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占据了秦唯我的全部心神,他抱着头紧闭双眼在原地直转圈。 "娘子娘子!!"魏千青慌忙上前将他抱住。"你冷静下来,为夫在这里,别怕别怕。" 看来娘子真的病得不轻,明天一定要让与非好好看看。魏千青心疼的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倒在自己怀中。 "娘子都怪为夫不好,让你受累。等你好了,为夫一定带你踏遍大江南北,好好散散心。"睡吧,剩下的都交给我,等你醒了,病就会好的。轻柔地在妻子唇上印上一个吻,魏千青抱起儿子,起程回家。 而昏睡过去的秦唯我丝毫不知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日后将给江湖带来什么样的滔天巨浪。
我死定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秦唯我清醒了过来。一张眼就看见睡在自己边上口水流了一枕头的璃儿的小脸。 我明明记得在林子找我的宝贝,怎么转眼间就回来了??还在床上?我什么时候上的床?? "哈哈哈,大哥你真是对大嫂太好了。" 正想着,屋外去传来了两个男人愉快的交谈声。 咦?有别人......谁? 明天与非要来...... 对了!!!秦唯我猛然坐起。不是说明天才来吗?怎么今天就来了??听他的口气应该还没见过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背上的冷汗直流,秦唯我吓的起来也不是,睡下也不是。 "娘子为了我,每天在这里吃苦受累,我疼他些也属应该。等他好些了,我就带他出去看看,顺便到留音谷去看你,再到塞外去找找玲儿,"这个声音是魏千青的。 留音谷?这地方听起怎么这么耳熟?玲儿?这又是谁啊?奇怪...... 等一下,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他说要带我出去?他要带我出去!!! 秦唯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傻了。他要是出去了,那不就意味着他每天都要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吗?不仅仅是他,连他爹娘小弟妹妹们都会面临被追杀的境地。 不行不行不行!他怎么出去,绝对不能!! "话说回来,大哥你的功力恢复的怎么样了??"男子又说出一件让秦唯我心跳加速的消息。 功力?恢复?怎么魏千青的武功有问题吗?e "嗯,上次你来时只恢复了三层。现在嘛......" 什么?他没听错吧......他的功力只剩三层??那、那他往日里战战兢兢的生活是为了什么啊?随便找个理由把往家里一骗,还不用群欧,光是小弟一人就可以把他放倒了......呜~我的尊严!我的清白......就这么白白地让他给糟蹋了...... 哼!现在知道也不晚,等这什么什么非走了,再把他给骗回家-- "现在我已经恢复了九成!"魏千青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还是不要回家的好!刚刚燃起斗志,瞬间就被无情的浇灭了。 "看来,大哥是很有信心胜过我了?"男子爽朗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现在可能还不行,十日后我确信要胜你一招半式是绝对没问题的。" 不是吧,恢复九成功力还打不赢他,这个是谁啊?十大高手被魏千青杀了三个,残了一个,剩下的重伤现今都还未恢复过来,其余的两个,魔刀失踪很久了,音帝......与非?刚刚提到的留音谷...... 莫非...... "娘子?你醒了。" 只顾着偷听两人说话,不知不觉间,连他们什么时候进的屋,秦唯我都没发现。 现在装睡已经太晚了,秦唯我唯有硬着头皮,看着魏千青身后的人--不是很高大,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脸上带了个银制的面具。这就是音帝?秦唯我有些失望。 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秦唯我认命了: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第一次被那个女人的相公差点儿打死,后来在吃饭的时候被魏千青差点操死。)。再怎么说,死在天下第一剑的手上也不算丢脸,况且死之前还能有幸见到江湖上见首不见尾的音帝,也够本了。(内心深处的深处:我不要死啊~谁来救救我啊--就算下辈子要我做牛做马我也都认了......) 面无表情的望着魏千青,他没有说话。说什么,牙都咬紧了手也在被子发抖,整个身子因为死亡的危协变得僵直,想动也动不了。 "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非弟,娘子他真的没事吗?"看着秦唯我青白青白的冷汗直流的脸,魏千青赶紧上前用袖口替他将汗水抹去。 "大哥放心,嫂子只是气血不和,导致虚汗偏多,吃了我给的药丸,多休息几日就成了。"男子站在门边,轻笑着解释,望着秦唯我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出乎意料 ......为什么不拆穿我?秦唯我满是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极有可能是江湖高手榜中排名第二的男子。 "嫂子,小弟任与非给你见礼了。"说着,双手抱拳施了个礼。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秦唯我心中七上八下:魏千青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可见这个任与非并未对他讲出实情。