玩弄,受到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有几个不堪折辱,自寻短见,却总能被救回来,黯夜教有的是灵丹妙药,至少能吊住他们一口气。
这一天,慕清寒照常把他从窗边抱回到床上,体贴道:“下次别对着窗口吹风,容易着凉。”叶梓珞不答话,慕清寒也没用什么过激的手段非逼得他说话不可,而是自顾自的讲起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比如月棠被人拐了去,还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比如柳丰偷懒不来执勤,比如江湖上的情况变得有多糟糕……讲着讲着,慕清寒发困,打了个哈欠歪头倒睡。
叶梓珞缓缓转过头,用指尖划过他的鬓发,轻声喃道:“要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倒不是没有办法,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还有一种便是我们一起死。可惜啊,这三种方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所以,我们注定只能两相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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