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麻烦你了,毕竟你的时间也不多吗。"楼江南微微一笑,委婉但果断的谢绝了蓝心羽,他嫣然的看了看沈默是金的安正月:"21有月呢,呵呵。"把儿子抱的更紧。 "没什麽,顺路嘛。" "爸──我要和小鱼一起走!"安21用力的扭动著小身体,象条泥鳅一样从楼江南怀中爬了出来。 "小鱼,我们走!今天还要和大班的杰芮赛跑捏!" "21一定会赢,我永远支持你!" "恩!" 在一片海誓山盟中,安21先生甩下身後的老爸,拉起蓝小鱼女士的手,兴高采烈的跑进了灿烂的阳光里。 "21!2。。。。。!" "别担心,楼!我会照顾他们的。晚上见,月。" "。。。。。。。。" 短短几分锺,楼江南心爱的儿子被蓝家母女明目张胆的诱拐了,一股浓浓的入侵感让他开始有些抓狂。他咄咄的盯著依旧深情目送著蓝心羽的安正月,嘴唇徐徐的抿成了白色。 "安正月──!!为什麽要把我的孩子交给别人!!" "南,心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有个伴儿儿子就不那麽孤单了。看看今天,他就没有哭嘛。"安正月随手拿起楼江南的公文包。爱昵的拍了怕老婆那张快要要下雨的脸:"南,我们也要走了。" "去哪儿!!?" "从今天起,我做你的专职司机,接送你和‘二安'上下班,21暂时由心羽带管。" "原来是这样!哼哼" "我这个丈。。。。。啊,那什麽很体贴吧,给个奖励吧。"安正月极力的讨好著一脸乌云的老婆,满脸堆笑的把嘴巴凑了过去。可换来的却是楼江南变本加厉的冷对。 "用不著!我还没那麽没用!!"他断然的推开安正月,一把夺过老。。。。。。什麽手里公文包,竟自的向门外走去。空空的客厅里,安正月孤零零的站著,脸上的笑容随著楼美人远去的背影,一点点的凝固在明媚的阳光里。
爱美丽的办公室里依旧一片嘈杂,可楼江南却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打理。他蜷靠在老板椅里,全力的抵抗著胃里的一片躁动。 妊娠已经45天了,"二安"就象他哥哥一样用自己的方式提醒著爸爸,他不仅存在,还有在一天天的茁壮成长著。而楼江南则因为这来自生命的喜悦而变的筋疲力尽。不仅如此,还有一种痛苦更让他无法释怀──憎恨!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他对安正月简直恨之入骨,整整10天了,除了必须的过场对白,他对他的老。。。。。什麽没有象样的说过一句话,因为"他"又一次让"他"陷入了尴尬中。 尽管楼江南默认了自己特殊的身体,并且已经顺利的生下一个孩子,可从骨子里迸发的"男人意识"让他对"怀孕"依旧是那麽的排斥和厌恶。他是个男人!男人中的男人!他想要的是威风凛凛的为家人去拼杀,为尊严去火战,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绝不!可安正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的他的男人,不仅又一次占有了他的身体,还又一次粉碎了他的尊严。因为这个拥有月光笑容的男人,他这个男人中的男人又要象4年前那样,每天清晨抱著马桶大吐特吐,挺著小山一样的肚子,连作爱都变的那麽艰难,在要命的阵痛中象个女人一样哭喊著生出个红彤彤的肉疙瘩,还美其名曰为爱情结晶──根本就是一个蕴涵著"不平等条约"的结晶!疼痛的是"他"!可享受的却是"他"!!!(所有小受的心声!声明:某猫素攻!美攻!!) "恩──呃!安正月!!"楼江南缓慢的抚摩著开始变圆的肚子,不断的用深呼吸压制著一次次涌上来的早餐和汹涌的愤怒,一股无法形容的难堪和随著闷痛和恶心让他无能为力的又一次把身体蜷团了起来。。。。。。 "月──都快40岁了,你的身材还是那麽辣,我最喜欢你的屁股。。。。。。。呵呵。。。。。。" "楼江南!给我清醒一点!!下次再喝成这个样子!你就别回来───" "什麽嘛──喝已经喝了──莫使金撙空对"月"──呀。。。。。。" "楼江南!把你的手给我拿开!!醉鬼──想干吗你!" "想吃你──呼──_呼──想要你的初──夜──呼──呼──就在今晚。。。。。。。" "南──楼江──!恩──" 楼江南空空看著窗外无边的春色,回忆著45天前那个该死的浪漫之夜,在几声干呕中懊悔的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冲动的惩罚吧, "砰砰──砰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让感伤的楼江南一个猛醒,他迅速的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带著他男人中男人的威凛干咳了2声:"咳咳!进来!" "早,楼经理。" "早。"秘书般若抱著一个大大的文件夹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今天的报表和总公司的公文。请您批阅。" "谢谢。"