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辉哥哥……呜呜呜……」 「混——蛋!你这个恶魔!」不甘地捶着地,十五岁的他那一刻看上去像一只被逼急的幼豹,已充满了凶猛的野性却力量薄弱。 那样的他让我莫名地感到心痛。不多想,我走出树丛严肃地喊道,「诚日,你在干吗?快放了他们!」 「干吗?没看见吗,老子要好好给这个小子点教训!」 虽然我很清楚诚日那骄躁的脾性,但听到这话还是很不舒服。走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放了他们,你这是在犯罪!」 「我呸!那些法律的东西都是放屁!诚耀,我可告诉你,别在这里碍着我,要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脸不认人,不讲兄弟情分!」一边说着,诚日按着他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让他不适地低唔了几声。 「诚日!」大喊一声,我揪住诚日的衣领,盯着那双气焰嚣张的眼,「放了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 「哦——?!」诚日挑眉看着我,一动不动地,让我没来由地心虚起来。只见他轻哼一声,「要我放了这丫头也行,反正也是个没胸没屁股的搓衣板,本来我兴趣也不大。不过——」 低头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他,诚日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他这个杂种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教训一番!竟然敢到老爷子面前告我的状,不耐烦了!」 「诚日!你不能这样!再怎么说我们是兄弟!」 「兄弟?诚耀,这里是兄弟的只有我跟你,这个小杂种他不配!再说……」暧昧地扬了扬嘴角,诚日贴近我的耳畔,压低声道,「我亲爱的弟弟,你那双想要他的眼睛可骗不了人!」 惊讶地瞠大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得狡猾的诚日,他直白的话语让我有种被看透的胆怯,我那极力隐藏的欲望竟被他那么简单地看透了?! 「今天大哥我就给你个顺水人情,我们好好尝尝这小杂种的滋味,你说如何?」 不知所措地看着诚日,再低头看了看被压制在地上的他,那一刻,我的心激动地抨抨狂跳着,诚日的话虽然让我意外,但却十分吸引我,那抑制的情绪被鼓动得在头脑、血液里叫嚣着,冲撞着,企图需求出口解放着。 犹豫着,思索着,视线不断地在他和诚日那笑得得意的脸间流转着……最终,我屈服了,屈服于长久以来的欲望。舔了舔干涩的唇,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诚日冽嘴一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将压在身下的小女孩儿甩了出去,「滚!」 小女孩儿吃痛地皱紧了小脸,但很快地,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地抹了抹粘在脸上的发丝和泪水,红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就扑了过来,「混蛋!大坏蛋!放了我哥哥!」 诚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老子放了你就该感恩了,竟然还敢跟老子造肆?」 女孩儿似乎已经不在乎那浑身上下的伤痕,爬起来作势又要冲过来。 「别过来!辰星!回去!」被压制的他大声地制止着,「回去!!」 「辉哥哥……」 「回去!」他大声地喊着,艰难地动了动头,微微一笑,「辰星,乖!到玛丽安嬷嬷那里等我!」 小女孩儿凝着泪水,气呼呼颤抖着抿紧的小嘴,最后还是听话地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向山下跑去。 「呵呵,还真是个好哥哥啊!」诚日啧啧嘴,对我歪头笑笑,「那么,我亲爱的弟弟,我们是不是也该兑现刚才的交易了?」 说着,诚日便将他面朝天地翻转过来,三两下便粗暴地将他的衣服撕了个稀烂。 「你要干什么?」瞪大着眼,他警觉地看着诚日。 「干什么?老子要好好给你点教训!不过至于干什么,你就得看一向疼爱你的诚耀哥哥打算怎么办了!」说着,诚日邪恶地对我笑笑,似乎在说,好好感谢大哥我吧! 慌忙地避开诚日挑衅的目光,入目的是让我幻想了很久的身体。从来不知道,十五岁的他依旧清瘦地像个完全没有发育的孩子,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看上去突现着肋骨的单薄身体,摸上去却出乎意料的滑爽细腻而充满着年轻特有的弹性;笔直狭窄的腰线似有诱人的魅力,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伸出手,我几近膜拜地轻轻地碰触、抚摸、游移着。掌心下的身体明显地僵硬颤抖了几下。 「干……干什么?放开我!」他大声地喊着,颤抖的声音里显露出了隐藏很久的害怕。 诚日死死地扣着他的肩膀,扬起嘴角低声道,「呵呵,今天我们就好好地上了你,让你用身体好好记住,在这个家里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说罢,便抬头催促着,「诚耀,快点动手!要是你舍不得,老子就亲自上了!」 亲自上?这怎么可以?他只能属于我,属于我——!心里的那份独占欲念一下子被刺激了出来,激得双手放弃了温柔、放弃了最后的顾虑,快速地脱下他的裤子,将那双修长的腿架到肩上,将那紧闭未经世事的小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 真美——!心里由衷地赞叹着,浅浅地泛着诱人的粉色,四周因身体的紧张而轻轻蠕动收缩着。 咽了下口水,让因欣赏他渴望他而变得干涸的咽喉舒服了些,我慢慢俯下身,亲了亲他颤抖的唇,竭力平静温柔地轻声道,「小辉,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因为——我爱你!」 那之后的一切,仿佛如天堂的幻景般,美妙得让人流连忘返,不可自拔。