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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铁剑春秋I(出书版)-----绪慈——

时间:2008-11-15 14:19:39  作者:

  莫秋姣好的面容上浮现不甘,咬牙道:「我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玉叶公子有些意外。
  莫秋收起凶狠的目光,冷冷地道:「前些时日我潜入陆玉房中的密室被发现,急着逃离时不慎打碎陆玉一只手镯,陆玉制住我后几乎没把我打死,若非一直对我存有心思的陆遥替我求情,我这回早死在铁剑门里。」
  玉叶公子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
  「陆玉哪那么容易杀你,你怎说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儿子!你这么跑出来,我之前下的那些功夫岂不前功尽弃!他有没有发觉你背后的人是我?知不知道我正在打探我爹的消息?你就不能稍微忍一忍吗?现下布局全被你给打乱,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一剑又听到了另一个熟稔的名字、一个熟悉的字眼。
  铁剑门的陆玉、陆玉名义上的儿子,于是乎他呆滞得更彻底了,怎么这一路走来竟有些事实就在眼前晃,而他却一直没发现。
  莫秋身上寒气更重,低低怒吼道:「你爹、你爹,你做什么都只为你爹,我看若非我能在铁剑门里帮你做内应,这些年你根本不会顾上我这外甥死活!」
  「说这什么话,别忘了那可是你亲外公!」玉叶公子怒斥。
  「你可知那对手镯什么来历?」莫秋狠狠地盯着玉叶公子,慢慢吐出字语:「手镯是苏解容送她的定情之物,以她爱苏解容之深,你说她会不会善罢干休?至于这天香楼的事,放心,你不认我是延陵家的人,可我还当你是亲人,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托出!」
  莫秋气得红眼眼眶,声音颤颤。
  玉叶公子见莫秋这模样,微微抿了嘴,半晌后才压下心中不快道:「是小舅舅一时心急失言了,没顾虑到你处境困难。」
  玉叶公子冷静下来,又瞥见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发声的一剑,摆手说:「今儿个有外人在不好谈事,你长途跋涉到兰州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阿牛哥不是外人,陆遥带我脱逃时半路对我下药,若非他三番两次救我,你今日也见不着我。」说着,莫秋眼里盈满水气。想起之前那些事,他便难以忍受。
  「瞧瞧怎么眼眶又红了?你这点和你舅舅还真像,他以前也是动不动就红眼睛,成天眼泪汪汪的。」玉叶公子道。
  「不许你非议舅舅!」莫秋含泪瞪了玉叶公子一眼。
  「好好好,我闭嘴!」玉叶公子转头望着一剑,讪笑道:「家务事让你看了笑话,敢问这位......阿牛兄台,何门何派何方人士?劳烦你将我外甥送到天香楼,不知百两酬劳可够?」
  「把你的话吞回去,少在这里污辱人!」莫秋听玉叶公子竟对一剑说出这番话来,忍不住低声怒吼。
  蓦地,原本沉默不语的一剑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玉叶公子,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再度开口说话的他,声音竟是嘶哑低嘎困难至极:
  「俺问你,你老实答,你叫什么名字?」
  玉叶公子显然有些惊讶一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手中玉扇刷地声,潇洒摇摇道:「天香楼的主人玉叶公子金玉叶,这件事是人都知道。」
  一剑没功夫理会这人耍猴戏,转过头,仍是那样炽烈直接的眼神,质问着这一路喊他阿牛哥的少年。
  「还有你,你根本没对俺说实话是不?什么口字秋,你的名字不叫小啾。」一剑问道。
  一剑的声音里隐隐透露着怒气,没见过这样的一剑,莫秋心里忽地有些害怕,他伸手想抓一剑的衣袖,却让一剑猛地挥开。
  莫秋凝视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心里头一酸,无限寂寥,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玉叶公子见自己的外甥竟被欺负,瞪着一剑便道:「大胡子你干嘛呢,眼睛瞪得比牛大,不过是瞒了姓名罢了,需要这样吗?萍水相逢谁知你是坏人好人,傻子才会把身家底细全告诉你!」
