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拿起酒杯喝了口才说道:“认识”简短的话语明显的表示不愿多说。 欧阳琳那是这么容易敷衍的,意味深长地说道:“自从上次你来锦城后,回去一直就怪怪的,整天的魂不守舍,而且这次还积极地向往锦城跑,这对于一直不爱出门的你可是反常的很,说吧,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欧阳慕苦笑地看着一脸不说清楚就不罢休的三姐,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要他怎么说啊,嘟囔道,“三姐,这没什么啊,我就是想出来走走。” 见这个一向没心没肺的四弟,现在居然一脸的苦涩,可把欧阳琳吓了一跳,受惊地拍了拍胸脯,没好气道:“什么想出去走走,你二姐可是说了,你这样子就像是思春的姑娘,说吧,到底喜欢上了什么人让你这么恋恋不忘的。” “什么!”欧阳慕听着更是惊吓过度,不自觉地起身在包厢内走来走去,脸上的神色忽红忽白,急促的呼吸和渐红的脸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惊吓。 欧阳琳狐疑地看着脸色剧变的四弟,支着下巴暗暗想道,“难道被她们蒙对了!这小子真的思春了?” 第31章 “爹爹,这个鸡腿您吃”小丫头左手抓着个油腻腻的鸡腿,右手夹着一个鸡腿放到冷卿的碗里,口齿不清地说道。 看着这个油腻腻的东西,冷卿明显的发现自己有些不舒服,吃惯了素食的他却是没办法喜欢这个,只好不动声色地把鸡腿还给小丫头,口中说道:“嫣儿喜欢吃就多吃点,爹爹不用。” “哦,爹爹不喜欢啊,真可惜,呐,刘管家你吃”小丫头机灵把鸡腿夹给一旁的刘福,小丫头吃的已经很饱了,可是,不是说,浪费粮食者可耻吗,她正努力地把手中的鸡腿消灭掉。 “谢谢小姐”刘福接过鸡腿,放在已经冒尖了的碗里,刘福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虽然三公主给他夹菜,他很高兴,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正在三人努力地把碗中食物消灭的时候,大堂内突然安静下来,小丫头狐疑地望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大堂内建起了一个高台,台上此时突然出现三名或站或立的蒙着面纱的女子,曼妙的身姿使人眼睛一亮,却见坐在正中的女子,对着台下弯腰行了一个礼便坐在了古筝旁,只听到如泉如水的妙音扑面而来,而她旁边的几名女子也都相继弹奏开来,一时间店内此起彼伏的音乐声窜入还在发呆的客人耳中。 一曲终毕,余音袅袅,从音乐中回过神来的客人相继叫着好,更有甚者直接拿出了银两打赏了起来,只是均被店家婉转辞拒。对此,冷卿感到疑惑非常。 “老爷,这几名女子是锦城内有名的歌姬,每年开年的时候都会到福满楼献曲,因为福满楼的规矩,不允许客人在福满楼内打赏,如果有意者可以到万花楼,这几名女子都是在那里卖艺的。”刘福不愧为情报总部,看出冷卿的疑惑,马上出口解释道。 冷卿点点头,这福满楼的作为就是把自己和烟花场所分开来,凸显高雅。 此时高台上,几名女子开始了表演,这次是舞蹈表演,看着衣袂纷飞的几人,冷卿无聊地移开了眼,这个舞蹈虽然美丽,但也太过轻柔,没有力感,软绵绵的看着没有精神,冷卿还是喜欢有生命力的舞蹈,比如说一些现代少数名族的舞蹈。 可是小丫头却看的起劲,一张笑脸兴奋得都不好打搅,冷卿无奈,只得干巴巴地坐着,无聊地观察起来大堂内的人群,只是,冷卿把视线从大堂内转向楼上,随即神情微怔,促狭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今天碰见了熟人,欧阳慕么,冷卿举起酒杯对着二楼上的一男一女微微示意。 欧阳琳见此,桌下的手伸向仍在发呆的弟弟,寻处肉多的地方,有力一扭,另一只手却是举起酒杯回敬,脸上显现出几分尴尬,欧阳琳气恼地再次扭了扭手,这才微微离开窗边。 欧阳慕压下口中的痛呼,眼中含着水光,满脸无辜地看向欧阳慕,欧阳琳轻哼一声,把弟弟拉了过来,偷窥被发现,再这样丢人下去,就不仅仅是这点惩罚了。 “哼,看个男人你都能看的发呆,我说你就这点出息”欧阳琳重新坐下,狭长的眼睛盯着弟弟发红的脸颊,心中虽然觉得怪异,却没多在意,她这弟弟从小就脸薄,稍稍一逗弄就会脸红。“那人气质非凡,而且旁边那个人还是太监,要是料的不错,他们应该是皇室的人,那么他们是谁呢?