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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配----清尘若昔——

时间:2009-01-02 12:48:21  作者:
鸳鸯巾
陆沁文一个人坐在外面,说是外面,其实就是在离家门口不远的路边,如他平日坐在这里一样手里拿着一方架在绷上的绢布,用手里的针绣着水中的鸳鸯模样。
"沁文啊,累不累啊?刘员外那边催得不是很厉害,你也歇歇吧。"李氏看着自己的儿子那认真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其实,她也愿意把这些活计放在自己手上做,毕竟这女工放在一个还没弱冠的男孩子身上怎么也是不合适,可奈何她年岁不饶人,看东西总是眼花,再加上儿子孝顺,就把这些活儿全揽在了沁文自己身上,每日里接些活儿过上点顺当的日子。
沁文抬头见是母亲,笑了笑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娘,我不累,再有那么一点就绣完了,交给刘员外就可以拿钱回来给您了。"说罢又接着忙活起了手里的鸳鸯。
李氏看儿子如此贴心也是会心一笑,对这个儿子她是既担心又欣慰,又和儿子说了几句话她就又去忙家里的活计,还是只留下陆沁文在路边。在李氏离开以后,陆沁文才去看母亲离开的方向,有这样一个好娘亲他觉得这是上天留给他的唯一的幸福,尽管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两个人却比那旁人中的亲母子还要亲些,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就更把这个继母当作了生身母亲,并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娘亲。
他抬眼望向远方,远处的山峦此起彼伏,近处的田埂上细穗飘扬,这是一个安定又平和的不起眼的小村子,整个村子都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总坐在路边来绣东西,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存间乱跑乱窜,看家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沁文哥哥,这次你绣的是什么呀?"一个五六岁的小童蹦蹦跳跳到他身边,陆沁文见是邻居家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头和他说:"这是鸳鸯,一种经常拿来比作夫妻的鸟。"
那孩子又问:"沁文哥哥,什么是夫妻?"
沁文不怪这孩子乱问,耐心地和他讲:"一男一女成了婚就是夫妻了,等你长大了有了媳妇便是夫妻了。"
孩子对这话似懂非懂,不过好奇心强鼓动罢了,又问:"那哥哥什么时候成亲呀,小诚想看看哥哥的媳妇有没有存里的碧桃姐姐好看。"
这话倒让陆沁文愣住了,被这个叫小诚的孩子问到了这里让他该怎么说才好,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腿,神色中的黯然一闪又逝,又笑起来和小诚说话:"哥哥还不想成亲呢,到时候娶到哪个姐姐再让小诚看好不好?"
陆沁文的笑容好象也感染了这孩子,那孩子也笑起来,还说沁文哥哥一定要说话算数,沁文也只好先应着。
孩子又走了,陆沁文的手抚上自己的腿,自从小时候从山上不小心摔下来这条左腿就落下了残疾,虽然没让他瘫在床上,但也让他走路一跛一拐的,不太明显却能够让人看出来,这样的腿没办法走太久,也没办法做重活,他又凭什么去娶别人家的姑娘。这一两年李氏和别的好心的婶子都和他提过成亲的事情,纵是有姑娘不嫌,他也不答应,怕害苦了人家。陆沁文也知道自己可以,也能受得住苦,却不会拖别人也受苦。

掠青山
长长的乡道通向村外,这个小村子虽然是小,但因为经常和外面走动也不显得闭塞,一边通向城镇里,另一边又依山傍水,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若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恐怕就是这村后的山上有马贼这件事了,每次他们上山下山都要经过这个村子,不会抢个家徒四壁,但也不会空手而归,幸而这个村子的人都心里有底,也幸而那些人,从不伤人性命,倒也算得勉强下的相安无事。
陆沁文一针落在鸳鸯的眼睛上停了下来,他听到了马蹄声,一种熟悉的马蹄声,这个声音在村子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是山上的那马贼的马蹄声响,他看到村子里很多人开始把孩子都赶进屋里,家里的东西恐怕也是该藏的都藏起来 ,这倒也不麻烦,大家互相提醒着,也有人提醒他,他只听得人声杂乱,刚才的那份安静就这么被破坏了。
"沁文!"是娘的声音,她是担心儿子的腿脚不便碰上马贼会吃亏,"跟娘来。"
沁文有些懊恼自己这么大了却还要受娘的保护,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他站起来和娘一起往家里走,可是,他的家本就邻近村口,加之他走得慢,很快那远处的马声人声便到了近处,按理来说,他们也不是必须躲,毕竟那马贼是为财物而来,可村子里的人却想着能没有麻烦总是好的,所以每次马贼来的时候也总看不见几个人,只拿些可以拿的东西便走了。他们不过是从别处抢了东西从这条道上回山,也不在乎在这村子里拿多少。
马贴在了身侧,陆沁文的身体一僵,李氏的脸色也变了,他们哪里和马贼离得这样近过,看来被抢是避免不了了。陆沁文也知道娘现在在想什么,这些人停在了他家门口看来真是命运够差的,可这些马贼连官府都管不了,又能奈何,他本能地抬了抬头,未曾想到他这一抬头便改变了他的一生。
阳光投射到他脸上,让马上的人在落下目光的同时也看清了他的脸,现在这个人还无法形容,但在以往的人们的形容中,陆沁文的外貌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身上的那一股清新之气遮掩不住,略略瘦削的脸,一双眼睛中的黑眸分外有神,光晕下的如瀑长发迷晕了马上的人的眼,他现在还不知道陆沁文看他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惊奇,但就是这样如和煦阳光般的神情让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低下身一手揽到陆沁文的腰间,这一瞬间恐怕除了他自己,包括后面的马贼在内的人都张大了嘴看他的这一动作,当然,陆沁文不是傻子,在这其间他反抗着眼前的这个人,大叫:"你干什么,放手!"
"你们拿什么东西都可以,请放过我儿子,求求你们了。"李氏一介妇人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却要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的儿子。
"你的儿子我带走了,什么时候我想放了或许会把他放回来。"因为动作极快,陆沁文已经被他带到了马上,扣在了自己胸前,一双手压制着陆沁文的反抗。
"你们这群马贼,抢劫民财,现在还抢我干什么?!"陆沁文回头去看那人,却只迎到对方冷而强制意味的目光,他只听到那人说:"如果你不跟我走,这个村子就会全是尸体,你选哪个?"