  一剑紧握着拳头,深吸了几口气,觉得不够,又狠狠再吸了几口。他努力摇首,对玉叶公子道:「你晓得俺是谁吗?」
  玉叶公子再笨,也明白一剑话中蹊跷,他疑惑道:「还请兄台赐教。」
  「乾坤池前观音庙,半颗馒头,一辆马车。」一剑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为了护我唯一的妹妹,被马车撞断数根胸骨,呕血不止,那丫头在观音庙前哭了三天三夜,求得一名妇人发了慈悲心肠,请大夫为我诊治。后来,那妇人收了我俩为义子,成了我们的娘。」
  玉叶手中那把价值不菲的玉骨扇落了地,摔缺了一个角。他望望扇子,百两黄金,心抽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看一剑,而后震惊与不敢相信全浮现脸上。「你......你是......」
  「『挥觉剑而破邪山,扬智灯而照昏室。』娘盼我悟智,唤我一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娘望你收敛心性勿自恃聪明日后吃亏,赐你名为一叶。」
  玉叶公子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有些摇摇欲坠。
  「哥......你是我哥?骗人,我哥早死了!」化名为玉叶公子的延陵一叶猛地回过神来,盯着一剑的脸瞧,仔细描绘了那眼那眉以后,猛地一招猴子偷桃袭向一剑下盘。
  一剑随即一大掌往一叶头上扇去,扇得一叶脑袋嗡嗡作响,怒斥道:「格老子的,俺同你说多少次女儿家别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咋都不听!」
  「哥......」一叶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扑向一剑紧紧抱住他大喊:
  「哥,你真是俺哥,只有俺哥才会这样训俺!哥,你这几年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奉天河畔那一滩血,看过的人都说流了那么多血,你肯定活不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你告诉我,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帮你报仇!」
  在一旁的莫秋听到了如此震惊的内容,知道那个多年前十分照顾自己的舅舅不但没死,如今还回到他身边,他惊喜的程度比一叶更甚。
  「舅舅......舅舅......真是你?」莫秋呐呐喊着。
  他压抑着心里头澎湃汹涌的情绪,小心翼翼不敢靠近,深怕只要一碰,就会戳破眼前幻影,叫这个人消失不见。
  一剑侧首,眼光复杂地看着莫秋。莫秋的模样叫他一阵心疼。
  一剑怀里搂着一叶,低声对莫秋道:「我走以后,你有没有记着舅舅的话,继续泡那药澡?」
  莫秋原本清秀的脸庞顿时整个扭得变了样,泪水啪嗒啪嗒地从他的大眼睛里落下,失去了一切控制的能耐,无法停止地成串滴落。
  他目光中吐露怨恨,大步走来拉开趴在一剑怀里的一叶,跟着猛地一拳打往一剑胸膛。
  一剑皱眉忍下,只听得莫秋压抑的哭声突然爆了出来:
  「一还会记得我的事吗?扔下我这么多年不管,现下又问这些做什么!没有,没泡了,你走后谁肯为我费功夫寻药材!你可知我站在那堵墙后等你多久?小舅舅两年后找上我,开口的第一件事就说你死了......你知道我多难过......我多难过!」
  莫秋一头撞进一剑的胸膛,咬牙隐忍的哭声让一剑十分不忍。
  一剑抬起手想揽住莫秋肩头,在犹豫了几下后,才缓缓地搭上莫秋的肩。他慢慢拍着莫秋的背说:
  「小秋,是舅舅对不起你。」
  当一剑说出这样的话语时,莫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你怎么能扔下我,我真以为你死了!」莫秋说。
  一剑拍着莫秋的背,就像小时候他受了别人责备回房时搂着自己哭,而自己总是这般安慰他一样。
  即使时光迁移,他对这孩子的怜惜也毫无减少。
  然而想及了两人的关系,纵然坚强如一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剑与一叶对望,一叶嘴里开开合合:『你和他......』
