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嘛......看那种寒气四弥的笑容,他定没在想什么好东西。 在他众多手下的簇拥下,我被"请"到了一个装饰得极其华丽的内阁。四周,甚至包括地板都是巨大的电视屏幕,里面所播放的内容尽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他依旧笑得沉稳,而我的嘴角也一直保持着15度的完美弧度。 "请坐。"他作了个手势,我依言在宽敞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却用种狐疑的眼光打量着他:"先生,难道我们不玩两把么?" "玩,当然要玩。不过之前还是先休息休息,免得别人说我Z待客不周。"他在我斜侧的沙发坐了下来。 "......"我拿起面前那杯混合了酒精还有其他东西的液体,借由着灯光缓缓转动。 "1878年的白葡萄酒,要尝尝么?" 我抿下一小口,举杯示意,算是做为对他的回答。 "这酒......不够纯。"我放下酒杯,脸上尽是失望。 "哦~?"他的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那么这个呢......"他起身走向吧台去取另外一瓶酒。 好机会,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缓步来到他身后...... "!......" 左手沉浸在一种久违的温热触感之中,而Z艰难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穿越了他胸膛的手。 "你......"他咳出一口鲜血。 "FAREWELL......"我猛地抽出手,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沉重的躯体倒在了我脚下,"啧。"我踢了踢它,"居然花了一个多小时,真是有辱我名声啊。" "Z......"门猝然被推开,来者在看见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时表情有些僵硬,但目光触及我时转瞬就恢复了常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笑。 这回轮到我惊愕了:"GLOOMY......"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本事。"他轻笑着走了进来,也踢了踢那具还有温度的尸体,"啧,废物,就这么被干掉了。"然后他转向了我:"在我朋友的赌场里闹事?真有你的。" "这次与你无关吧?"我冷冷地注视着他。 "亲爱的,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情呢。"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是早知道你会徒手分尸我就叫你替我去杀一个人了。不过......他已经被我干掉了,也就不用麻烦你了。"他盯着我还在往下淌血的手,意犹未尽地说。当然,那些不是我的血。 "......" "看来以后得提防着点了,还真不能小看你啊。" 我不悦地看着他,这个人怎么哪都能遇上? "别用那样的眼神瞅着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他随意从柜上取下一瓶酒,拔开瓶盖就喝。 我蹙了蹙眉,冷淡地问:"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怎会没事?"他一把拉住我,"这里谁来善后?我?" "......一具尸体而已,随便扔掉便是了。" "你说得到轻松。" 我没有搭理他,转身向外走。令人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拦阻我。 "MARS,下星期你定会来拜访我的。" 拜访他?做梦。没必要把这疯子的话放在心上,我安慰自己,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那扇门,随便选了一个窗户跳了出去。你见过有谁杀了人还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吗? 很快,我找到SINGING,她看见我宽慰了不少。 "成功了?" "废话。" "可是你用了足足1个小时又36分钟。"她横了我一眼,提醒到。 "是啊,为了你,我破记录了。"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提前‘休假'了吧?" 她回以一个微笑,点头表示OK。 "那么,任性的小姐,再见了。"我很干脆地跃上一辆TAXI,向SINGING挥手道别,"这回欠她的算是还清了吧。"回到总部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夕阳染红了高楼后那片美得不像话的天,也染红了我的眼。 "出了什么事?"发现守卫与平时不一样,到达黑曜之后我马上奔了进去,直往曜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看见曜,反倒有其他的一大群人,RYAN看见了我便冲了过来拎住我的衣领吼到:"看你干的好事!" "放开我!"我愤怒地回以一拳,他吃痛松开了手。 "怎么了?"我问曜的私人秘书。那女孩此刻脸色发白,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到底怎么了!曜他人呢?"我开始不耐烦。 RYAN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没好气的回答我:"被绑票了。" "什么!?"我转向那些警卫,"你们干什么去了!" "够了!"我的秘书冲上来,说,"他们已经被骂得够惨了,先生......"看见我骇人的目光她不再吭声,而是退到了一边。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问RYAN。 "今天早上。已有证据表明是VIKING的人干的。" "什么!"是他们?