入后山
听到这样的话陆沁文和李氏都不由得愣住了,李氏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那个男人,实在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只想着儿子没什么事就好,可这又为什么和全村人都扯上了关系,她还没有留意到在稍稍远一点的地方有几户人家有人躲在一边想看个究竟。
陆沁文看得到那男人不容反抗的目光,他也同样不明白,但他也知道这些人一定会说到做到,他又看马下的母亲,这一个场面把她吓成了什么样子,瞥向四周,看到了有些人探头探脑,大概也是同样猜不到这些马贼要干什么,怎么今天却碰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
"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陆沁文问身后的那个男人,他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和他说下去,可那男人却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只是还接着自己的想法回复他:"原因你到了山上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跟我上山,按我的要求去做,我就不会伤害任何人。"他的目光又扫向李氏,他知道陆沁文一定不会不在乎他娘。
还想再说什么,可陆沁文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力,他不想让任何人受他的连累,如果反抗只会给娘和其他人带来伤害,那么他就答应,他倒要看看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虽然身体有残疾,可不代表他会软弱。
见陆沁文没有再说不答应的话,那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在阳光下看着不是很清楚,但却可以感觉到笑得很满足,这时,他听到陆沁文和他母亲在说话:"娘,我跟他走,不要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孝敬您,他会放过你们的吧。"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对这个男人说的,他点了点头,陆沁文放下了心,看着母亲泣不成声,担心儿子可却没有办法,叮嘱了儿子几句,还求着老天爷保佑儿子平安无事。
这个男人后面的那些人见老大是定了这件事便也不再说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他们现在还难以理解,大概也是没有那种去细想什么事的脑子,只听老大的,就没错了,见老大作势前行,便也都勒住了马缰。
待到那一行人带着陆沁文消失得没了影子,李氏还恍惚地看着那个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看到儿子,一串泪珠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周围围了一些人过来,中间有人宽慰着李氏,若不是怕出事,他们也会去上前拦着,没有人知道陆沁文会如何,李氏也没和他们说话,没有人在刚才站出来保护沁文,也许真的是有了危险人只会顾自己,也许是人的胆子本就小得可怜,不怪任何人,他们也有难处,只是心中打了一个死死的结。
在人群中,那个叫小诚懂得孩子定定地看着乡道出神,沁文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掉在了他手上,他看着上面的两只鸟,想等着沁文哥哥回来和他再讲什么是夫妻,也能带个漂亮姐姐回来。
陆沁文从没有如此接近过村后的这座山,现在他才知道中间的哪个山头是马贼的老巢,可现在却是这样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去报官吗?他苦苦一笑,这山上真是戒备森严,一层层的守卫,到底有多少人在上面呢。


