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微一挑眉,面无表情,那双眼一直盯着不惊,似有不悦,又似乎还有其他的一些情绪,叫人猜不透。 “不惊公子对自己的父母一片孝心,本王确实不该计较。却不知旁边的那位公子又是为何见到本王不跪?” 龙王的声音浑厚有力,如晴天响雷,煞是威严。 鱼沙、鱼念和鱼刀三人猝不及防,不由得同时抖了抖。 星月沧澜似笑非笑,淡然地看着龙王。 不惊握住星月沧澜的手,连忙道:“龙王陛下,这位是随意公子,是不惊的爱人……” 听到“爱人”两字,龙王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他被不惊惯坏了……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龙王陛下见谅。”不怕死的不惊又趁机用言语调戏星月沧澜。 星月沧澜在没大没小的小家伙臀上捏了一把,清楚地感觉到小家伙的臀部肌肉缩了一下,不由得一乐,微微勾起唇。 “好痛。”不惊传音抱怨。 星月沧澜邪邪一笑,语带双关地道:“呵,忍耐一下,稍后父皇会好好安慰你的。” 龙王轻哼了一声,已有不悦,暗暗释放出黑色的威压。黑色的淡雾围绕着他旋转,随后慢慢地飘向星月沧澜的方向。 不惊见状,神色一凛,脚步微动,挡住星月沧澜。他当然清楚星月沧澜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但身体自发地行动了。 星月沧澜对于龙王施加的威压似是并无察觉,信步走到不惊前面,视线随意打量着正殿的布置。他的步伐看似不经意,其实正好让他挡在不惊身前,完美地将不惊护在身后。 黑色的威压到了离星月沧澜大概一米的地方,如同遇到死敌,胆怯地抖动了几下,停步不前。 龙王神色微变。 第121章:顺理成章宿龙宫 龙王虽然看不到眼前的男子释放出了抵抗的力量,但他确实在反弹回来的威压中感觉到了一股极具韧性的力量。那力量不大不小,刚好牵制住他释放的威压。那股力量收缩自如,深不可测,给他一种即使它达到了最高程度仍然有扩张的余地的错觉。 不惊知道龙王和星月沧澜正在暗自较量着,遂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暗自观察着龙王,心中一边将他与自己作比较,测算自己与龙王之间的差距。 龙王的手心里微微出来一些冷汗。这人竟然如此强大,是什么来头? 他自知继续下去,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的是自己,果断地收回了自己的威压。而那股来抵抗的力量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龙王看着星月沧澜的眼神越发深沉,但面上却没有泄露丝毫情绪变化。 他扫向仍然跪着的众人道:“诸位请起。” “多谢龙王陛下。”其余众人起身,站在星月沧澜和不惊身后。 “来人,给不惊公子赐座。” 龙王命令一出,立即有两个青头獠牙的侍卫搬来“一把”舒服的太师椅。 柳邀站在后面,低着头暗暗偷笑。 按理讲,星月沧澜和不惊的爱人身份已经表明,龙王出于礼数也应该为不惊和星月沧澜各自准备一把椅子。岂知,龙王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让人抬来一把椅子。 不惊玩心又起,将星月沧澜推过去坐下,很狗腿地笑了笑:“澜,你坐。” 随后,又向龙王解释道:“请龙王见谅,不惊习惯宠着他。”他站在椅子边摆出温柔的表情,一手搭在星月沧澜的肩上,另一手轻柔地顺着星月沧澜的头发。 龙王的眼里闪过一丝古怪,难以想象星月沧澜如此强势的人居然是被惯的一个。他随即联想到更多,难道星月沧澜才是被压的那个? 柳邀等人都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就连冷潺嘴角也微微勾起。 星月沧澜安然坐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眸,不怒反笑,心里默默考虑着稍后用哪几种方法“欺负”不惊。 龙王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稍微提高音量问道:“未知不惊公子来自何处?” 不惊四海为家,自然来自四海。“不惊淡笑道。 龙王微讶,旋即笑道:“呵呵,不惊公子还真是幽默。刚才听侍卫讲,不惊公子精通医术,却不知师承何处?” “古语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惊的本身是集众家精粹,真要说起,连不惊自己也不知从何说起了。龙王陛下见谅。”不惊不卑不亢地答道。 龙王心里却有一丝不悦,同时还有几分赞赏。这少年看上去才十四五岁,但才智却不容小觑。他的回答总是避重就轻,却又绝妙无比,让人无从责怪。 而同时,他的心里也起了几分疑心。先不论这少年是否有所图,单就那紧挨着他的那位男子来说,拥有一身如此好本领的人突然出现在龙界已经不正常。 想到此,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不惊的底细,换了一个话题:“那么,不惊公子可知道本王所患何疾?” 不惊装模作样地观察龙王的脸色一番,笑道:”‘并非疾病,恐怕是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待在下开一个药方,自然药到病除。” 龙王表现出惊喜的表情,笑道:“果真如此?唉,这宫内的御医就差了些。如果不惊公子愿意的话,不如在宫内做客几日,让本王的御医也向不惊公子学习学习,你看如何?” “呃……龙王陛下,在下几人一贯游荡在外,随性惯了,住在宫中只怕无意中坏了宫内的规矩。”不惊故作推辞道。 “诶,不惊公子言重了,”龙王挥手制止,不容置疑地道,“本王既然留几位在宫中,几位就是本王的客人。本王自会吩咐下去,不让人打扰各位。” “多谢龙王陛下,”磁性悦耳的嗓音响起,正是星月沧澜站了起来,含笑看着不惊道,“惊儿似乎有点累了,烦请龙王陛下差人带我们回房。” “呃……我不累……”不惊此时方觉不妙,却突然觉得腰上的某个部位被捏了一下,然后身子一软。 