只是......他明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却为何视而不见? "娘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虽然有了任与非明确的答复,魏千青还是很担心。 "不......不是,只是刚刚做了恶梦,还没缓过气来。"既然他要配合自己演戏,自己当然不能自拆墙角。 "是吗?原来是做了恶梦。不知是什么梦竟让娘子如此惊慌?"魏千青闻言松了一口气。 "一个梦而已,我不怎么记得清了。"紧张的僵直的身体一放松,竟有些脱力,秦唯我软软的靠在魏千青肩膀上。 "呵呵,大哥和大嫂伉丽情深,可真是羡煞小弟了。"任与非见了两个人紧紧相依的模样,心中一动,大声的调侃起来。 "我早叫你找个称心的人成亲,你偏不听,现在却来说我和你嫂子。"魏千青也不避讳,反倒是说起他来。 "哎,小弟我一无才二无德,那些个姑娘家谁看得上啊。"任与非两手一摊,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胡说!若是非弟你都算无才无德,那天下间的男人不都该羞死。娘子你说对不?"魏千青看着好友帮做可怜的样子大笑出声。 "你要羞死是你的事,干嘛把我扯进去。"秦唯我不满二人在那边东拉西扯的不走人,又不敢明说,只好在一边嘀咕。 "大哥,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嫂这般慧眼识英雄。"任与非的话中有话。 "非弟过奖了。"指桑骂槐,哼!秦唯我不是木头,自然听得出这话中之意。 "非弟,你先陪你嫂子坐一会儿,我到林子里去弄点野味上桌,今日我们兄弟两儿好好喝他几碗,不醉不归。"魏千青看妻子脸色好了许多,便起身去准备酒菜。 喂喂!!你不是爱妻成狂吗?哪有让别的男人陪你老婆,自己却跑掉的!!秦唯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出去了。 "呵呵~~"此刻除了对着任与非干笑以外,秦唯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嫂子何时到此?"确定魏千青已经走远,任与非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木椅上,眯着眼看着秦唯我。 "不很长,半月而已。"秦唯我具实以告,反正也没什么可保密的。 "不知道师从何人?" "很重要吗?"难不成他想杀人灭口?? "只是想确认一下。"其实早在他一进门看见桌上放的银针盒时,他就认出了他是何人。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的这里,还成了魏千青的"娘子"? "确认?"难道他知道我的来历? 笑了笑,任与非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啊!九九蚀心丸!"看着熟得不能再熟的小瓶儿,秦唯我惊叫出声。这是师父花了数十年心血所练制的奇药,所谓蚀心并非是毒药,而是一种可以让人慢慢丧失记忆的药。由于所需药引非常罕见,师父至今也只练制了十枚。而这个小瓷瓶正是他师父用来装呈此药的器皿。 "你认识家师?"师父平时里视它如命,如今却在这个男人手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师父不幸为他所害,药被他抢走。二就是他是师父至交,师父自己将药送给了他。是第二种也就罢了,若是第一种......师父啊,弟子自己都小命难保,你的仇看来只能指望独尊了......秦唯我心中为师父默哀一秒钟。 此刻正和小徒弟四处打听秦唯我消息的刘子名,忽的背后一寒。 "惜日家母重病,幸得刘老先生出手,方才保住性命。"看出秦唯我所想,任与非失笑。"后来机缘巧合,我偶得了一本济世宝典,刘老先生见了很是喜欢,就用此物和我换了去。" 是这样的吗?怎么没听师父提起?秦唯我有些不大相信。(刘子名:让你跟着我好好学医你不听,整天花天酒地的,就算真有好东西也决不教给你,免得败坏门风!) "是你救了他?" "是,也不是。"想当年的情景,任与非言语中竟有一丝欠疚。"当日我赶到时,只来的及救下坠崖的他,真正救他的,却是刘老先生。" "什么?!师父?"秦唯我被这个天大的秘密给震傻了。 "不错。"任与非点点头继续说道:"刘老先生曾欠了大哥恩师一份情,加之我的万般肯求下才答应出手救治。我和刘老先生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用尽天下奇珍良药方才将大哥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只是他忆妻成狂,若不除了心魔,恐怕只会重蹈覆辙,所以......"任与非忧郁的看着手中的小瓶。 所以你就给他吃了蚀心丸?让他忘却一切,再世为人?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啊?竟肯为他做这许多事情。秦唯我有些疑惑。 "我们是结拜兄弟。"任与非笑着为他解答。 低头想了想,秦唯我还是不放心:"既然他吃下了蚀心,为什么还记得自己有娘子和儿子??" "唉~我想大概是大哥爱妻儿太深所至。情之一字,自古就难解释啊......"想是忆起了沈清秋的惨死,任与非的身上猛地散发出了一阵杀气。直到目光触及还在熟睡的璃儿时,方才收敛。"幸好这老天还有点良心,保得璃儿一命,不然清秋若泉下有知,定也难瞑目。" 被他所发出的气势压得接不上气的秦唯我,正努力的吸收着新鲜空气,忽听得他最后几句,一大口气进去就忘记了要呼出来。 呆愣了半响,指着睡得浑天黑地小家伙问道:"你是说璃儿真是他儿子??" "不错,当年璃儿出生时,我亦在场,孩子生下时,肚脐左边有个红色的朱砂痔。我刚刚替他验过,不会有假。更何况......这孩子身上还一直带着他出生时我为他系上的长命锁,此锁是我亲自铸造,机关巧妙,不知其蹊跷之人根本不能打开。" 