我真真实实地拥有了他,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外面的,里面的,都被我「认真」地留下了印记,即使他是那么的厌恶,即使旁边有诚日碍眼地看着,但是我停不下来,毕竟,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人正因为拥有过,才变得贪婪起来,对金钱、对权力,亦或者是感情与性。那一天的变故之后,我对他的贪恋变得难以自持,抽了空,我便会拉着他上床,无论他是否愿意。因为我坚信着,我对他的情感总有一天会通过彼此的情事而传递给他。不断地撞击着他身体最深处,我亲吻着他的脖子、耳垂,舔去他眼角混着汗滴的泪水。 「不……恩……恩……放……放开……恩啊——!」 「小辉……我爱你……好爱你……」 搂着他的腰,几番快速地抽插后,我将我对他所有的激情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趴在他的身侧,捋了捋他湿透的留海,看着他盯着天花板迷茫空洞的眼,我心痛着。用手指轻轻摸搓了几下他微张的唇瓣,「小辉,我爱你,相信我!」 但世事似乎永远不会随人的愿般,半年后的那个早晨,父亲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将我整个人打入了冰冷的深渊。 火灾……一场人为事故,却将我挚爱的他永远地从我手中夺走了,连一丝一缕的头发都没有剩下。 那一天,我哭了,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了。与此同时,我的世界也变成了苍凉的黑色——没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爱情,没有憎恨,只有一片死寂的黑…… 真相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突如而至的问题让情绪尚未稳定的姬忠霖有些惊讶。 姬玄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姬忠霖,看着对方微微动了动眉头,而后是有些闪避的眼光。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原本还存有一丝美好的假想也因此消蚀得无影无踪。 终究一切如同小昭所说的?姬玄远有些黯然地想着。 「因为我听到一些让我在意的说法。」 「哼!那些你根本不用管!」姬忠霖不能控制地摇晃着头,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扒着轮椅的把手,「小远,你只要好好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爷爷,漩颖姐怎么也是姬家的孩子啊,是我的表姐啊!」 「你给我闭嘴!什么姬家的孩子,她不配!也不想想她自己的分量,竟然想跟我谈条件?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姬忠霖大声吼着。是的,姬家的女人算什么?能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让姬家血脉传承的工具罢了!凭什么跟他分享他的东西,威胁他?!「那些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她们活该!」 「爷爷?!」姬玄远惊讶地看着陌生得让他感到不可理喻的祖父,张着嘴,好久才缓缓地问道,「——所以,漩颖姐真是你派人去杀了的?」 「哼!」姬忠霖偏过抖动的头,没有说话。但不屑的冷哼听在姬玄远的耳中却是最肯定的默认。 脑袋里空空的,嗡嗡闷响着。面对真相,涉世不深的姬玄远显得稚嫩而无力,作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平日里闪动有神的眼睛怎么也对不上焦,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姬忠霖狰狞的表情。 总说「虎毒不食子」,不想自己最尊敬爱戴的长辈却能将自己至亲的血脉手足如蝼蚁般,没有一丝悔过,没有一丝悲伤,没有一丝心痛地,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爷爷?漩颖姐才二十六岁啊……」哽咽着,难受的心情还是牵动了泪水,但更多的是一种痛心,对一个家感到绝望的痛心。 低头看了看已经哭得凄惨的姬玄远,姬忠霖不悦地皱紧了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小远,我也是没办法,这全是为了姬家啊!」 姬家……为了姬家,这样的家要了又有什么意义?拍开姬忠霖安抚的手,姬玄远大吼起来,「姬家!姬家!爷爷,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姬家!可您看看,现在这个家还有家的样子吗?这就是您要的结果?」 伸手用力地抓过姬忠霖的肩膀摇晃着,姬玄远瞪大着双眼喊着,「爷爷!伯伯死了,妈妈死了,漩颖姐死了,小昭也要被枪毙了,这就是您要的姬家?!一个只有死人的姬家?!」 「啪——!」 姬玄远歪着头,不可置信地瞠着眼,一向白嫩的脸颊上印着刺目的红。 「混帐!这是你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姬忠霖气急地骂着,「别以为我让你作未来的当家,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告诉你,这个家里,一切我说了算!我想谁活就谁活,我想谁生不如死,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当年您也是这样对辉的?」 「辉?」听到名字的一刻不由一僵,姬忠霖立即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你听到了什么?那个孽种跟你说了什么?」 「孽种?您都是这样叫他的?呵呵……呵呵……」摇晃着站起身,姬玄远表情呆滞地低头看着坐在轮椅里的姬忠霖,「爷爷,是不是哪天您也会这样叫我?」 「小远……」 「呵呵……本来还想从您这里问一些关于辉的事,不过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不论什么理由,我都觉得辉离开这里是正确的!」