难道SINGING只是调虎离山?SERAPH,你真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这是他们中午传真过来的照片。"一个助理怯生生地递出来几张纸,纸上是曜模糊不清的脸,他似乎被软禁了。 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腾起,纸在指间化作了碎片。 "去准备一架直升飞机。"我说得简洁明了。 "这时候你还去哪!?"RYAN吼到。 "西西里岛。"我瞟了愣在原地的他一眼,"越快越好。" 没有人来碍我的事,很好,不过这也意味着我没有任何帮手。深呼吸,我想让自己放松一点,要想在SERAPH和GLOOMY眼皮底下将人救出来不容易啊。更何况他们俩对我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绑架曜,这种方法也真亏他们想得出来,不过是一个小小HEEL,有必要恼羞成怒这样吗?我叹了口气,趁着夜色继续在高立在悬崖边的古堡壁上攀爬。SINGING大概只是想将功赎过吧,这件事不能怪她,SERAPH心再狠也不会做如此不光明的事情,就只剩下该死的GLOOMY了。看来那次在拉斯维加斯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老狐狸,若是有天落入我手里一定好好收拾你。我在心里忿忿地想。 当双脚碰触到坚实可爱的地板时我忍不住想欢呼,我可不习惯一天到晚吊在悬崖上,一个不小心掉出去是百分百的尸骨无存的景况,这片海域暗流到处都是,危险至极。 "啪"一束强烈的光线让我的眼睛疼痛万分,在失明片刻后我勉力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探照灯炽热的光线之中。 "欢迎光临。"GLOOMY站在天台的尽头,张大双手,"让我以真正敌人的身份来欢迎你,MARS先生。" 使自己眼睛初步适应这种要命的光线后,我大声问:"SERAPH和ODILANS呢!?叫他们出来。我要求谈判。" "不好意思,"他以同等大小的声音回答我,"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先生已经离开意大利,前往一个没有邀约的晚会了。你很失望吧?"他得意地看着我,企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惊恐,可惜他失败了,"SERAPH在下面陪你那小情人呢。" "!" "你放心,没见到你他是不会杀他的,当然,更不可能放了他。"GLOOMY扔给我一张看起来像地图的东西,"这是这城堡的地图,自己慢慢找吧。别说我没帮你,不过......"他的笑夹杂着些狎邪,"若是你失败了的话,你可就归我处置了。" "百分之二百要让你失望了。"我接过地图,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哇,你慢慢嘴硬吧,祝你好运。" 虽然不想承认,但GLOOMY的确帮了我一个大忙,若没有这张地图,我绝对会在这迷路。谁的嗜好这么奇怪把总部安在这海边峭壁的悬崖上,而且是座如此古老的城堡。 在放倒第7个人后,我终于寻到SERAPH的所在,他倚在窗边背对着我,房间里没有曜的身影。 GLOOMY那老狐狸他骗我?不像啊...... 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悄悄潜在门边的阴影处,准备探听个仔细。 "臭小子,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能如此之冷静,怎么?不怕死吗?"SERAPH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曜从绘壁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窗外柔和的光线微微映衬出他的侧脸,线条优美分明,神情象一个王子般高傲冷漠,却又夹杂着某种天真似的无邪,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揉合在一起,为他的面容带来一种黑曜家族独有的,魔魅般的吸引力。 他无视了SERAPH的提问,也为此付出了代价。SERAPH出手有多重我自然清楚,那一掌打在我脸上恐怕都会疼好一阵子,更别说是曜了。一丝血从他的颊边流下,他依旧倔强的昂着头,不肯说话。 "哼,你真以为他会来救你?"SERAPH一把拉近他,冷笑道,"这时候恐怕他还在拉斯维加斯。" "不,他来了。"GLOOMY从另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弹了弹身上的灰。曜眼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欣喜,他在等待下文。GLOOMY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少看这小子的眼睛,省得你也跟着被摄去了心魄。"SERAPH一脸讥讽地看着GLOOMY。 "用不着你提醒。"GLOOMY走近曜,仔细端详着,然后发出一声赞叹,"难怪他能将你搭档迷成那样,这双眼睛果然能够勾人心魄啊。" 曜和他对视良久,不用说也知道他在使用摄心术。 "呵,没用的。小子。"GLOOMY讪笑着抚上曜的脸,"你的摄心术对我没用。" "把你这只沾满鲜血的脏手拿开!" 曜好不容易开口了,却换来GLOOMY一顿大笑,他对曜的话嗤之以鼻:"少装了。都只当我们黑道会杀人,其实你们这些从商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千方百计逼人破产,吞并企业,股市动一次不知有多少人跟着跳楼,哪里又少了?我就不信你为你的家族打天下时,心会不狠,手会不辣。"他顿了顿,接着说,"就比如这一次翼那小子干的好事。哼哼。" "这只能证明你们自己无能。"轮到曜开始嘲笑他们了。 "你!"GLOOMY强抑住心中的怒火,"这么张脸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还要等着钓MARS上钩呢。" 无耻!现在我还不能出去,一对二,输的绝对是我。