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节反而不急了,迟衡笃定颜鸾是不会喊救命的。 未得到答复,门外的纪策停了一下,问:“迟小子走了吗?” 颜鸾咬紧牙关:“……走,了。” 迟衡很是得意,口里微微退出,舌头绕着顶端一舔,表皮往下一撸,从未如此暴露过的细肉,异常敏感。颜鸾一颤,迟衡立刻含着顶端灵巧而用力的一吸。 颜鸾轻微地啊了一声,再度咬住了被子。 四下静寂。 迟衡趁机将更多膏药抹进去,食指甚至往里面探了一探,大胆地按揉着柔软的内壁,拇指着在穴口边缘按着圈圈,果然听得被子里一声猛哼。 门外的纪策终于开口:“走了就好,颜鸾,醒酒药我放在门口了。” 颜鸾咬着牙,克制着又疼又爽的诡异感,应了一声。 而后,纪策稳健的脚步远去。 纪策一走,迟衡更加肆无忌惮,口和手越加勤快灵巧,玉|茎顶端的黏液被刺激得咕咕冒不停。应着迟衡急切的吮吸,颜鸾被汹涌而来的快感打得头晕目眩,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重,最后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黏液喷涌而出。 刹那,万籁俱寂。 狂风暴雨之后,是风平浪静。 迟衡抚摩着颜鸾湿漉漉的鬓发和腮骨,眷恋地说:“朗将,今天让我睡在这里,好不好?” 没有回应。 颜鸾侧躺着,好像已睡着了。迟衡为他拉好被子,欢喜地倚在同一个枕头上,揽着颜鸾的腰,自作主张地同床共枕了。虽然全身的血液都已沸腾着叫嚣着要释放,他怎么舍得再伤颜鸾。 努力想刀谱,努力想垒州。 等浑身绷紧的肌肉都松懈下来,酒劲也缓缓蔓延开来,迟衡终于闭上眼,梦中一片绮丽,他追之不舍。 次日迷迷糊糊醒来,睁眼是床幔,枕边空空如也。 迟衡跳了起来。 朗将上哪里去了!迟衡匆忙穿起衣服往外走去,也不管蓬头垢面,急急跑出门,清晨还早,却并不见红衣,迟衡急切地找了一圈,发现理事厢房里只有纪策在,脱口问出:“纪副使,朗将呢?” 有人回头,却是另两个年轻将领。 他们好奇地看着迟衡。 纪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朗将一早将四位新将军招去商议大事了,这会儿大概在元州城南哪个偏僻的郊野。”颜鸾不喜正儿八经在案子前谈事,或许因为远眺江山更有征战南北的豪迈。 迟衡失望地唔了一声。 “还有,迟衡,将军府重地,你能不能把衣冠齐整了再进?” 迟衡低头一看窘了,原来自己的衣裳还是敞开的,配上自己大梦初醒的样子,是够呛。龇了龇牙,难为情地揉了揉短发,一溜烟跑了。 回去,果然岑破荆也没在。 迟衡忽然觉得寂寞,前些时候忙得脚不沾地,但自从被鞭了三十鞭子,就跟架空了一样什么事都没他的份了。 迟衡坐在大院里,听着外面的叫卖声,酸枣糕、糖葫芦、油盐酱醋……他一拍石凳,豁然起身,跑去马厩牵出了雪青马,拍了拍马屁股,叹道:“你也寂寞了吧。” 雪青马悠悠地扫了扫长尾。 迟衡骑上马,一路向南,初冬万物萧条,落叶无数。 他知道颜鸾的喜好,元州城南十里外,一处高地之上有一座亭台,名望元阁,颜鸾以前常与将领在这里说一些密事。远望,青山还余有秋末的清丽,路边,丹枫叶落,恰似红衣。路遇闲人,均指着高地上说,是有六七个将领上去了。 迟衡说不尽的欣喜。 他想,至少颜鸾不是无动于衷的,即使自己耍了手段,还把他伤了,他也就是骂一骂,并没有真正下令把自己怎么样。 环山而上。 山路崎岖但不费劲,淌过一条溪水转过几道弯。亭台峥嵘,勾檐画角,红蓝相间。 亭台下,五个人,五匹马。 都一起看着他。 除了荆棘满布还有一条长满水草的沟堑横亘中间。岑破荆挥手,大声喊:“迟衡,太慢了,山腰时就见你在那里磨蹭,现在才到。赶紧的,朗将说你来了正好,把你的事也都一说。” 迟衡大喜,一夹马肚。 