星月沧澜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懒腰将他抱起。 哼,你使诈!他瞪着星月沧澜。 兵不厌诈。星月沧澜阴阴一笑。 他宠溺笑道:“小家伙就爱逞强,还说不累?” 龙王的脸一黑,自己也不知自己的语气里何以多了几分怒意:“来人!送几位回房。” “龙王陛下,不惊会很快写好药方,让人呈给陛下。”不惊从星月沧澜的臂弯处抬头,匆忙地交代一句。 龙王看着星月沧澜迈着优雅的步伐将不惊抱走,一脸阴霾。 龙王陛下,那个男人好生无礼!”一个苍老而危险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龙王的龙座的一只腿上一直趴着一只白色的章鱼。因为它体型较小,刚才又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才没有被发现。这只章鱼是龙王的内侍总管鱼丸。 龙王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眼盯着他:“刚才又睡着了?” “呵呵……陛下……老臣不敢,老臣一直在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话,然后加以分析。”鱼丸挥了挥它的触角。 “喔?结论呢?”龙王眯着眼,显然不相信它的说辞。 “结论?呃,嗯,这个男人很危险,一定要查清楚他的底细!”鱼丸的触角不停地挥动,显得非常激动和愤慨。 “那还不快去?”龙王的手重重地一捏,龙座的扶手咔嚓一声,断了。 鱼丸嗖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老臣马上就去!” 这时,被龙王怀疑的人正悠哉地呆在龙王叫人安排的房间里,好整以暇地斜靠在床沿,一手灵活地解着自己的衣袍。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视线静静地落在不远处。 那里,他关注的少年正将一样东西交给一位侍卫:“多谢这位大哥。” 侍卫行了礼,拿着不惊交代的药方离开了。 不惊一回头,就看见星月沧澜的衣服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吓了一跳。 “澜,你这是在做什么?脱衣秀吗?” 他打着呵呵向门外移动。 星月沧澜也不阻止,不紧不慢地道:“之前不知是谁说‘谁放过谁还不一定’。怎么?怕了?”话音刚落,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也随着他轻轻一扯的动作掉在地上,戏谑而不失温柔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不惊身上。 星月沧澜此时只有一头漂亮的黑发披在背上,并未因此有半分不自在,抬起一腿平放在床上,然后又抬起另一腿,屈膝而坐,刚好挡住关键部位。他的左臂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不惊,另一手对他招了招。 “过来,小家伙。” 不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星月沧澜身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胸膛。事实上,他并未听见星月沧澜的话,但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不仅自己走了过去,而且还单腿跪在床沿,倾身吻着星月沧澜的唇瓣。而他的左臂搂着星月沧澜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右手爱不释手地在星月沧澜的胸膛上来回抚摸着。 他暗暗嘀咕了一句:又被这个混蛋诱惑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唇瓣似乎也越来越干涩,更加用力的吸吮着星月沧澜的舌,他的胸膛也情不自禁地磨蹭着星月沧澜的。 星月沧澜的舌没有离开不惊,双手架在他腋下轻轻一提就将他提起放在床上跪坐着。但他却丝毫没有脱掉不惊的衣服的意思。 “澜……”不惊皱了皱眉,有些难耐地扭动了几下。他的左手忙着稳定自己的重心,右手则不舍得离开手下的滑腻,所以没办法解决身上的衣物。 “不急,小家伙,我们有很多时间。”星月沧澜仍然不紧不慢地深吻着他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还不停地交换着角度,像是吻不够似的。 不惊的火却早已烧了起来,脸蛋因为急切而憋得红红的。两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亲热,急待爆发的不止是星月沧澜。 “混蛋,你再这样,我就要压你了!”不惊被逗弄得浑身无力,趁着换气的功夫,飞快地吼出一句,语气里有些不自知的委屈。 “呵,这么快就恼了……”星月沧澜得逞地一笑,挥手放下杯挂起的幔帐,将小家伙接下来的怒骂全部吻住。 深绿色的幔帐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好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此时的不惊几乎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混蛋!”骂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星月沧澜看着不惊软绵无力地倒在那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轻柔地将他搂进怀里,轻柔地做着按摩,口中却无辜地道:“小家伙,你的身体太差了,等回家后父皇亲自监督你锻炼身体。” 不惊怒目瞪着他,再好的身体被他连续折腾几个时辰也会受不了的,好吧? 