喂!我在给你说话呢,发什么呆!”欧阳琳再次气恼地伸手拍向欧阳慕。 “哦,姐不知道吗?那人就是我们的主上”欧阳慕头顶被拍,赶紧坐直了身子,无比认真地说道。 “啊,那人就是主上,你不早说,走,赶紧的!我们下去会会。”欧阳琳吓了一跳,双眼发亮地站了起来,拉着欧阳慕就往下走,欧阳慕被拖得差点拌着,在他还没放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大堂。 “你好,我是欧阳家的老三欧阳琳,这是老四欧阳慕,你因该已经认识了,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欧阳琳爽朗地对着冷卿自我介绍着,拍了拍还在神游的四弟的肩膀,欧阳琳的个子很高,大概一米八的样子,还未成年的欧阳慕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矮小。 “恩,请坐。”冷卿客气地点点头,刘福从椅上站了起来,给两人让开了座位,这时桌上的饭菜已经端走,只余下了一杯酒和一壶茶,刘福叫来两个空杯子为两人到了酒,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哇,姐姐好高啊!”小丫头冷嫣见欧阳琳坐下来,突然发出如此感慨。 “可爱的小妹妹,姐姐就是很高的,姐姐有长高的秘诀哦,想不想知道啊?”在楼上时因为背向的原因,欧阳琳没有看见小丫头的正面,现在一见小丫头如此机灵可爱,粉红的脸上肉嘟嘟的,此时因为惊呼而微张开了小嘴,特别可爱,捏了捏自己的手,忍住想要捏捏的想法,得意地开始说着自己傲人的身高。 “咦,有秘诀啊,是什么啊,姐姐告诉我吧!”小丫头兴奋地扑在桌上,两手撑着双颊,也不再看舞蹈了,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欧阳琳。 “嘻嘻,是这样的……”欧阳琳开始介绍起来自己的秘诀,其实无非就是练了武功功,多动,多吃这些事情。 冷卿稍稍听了一会便没有在听了,转头看着一直低垂着头的欧阳慕,冷卿好笑地看着对方一副学生认错状,给对方空着的杯子倒上清酒,“欧阳公子过年了没有回家吗?” “嗯……咳,今年不用回去了,大家都没在家里。”欧阳慕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瞄了瞄冷卿,见着对方温和的笑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欧阳公子很少喝酒吗?”冷卿见对方只是喝了一杯酒,脸上就红的熏人,不自觉就问出了声。 “嗯,很少喝的,不怎么喜欢这个味,每次喝都会咳嗽,冷先生呢?”欧阳慕说完,看见冷卿杯子里的清酒,生怕对方误会似的,语速加快地问了问。 “闲时小酌而已。”冷卿为欧阳慕换上了清茶,欧阳慕带着熏红的脸颊,感激的笑笑,这惹得冷卿忍俊不禁,咳了咳,他怎么看都觉得对方背后长了个小尾巴在摇啊摇的。 冷卿忍不住开始逗弄他起来,“欧阳公子今年多大了啊,可是取了妻妾?” “噗……咳咳,没,没”欧阳慕极力地忍住脱口的咳嗽声,有些急切地回道。 “哎,没有啊,看公子一表人才,说婚的人应当很多才是,怎么还未婚娶呢?” 欧阳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仿佛火烧的脸颊使得冷卿笑出了声,这般纯洁的小孩可真是少见了。 “冷先生,你别作弄小四了,他这孩子笨得很,有谁会嫁给他啊”欧阳琳在跟小丫头说话之余,见着弟弟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插了口话。 “……四姐!”欧阳慕委屈地看向贬低自己的三姐,眼角瞄了瞄冷卿,见对方没有多想,悄悄呼了口气,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紧张,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影响。 第32章 “老臣恭迎太子殿下”温丞相携着妻儿微微屈身对着一身便装的太子行礼道,有些许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外公不必多礼,外孙今日打扰了”今日太阳刚出来太子就出宫了,昨晚没有休息好的他,脸上显出了几分疲惫。 