雪青马一跃而起。 驰骋到亭前,迟衡飞身下马,在颜鸾跟前半跪:“朗将,末将来迟。”说完一笑,容光焕扬、短发随风而起。 颜鸾微笑。 而后将目光移向远方,农田人家一览无遗,元州城亦尽收眼底。 迟衡欢喜起身,径直跑到颜鸾旁边,顺势将颜鸾身边的岑破荆挤开了。岑破荆挑着眉瞪他,迟衡全然无知,岑破荆无语,默默地远离他几分。 谁知,颜鸾却不说话了。 迟衡遂眉飞色舞凑近岑破荆,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说完了?朗将说了有我的事吗??” 岑破荆白了他一眼:“当然说了。再说没你事,你怎么知道要来?” 纯属误打误撞。 一定是朗将刚才看到了自己,怕尴尬,随意编了一个理由,正好。迟衡遂厚着脸皮移向颜鸾,问:“朗将,有何吩咐?”一双眸子灼灼发亮,逼得颜鸾不得不看他。 果然,颜鸾脸皮一抽。 半晌道:“皇帝有令,不得攻西南。所以,我们必须拿下北边诸城,曙州,还有安州,你想去哪一个?”安州,与矽州泞州相邻,三州呈三角。 迟衡愣住了。 经上次一事,都知道迟衡对进攻之地“挑三拣四”。岑破荆闻言憋住笑,池亦悔是咧嘴笑出声,另外两个将军均是二十五六岁,一个名范弘,一个名卢立岩也都忍俊不禁。 这是要逼自己表态吗? 迟衡苦着脸,万般不情愿地嘟囔:“朗将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心中叫苦不迭,假如朗将现在就把他派去曙州或安州,一旦应承下来,指不定明天就得启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颜鸾嘴角若有若无地翘了。 才把商量的事宜一说。 原来当下,元奚的局势已经不同以往,甚是严峻。郑奕的势力向西扩,已经威胁到安州了。假如太师郑奕的军队破了安州,那么矽州泞州都危险了。 这是颜鸾不愿看到的。 因为一旦郑奕的势力与颜王军相接,郑奕势必借机要收编颜王军的势力,届时,颜鸾再想抗旨就是一场血战。既不能攻西南,又不能向北,那么,必须得保证别的州郡不被郑奕吞噬。 所以,卢立岩要做的,竟是暗地里支持安州。 范弘要做的,是暗地支撑泞州以东的曙州和玢州。二州的势力均归封振苍。封振苍的曾曾祖夫,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当年封地是玢州一个小小县城。到了封振苍手里,短短三五年的时间,异军突起,将曙州玢州收归囊中,目前在和郑奕争夺曙州以北的泗阳州。封振苍曾觊觎泞州已久,但他没争过颜鸾,泞州最终归了颜王军。所以,两者本是劲敌关系。 迟衡沉默。 颜王军明明蓄势待发,偏偏不能动,以至于窘迫到要暗自支撑自己的对手,以维持大局上的平衡。天底下最无奈的莫过于此吧? 颜鸾目视前方,扬鞭道:“池亦悔,你务必将元州失去的二县争回,并且,竭尽所能,挑衅西南王,他若动了,颜王军就有可乘之机了。岑破荆,你负责元州数县的兵力积蓄,如今的窘况,绝对不会长久,你要做到,一旦发令进攻,铁蹄立刻能踏遍西南的。” “是!”池亦悔和岑破荆声音洪亮。 迟衡抓狂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拎起一个地方就把自己扔过去啊,那样自己拒绝都不可能了! 可到最后颜鸾也没说。 冬日暖阳迟迟,六人行在归程。 颜鸾的马缓缓而行,其余人自然也都扯着缰绳信步,初冬里,风冷气清,一处酒家高高飘了一个酒旗,酒家门口是参天大树和枯藤缠绕,迟衡心里一动:“朗将,在这里吃一顿吧?将军府的咸菜米饭我都吃出茧来了!” 颜鸾斜眼看他。 还没说话,池亦悔击掌大叹:“迟衡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我都快吃到吐了,咸菜就咸菜,还特么一连一个月都是发霉了的红咸菜!