第122章: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惊那双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却逗乐了星月沧澜,低头在他的眼睑上亲了亲,语气颇为愉悦:“生气了?小家伙不是说我被你惯坏了吗?所以这样的后果应该也在你意料之中才是。” “小气……”不惊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口头上占了一点便宜吗? “这一点儿父皇似乎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星月沧澜毫不介意,可见他的脸皮确实厚到了一定程度。 不惊当然记得。那还是在很久之前,他被星月沧澜扔到妖界的时候,星月沧澜亲口对他承认自己很小气和记仇。 但他也只能翻翻白眼。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呸,谁嫁给他了? 不惊气闷地嘟囔了几句,调整了一个舒服而霸道的姿势,将头压在他胸口睡着了,右臂怕星月沧澜跑了似的横在他的腰上,右腿也压在星月沧澜的腿上。 星月沧澜却颇为享受他的霸道,一手顺着他的脊背,一边也闭了眼。 星月沧澜确实把龙宫当做自己的度假胜地的,一连几天,他一半的时间是和不惊在床上度过,另一半的时间则是带着不惊溜出房间把龙宫逛了个遍。 龙宫内所有人的怪病已经被不惊治好,但龙王对不惊一行人的疑心并未因此褪去,这几天都有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也许是因为肯定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是关键人物的缘故,对冷潺几人反而没有监视地那么严。 送到星月沧澜和不惊房间里的食物,两人都没有动,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虽然他们两人都不怕中毒,但中毒了也是麻烦事。 翌日,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正在房间内下棋,不惊已经连输九局。让杀人可以;让他附庸风雅,他不会。不过,若是简单的五子棋他倒是很擅长,以前经常在网上玩。 “不下了。”他懒洋洋地丢下棋子。连输九局太没有面子了。 星月沧澜摇摇头:“没耐心。” “澜,你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通吧?” 星月沧澜一瞄他笑呵呵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展颜一笑:“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你弹琴给我听吧?”不惊凑过去,自觉地坐在他腿上。这个动作让星月沧澜勾起了唇角。相处这么久以来,小家伙对他越来越依赖,这是好现象。 “不想弹。”星月沧澜不感兴趣地道。 “为什么?”不惊一脸失望。 星月沧澜道:“一个人弹无趣得很。” “……我不会。”弹钢琴的话,他会。 星月沧澜轻声一笑,右手一挥,金光闪现,面前便出现一架黑色锃亮的七弦琴。 “月夜他们为何没有教你弹琴?”星月沧澜有些奇怪。 不惊好奇地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琴弦便发出来好听悦耳的简单音节。听见星月沧澜的问话,想到什么似的,觉得有些好笑地道:“怎么没有?大师父一心想把我培养成全能型人才,只可惜我对琴棋书画都不感兴趣。我现在还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经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我。看着他郁闷却又无奈的模样,当真好笑。现在想想,哼,他就是因为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才不敢在教育上有所疏忽吧。呵,只可惜,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星月沧澜微微勾唇,冷哼一声道:“他倒是敢。小家伙不说我倒是忘了,他让本皇错过了小家伙这么有趣的成长,如今想来,给他两年的惩罚远远太短。那就再加三年如何?” “呃?”不惊心虚地对着远处眨眨眼,他是不是无意中说错话让月夜又要倒霉了? 星月沧澜突然将不惊的脑袋拨过去对着他,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一起弹如何?” “你明知道我不会。”不惊扭头瞪他。 星月沧澜笑而不语,两手分别执住不惊的双手虚放在琴弦上,十指分别相对。 “跟着我的手指。” 星月沧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耳边顿时感觉到暧昧的气息。 不惊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和星月沧澜的亲密距离,不由得有些恍惚。不知从何时起,他对星月沧澜已经这么依赖,习惯他身上的每一丝温度。这种感觉太过幸福,让他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否只是在做梦的怀疑。不过,若真的是梦,他也愿意长睡不醒。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愉悦,忽然翻过自己的手掌压在星月沧澜的手上。 “不是要听琴?”星月沧澜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 “是呀,我教你。”他嘿嘿一笑。 “你教我?”星月沧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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