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西岭有些紧张,怎么他遇到的人都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可是他又无法拒绝轩辕点点的举动,只好任他为所欲为。 韩西岭的袖子被卷上去一半,然后轩辕点点走到他的背后,把他自己的胳膊也同样伸过来,袖子也挽起一半。 轩辕点点的胳膊就像他的脸蛋一样粉嫩嫩的,像婴儿一般滑嫩。 和韩西岭的胳膊一比,一黑一白,一粗一细,就像破瓦罐和高级瓷器的对比一样鲜明。 轩辕点点有些失望地叹气,「他们说你也是光光的,我还以为终于有个同伴了呢,可是--」 可是他看到了韩西岭手臂上遍布着细软的毛毛,那是将来会长得很茂密的宝贝毛毛耶! 而他的手臂上却没有,就像玉一般光滑温润。 韩西岭拍拍他的肩膀,「你害怕别人欺负你吗?别怕!以后我会帮你的!」 轩辕点点重新坐回他的位子上,依然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喜欢你。」 韩西岭的脸猛地红了起来,心也像小鹿一样乱撞。 啊呀呀!他是不是有了桃花运啊? 还没等韩西岭醒悟过来,一记重拳已经落了下来,韩西岭发出一声闷哼,后背一阵疼痛。 他挣扎着站起来,回头看到身后一脸凶悍的家伙。 那人指指韩西岭的脸,「出来!单挑!」 韩西岭慢慢站起来,看着那张颇为凶蛮的脸孔,对了,他是大师兄,叫……水弦吧? 名字是很好听,可惜人长得没名字那么水灵。 「为什么?」单挑总要有单挑的理由吧,他总不能任人宰割。韩西岭不解地问着。 水弦的目光扫过轩辕点点,就像疾风掠过水面,不敢多作停留,随后他傲然瞪着韩西岭说:「我看你不顺眼。」 哦--男孩子打架总是理由简单,一句不顺眼就可以打个头破血流,这在幼苗剑院也是常见的事。 韩西岭点点头,跟着他朝训练场走。 轩辕点点也跟着,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小鹿般的目光一直逡巡在韩西岭的身上,也许是在想韩西岭到底行不行? 在美人面前,韩西岭又岂能轻易服输? 那些师兄们也纷纷放下碗筷跟了出来,毕竟难得有热闹可瞧,大家当然是不放过的。 韩西岭忍不住地想,韩江雪说不定是他命中的煞星,自从认识他之后,他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宁日子。 ◎ 水弦的功夫不错,把韩西岭逼得唯有连连后退的份。 为了避免受伤,平常他们练的剑都是桃木剑,虽然削得有些锋芒,但不会造成重大的伤害。 韩西岭想,如果是真的剑,他身上大概已经被捅出几百个窟窿了。 可是韩西岭依然没有被打倒。 他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摔倒了,他再爬起来。 水弦的攻势一波快过一波,最后韩西岭开始头晕目眩起来,终于在一次跌倒之后,久久爬不起来。 水弦的脚踏在他的头上,「小子!这次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还有下次,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韩西岭挣扎着吐了口唾沫,嘴里带着血腥,「师兄,小弟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哈……」水弦冷冷一笑,却不回答。 「猪仔,你不知道吗?点点可是大师兄的宝贝。」一旁的一个人叫道。 「点点是我们的宝贝,猪头你不配跟他说话!」其它人也跟着起哄。 「师兄,再狠狠给他一点教训!」 点点……韩西岭趴在地上苦笑,果然是因为轩辕点点。 可是,他又哪里招惹轩辕点点了?是他自己来找他的好不好?他还真歹命,早知道轩辕点点是被大家宠着、捧着、爱着、护着的宝贝,他才下会和他讲话! 而且……为什么轩辕点点和自己一样,不,比他还要有着光滑细嫩的肌肤,却没有人取笑他? 「早知道这小子不干净,有那样的爹,就有这样淫乱的养子!才刚来就想诱惑咱们点点!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寒酸德行?」 「是啊、是啊!昨天被他逃掉了,今天一定把他的裤子脱掉,让点点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不要和这种货色交往!」 「点点,他可是韩江雪的养子,你不要再和他来往了,知道吗?」 「脱他裤子!」 「给他脸上写上字吧?写上『我是娈童』,怎么样?」 「哈哈……好主意!」 韩西岭被折腾得快吐了,可是却连挣扎的力气部没有。他的裤子最终被扯了下来,他的脸上也被墨汁画得一塌胡涂。 他躺在地上,像只濒临死亡的动物,连哀鸣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在这种时候是绝不会出来的。 天色已黑,所有的人都离去。 韩西岭在昏迷了不知多久之后,终于缓缓地坐了起来,偌大的庭院空荡荡的,有一种异样的静谧。 韩西岭僵硬地站起来,身子不稳地走向马棚,打算牵着韩江雪配给他的小黑马回去。 在那里,他意外看到手牵着白马缰绳的轩辕点点。 他穿著白色的衣服,手中牵着白色的小马,美丽得像天边的一朵白云。 「西岭。」见到韩西岭,轩辕点点目光复杂地叫唤着他。 韩西岭沉默地去解自己的马缰绳,然后牵着马朝外走。 