顾孩童
"到了。"听到身后那人说话,陆沁文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抱下了马,他不知道其他人都做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正被这个男人非意愿地往山寨里带,一路上的人都在称呼他"老大"、"大哥"或者说"寨主",原来他还有机会见到马贼的头头,走过那些男人,陆沁文觉得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和村里的人完全不一样,让他很不习惯。
眼前到了一个叫烈风堂的门口,看来这是他们的正堂口了,陆沁文注意到有些人很自觉地散开在这堂口两侧,直到他们走到正堂里面,陆沁文只看到寥寥几个人,他不知道这山寨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但这些能站在这里的一定都是这个男人的信任之人,那男人停下了脚步,坐在大堂中间,让陆沁文站在了一边。
这是一种什么阵势,陆沁文刚松下一口气,只听旁边也有声音传来,在说"他腿不好,给他找个座位",是那个男人对旁边的人吩咐的,他听在耳中不觉看了看自己的腿,果然是被他看出来了,不一会儿,有人搬了椅子过来,也没推辞,他便坐了上去,现在应该可以知道该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陆沁文看到他们抬了好多东西进来,大概都是抢来的吧,他没有做声,底下的人和那个男人之间不过说着那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似乎压根没提他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不一会儿,一个童稚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叫着"爹爹",他随着声音看去,果真有一个小孩子站在门口,好象和小诚差不多大,只听旁边男人应着那孩子:"小浩,过来让爹爹看看。"
这是他的孩子?实在让陆沁文看不出来,这孩子并不多像他,也许是像他的母亲吧,这个女人应该是斋主夫人,也许还会见到她也说不定。小浩走到那男人跟前的时候,堂中又少了几个人,陆沁文本是要再问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如果是寨里缺壮丁,大可以不必找他这个腿残之人,可一见到一个小孩子在跟前,他又把话暂时咽了回去,或许等到这孩子走了可以和他说。
那男人逗着孩子,陆沁文没听过马贼怎么教养孩子,也在旁边看了几眼,不出意外的,那孩子发现了自己爹爹身边他这个陌生的男子,问他爹道:"爹爹,他是谁啊?"
对,这个孩子问的正是自己想问的,自己在这里是干什么的,那男人看了他一眼,又同他孩子说:"他是爹爹带回来照顾你的。"
"你说什么?"这话是陆沁文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早就料到他反应一般地说道:"我让你照顾我儿子,留在山寨。我经常不在,要有一个人专门来看着他。"
"那你是不想放我走了?"陆沁文站了起来。
"到了该放的时候就会放,但现在不是时候,你是答应了的,想想你娘吧,你该知道怎么办才是好的,"男人满有把握吃定了陆沁文不会不答应,"这是小浩,尹浩,我叫尹凌天,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
看到那男人"你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的眼神,陆沁文觉得自己真的是掉在了一个难以出逃的牢笼,他看着尹凌天再也说不出什么,他还有娘,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走一步算一步。


不愿意
"寨主,把他留下来照看小浩好吗?"一直跟在尹凌天身边的叫石头的男子有些忧虑地说,至少在他脸上的表情是忧虑的,他对寨主突然带这么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有些不解,那不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为什么寨主不再弄个压寨夫人回来呢?一个女人可比一个男人有用多了,想到这儿,他是一片遐想,山寨上已经很久没有女人了,自从那件事以后女人似乎成山寨中的禁忌。
尹凌天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这石头怎么这么多废话,从刚才到现在已经问了好几遍了,自己都不嫌烦吗?在刚才,他让人把陆沁文和小浩带了出去,其实对于石头他们问自己怎么带这个人回来给小浩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只是在看到陆沁文的脸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不是长得像,是神情很像,远远地看着他和一个小孩子说些什么,那么也能和小浩说上来点什么吧,所以就带回来了,尽管他本人不愿意。
抢惯了东西和人的马贼怎么会理会对方愿意不愿意,不然还能抢到什么?只是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陆沁文的腿疾,下了马才发现。
"看看再说吧,看小浩喜欢不喜欢。"尹凌天轻轻舒了口气,陆沁文现在应该在儿子的房间里吧,他想过去看看。
"是,寨主。"石头表情忽地肃然,不知道怎么了。
尹浩跑在前面,一早就把尹凌天吩咐送他回去的人打发走了,只有陆沁文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跑着跑着他停下来转过了头,看着陆沁文,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被尹浩一问,陆沁文才注意到这孩子已经站住在了那里,他一路都在想该怎么让尹凌天放自己回去,想想又没有用,没想到是被带回来看孩子,正想到这就被尹浩问了,便答了句:"我叫陆沁文。"他不讨厌孩子,相反还算比较喜欢,看看小浩的模样,倒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轻松。
小浩"哦"了一声又看向陆沁文的腿,有什么要说,陆沁文看得出来他想问什么,眼前就这么一个孩子,他便找了一个地方先坐了下来,把小浩招到了自己跟前,先问:"你是不是要问我腿怎么了?"
被人发现心事的小浩脸红了红,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哥哥,疼吗?"说着话小浩想伸手去碰陆沁文的腿,在他眼中腿疼才会这个样子。
"不疼,都好多年了,"陆沁文摇了摇头,"都是小时侯不小心,小浩以后一定不可以到处乱跑,受伤了可不好。"他把小浩的手拉在手中,好象对村子里的小孩一样,这么没有隔隙地对待这样一个孩子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小浩的目光又转向陆沁文的脸,小手在陆沁文的手里动了动,却是主动去拉陆沁文的手,引来沁文的一阵惊讶,但他还是听了孩子的话牵了回去,只听小浩说:"爹爹从来不和我说,我总是要好几天才看见爹爹一次,哥哥,你别走。"显然的,这个孩子看到陆沁文十分地不情愿,想到他一定不愿意待在这里。
陆沁文不解,刚才看尹凌天和尹浩见面的时候觉得这父子的感情应该还算可以,怎么糟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山寨的老大不经常在这里吗?他却忘了回答尹浩的那句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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