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 星月沧澜有佳人在侧,心中满足,笑吟吟的:“小家伙过奖。” 他只希望莫要再碰见那“都主”的儿子,不然的话,那日的事定然瞒不过小家伙。 枫林心中是同样的担忧,当然,并未为陛下担心,而是十二殿下气坏了身子。 辛烈和牧勉走在最后。难道有机会出门游历,而且还是和爱徒一起,他们的心情也不错。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正在此时,对面匆匆走来几人。为首那人正是那公子哥。 星月沧澜皱了皱眉。暗骂一句不知死活。 不惊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狐疑地瞄了他一眼。 “你们几个站住!”公子哥大喝一声,傲慢地叉着腰,拦住他们的去路。 “有何指教?”不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公子哥见到星月沧澜放在不惊腰上的手,颐指气使地道:“把你身边的那个美人交给我们,就饶你们不死。” “我身边的美人?”不惊的脸一黑,瞪了星月沧澜一眼。 星月沧澜无辜地回视他。真的不干爹爹的事。 不惊轻哼一声,把站在自己另一边的枫林推过去,大方一笑道:“给。” 枫林脸上的肌肉动了动,顺从地上前几步。十二殿下,小人该多谢您的赞美么? 星月沧澜一声闷笑。 “少装糊涂!本少爷说的是你左边的男人!”公子哥见不惊这么听话,心中暗喜,不耐烦地解释一句。 “是吗?”不惊冷笑一声。看来这无耻之徒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正要让枫林动手,突听一声破空之声临近,公子哥惊愕地瞪大眼,缓缓第倒在地上。 远处一黑影一闪而过。 牧勉形如疾风,几乎是在公子哥到底的同时追了出去。 枫林后退几步,与辛烈极有默契地一左一右,站在星月沧澜和不惊身侧。 “啊——”公子哥的护卫大惊,叫道:“你们,你们竟然杀了都主的公子!”喊完之后,他们飞快地跑远,报信 去了。 很快周围就围满了人,窃窃私语。 不惊皱了皱眉头,走进公子哥,伸手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他将视线往下移,看见一枚银针从侧面射入公子哥 的颈项,一插到底,只留下一个黑点。 银针有毒。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快速靠近,围观的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步履不稳地冲过来,看 见倒在地上的公子哥,脸色一白,扑了过去,眼眶通红。 “连儿,连儿……” “老爷,就是他们!” 不惊站着未动,星月沧澜的手不知何时又搭回不惊腰间,两人几乎贴在一起,手中的折扇悠闲第摇晃,一副若无 其事的姿态。 中年男子大怒:“是你们杀了我儿?来人,给本官来下他们!” “且慢,”不惊轻摇折扇,扇出神气挡住想要上前的护卫们,“这位想必就是都主。” “正是本官!”中年男人盯着不惊的目光充满恨意和杀意。 不惊并不动怒,淡笑道:“既然你们认为是我们杀了令公子,不知是否有目击者?” “我们就是!”几个护卫勇敢上前。 不惊轻笑:“你们刚才可曾看到我们动手了?”如此一问,是为了试探公子哥在他们面前被杀是有预谋又或者只 是巧合。 “这……”几个护卫面面相视,底气不足,“但是公子确实是死在你们面前的。” 中年男子一惊,心下已有怀疑。 不惊看了看围观的人,手心探出一颗石子,不远处的一个小伙子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不惊笑道:“这位小哥怎么跪下了?” “啊?”小伙子迅速爬起来,怒视身后的人,“不知道……大概是有人推我。” 身后的人立即退避三舍,纷纷摇头。 “不是我,不是我。” 不惊指着他前方的第上:“是在下用那枚银币开了一个玩笑。那银币权当赔罪。” “多谢,多谢。” 众人诧异,隐约明白了什么。 不惊又道:“都主大人请看令公子颈侧。我等是站在令公子对面,敢问为何那碎了毒的银针会多此一举从侧面而 来?” 星月沧澜微微一笑,捏了捏不惊腰际的肉,引得不惊一缩,瞪了他一眼——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其中一位护卫也疑惑道:“是啊,老爷。少爷的位置和那几位公子的位置都没有变,那几位公子是站在少爷的对 面的,不可能从侧面下手啊。” 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叫道:“你闭嘴!” 随后,他怒视着不惊:“若非你们所为,为何我儿是在你们面前被杀,而不是在别人面前被杀?” 不惊轻笑一声,要出疑惑的表情:“是啊,本公子也很好奇。”这公子哥之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有许多下手的 机会,暗杀之人为何偏等他走到他们面前时才动手?这一点着实可疑。 “若是都主信得过本公子,本公子原以为令公子套一个公道。”不惊大方表态道。 