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霄和刻舟坐在床的两边,苗苗放在两人中间。听见公鸡的话,暝霄狠狠的挑了挑眉头,什么意思!这可是自己孩子,就算再皮再耍性子不愿出来,他也不可能放弃的。刻舟倒是平静一笑,热情的说;“族长,你又被云亭给缠住了啊。” 所谓云亭,就是公鸡头上的小白虎,要说云璟的两个儿子,性格还真是不一样。也难怪,一只鸡一只虎,小鸡就爱缠着他的老爹云璟,小白虎则是缠着这只大公鸡,很多时候看见小白虎张嘴紧紧盯着公鸡,时不时还会流下口水,想来是对这只公鸡偏爱的很。 公鸡被问到痛处,那张鸡脸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却是十分的悲痛欲绝:“这只小畜生,我不过是在它出生的时候看了两眼,调笑了两句,就被它日日夜夜缠着。现在他老爹们也不管他,我就是一个可怜的保姆啊保姆。” 千里生孩子的时候刻舟和暝霄都在,都说生孩子的时候只产婆在场,哪知这只多事的公鸡偷偷溜了进去,在床边盯了个仔仔细细。还伸着脖子调笑了两句:“这只小虎生出来就跟只猫似的,毛全都贴在背上,看起来粘糊糊的,恶心死人。”得了,就这一句,注定了它和小白虎从此的“不解之缘”。 刻舟知道始末,也觉得非常搞笑,这公鸡虽然挺大,可是每日托着一只日渐增大的小白虎还是很难受的,再说那只小白虎究竟是喜欢大公鸡本身,还是喜欢它那身结实的肉,也非常值得玩味。总之一句话,值得同情。 大公鸡顶着小白虎走了几圈,突然又问:“得了得了,不说那棵小苗苗了,刻舟你今天没有帮着部落村民带孩子吗?”不说还好,一说暝霄皱起眉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起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鸡们他就头痛,那些小东西刚出生不久,不能变成人形,几十只鸡嘴一直在他身边叫唤,暝霄一怒,全部小鸡遣送回家。 暝霄说了,等变成人形再来这里,他家又不是养鸡场,天天扫鸡屎算个什么事!更重要的是,他就是那个悲催的扫鸡屎人。 “小鸡们回家了。”刻舟看了一眼暝霄,笑呵呵的摸了摸他青筋直爆的手背,对着公鸡说。 “哟,那些小家伙们这么早就回家了,呵呵呵。”公鸡大笑几声,其实它身为族长,早就有能力化成人形,哪知它对自己现在的形象非常满意,外出时候几乎都是公鸡形态,人形时还真没人见过。当然,也有唯一的例外,那就是小白虎云亭,谁要云亭晚上赖着不走,就是要和公鸡睡呢。 公鸡:哎哟,我的脖子。 入夜,刻舟将苗苗放在窗台上,为它开了一扇窗,好吸收月光精华。暝霄早就脱了衣服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等着刻舟。 “刻舟,你说苗苗有没有思想?”将刻舟拉到身边坐着,暝霄偏着头问到。 刻舟迟疑的看着苗苗,单薄的几笔叶片挂着上面,还好根苗笔直,不过思想什么的,太早了吧,于是说到:“估计还没有吧。” 暝霄贼笑两声:“哦,没有啊,那样正好,不管我们做什么它都不知道。”然后搂着刻舟的腰一拽,将他扑倒在身下。刻舟被压着,郁闷的说着:“等会儿,还没脱鞋呢,床单会给弄脏。” 暝霄大笑的挑开刻舟的腰带:“这有什么,明天我洗。”反正都要洗床单,弄不弄脏不所谓了。 刻舟大呼不好,连忙挣扎着:“我说错了,苗苗肯定知道,肯定知道!我看我们还是别做了吧。”身为一个男人,对风月之事并非没有兴趣,然而刻舟犹豫的居然是暝霄那惨无人道的持久力,以及霸道的始终不肯同他换位子。 每次刻舟义正言辞的说:“暝霄,我也是个男人,我觉得我们交换着位置做没什么不好。”一到这时,暝霄都会愣住,装模做样的对着床单或者被子感兴趣,完全不会正面回答刻舟的问题,一旦刻舟松懈下来,暝霄就像山上放出来的和尚——英勇无比的将对方扑到,然后狠狠的堵住刻舟的唇,不让他抗议。对于坚持“相公” 的身份,暝霄是非常非常非常执着的。 暝霄听完刻舟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后,立刻爆笑:“刻舟,你也太可爱了,我记得你从不说谎的。”刻舟薄薄的嘴唇泛着晶莹的水渍,配上他不甘心的表情,居然是那么迷人。还有朦胧的眼光,波光粼粼,有种平日无法见到的脆弱,而暝霄真真爱死了这种脆弱。 “谁说我不说谎话的!”刻舟撑起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暝霄。早就想过两情相悦,坦诚相待那是必然,可是,可是他不能总是处于弱势啊。 衣服已经给暝霄扯掉一半,露出刻舟的肩头,暝霄忍着极欲伸出的双手,咬牙问着:“你是不是想做?” 刻舟被这直白的语句惹得红了脸,半晌才细声说着:“不是。” “那你是……”为什么每次到这个时候总是不甘不愿的,他很受打击! 刻舟抬眼看了看眼底受伤的暝霄,偏着头说:“因为,我也是个男人,我不想总是受制于人,像个女人一样,我不喜欢。” “你居然觉得这样是受制于人?”