轩辕点点见状,也牵着马跟上来。 「西岭,今天真是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轩辕点点说。 韩西岭依然没有吭声,知道自己有这番遭遇都是因为眼前这家伙而引起的,他又怎么能再跟他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交谈? 韩西岭打算上马的时候,轩辕点点喊道:「韩西岭,你是不是个孬种?」 韩西岭蓦然回首,看到他小鹿般的目光居然有着仿佛剑锋般的光芒,在昏暗中散发着刺目的光泽。 韩西岭突然意识到轩辕点点可能并非像表面上那样柔弱:心下一寒,随即冷笑,「是孬种又怎样!」 轩辕点点眸中的寒光在一瞬间又隐藏了起来,随即扬起韩西岭第一次见到时的美丽微笑。「那我就叫雪叔叔弃养你。」 韩西岭震惊地看着他,「你说的是韩江雪?」 轩辕点点冷哼一声,径自牵着小马朝前走去,「雪叔叔什么都听我的。」 「你是谁?」 「轩辕点点。」 「我当然知道你是轩辕点点,可你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哈,如果你知道他和我爹爹是什么关系,就知道我和雪叔叔是什么关系了。」 难不成韩江雪真是人家的娈童? 韩西岭浑身都泛着疼痛,胸口更是激烈翻涌。 妈的!他怎么就这么衰?为什么要认这样的人做养父啊? 「你多大了?」韩西岭问轩辕点点。 「十二。」 原来只比他小一岁。 「你那些跟班都在等着你呢。」 韩西岭抬起头,正好看到路口几匹马在来回蹓跶着,马上端坐着的正是今天殴打他的几位师兄。 「韩西岭,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孬种?」轩辕点点看也不看那边一眼地说。 「你说呢?」韩西岭抬起下巴。 如果你是孬种,我真的会要雪叔叔扔了你。因为,雪叔叔可是我的骄傲!我绝对不能容忍他有一个窝囊儿子!」轩辕点点翻身上马,动作轻捷无比。 韩西岭闻言,不由得怒火攻心,怔怔地站在原地。 轩辕点点撤马回头,看了韩西岭最后一眼,「我本来可以轻易阻止他们的,只是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西岭,你现在还远远配不上『韩』这个尊贵的姓氏。你好好再加油吧!」 未等韩西岭反应过来,轩辕点点已经扬鞭远去,在路口等候他的那几人也跟着他离去。
韩西岭傻傻地站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 轩辕点点--何许人也? 听那些人的口气,是极不齿韩江雪的,可是,轩辕点点又说韩江雪是他的骄傲? 而那些人,又全部是追随轩辕点点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韩西岭只觉得自己被弄胡涂了。 ◎ 韩西岭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伍伯见到他这副模样,并没有意外,他只是看了看韩西岭的脸,无奈地摇摇头,「小少爷快去洗洗脸,洗干净。」 韩西岭知道他的脸上用墨写着「我是娈童」。 伍妈端热水给韩西岭的时候,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伍妈,如果我能打败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再受气了?」韩西岭问。 伍妈瞪大眼睛看着韩西岭,然后用力地点头,「是!小少爷,您只要肯努力,练成第一好剑,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您了。」 韩西岭咬牙把布巾砸在水盆里,转身回屋。 伍妈在后面慌张地想阻止他,「小少爷!小少爷!您等等啊!」 韩西岭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反正自己浑身都在痛,也没有理她,径自朝房间走,直到一阵暧昧的喘息呻吟声止住了他的脚步。 韩西岭愕然地站在房外,只见房内的床上翻滚着两个人,两个大男人……两个赤裸裸的大男人! 光见那散落满床的青丝,他便已知道其中一个是韩江雪。 而压在他身上,明显比他强健许多的是--狄望尘! 狄望尘用他的唇,封住了韩江雪微弱时抗议声,用舌尖不住在他的口里挑逗着,勾引他的舌头,要他响应他,而这个吻是如此饥渴和急切,狂野地想要饱尝他的味道。 在狄望尘的诱引下,韩江雪也渐渐软化,开始响应他,小舌与他纠缠,相互撩动和挑情。 不久,他变得和男人一样狂烈,毫无忌惮,缓缓举臂牢牢抱紧他。 狄望尘的右手正往下慢栘,终于来到他的胸前搓揉起来。 「啊……」一阵迷人的轻吟,自韩江雪口中逸出。 狄望尘一个翻身,把他放躺在床上,身躯随即覆上,双手捧住他的头,唇舌继续汲取他的蜜液;二人牢贴的身躯,不停地挪动磨蹭。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激情感觉,具诱惑性,更具破坏性。 韩西岭觉得自己浑身发抖,喉头发干。 一阵难受的感觉汹涌而来,韩西岭终于忍不住呕吐出声-- 韩江雪真的是给人上的娈童! 第 四 章 韩西岭觉得满腔热血瞬间都涌到头上,一时间他头昏脑胀,差点站不稳身子。 原来剑院那些人所说的都是真的,原来韩江雪真的是个娈童! 韩西岭转身就朝外跑,顾不得后面伍伯慌张地喊他回来。 