两人协同走在走廊里,温丞相欲言又止地看向太子,太子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使得温丞相有些担忧,他最近看的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他才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年来,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在改变,不仅影响了太子,也影响了整个朝廷。温丞相一开始是欣慰地看着这一切的改变,不过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些改变对于太子是好还是坏。 “外公,怎么了?”太子走了几步发现温丞相没有跟上来,奇怪地看着温丞相。 “殿下,昨日的事情怎么样了?”温丞相无碍地笑了笑,问起了昨日的后事。 “太后已经认招了,现在软禁在慈央宫,余党也已经被逮捕,李家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太子平淡的语气说着,丝毫不见昨日的血腥风雨。 两人穿过小桥,这是丞相府里的一处美景,桥的另一头临着湖边有一个观荷亭,名字挺俗气的,却也能看个好景色。只是深冬里没有荷花,只是湖里有着些色彩斑斓的金鱼。 两人身边没有仆人跟随,像这样的情况只要太子来丞相府向来如此,太子拿出丝帕擦了擦观荷亭的石凳,两人坐下后,只听温丞相说道:“想来那李大人还是有几分才华的,只可惜有一个愚笨的弟弟” 太子没有作声,温丞看了他一眼相继续说道:“上次怀北的事,怀王那边的人可是咬得紧,要不是皇上叫李大人来,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好处理。” 派兵修堤坝的事情,冷卿回来的时候就听说过了,李文新的预测之能却是有几分能耐,“外公,这是在为李文新求情?” “殿下应该知道昨晚的事李大人并不知情,而且皇上也有从轻处理的意思”温丞相见太子皱眉明显的不认同,叹口气说道:“也许殿下不清楚皇上的意思,但殿下因该知道皇上是不喜杀生的” 太子身子一震,睁大眼睛看着温丞相,“父皇,不喜杀生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昨夜卿才会那般吗? “殿下,皇上不比殿下从小就在兵营里面锻炼,生死见得惯了,皇上心软些罢了”温丞相眼光毒辣,从昨夜冷卿的脸色中就已经看出了,太子毕竟年少,看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谢外公提醒”太子认真道,“孙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温丞相点点头,脸上却有几分忧虑,只是此时思考中的太子没有看见。 太子下午便辞谢了温丞相的挽留,带着木青回宫去了,太子进了宫没有会鸿阳宫而是往景阳宫走去,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疾步行走的双腿上显出了几分急切。 “什么,父皇和三公主出宫去了?”本来心情很好的太子却被告知父皇带着冷嫣出宫去了,太子有些闷闷的,沁竹见太子脸色不好,可是仍旧说道:“皇上说,如果殿下来了的话,就说,叫殿下不要等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沁竹缩了缩肩,天啊,殿下这寒气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沁竹小心翼翼地笑了笑补充道:“三公主说是要看花灯,可能,呃,也许会回来的晚了点。” 这时听见消息过来的阿贵,正好听见了,小步走到太子身旁小声说道:“殿下现在出宫吗?”阿贵一脸的跃跃欲试,看的太子更加气闷,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太子疲惫地说道:“走吧”。 阿贵眉开眼笑地拿出披风给太子披上,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没看见他现在穿的是便装吗?得意地瞄了眼旁边的木婉儿,赶紧跟着太子出去了。木婉儿其实也想出去逛逛,每年难得一见的花灯啊,可惜了,为什么她就没听阿贵的话换上衣服呢,现在太子一定不会等她去换衣服的了,哥哥也可以出去啊。 就在木婉儿懊恼后悔时,却见阿贵笑嘻嘻地跑了过来,说着:“婉儿姐,殿下叫你去换衣服呢,我们一会一起出去。” 