只能等一个走开了再等机会去救人。 "如果你不是他的人,我就要了。"他一手抚着下巴,沉吟打量曜,说得却是轻描淡写。 曜无从应答,SERAPH却再次充当了救星。 "够了你。你不是说MARS来了吗?人呢?" "大概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听吧。"他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我捏了把冷汗,"怎么?你不会想一对一跟他打吧?你会动手吗?" "为什么不会?"SERAPH的目光投向远方,"他这次阻碍了我们的计划,损失了好几个亿,我怎会放过他!" "唷~还真的准备动手啊。不过你可不能把他弄死,记得留着给我。" "给你?"SERAPH冷哼一声,"做梦吧你。" "你!" 顷刻他的水银丝扫向GLOOMY,不过GLOOMY也已有了准备,向后一个翻身,闪开了。SERAPH的水银丝被GLOOMY扣住,两人僵持不下。 "啪。"水银丝断了,我心中不由得大喜,论空手,SERAPH绝对没有有枪在手的我占优势。 可是我错了,水银缓缓从他的右手上流下,腐蚀了那截肌肤,刺鼻的味道让人窒息。曜赶忙转过头去,不想看这一幕。 !那是什么...... 隐在皮肤下层的竟是一只银色的手,GLOOMY的表情和我一样骇然。 "SERAPH......你......" "给我滚。"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SERAPH和曜两人了,但我仍在犹豫着是否应该冲上去救人,SERAPH的陌生转变让我无端的感到恐惧。 "既然他不肯出来......"他脸上的笑容与即将出口的话语极为相称,"我就逼他出来。" "啊!"曜左手折断的声音。 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曜我心头不由得一紧,SERAPH狰狞的面容印在血色中显得格外骇人。 他举起了右手--那只已被鲜血彻底温暖了的机械手。 "不行!"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从藏身处冲了出来,反手护住曜,却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 "哼,你终于出来了?"SERAPH冷眼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碍眼的东西。 "为什么!"我对着他举起了枪,"SERAPH,我不想和你动手。" "那你就等死吧。"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让我有种呕吐的欲望,那只掐着我脖子的手似乎在宣告我的生命已走到末路了。 "你为什么要帮他。"听到这个问题,我睁大眼睛看着SERAPH。 "我没有......咳......"枪抵在他的腰间,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手,然后给了他一个惨淡的笑容,"放了曜。" "做梦。"腹部受到了重创,枪也随之脱手,"连枪都拿不稳,你算是什么杀手?" 我无力回答他,只能任由身体随墙壁滑落,坐在了地板上。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个SERAPH,我不认识...... "求你......放了他......"拭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我用一种几近颤抖的声音哀求到。 "可以,用你的命来换!"冰冷如同金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SERAPH......为什么...... 刹时我回忆起Lucifer曾对我说过的,也许,这就是真正的SERAPH吧。 "我的命就这么值钱吗?"我自嘲到。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曜早已失去了知觉,我当然不能指望他。 "......" "好,我答应你。"我垂下头,等待死神的降临。 "SERAPH!"一道白色的身影挡在了我身前,ODILANS,他,赶回来了。 在晕倒前我看到的也仅仅是这个而已,因为我知道自己安全了。 醒来时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曜,他一直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更是高兴万分。他的手还未好,仍绑着石膏。 我吃力地笑了笑,开始辨认这是个什么地方。 像是发现了我的疑问似的,曜答到:"这里仍是位于西西里岛的那座古堡,不过是ODILANS的房间。" "呃?"我的目光落在了靠在门上的ODILANS身上。他给了我一个令人舒心的笑容。 不过却让我起了捉弄的念头,我笑得不怀好意,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示意过来。 "?"他果然走了过来。曜也回头看着他。 我扔给他一个白色的小纸包:"你手下干的好事。" 他将之拆开,轻轻拈了一些粉末凑近鼻子--"GRAYBLOOD?"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你哪来的这个东西?" "从某赌场里顺手带出来的。"我很随意地答到,其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跟GLOOMY有关。" "他背着我做毒品交易?"ODILANS蹙起了眉毛。 "他瞒着你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呢。"我笑了笑,然后对无法理解我与ODILANS之间对话的曜说:"叫他们先送你回去,我还有点事没办。" "不。"他一把抓住我,眼神无比坚定,"你不走我就不走。" "傻瓜,你在担心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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