朗将,咱们换换胃口吧!” 他这一央求,岑破荆也跟着起哄了。 颜鸾无奈:“你们这一群狼崽子,走哪吃哪,也不怕把酒家吓着,不准喝酒!” 五人眉飞色舞。 池亦悔第一个叉着腰点菜去了。 颜鸾端坐正席之上,迟衡趁机凑前,低声说:“朗将,我有话问你。” “直说。” 颜鸾不着道,迟衡自然不能说,期期艾艾,挨过去,要么暗地扯扯他的红裳,要么摸一摸他的大腿,反正没个正行。 颜鸾想发火又不能说,最后豁然起身。 迟衡连忙跟过去。 酒家外,地势高低不平,有一处种了好几棵丹枫极红,红叶落一地,在酒馆的下风,迟衡拉着颜鸾过去,好容易到了树前,颜鸾把手一甩:“还要耍什么花招。” 迟衡抱住他。 颜鸾甩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迟衡又扑上去双手扶住颜鸾的腰:“朗将,其实,你还是想派我去矽州吧?我愿意去,你说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我一刻也不停。”思来想去,矽州是逃不了的,因为这也是一个重要地域,颜鸾却只字不提。 果然,颜鸾一停。 真如所料,迟衡嘴里苦苦的,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朗将麾下良将数不胜数,不欠我这一个,谁都能去。可我只有朗将一个人,朗将就是我的盼头,我去哪里都可以,可我得指望点什么——别人都建功立业,我不要,我只要朗将。” 颜鸾沉默了。 “朗将,你的伤好了吗?昨天抹的脂膏管用吗?” 颜鸾倏然变色:“放手!” 这又要变天,迟衡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拥着颜鸾,蹭了蹭他的颈窝,伤感地说:“我不知道朗将派我去北牧城的良苦用心,我若是早知道,万死不辞。朗将打得对,我以后不会那么倔了。” 一会儿犯浑,一会儿清醒。 颜鸾咬牙切齿:“我是一己私利,怕人知道,又怕安排不妥生出事端,所以才当众宣布的……想不到你一点悟性都没有。”声音很憔悴,也很压抑。 迟衡飞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颜鸾挣了一下。 迟衡手劲全所未有的大,禁锢颜鸾的腰,抚摩颜鸾的背部,委屈地说:“我错了!以后我绝不那么犯浑!朗将,你要不要再把我打几下。生死命一条,反正都是你的!” 颜鸾怒了:“胡说什么。” “迟衡的命是朗将的!可以出生入死,但不能不明不白。朗将,在出征矽州之前,末将能不能有个小小的请求:再让我抱一次,就是那种那种……好不好?” 颜鸾一愣,暴怒:“这是小请求?!” 迟衡笑着亲亲他的脸颊:“对于迟衡来说,是比生死还重的请求;对于朗将是什么呢?”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扯着颜鸾的腰带,旁边红叶纷纷落下。 颜鸾按住腰带,让迟衡想扯也扯不动,怒目一横,恰似红叶。 迟衡又扯了数十下。 腰带不动。 迟衡心里有点难过,死死咬着下唇不松牙,怕一松牙,就会情不自禁地哀求颜鸾,让他留下自己。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放颜鸾走,所以他拽住了腰带,不放手。靠在颜鸾的肩上,短发蹭着颈弯,口里喃喃:“朗将,去过矽州,下一战必是西北诸州吗?没有两三年,我是无法回来了,那时候,朗将身边全是池亦悔这种年轻将领,只怕会把我忘光吧。” 僵持了一会。 颜鸾叹了一声,按住腰带的手忽然一松。 腰带顺势被扯了下来,倏然飘落在红叶之上。迟衡看着落在地上织锦的红玉带,愣了一愣,一阵狂喜。他抬头,对视上了颜鸾无奈的眸子,分明是又气又恨又纵容。 迟衡最喜欢的表情。 没有任何犹豫迟衡吻上了唇,柔软的唇,怎么吸都不够。 