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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精要做大妖怪(出书版 第三册)BY 尘夜——

时间:2013-01-10 11:14:48  作者:

话没说完,已经被姬岚野一巴掌拍在肩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召吉嬉皮笑脸地转过去:「姬哥,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姬岚野觑他一眼,说:「你好自为之。」看了姬小彩一眼,停了停,独自走到前面去。

周召吉嘟哝了句什么,转头对金子说:「金子妹妹真是人美手艺又好……」

金子才不管他说什么,用力瞪周召吉说:「周叔是坏蛋!」踏踏踏地跑掉了。

周召吉挠着后脑勺,在后面一副迷惑的样子:「现在的小女孩儿家怎么那么难对付。你说是不是,师兄?」

古泰来冷哼一声:「是你自己素行不良。」对姬小彩说,「小彩,我们到那边去。」姬小彩忙不迭地应了,两个人欢欢喜喜地挤到前面去。

周召吉叹了口气:「怎么都变得难对付了。」将那包糯米耙胡乱塞在怀里,也追过去。

场中央已经开始祭祀仪式,鞭炮齐鸣,芦笙奏响。青年们吹着芦笙打着旋跳跃,姑娘们则挥着裙摆,扬着手,踏着鼓点旋转,彩裙上的花纹如同天上的云朵一样飞旋,银丝手镯脚链碰撞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歌声飞起来,一人唱了百人来和,歌唱苗民们对于先人的膜拜与大地日月风雷万物的感谢,歌唱人们欢庆丰收期盼来年的愉悦之情!

姬小彩混在人堆里看着听着入了神,不知不觉地便耗去了半天时光。到了中午,人们分了宰杀牯牛的肉,各自拿了回家去烤来吃,炊烟袅袅,整个银锁寨中都是一派祥和喜乐。姬小彩在德瓦老爹家正吃着饭,忽然那奏带着几个人匆匆回来,里头有个打扮奇奇怪怪的老人。本来大家都在好好地吃饭,那老人一进门,就像触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线一般,不论是古泰来还是周召吉,甚至是姬岚野都停下了筷子,一齐将目光投过去。

这老人不知有多大的年纪,穿着与普通苗民并无大的不同,头上包着布巾,手里拿着根拐杖。他脸上有很多褶子,仿佛年纪已经很大很大了,每一道褶子里都有一个故事,可他的一双眼睛却有着年轻人也比不上的犀利。他将眼神轮流在姬小彩几人身上打转,多看了姬小彩几眼,最后把眼神调转回去。

这时那奏保大姐也从灶房里匆匆赶出来,几人用苗语飞速说了几句话,那奏保大姐的脸色就变了,跟着便哭哭啼啼起来。那奏在一旁搂着那奏保大姐似是宽慰她,那奏保大姐却跟那奏大哥闹起了脾气,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德瓦老爹在一旁闷闷地抽旱烟,未了一拍大腿,说了句什么。那奏保大姐哭得更大声了,那奏没办法,宽慰了她两句,自己到屋后去,过了一会,带着金子出来。

金子刚才大概在灶下做菜,身上围着围裙,手上还湿着,她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两把,怯生生地站在众人面前,看到那老人的时候,红彤彤的小脸也变得苍白起来。她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角,小声问:「怎么了,阿爹?」这句话是用官话说的,也不知是不是小女孩慌张之下口不择言。

那奏抚着他闺女的脸说:「金子,大巫师要请你帮忙件事。」

姬小彩这才知道那老人就是这银锁寨里的巫师。苗寨里没有官员,向来以大巫师为尊,年长者为敬。苗民一系又与中原尊奉的神明不同,他们自有自己膜拜的神明,

而巫术更是与中原道术有着本质不同,这个掌握巫术的大巫师道行有多深,没人知晓。

德瓦老爹看了姬小彩他们一眼,似乎也不怕他们知道,说:「金子,你蜜皆姐姐不见了。」

金子惊讶地捂住嘴,来回看看众人:「蜜皆姐姐怎么不见了?」

那奏叹口气说:「这个你先别管,蜜皆不见了,可神婚仪式是一定要举行的,如果让大巫神知道新娘跑了,一定会生气,到时就会降灾于我们寨子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找个人代蜜皆通神婚!」