说完,姬玄远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远——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魏诚辉向后退了退,口袋里护着腹部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面前的姬诚耀眼中的情绪他看得分明,如多年前一样,仿佛要将他吞噬待尽的灼热。 伸手捧住魏诚辉的脸,姬诚耀轻轻地在对方的眉骨上落下一个吻,「小辉,我喜欢你,所以别再离开我了,求你了!」 真诚的倾诉让魏诚辉一时间有了些许的恍惚——那个天真善良的姬玄远也曾经无数次在两人欢好后这样对自己乞求着。 难道这就是血缘吗?魏诚辉垂目心想着,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姬诚耀的抚摸、亲吻感到如此的恶心?不!应该说不是姬玄远所给予的,身体都会本能地去厌恶。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在杀人不见血的商场上摩拳擦掌了那么多年,在重返这个城市之前千计划万打算的自己却这么简单地沦陷进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甜言蜜语和情爱交织的网里。 轻笑着,魏诚辉抬手推开了姬诚耀,「姬诚耀,我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了。做什么事,该怎么做,都由我自己决定!喜欢什么人,陪伴什么人,也都由我自己来决定!但是——」拖长了语调,魏诚辉颔首微笑地看着姬诚耀,「这里面永远没有你姬诚耀的位子!」 『永远没有你姬诚耀的位子!』……『永远』……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姬诚耀踉跄地退了几步,「小辉……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不!」魏诚辉摇摇头,「有人说因爱生恨,我根本都不爱你,何来的恨?要真说,应该是厌恶!对!我亲爱的二哥,你让我觉得恶心!」 无措地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魏诚辉,姬诚耀多年来的期盼被彻底地粉碎了。 小辉,你就如此讨厌我吗?连恨都吝啬地给予我?!……不!不!你永远是我的小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辉! 魏诚辉不解地看着没有离开反而更加走近自己的姬诚耀,不知此时看似失了心志的姬诚耀要干什么。就在疑惑的一瞬,姬诚耀扯下脖子里的领带快速地捆缚住魏诚辉的双手,嘴里也念念着,「小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从姬忠霖房间出来,过道里明显多了多的光线刺得他眼睛有些生痛。心,砰砰地急速跳着,有悲伤,有失望,而更多的是一种后怕。姬玄远不明白前一刻的自己怎么会那样反常地去斥责姬忠霖,在以前,这样的事是那么的天方夜谭。 姬玄远靠上一旁的墙壁,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去平复那纷乱的心跳,但低沉无章的脉搏声却让他觉得没来由的,越来越烦躁。 「也许,该找辉好好谈一下。」姬玄远低声自言自语着,站直身体准备下楼的一刻,却听到一阵物体破碎的清脆声,随后,便是隐隐传来的争吵。 「放开我——!」 「不!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鬼使神差地,姬玄远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间未锁上门的房前,透过虚掩的门缝,转动着眼珠,扫视着房内的一切…… 他看到了什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震惊地看着房内已经裸露着上身的男子埋首在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的两腿间,一双平日锻炼得精壮的手臂仍蛮横地撕扯着不断挣扎的男人的长裤,接着是外套、毛衣…… 房内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那双已经瞠大到极限染红的眼。 魏诚辉竭力地反抗着——少时的那段不堪往事烙印在心中太深太大,即使事隔多年,他满以为已经可以抛开一切的心依然本能地害怕起来;可更多的,是从腹部传来的隐隐的痛,那是那个幼小生命面临危险而对自己发出的呼救信号。 不!他要保护自己,保护这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无论如何! 兴许是心死寂得太久了,复苏的一刻便表现出了无穷的爆发力。此刻的姬诚耀压倒性的,压制着魏诚辉的拳脚。 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得不到你的心吗?那就先得到你的身体吧,像多年前那样,让你的身体记住我的抚摸,懂得回应我的需求,习惯地跟着我的节奏扭动腰肢! …… …… 一切在那瞬间彻底地变了—— 就在魏诚辉被参杂着暴力的挑逗下变得绝望的一刻,压在身上的分量骤然地消失了,一声闷哼后紧接着便是满眼的红,几滴温热的液体喷溅在脸上,烫得魏诚辉全身的细胞都颤栗了起来。 这是谁? 冷冷地低头看着脚边躺在血泊中渐渐变冷的躯体,不悦地抹去染在身上的血液,一双眼里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嗜血而绝情! ……这……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的男孩子?那个只会傻傻地缠着自己,口口声声喊着「喜欢」的姬玄远?!魏诚辉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居高临下的人。 血顺着指间蓝白色的瓷片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印染在光洁的地板上,鲜红得扎眼。姬玄远微微喘着气,看着父亲未能瞑目的脸孔,心里却是一阵异样的快意。沉睡在心底许久的那个真正的自己在看到之前那一幕时彻底地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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