都主冷哼一声:“你们几人来历不明,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不惊嘲讽一笑,正待开口,那都主又道:“不过,这事和你们脱不了关系,小公子要是想查也可以,把你身边的 那位公子柳下作人质。” 不惊脸色一沉,笑容越发冷艳。这父子二人还真会挑本公子的逆鳞。 冷风和辛烈同时起了杀心。 都主阴沉地补充一句:“那位公子没有任何法力,若是能够随本官走一趟便是小公子最大的诚意。” 第413章:阴谋之始 星月沧澜邪魅一笑,低头看小东西的表情。 “放肆!”枫林脸色一沉,起了杀意。 不惊挥手制止他,指尖连弹数下,就将都主和几位护卫全部定住。 都主骇然:“你,你……”他自身魔力不弱,这少年竟然一招便制住他,虽说是自己心不在焉之故,却不能否认 少年制住他的事实。 不惊悠然道:“都主大人,可要想好了再说话。试想一下,若是本公子真存了歹心,令公子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不 止,为何偏偏在你的地盘上动手。” 都主脸色一白,哑口无言。 不惊轻哼一声,解开了他们的定身术。 正在这时,牧勉返回,将手中提着的黑衣人扔在地上。那黑衣人已经断气,嘴角带着黑色的血迹,似乎是中毒而 死。 牧勉冲着星月沧澜和不惊道:“公子,小公子,此人被属下追上后,自知不敌,遂服毒自尽。” 不惊若有所思。 星月沧澜问道:“小家伙,你怎么看?” 不惊不答,转向悲痛的都主:“都主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不劳各位费心,是非曲直,本官自会查得一清二楚。”都主愤恨地扫视他们几人一眼,叫护卫将自己的儿子和 那黑衣人抬走。 “无论如何几人脱不了嫌疑,希望各位最近没有离开魔都的打算,否则那扇大门不好开。”都主冷笑一声,转身 离去。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 辛烈啧道:“还真是晦气。” 不惊道:“我们先回客栈。” 星月沧澜无声一叹。这小家伙对他不冷不热,心中着实不好受。 正想得出神,腰间又被捅了一下。 “你在发什么呆?”不惊张牙舞爪地瞪着他。 星月沧澜一笑,不惊不知为何,脸上莫名一热,想转身就走,却忆起男人如今没有半分法力,若不呆在他身边, 总是无法安心,遂粗鲁地抓住他的手,牵着他前行。 辛烈对牧勉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示意他看不惊和陛下。 牧勉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星月沧澜勾唇,手上巧劲一带,便将不惊拉回自己身侧,用手臂箍住他的腰。 回到客栈,几人进了二楼的一间会客厅。说到这家客栈,不愧是魔都最好的一家客栈,二楼上房分为六间独立的 雅居,每一间雅居又分为四个房间和一间会客厅。星月沧澜几人住着的正是落梅居,煞是雅致,也方便他们谈论 私事。 不惊先问起牧勉那黑衣人的事。 牧勉道:“他的身手一般,自知无法逃脱,不等我与他交手,就咬毒自尽。他的身上确实藏有毒针,我搜过之后 又放了回去。” “如果交了手的话,或许还能探出他的来历。”辛烈遗憾地道。 星月沧澜一边玩着不惊的头发,一边随口问道:“小家伙怀疑这件事另有内情?” 不惊点头道:“这条街那么长,他却偏要死在本公子面前,实在蹊跷。” 星月沧澜以眼神向牧勉和辛烈示意。 牧勉道:“我和辛烈这就去都主府暗察一番。” 不惊颔首道:“辛苦师父了。” 辛烈和牧勉一走,枫林也颇有自知之明地退下,会客厅只剩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 不惊白了星月沧澜一眼,星月沧澜呵呵一笑,将他捞起放在自己怀中。 “还生气?真小气,刚才一直在给爹爹脸色看。” 他很清楚,小家伙是想起了往事,怪他当初未经他的同意就转移他的命格,如今落得法力暂失。 不惊心中一软,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如今已经这般,他生再大的气也没有用了。更何况,如今父皇法力全 失,若是再和他闹别扭,只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想了想,他恶狠狠地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何时见过那公子哥?” 星月沧澜想起那事,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他今日一死倒是便宜他了。”将之前的事简单地讲了一遍。 “喔,还有人英雄救美啊。”不惊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那人多管闲事而已。爹爹有这里,自保足矣。”星月沧澜学者不惊以往的招牌动作,指着自己的头,故意抛出 一个媚眼。 不惊绷不住,还是笑出声。 星月沧澜见他笑得眉眼全开,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将他抱紧,凑过去浅啄他的唇。 “终于笑了。” “无赖,”不惊躲闪了几下,没有避开,嗔怪地瞪他,“以后你若是再像那次那般自作主张——” “不会了,”星月沧澜打断他的话,“不会有下次,爹爹保证。” “把你的脸再变丑点。”不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星月沧澜轻笑,道:“你且为爹爹输入一些神气。” 不惊照做,星月沧澜便用神气施出幻术,改了自己的容貌。不过,不惊所见的仍旧是星月沧澜的真实面貌。 他这才满意地一笑,放松地靠在星月沧澜怀里,勾住他的颈项:“爹,我想你。” 星月沧澜唇边荡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嗯,爹爹知道。” “我们真的不回神界?” “不相信爹爹?” “相信。”不惊抬眸一笑,真正放下心来。既然父皇已经下定决心留下来,那就不用想太多,自己保护好他即可 。 此时的都主府一片凄哀之气。魔都都主姓叶名才,娶有四房夫人,却只有一位儿子,这死去的公子哥叶柯在都主 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叶才安抚好自己的四位夫人之后,才疲惫地回到书房,思索爱子遇害的真正原因,却百思不得其解。他并非糊涂 之人,从理智来讲,他不认为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是今日所见那五人。那五人中的四人法力不弱,若真有心杀柯 儿,完全可以在暗中进行,根本没有必要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动手。这就是其中最大的疑点。自己仇敌众多,所以 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自己的对头,但并未发现他们有异常。既是如此,柯儿为何会有此一劫? 正在思绪纷乱之时,他忽然感觉到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叶才身为都主,魔力高深,立即警觉起来,抬头一看,以为年轻男子正微笑着看他。 “你是何人?”他沉声喝道。他的两手按在太师椅的扶手之上,随时准备一跃而起。 男子微微一笑,一副真挚的口气:“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听闻令公子之不幸,所以前来探望都主,都 主大人请节哀。” “喔?”叶才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阁下出现的地方不应是书房。” 男子又是一笑,道:“都主英明。在下听闻‘少爷’之事尚有疑问,所以有心效力。” 此处的“少爷”二字用得玄妙,叶才并未忽略,冷声道:“此话何意?”此人不愧是当官的,一字字掷地有声, 让人心头一颤。 “听说昨日小少爷在街上调戏了一位美貌男子……”他满意地看着叶才的脸色一变,接着道,“而那位美貌男子 正是今日那少年身畔搂着他的男子。” 叶才脸色大变,几乎拍案而起,却非常沉得住气:“你的意思是,我儿正是因为昨日戏弄了那人今日才会惹了杀 身之祸?” 戏弄……男子眼里闪过一次讥诮的笑意。 “在下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说了在下知道的事。” 叶才拍案道:“来人!” 男子飞出窗外,嘻嘻一笑道:“在下先行告退。” 隐身在暗处的牧勉皱了皱眉,也悄无声息地离开,随后与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的辛烈会和,一起回到客栈。 枫林见到他们归来,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公子,两位大人回来了。” 不惊趴在星月沧澜怀里,不知何时睡着了,星月沧澜倚靠在软椅上看书。 “进来。” 星月沧澜轻声问道:“查得如何?”他的手拍着不惊的背,以防他被吵醒。 辛烈低声道:“回公子,今日那位公子名为叶柯,确实是叶才的独子;另外,我也调查过叶才的对头,并没有发 现反常之处;至于叶柯本人,虽然好色,但没有其他毛病,所以也没有什么恨他入骨的仇人。” 星月沧澜眼里浮起一抹兴味,示意牧勉。 牧勉道:“属下在书房偷听到叶才与一位陌生人的对话……” 他将叶才与那人的对话完整地复述一遍,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有跟踪那人。” “甚妙。”星月沧澜颔首道。 “如此,至少肯定了一件事。”少年熟悉的嗓音插进来。 “醒了?”星月沧澜将他揽起。 不惊嗯了一声,靠在他胸口,道:“下手之人是故意让叶柯死在我们跟前。” “栽赃嫁祸吗?”星月沧澜笑着捏捏他的脸,“却不知,是小家伙惹的麻烦,还是爹爹惹的。” “肯定是你。”不惊道。 星月沧澜挑眉:“是吗?小家伙惹麻烦的本事可是丝毫不比爹爹小。” “有其父必有此子。”不惊摇扇,毫无愧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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