韩西岭像瞎了眼的苍蝇,在大街上没头没脑地狂奔,床上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眼前来回闪现。 恶心!好恶心! 为什么男人要和男人拥抱在一起,做出那种苟且之事? 为什么堂堂的剑狂要像女人一样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为什么那个人偏偏又是他的养父? 他不配! 韩西岭从西城一直跑到东城外,跑到大河旁,那是以前他和「幼苗」师兄弟一起洗澡玩耍的地方。 韩西岭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息。 去年夏天,韩西岭还和师兄弟们在这里讨论以后要如何成为绝代剑客,做着拥有黄金美女官爵、飞黄腾达的美梦……可是,今天他终于接触到了他渴望的那种贵族生活,为什么却是这样的骯脏下贱? 那些「青苗」的人一个个深怀敌意,韩江雪又是那么……那么的淫荡无耻!
他的剑狂之名说不定就是靠床上功夫得来的! 恶心!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韩西岭好想重新回到「幼苗」,他不想再做什么养子了。 他静静地坐在岸上垂泪,夜风凉飕飕的,令他浑身都开始不舒服。 伍伯一直在韩西岭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却没有上前打扰。 最后韩西岭终于回过头,「伍伯,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小少爷,您太小了,什么都还不了解,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啊。」 「那什么才是真相?」韩西岭站起来,有些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我再也不回那个家了,我也不姓韩,从此以后我只是西岭,野孩子西岭!」 「小少爷。」伍伯干瘦的身体跪在地上,「请您别伤了少爷的心。如果不是和您有缘分,他不会认养您的。」 「我不希罕!谁知道他认养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一个娈童是注定永远无法成为剑侠、剑圣、剑神的?那是侮辱了剑道……」 话还未说完,一巴掌落在韩西岭的脸上;他捣着脸怔愣住,从未见过伍伯这样严厉愤怒的脸色。 「对于老奴来说,没有什么比做一个正直的人更重要!成为剑神又怎样?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讲全是空话!可是,一个正直的人,会给我们的生命带来收获,会让我们能够生活。在老奴的眼里,不管少爷平素的行为多乖张,他就是这样一位正直的男人,您侮辱了他,就是侮辱了老奴夫妻俩,您要走要散都罢,少爷不要这样的您也好!」 韩西岭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听不太懂伍伯这番话有什么涵义,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被他陡然闾怒发冲冠的模样吓住。
伍伯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慢慢离他远去。 韩西岭在岸上坐下,怔看着眼前流水泛起的水纹。 他当然是有理由愤怒的,不是吗? 自从被韩江雪收为养子后,他得到了什么? 他被人打、被人羞辱,被人脱光了裤子,还被人在脸上写上「娈童」。 他招惹了谁?只因为他是韩江雪的养子吗?混蛋! ◎ 那一夜,韩西岭在岸上坐了许久。 他知道伍伯一直还在远远地瞧着他,也许是担心他会想不开做傻事吧? 他才不会咧! 可是韩西岭真的感到很难过,韩江雪和狄望尘在床上纠缠的影像,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就像挥之不去的恶梦。 他憎恶韩江雪,憎恶狄望尘,更加憎恶两人之间的关系,狄望尘那个粗鲁的男人怎么可以抱他!韩江雪又怎么可以像个女人一样被人那样对待…… 这一切让他好生气! 天有些冷,韩西岭穿得很单薄,他不禁开始发起抖,感到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直到最后眼前一黑…… ◎ 韩西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周围静悄悄的,他定眼一瞧,发现自己躺在西厢房的床上。 是伍伯抱他回来的吧?这么长的一段路可真是辛苦了他。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听见开门声,然后一阵声响,接着隔壁沐浴间传来熟悉的干呕声,他不禁翻起白眼,受不了韩江雪喝酒后总会这样。 「西岭!你……你过来……西岭!」韩江雪喊他。 他喊自己做什么? 韩西岭起身,连鞋子也懒得穿,光脚走进沐浴间,他看见韩江雪半倚在墙上,瞇着醉眼傻笑,对着自己猛招手。 「西岭,来这边。」 「喂,你还好吧?」韩西岭皱起眉看他,却还是依言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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