楼江南看著般若因为怀孕而憔悴暗黄的脸,同病相怜感觉让他的胃一阵抽搐,也让一贯冷傲的他情不自禁的温软起来:"身体还好吧,般若小姐。" "恩,还,还可以。恩──"般若极力的压了压涌到嘴边的酸液,吃力的回给楼经理一个淡笑,脸变的更加苍白。 "注,注意休息呀。恩──"同样承受的早孕反应的楼江南狠狠的咽下又一次涌上来的早餐,尴尬的扭过头去,带著和般若一样的憔悴转移了话题。 "般若小姐,你的孕期津贴下来了 ,下个月直接加在薪水中,但是需要你丈夫签个名,看看他什麽时候。。。。。。" "恩,恩恩。。。。。。"可是──这个好消息却让般若出乎意料的哭了起来, "般,般若小姐!"楼江南诧异的看著泪水淋漓的秘书,鼻子鬼使神差的也跟著酸了起来:"出什麽事情了吗?需要帮忙吗?" "对,对不起,恩恩。。。。。。我怀孕後情绪总是这麽爱激动,恩恩。。。。。。。"般若不停著眨著泛红的大眼睛,努力的擦拭著不断涌出的眼泪。 "我理解,理解,我现在也这样。"楼江南轻捏著眼角,情绪在秘书的眼泪里不由自主的失去控制 "楼经理?"满脸泪水的般若呆呆的看著热泪盈眶的暴君经理;"您也?这?样?" "哦是!是!是看到下属有困难我担心!对!担心!!"翻然醒悟的楼江南果断的擦去眼角的湿润,凛然的看著目瞪口呆的下属:"别担心,般若,有什麽困难找组织!"那股"男人中的男人"的味道让"准妈妈"般箬又一次激动起来,她紧紧的握住帅经理的手,抽泣瞬间变成了呜咽,楼江南这个夙敌则在一瞬间升格为知己。 "您真是个好人!呜呜──四花他们还总是在背後说你坏话!呜呜──说您是地狱使者,我要告诉她们错怪你了!呜呜──"(其实和女人成为朋友是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 "没关系!都过去了。"在般若妈妈的感召下,准爸爸楼江南努力安抚的情绪第二次跃动起来,他抽著发酸的鼻子,无奈的看著眼前这个小女人:"能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吗?"与此同时,眼泪随著心底的怒骂又一次浸满了眼眶,"这他妈的叫什麽事嘛!恩──"(诶!该死的情绪!偶也觉得有点尴尬的说) "恩──恩恩,是这样的,我,我丈夫他。。。。。。恩恩──" "平静一点,般若小姐,平静一点,深呼吸。呼──吸──" "恩,呼──吸──-恩恩,谢谢,您,您好体贴,真希望上帝都让那些蠢男人尝尝怀孕的滋味!让他们学会尊重母亲!!恩恩──" 般若流泪的控诉让楼江南的脸皮一阵紧抽,他悄悄的瞟了瞟自己开始膨胀的肚子,在胃里翻江倒海的叫嚣中尴尬的苦笑起来。 "这个混蛋男人!他不负责任的搞大我的肚子!有跑去和别的女人偷情!恩恩──恩恩恩──"般若终於抑制不住悲伤,依进楼江南的怀中,痛快淋漓的大哭起来。 "偷?情?"楼江南的心一阵紧抽。 "那个坏女人!我还一直把当做最好的邻居,简直是个荡妇!恩恩──" "邻!居!!"蓝心羽又一次形象清晰的浮现在楼美人的眼前。 "恩恩──他说过他只爱我的!他怎麽可以这样!我还怀著他的孩子!恩恩──他们应该下地狱!恩恩──啊──啊──"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楼江南忧伤的看著痛哭流涕的般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和"她"的境遇是如此的相同。 "好了不要再哭了,般若,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坚强一点。"他轻轻的扶著怀中"绝望的主妇",怜惜的递过了自己的手帕,心却乱成一团。蓝心羽诡异的笑脸,安正月痴迷的眼神,热吵,冷战。。。。。。。"安正月怎麽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搞大我的肚子,还跑去和蓝心羽‘偷情'你说过你只爱我的!" "不!恩恩──我作不到!我是爱他的!还有我已经怀孕了!恩恩──我不能没有他!恩恩──啊──" 楼江南的鼻子又是一阵酸楚,浓浓的忧伤象春涨的河水一样在他心里肆意的漫涌流泻著:"我是爱正月的。。。。。。还有。。。。我已经怀孕了。。。。。"他凄然的拍著般若抽斗的肩膀,在她无助的哭声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突然── 楼江南猛的一怔:"我这是在干什麽?!错的是他们!凭什麽在这儿哭的是我!笑话!!" "别哭了!给我振作一点!般若──"楼总的一声咆哮让大哭的般若一下在安静了下来,她端端的瞪著威风凛凛的楼经理,在气势高涨的鼓舞中用力的吸著流出来的鼻涕。 "躲在角落里哭的只有蠢女人!喜欢他是吗!那就把他夺回来!" "可,可我不会。吸──吸──" "这个还用教嘛!那是你的男人!!你的!!!用身体!用美貌!用手腕!动用你的一切把他抢回来!!"楼江南重重的摇晃著般若,在她傻傻的眼神中低吼著。一股岩浆般的热在他中汹涌沸腾著:"蓝心羽,要我认输──做梦!!" "机会是靠争取!希望来自打拼!动用一切!把他夺回来!!就算是毁了他!也决不把他让给别人!" "楼?经?理?"般若慢慢的抬起泪痕未干的脸,在上司那双泛著红色光芒的眼睛中,徐徐的挑起了眉毛。 "狼──既然来了,就准备好猎枪!"