金子疑惑地看看几个大人,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阿爹……我?」

那奏保大姐哭得更大声了,掩着嘴,眼泪掉个不停。

那奏心烦意乱,说:「只是先看看你合不合要求而已,未必就是你去。」

金子却也急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拽着那奏的衣角:「阿爹,我不要嫁给大巫神!我不要!」

那奏一巴掌扇在金子面上,小女孩脸上登时浮起一个手印。他神色苍白地看向大巫师说:「大巫师大人,您看我们家金子年纪还小,说话又没个规矩,她这样粗鲁的丫头哪里能配得上大巫神呢,就算合要求可以嫁过去,恐怕也会惹得大巫神不高兴,到时候为咱们寨子带来不祥的话可就罪过了!」

大巫师并不接他的话,伸了左手出来,一把抓住了金子的胳膊。那只手适才一直缩在袖子里,姬小彩没有看到,此刻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却见他那一只左手手臂又细又难看,简直就是骨头外包着层皮,不论是手臂还是手掌上都是青筋突起,仔细看,那青筋似乎还在微微游动,好像一条潜伏在皮肤下的毒蛇,此外,大巫师的五个手指指甲均呈紫色,像是常年浸泡在什么药水里面。

古泰来皱了皱眉,轻声道:「蛊苗。」

周召吉在一旁点点头,神情凝重:「甲呈紫黑,化血肉如金刃,藏毒蛊入肉身,这巫师不简单。」

姬小彩没听太明白,但也记得以前读过书上写苗民中有一支神秘的蛊苗,善用蛊,神出鬼没,十分难缠。

金子被大巫师抓住,又惊又怕,想要挣扎,却半点也不敢动,只能任由大巫师从她的手指摸到手掌又摸到脉门处。来回摸了几遍后,大巫师方才松了手,看看几人期待的眼神,用古怪低沉的声音道:「叫新娘子准备准备,随我去后山月亮泉洁净身体。」

他这一句如同「斩立决」的判书,那奏保大姐当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金子吓得瘫在地上,那奏和德瓦老爹也是满脸不忍。

姬小彩实在看不下去,高声道:「大巫神想娶蜜皆的话,送金子过去他也会生气的!」

古泰来来不及拦他,只能立起来,将姬小彩身体挡在他身后,目光如炬,直视那巫师。那巫师看了古泰来一阵,低下头去,对身后说:「我在月亮泉等你们。」说完,也不管身后一片哭喊,自顾自地走了,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对着姬小彩几人好似动了动嘴皮子,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大巫师走了,那几个跟着他来的苗民却不离开,反而一边一个站在门口,像是生怕金子逃跑一样。德瓦老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蹲下身,仔仔细细摸着金子的脸,似乎是要把自己孙女的脸好好记住了。

金子早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惶恐地瘫在地上,脸色苍白。

德瓦老爹替她拢了拢头发,转头对那奏说:「带金子下去吧。」随后背着手钻回屋去了,一向挺直的背脊也弯起来,显得格外苍老。那奏红着眼眶,去扶自己女儿起来,金子不由得微弱地呼救:「阿爹,阿爹……」小手揪着她爹的衣服不放。

那奏保大姐早哭成了个泪人,这会却擦着眼泪哽咽着说:「我来吧,让我陪孩子最后一段。」那奏保扶着她的肩,一家人一起下去了。

没有人再顾得上姬小彩他们,以致于屋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们和那几个等着押送金子的人。姬小彩很想再说些什么,记起古泰来昨晚的话,只得努力忍耐着把怒火吞下去,拿起筷子,想着胡乱扒拉些饭菜吃。筷子还没拿好,已经被古泰来抓住了手腕,姬小彩诧异地转过头去,见着古泰来神色凝肃地摇了摇头。