  一剑在妹妹的眼里寻着愕然,而后他闭起眼无力而懊悔地说道:「小秋,我是你舅舅,这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舅舅回来了,就会担起照顾你的责任,像以前一样......」
  有些事如果知道做错了,就不能再错下去。
  这孩子,是一花姐姐留下的孩子,是延陵家唯一的血脉,是他的外甥。
  而他竟对自己的外甥做了那种天理不容的事。
  倘若这孩子永远都叫作小啾,只是一个他在回家路途上无意救了,不慎交出真心的寻常少年。
  那他肯定会和他一生一世,纵使于世不容。
  然而少年偏偏不叫小啾,他叫作莫秋。陆莫秋,他的外甥。
  他自问情至深处,该想该念的便只有那个人,纵使对不起天下,他也会和那人携手共度。然而他却不能对不起爹对不起一花姐姐,更不能对不起娘。
  这孩子是延陵家的将来,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忘过。
  他和莫秋,只是一时的错误,一时意乱情迷。
  他们,不该继续走下去。
  不该。
  
  一叶将自己的贵妇躺椅让给哥哥一剑,叫哥哥坐在柔软舒适精工缝制的垫子上头,自己则搬了个圆凳子来坐在他面前,细细听他道来这几年的经历。
  莫秋紧紧抓着一剑的手臂不肯放开,一叶赶一次他就发狠咬一叶一次,外表看起来温驯如羊的他其实如狼似虎,一叶也拿他没辙。
  一剑说了自己被陆誉打下河而后遇见陆当归,更重炼赤霄剑的事,一叶与莫秋听得啧啧称奇;又说自己八年来只吃鱼,两人一阵心酸;再道无意间练成赤霄剑内的绝世剑法,引起几声赞叹。
  而后出谷,遇见莫秋,替莫秋解了「牡丹花下死」这毒,最后来到天香楼这些是一笔带过。
  莫秋横眉竖眼的自是不太满意,怎么自己的分量才说这么一丁点,一叶却听得怒火中烧,直想把莫秋这小狼崽子头给拧了,死小子竟然敢染指他大哥。
  一叶和莫秋两个人的目光隔空交火,噼里啪啦地,烟硝味浓得迟钝如一剑都感觉得到。
  一剑顿了顿,对莫秋说:「小秋,你先回房去,我还有事同你小舅舅谈。」
  「......」一剑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扒下了莫秋扣在他臂上的双手。
  莫秋愣愣地望着自己空了的手,再看看神色沉重的一剑。
  「舅舅......我惹你生气了?」莫秋试探道。
  莫秋心里莫名浮现不好的预感,从方才就感觉些许不对,从知道自己是他的外甥之后,一剑的态度转为生硬,连说话的声音也不如以往温柔,仿佛想将他拒于门外般。
  莫秋怔怔地望着一剑,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说出他现下的内心感受。
  一剑深深吸了口气,竟连回望莫秋的勇气也没,垂眸直视地面说:「不,你没惹舅舅生气,是舅舅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做了错事。」
  一剑语气沉重面色凝重,缓缓道:「我之前不知你是我外甥,竟对你做了那等事,是我不该。大错虽已铸成,但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舅舅想你忘了那些事,别再同舅舅搂搂抱抱,舅舅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疼你,只是......」
  一剑声音突然化得哽咽:「只是......舅舅再也不能当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莫秋嘴巴开开合合,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道:「......你刚刚才说喜欢我......」他困惑而慌乱地看着一剑。「你说的时候,我好高兴,一直到现下都还高兴着,为什么......如此突然......」
  莫秋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他脑中一片混乱。
  「因为你不是他人,而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舅舅从以前到现在不变的愿望就是把你接回延陵家,让你冠上你外公的姓氏,而后将延陵家的一切尽数交给你。舅舅教你武功、找来洗髓换骨的奇药助你打通经脉,教你习字、要你懂得做人道理,也是想你日后能成为铁铮铮的汉子,有骨气有担当,不辱没延陵这个姓氏,日后将延陵家家业发扬光大,光耀门楣。」一剑说道。
  「......」莫秋凝视着一剑。