楼江南抚摩著肚子冷酷的笑著,象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一样远望著前方那一片灿烂的阳光:"般若,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你才是庄家!" "您说的对!那是我的男人,想打劫──试试看!哼哼!"倍受鼓舞的般若邪虐的笑著,她自信的撑起腰,带著势在必得的坚定和楼江南呼应著,共勉著。。。。。 。 傍晚,即将落山的太阳把天空染成了金红色,爱美丽的"姐妹"们带著一片嬉笑嘈杂象潮水一样涌出公司,流散消失在一片绚丽的夕阳中。楼江南扶著酸痛的腰,拖沓的走出公司大门,早上那股膨涌的意志随著贯穿全身的闷痛和疲倦已经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渺茫的希望和所剩无几的自信。 他无奈的向家的方向看了看:"又该回家了,可回去又能怎麽样呢?"原来回家的路已经在不知不觉总变的那麽漫长。 "诶──"一声轻轻的叹息让楼江南回过头去,是般若,那个和他一样承受著背叛和抛弃的小女人。她无力的擦拭著嘴边的秽物,疲惫不堪的推门出来,刺眼的阳光让她一阵晕旋,摇晃著靠在了宽大的玻璃门上。 "般若!"楼江南及时的扶住难友,怜惜的递过一片纸巾:"小心一点。" "谢,谢谢。恩-──恩恩──"楼经理有力的臂膀让般若的心一片凄凉,想想自己现在这个处境,不禁又一次哭了起来:"以前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在公司门口等我,可现在。。。。。。" 般若的哭声让楼江南一阵酸楚,他何尝不是这样呢? "以前这个时候,月一定会在公司门口等我,可今天他。。。。。。也许不会来了。"楼江南篱落的看著空荡荡的街道,一股浓浓的惆怅隐隐的弥绕在心头。 (偶来说两句!!──从宣布"二安"正式入住的那一天开始,安正月就象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的特警。一日三餐,早晚接送简直比英国大笨种还准时。可楼美人对此却毫不领情。对老。。。。。。什麽的殷勤体贴置若罔闻。精美的食物,就因为厨师是安正月──他一口不吃!专车,就因为司机是安正月──他宁死不坐!床,就因为旁边是安正月──他,坚决不睡!可三天後又毅然决然的搬了回来,而把可怜的月侍卫轰到客厅去!理由正当且充分──‘犯错的不是我,凭什麽我睡客厅!该谁去谁去!!!'每天,冷美人楼江南怀揣著不安分的孩子和一陀怒气做著出租车往返於家和公司之间,後面一部月光色的家庭轿车紧追其後,就象追随太阳的月亮,从早到晚,不离不弃。可这一切并没有获得楼江南的半分谅解,而是更加的傲慢和冷淡。安正月在爱人冷若冰霜眼神中,一天比一天疲倦,也一天比一天失落。咳咳,各位看官明白了吧,不是月月不体贴,是楼楼太任性!!) "别这样!坚强一点!"楼江南看著般若微微隆起的肚子,满心的凄苦因为这个可怜妈妈的哭声变成了愤怒,对那2个背信弃义的男人简直恨之入骨,连安慰都充满了火药味道:"没有他!们!一样能回家!我帮你叫部车!!" "他?们?" "我,我是特指这类不入流的臭!!男!!人!!" "。。。。。"(臭男人??某猫汗!) "谢,谢谢。楼先生,你真是个好人,恩恩──" "不客气,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出租车载著抽泣的般若渐渐远去,空空的街道只剩下楼江南一个人。他冷漠的看了看远方:"他是不会来的!来不来都一样!!我照样回家!!!"在一抹高傲的笑中,裹了裹上衣,大步向家走去。 "南───江南──" 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的把楼江南拉住,一辆月光色的汽车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是月!"臭男人"之一安正月来了! 楼江南的心一阵簇动,鼻子随著迫近的车渐渐的酸了起来。 汽车带著一片土雾,‘嘎'──的一声停在楼江南身前,安正月风尘仆仆的跑到他面前:"南──等久了吧。" 楼江南捏捏酸楚的鼻子,冷冷的把脸扭到一边,对老。。。。。。什麽照样横眉冷对,可心──却委屈的想哭,想大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就象般若一样,快乐和悲伤总是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 "。。。。。。"安正月无奈的垂下眼睛,低声的嘟囔著;"超市结帐机出了问题,耽误了。站累了吧,这个时候不好叫车。。。。。。" 楼江南依旧一言不发,凛冷的看著远方,固执的等著出租汽车。 安正月不再言语,静静的站在楼美人身後。在一片金红色的夕阳中,默默的守侯著他的王子。 10分锺後──街道安静依旧,别说汽车,连行人都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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