越吸越如蜜。 这一吻得温和绵长,春风润细雨一样温柔,舔,含,吮都是轻轻浅浅的,开始只有迟衡的舌头在游走。终于,颜鸾也迟迟疑疑地动了一动,舌头滑了一下,迟衡立刻卷上去,含住,温和地吸了又吸。 一吻终了,唇与唇中拉出一条长长的晶莹的线。 颜鸾闭着双目,唇泛着水光。 迟衡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双手细细地抚摩着颜鸾的腰,腰结实又柔韧,迟衡一边摸,一边按着指肚轻轻地揉捏着,一寸一寸,爱不释手。不止是脸颊红了,连裸|露出的锁骨都是红的。初冬的风有点儿冷,但两人的黏腻的深吻却足以融化最坚硬的冰。 前前后后吻了好几次,最后颜鸾推开他:“好了。” 迟衡笑了。 不规矩的手往腹下摸过去,想要把的亵裤拉下来,却被颜鸾捉住了,声音略微沙哑:“太放肆了……这种地方。” 迟衡收了手。 松开了腰,颜鸾要整理衣服,迟衡将他按住,半是撒娇:“朗将别动我来。”磨磨蹭蹭着将颜鸾的衣服整好,捡起腰带,拉锯一样系了半天,直到颜鸾又瞪眼,他才麻利地结了一个结,齐齐整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耳廓火烧火燎的红没有改变。 二人回到屋子。 池亦悔等四人都低着头静等着,见他俩回来,僵了一僵,岑破荆咳了一声:“朗将,菜都好了,开吃吧……哎呦我去,小二,你们家吃饭不用筷子啊!” 且不说那一天,迟衡如何春风满面,腻着颜鸾前后左右一刻没消停,浑然不觉其他人都侧目。 到了晚上。 迟衡乐颠颠地洗完澡收拾齐整要去将军府。岑破荆眼皮跳了半天,终于开口:“你打扮得这么齐整有点儿怪吧!虽然颜王军将领的衣服有点丑,你也不能穿成着花哨样吧……咳咳,你得手了?” “什么?”迟衡反问。 “你和朗将……咳,你们成了?” 迟衡一停,坦然说道:“十之七八,朗将没拒绝我,我就当他默许了,反正要指望他说出什么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咱们坐的那个地方,看底下,一目了然。” 迟衡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止是我,我们四人全看见了——不是我不帮你打掩护啊,池亦悔最先看到的,他一大惊小怪,大家一扭头就都看到了,哈哈哈。”岑破荆绷不住狂笑,“没法子,居高临下,你们站的地方太巧了,我看了个全程,抱歉。” 迟衡笑了。 岑破荆一抖,停住了狂笑:“喂,你小子怎么笑得这么阴险?” 迟衡收起笑无辜看他。 岑破荆忽然一拍大腿:“我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别说话!你别笑得这么诡异啊!咱们这么几年,我早看透你了,能这么笑得……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迟衡咳了一下:“马上就发配矽州了,我也得要个名分啊!” 岑破荆扑地。 当然,如迟衡所愿,不出三天,颜王军大大小小的将领全都知道了:迟衡是朗将颜鸾的小情儿,难怪一直那么腻歪,让派个远地方都不愿意。而足足过了三个月,颜鸾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不过,他的回应是纵容一笑。 且不提一连五晚,迟衡乐呵呵地跑到将军府,把颜鸾缠着不放,赶也没用。睡在一起自然不必说,少不了以疗伤之名动手动脚,上上下揉个遍,每一次都把颜鸾给摸得吮得泄了又泄才罢休,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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