桌上放着一碗炒鸡蛋,一碟腌菜,一份大盆的烤牛肉,还有一些糯米耙子,周召吉自怀里掏了张符纸出来,点燃后小心翼翼地将碎灰扔到那盆烤牛肉里,跟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阵子,只见那份牛肉的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些黑点,初始只是一点点,星星点点地出现,像是霉斑,很快,黑色开始大片大片出现,那黑色又不是静止不动的,反而左右移动着好像活物,姬小彩仔细一看,不由惊得低呼一声,那哪里是什么霉斑,是许许多多细小的黑色虫子,它们密密麻麻地攀附在那盆牛肉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啃食着整盆牛肉,不消片刻,整盆里只看到虫子在攀爬。它们互相推挤着,想要爬出盆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姬岚野在旁边看着嫌恶地皱起眉头,手指一指,似要用火烧了虫子,被周召吉拦住了:「这是食蛊虫,不吃火烧,在人的肚子里都能存活。」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瓶什么东西来,打开盖子,向着那盆中倾倒,一两滴透明的水滴落到盆里,只是刹那之间,如同潮退一般,所有的虫子都翻了过来,细腿划拉着,倒毙后化作灰烬。

古泰来皱着眉头说:「那巫师的确有些本事,能破了你的十方净咒下蛊。」

周召吉将瓶子收了说:「我看他没当真,下蛊的动作那么明显,应该只是被小菜鸡的话惹恼了,所以警告我们一下,也有叫我们不要轻易出手干涉的意思。」

姬小彩还有些茫然:「那个大巫师对我们下蛊了?」

古泰来说:「蛊苗下蛊多半很隐晦,或者通过饮食,或者通过触碰,再有就是通过咒,但这种时候往往是只动嘴唇不发声,你想想那巫师最后出门的时候。」

姬岚野猛然一拍桌子,冷声道:「欺人太甚!」说着立起身来,像是要去找人算账!

周召吉赶紧拉着他袖子,用力过猛,姬岚野的白绸袍袖口登时被撕下一条。姬岚野怒目而视,周召吉咳嗽两声,压着姬岚野的肩膀坐下说:「姬哥,先别冲动,坐下再说。」他说着,还不忘看看门口那几个等着金子的苗民,幸亏对方似乎并不懂汉语的样子。

姬岚野冷着脸问:「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强逼女子通神婚,又在你我饭中下蛊,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教训他们有何不可?」

姬小彩心知姬岚野是对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动了怒,伸手去拉他大哥,低声说:「大哥,我没事,你别生气。」姬岚野还是余怒未消,一副随时要冲出去拼命的样子。

周召吉在一旁劝慰:「姬哥,消消气,你就算揍了那大巫师,还有那什么巫神呢!」

古泰来忽而问道:「周召吉,你可知道这寨子里的大巫神是怎样的一尊神?」

他们进这银锁寨至今,只知道寨民信仰大巫神,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尊神。苗民信仰与中原截然不同,便是姬岚野身为仙庭之人,对苗寨神只也是一无所知,如此情形下,如若与对方相战,必然危险。

周召吉道:「我只听说苗民多数信仰太阳神、月亮神或是山神,大多数都不是人神,这大巫神就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化出来的,既然与巫相关,我猜不是从巫药就是从蛊中幻化出来。」

姬岚野愠怒说:「什么神,那便是个妖了!」

古泰来想了想道:「这寨子在武陵山脉附近,武陵山灵气甚足,山养妖的可能性更大,奇怪的是,这巫神平日并不作恶,倒像是守护山神之类,只在索要新娘这点上有些问题。」

周召吉说:「凡人都有个把恶习,妖、神也跳不出这个圈子,这巫神估计就是好色。」

古泰来说:「你若说他好色,我昨日找人打听过,这巫神只在二十年前曾迎娶过山寨中的一个女子,当时的新娘名叫朵罗皆,与出逃的蜜皆是同族,恐怕还是亲戚,之后银锁寨都未曾再举行过神婚仪式,也一直未曾遭遇不祥。七年前,这大巫师通神得知朵罗皆过世,听说是病死的……」

姬小彩这时忍不住轻轻地「咦」了一声。古泰来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姬小彩想了想说:「道长,我昨晚听你讲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刚刚想起来……」

姬岚野皱着眉头问:「你们昨晚什么时候见面的?」

姬小彩一下子脸红了,古泰来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问:「想到什么?」

姬小彩低下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想那个朵罗皆虽然是凡人,但是嫁给大巫神以后,大巫神总是会帮她脱去凡胎肉身的吧,再不济也会保她无病无痛,她怎么就病死了呢?」