木婉儿呵呵一笑,对着沁竹柳眉轻弯笑地打了个招呼,赶紧换衣服去了。 沁竹笑着说了句:“好好玩啊”,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影,沁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想着太子殿下周身的寒气,又打了个小抖,微摇了摇头从内间拿出个小篮子,就着昏黄的灯光刺起绣来,说羡慕沁竹是有的,平日里沁竹和木婉儿本就交好,而且年龄相近,经常聊着各自的小秘密,太子对他们也是真的好,虽然皇上对他们也很好,可是却带着几分疏离,而且皇上在小事上一般都是自己动手,很少让他们这些宫人动手的,在小事上他们很少动手,在大事上更没他们什么事了,所以啊,在景阳宫的宫人是最轻松地,这不,已经被放下几年的刺绣都被她拿出来了。 “竹姐姐,这绣什么?”不一会沁梅迈着欢跃的脚步靠了过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个红红的苹果。 “你啊,又去哪里玩了?”沁竹头也不抬地说道。 “呵呵,刚刚去了灵儿姐那里,灵儿姐做的菜可好吃了”沁竹自顾自地坐在一旁,沁梅是管景阳宫的膳食的,经常地跑去宫里其他地方寻找美食,没想到皇上还批准了她可随意行走,幸好的是,别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沁梅却是个心细的人,没犯什么错,沁竹这才放心她到处乱跑。 太子几人出了宫便被这人山人海的情景吓了一跳,这街上的人却也实在太多了,幸好,街上每隔两米便有一个路灯照着,还算明亮。 太子皱着眉头忍着拥挤,除了总爱到处跑的阿贵,木青和木婉儿都紧紧地跟着太子也不怕走散,阿贵的眼睛尖的很,不用关心他。找了几条街了,也没见皇上的人影,木婉儿有些担心地看向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太子,正欲说话,却听见人群中有人叫道:“大家快去看啊,万花楼开始了。” 人群顿时向着一个地方涌去,太子几人也被人群挤得往那个方向走去,阿贵赶紧跟在太子的身边,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这万花楼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去那里?” “哎!你别拉着我”这是一个衣着简朴的大汉,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却看见几人衣着华贵,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便吞了吞口水,说道:“几位是外地人吧,这万花楼可是锦城最大的风流之地,这里面的姑娘可是一个顶一个地好……”却见几人的脸色不大好,赶紧说道:“这万花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外面搭建个舞台,邀请各界人士在此比试,不论是歌舞还是文武都可以在哪里,而且,如果比赢了的还会有奖励,要知道,在去年的时候武试第一名的可是得到了一件好的兵器啊”说着看向中间明显是领头的少年,见少年点头,便极快地钻进了人群。 “殿下,我们要去看看吗?”阿贵听了心里痒痒的,他们几人很少在锦城里,不知道这些,今天既然碰见了,不看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虽然心里非常想去看,但阿贵还是知道规矩的问着太子。 “殿下,街上的人大都往万花楼走去,皇上也许也在那边”木婉儿理性的分析,对于万花楼她的兴趣倒是不大。 太子点点头,随着人群走去。 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前方灯火辉煌的景象,而且黑压压的人群更多,在如此的地方找一个人谈何容易,阿贵机灵地利用特权在临近的一个楼上找了个包厢,从窗户往外面看可以看清全貌,只是下面人群涌动,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着实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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