怎......怎么会是这样?秦唯我完全傻了。他经常为璃儿洗澡,小家伙身上有些什么特征他一清二楚,而璃儿身上也的确有个形状怪异,怎么也打不开的长命锁,为此他还仔细研究过一阵子。心知任与非决不会平白胡说的秦大少在连番刺激之下,脑子一片空白,久久无法清醒过来。 都不是好人 "不管怎么说你现下既然已和大哥有了肌肤之亲,就安心留下来,不要再想那许多了。" 啊?"那又不是我愿意的!!"谁他娘的愿意被这个死鬼天天操啊!!秦唯我愤怒了。 听他这么说,任与非冷笑了声:"哼,我大哥这人,一旦认准了就会全心全意的付出,当初对她是,现在对你也是。对她,大哥已经不复记忆,我也不想再让他想起。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才是唯一的妻,你乖乖当我的‘大嫂'也就罢了,若是想跑......" 任与非放任自己的强大的气势冲向秦唯我,见他忍不住气压吐出一口血,才做罢。 "我不会杀你,可我会杀光你的家人,让他们暴尸荒野,死不暝目!" 秦唯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死死的盯着任与非,知道他决不是在开玩笑。果然是绝顶的高手,光是内力外放都能至人与死地,若是真正与他对招,独尊在他手下恐怕走不了一招就会被他杀掉吧...... 小屋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就在秦唯我气血翻涌,想要开口讨饶的时候,他的小福星醒了。 "娘娘--"璃儿揉揉还有些困乏的大眼睛,打了呵欠。 "璃儿,你醒了呀,来让二叔抱抱!"任与非脸上刹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俯身去捏璃儿的小鼻子。 你娘的,变得到挺快。将满口的血腥和着口水咽下,秦唯我恨不得去咬掉他身上一块肉。 "娘娘!"突然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具脸出现在自己脸前,璃儿有此害怕。他一骨碌爬起来,躲到娘亲怀里。 "哎呀,璃儿不认得二叔了呀,二叔好心痛啊。"任与非用手在面具上做出一个苦瓜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璃儿。 做给谁看啊你!此时的任与非的口气像个演杂耍的小丑,和刚刚那个信誓旦旦要杀光他全家的样子判若两人。 哼!他一定长得面目全非,人神共愤,否则也不会到自己大哥这里都还带个面具,像他这种有缺陷的人,心理不正常是能理解的,我忍我忍!等你走了,小爷我不挑唆魏千青跟你拼命,我就不姓秦!!秦唯我给自己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咯咯!"璃儿被他手舞足蹈的样子逗笑了。 "娘子、非弟,我回来了。"人未到声先至,魏千青隔了老远就开始千里传音。 "‘嫂嫂'你先歇着,小弟我去帮大哥做些小菜。"说罢,人已经迎了出去。 总算松了一口大气的秦唯我,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床上。怎么办?眼下看来,死是死不了了。可是,若真照他所说,魏千青岂不是要缠自己一生吗?长此下去,那自己跟个女子有什么两样??不行不行,小爷我当年发过誓,一定会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就一定要做到!我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娘娘,饿饿。"璃儿小屁股往秦唯我肚子上一坐,伸手扯他闭着的眼皮。 小孩子的手都是有重没轻,胖胖的小手指对着白嫩嫩的簿肉皮就那么"轻轻"一掐-- "啊--"凄惨的叫声让十里外的狼群都为之一震。 "呜呜呜呜~"惨糟蹂躏的秦唯我在闻声赶来的魏千青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哇哇哇哇~"被娘亲吓了一大跳的璃儿在任与非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魏千青一边给妻子吹吹红红的眼帘,一边歉意的看着不知是何表情的任与非。最近娘子好像老是受伤,唉~真是头疼啊! "娘子,快趁热多吃些。" 哄了一大一小好一阵子才收住哭势的魏千青,无奈地抱着还在和儿子赌气的妻子,坐到了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前。 "哼!"老子欺负我,儿子也欺负我,你们真当小爷我是病猫啊!有朝一日,小爷我一定要让你们瞧瞧什么叫悔不当初!!秦唯我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娘娘......"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璃儿,扁着一张红嘟嘟的小嘴,眼睛红红地望着自己的娘亲。 不理你!不理你!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会上当,你和你爹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唯我把脸朝向一边。 "呜--娘~抱抱"眼泪汪汪的哽咽着,小手向前伸向秦唯我。见娘亲看都不看自己,小嘴一裂,眼看一场洪水又将暴发。"抱抱--" "嫂嫂......" 任与非看不下去,正准备出言"警告"秦唯我一番。却见秦唯我猛的转过头,咬牙切齿的对璃儿说:"说,下次还敢不敢揪我眼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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