古泰来微笑道:「好问题。我昨晚也是这么问那个吹哨呐的老人,他说,朵罗皆做错了事,得罪了大巫神,所以大巫神收回了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神术,朵罗皆因此得病而死。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七年前,这个山寨里曾经一片慌乱,以为大巫神会因为朵罗皆降祸下来,然而,大巫神却显灵告知大巫师,银锁寨依然会保太平,不必忧心,维持原样即可,接着便是七年后的现在,在数个月前,大巫神突然托梦于巫师说,他需要银锁寨再敬献一位新娘,并且似乎是指名道姓要找蜜皆。」

周召吉说道:「元配死了七年才想到娶新媳妇,我看这大巫神倒也算是对那朵罗皆用情颇深了。」

姬岚野道:「刚才又是哪个说他好色?」

周召吉嬉皮笑脸道:「你知道的,有些人表面看来好色,实则是个情种,就像有些人表面看来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实则心地善良,待人那是极好的。」

姬岚野说:「我又不认识这样的人,我怎么就知道了。」

周召吉挺委屈地:「小岚岚你就是这点不好,嘴太硬!」

姬小彩眼疾手快地拖住他哥说:「大哥,你不要跟周道长打架了,他这人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听他说就是了!」

周召吉更委屈了:「小菜鸡,你就这么挤兑我!」

姬小彩只装做没听见,说:「道长,如果大巫神真的喜欢蜜皆,想要娶她,如今她逃走了,他们用金子去取代怎么行呢?」

古泰来这次想了想说:「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大巫神并没有指名道姓要娶蜜皆,只说要送一个新娘,是那个巫师在其中捣了鬼,因为某种原因选择了蜜皆,所以当蜜皆逃跑的时候,将金子送给巫神也不会出事;第二种可能是,那个巫师也许会对金子使用什么手段,蒙骗大巫神她就是蜜皆……」

周召吉摸着下巴说:「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性?」

古泰来问他:「什么?」

周召吉说:「譬如并没有什么大巫神,要新娘的其实就是那个大巫师!哎,你别看他老,他很可能是个大淫棍,他仗着自己是巫师,借用进献给神的名义,偷偷地把那些漂亮姑娘都占为己有,等腻了再换一个,所以朵罗皆会死,所以新娘是蜜皆或是金子都没有关系!」

姬小彩大惊:「那些女孩子为什么不逃出来?」

周召吉说:「你也看到那大巫师在这个寨子里的威望和能耐了,普通女子被他骗失了身,哪里还敢再露面,只能偷偷地苟活下去,任他摆布了!」

姬小彩这下子彻底义愤填膺,拍桌子道:「我去找他算帐!」

古泰来揽着他腰,将他拖坐下来说:「这只是周召吉的猜测,未必是真相。我倒是认为大巫神确实是存在的,否则几十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毫无天灾也有些说不通。」

周召吉问;「那你说,为什么是蜜皆是金子都无所谓?」

古泰来忽而压低声音说:「我的猜测刚才已经说过了,余下的跟过去看就是了。」

他这话才说完,果然后屋传来脚步声,那奏领着金子出来,那奏保大姐掩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落。金子被换了一身新衣裳,小脸木木的,完全没了之前活泼少女的样子,似乎已经认命。那奏将金子领到那几个等着的苗民面前说了几句苗语,那几个苗民便彼此对看一下,一个在前,两个在后地押上金子。金子走到门口,猛然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地,对着她爹娘磕了三个响头,再也不说话,跟着那几个苗民走了。

古泰来等他们走了一阵,立起身来说:「走。」四个人便闪身出了门。

姬岚野用仙术隐去四人行踪,几人便不紧不慢跟在那些苗民身后向寨外去。

银锁寨里依旧一派喜乐祥和气氛,几乎无人知道今日要通神婚的新娘已经逃跑,而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女却要代她出嫁。姬小彩如今思忖古泰来昨夜说的话,如果蜜皆不去,自也会有其他人要代她出嫁,简直就像预见一样……

姬小彩望望前面,确信那几个苗民没有注意他们,才低声问古泰来:「道长,我想问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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