  一剑深深地望了莫秋一眼,柔声道:「小秋,舅舅不能害你。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早受世俗所垢,若再加上一条乱伦背德之罪,又怎能容于世上?你是外公唯一的外孙,舅舅绝不能将你往歧路带!」
  莫秋一滞,总算听明白了一剑想要与他划清界线的意思。
  莫秋握紧自己空荡荡的手,低下头发颤说道:「这不公平......为什么......小舅舅可以喜欢男人......我就不行?我是外公的外孙,但他是外公的儿子,凭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说到最后,莫秋的低吼中竟带哽咽。
  一剑如炬目光射向一叶,一叶立刻刷地声扇子摊开缩到后头。
  「延陵一叶,你到底教了他什么?」一剑几乎克制不住地怒吼。
  一叶连话都不敢说,龟孙子似地躲在扇子后头没半点声音。
  莫秋继而咆哮道:
  「只因为我是外公的外孙就不能与你在一起,这是什么道理?我可听说小时候你把我带回家来,是他把我扔给陆玉,叫我在铁剑门里生不如死,像他那样只顾门面不顾孙子的人算是外公,我呸!」
  一剑从不允许别人议论他的父亲,听得莫秋如此诋毁,顿时火上心头狠狠扇了莫秋一个巴掌。
  啪地声,清脆响亮的声响在房里回荡。一叶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哥哥的冲动。一剑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竟对莫秋下了重手。
  莫秋脸被打歪,咬破了舌头,血丝沿着嘴角缓缓滑落,他整个人呆住了,不敢相信一向疼他惜他的一剑竟会这么打他。
  一剑想朝莫秋伸手,但到了一半又忍了下来,就连安慰的话语,也在出口之际又吞回嘴里。
  「小秋,你先回房去,舅舅正在气头上,你同他讲不通的。」一叶连忙出来打圆场。
  莫秋捣着脸低低垂着头,缓缓地从一剑身边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缓缓往外头走去。他一边走,泪水一边掉,咬牙狠狠道:
  「你好啊你!为了替你报仇,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没想你回来竟是如此对我!算我陆莫秋活该,想得太好、想得太美,料天下人皆薄情,你与他们不同,想不到却是错了,你根本与他们一样!」
  莫秋忍着几乎让他肝肠寸断的痛,跌跌撞撞步出房门,想不透为何只是延陵家的单传血脉,就不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简单,不过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而已,怎连这也叫奢求,永远得不到。
  他不怕世人鄙视,可以抛下一切,他愿意做任何事来换得一剑以前那种温柔宠溺的眼神。单纯的只想在需要的时候,一剑能在他身边。
  然而这个人却不懂。
  硬是狠狠将他推开。
  【第九章】
  莫秋离去许久,房内安静异常。
  一剑坐在贵妃椅上发呆,神情憔悴面色惨淡。
  一叶望望门口,再望望哥哥,便道:「那我也先行下去,不打扰哥哥你休息了!」
  话才出口准备开溜,却听得一剑闷雷般的厚沉嗓音震喝道:「你给我跪下!」
  一叶心里一惊脚下一软,忍不住双膝扑通落地,双手扯着耳珠子道:「我知道错了--」先认错才不会被骂得太惨,他从小就怕这个哥哥,生起气来威严万分,同他爹一样叫人不敢反抗。
  忍着一拳朝妹妹头上槌下的怒气,一剑深深吐纳数次,才勉强控制住满腔怒火。
  他沉声问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件件说清楚,还有小秋小时候性格明明不是这般,怎么大了竟成了这样,我走得意外,没办法一一交代,但他总算是你外甥,你任他成那样是想气死我吗!?」
  一叶塌着头,摆着小狗般委屈又可怜的姿态道:「你怎能怪我!那年你在奉城出了意外,河边只剩一把凌云断剑和大滩血迹,所有人都当你死了,跟着没两年,三叔、四叔还有爹相继失踪,接着陆玉明目张胆抢咱家的生意,赤霄坊里又有人带头作乱,我吓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剑皱眉道:「爹和叔叔们不会无缘无故扔下赤霄坊不管,定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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