暝霄受伤的撑起身子,气呼呼的拉起衣服坐在一边,刻舟躺在原处,没有动弹。好像,话说错了,更说重了。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暝霄急了,转过身子大吼一句:“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刻舟叹了口气,他实在不能忍受让暝霄受到委屈,露出委屈的样子,而且这个让他委屈的人居然还是自己。被他喜欢,和他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是不是自己太不知足了才会东想西想,不就是那回事吗,躺着也挺享受的,在上面反而累的慌。 短短时间内,刻舟立马推翻了自己的观点,并且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将如此伤人的话语说出口。 想了想,主动的脱掉衣服,从暝霄的身后搂住他:“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暝霄仰着头,鼻子里依旧“哼哼”两声,可是嘴角已经偷偷上扬,看来他吃定刻舟了。 “我不该说自己的受制于人,其实你、你技术很不错,我很享受。”刻舟艰难的吐出话语,而自己为这么不知羞耻的表白满面通红。 “哼哼~”暝霄在心里笑开了花。 “要是……要是真要我做,可能我还做、做不好,会让你受伤……所以,别生气了。”刻舟幽幽的叹了口气,“在天界一百年,人间已经沧海桑田,除了你,我在再有别的亲人爱人,我不希望你生气,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也要快快乐乐。” 刻舟突然吐出伤感话语,暝霄顿时心软的转过身子,将身无一物的刻舟搂在怀里:“我爱你,刻舟。” “我也是。” “我很久很久就爱上你,一直一直没有变过。” “我知道。” “所以我才会……” 刻舟红着脸,制止暝霄继续说下去,他有预感,暝霄如果再说,八成又是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于是赶紧接上话:“别说了,我明白。” “恩。”为了苗苗着想,床上的两人决定放下罩子,免得苗苗真有思想,那不是小小年纪就给教坏了。 “刻舟,我们要努力让苗苗长出个娃娃来。” “……”确定是这样努力? ****** 隔壁是千里一家三口,本来应该是一家四口,可是云璟嘴里的“吃里爬外”的小子云亭就是不愿意从族长大公鸡的身上下来,无奈,这个夜晚,公鸡只有继续受累了。 千里躺在床角,闷闷的看着自己的小鸡仔缠着老爹不愿离开,入夜很久了它却没有一点睡意,伸着两条小细腿在云璟的身上走来走去,大眼珠偷偷瞄他一眼又转回去。云璟倒是和孩子玩的不亦乐乎,还经常故意伸手将孩子绊倒。喜欢看小鸡摸倒在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实在是可爱。 小鸡小虎长的都很慢,两个小东西身子都是毛茸茸的,摸起来非常顺手。云璟抱着自己的小鸡仔,想象得到当年刻舟总是抱着自己原来是为了如此良好的手感。 “云璟,放开它吧。”千里将手臂放在云璟肚子上,就像要同自己的儿子争地盘。 “为什么?”云璟不解,自顾自的将手臂放在头下,对着千里说着:“老大那孩子很喜欢族长啊,白天呆在族长身上也就罢了,夜里还经常不回家,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点什么意思。”云璟说完偷偷的笑了几声,就像一只刚偷腥的猫儿。 千里幽怨的瞪了云璟一眼,不解风情啊,这大好的时间,明明就该做些小孩子不能看的事。于是语气更加恶劣:“小孩子能有什么,是你想多了。”千里咬咬唇,将联系走路的小鸡拎到床脚,自己趴在云璟的身子上,旋开笑脸。 “恩?”云璟看了眼他,转头望着床顶,还在想着自己的儿子和族长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儿子真的喜欢族长那只大公鸡,也不是不可以,他可是个开明的父亲,只不过,公鸡的年龄确实有些大了。 “云璟,我们做点什么吧。”千里脑袋摩擦着枕头,在云璟耳边缓缓的说到。 “做点什么?”云璟的脑子里已经是自家儿子长大成人,然后拎着东西去族长家提亲的场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好大一棵苗(下) 千里觉得他已近用尽全部力气了,说出这些……或许会被人骂成不知廉耻的话,为了只是颠鸾倒凤幸福相拥。很不幸,随着日子的增加,身边的人越来越不懂风情,完全不能一拍即合嘛。千里嘟着嘴,郁闷的转个身子,实在听不明白就算了,他也懒得再说。只是可惜了这良辰美景。 云璟依旧仰着头,嘴里缓缓的吐出含混的字眼:“究竟要做点什么?”脑子里想的是自家的大子究竟要对公鸡族长做些什么。若是让千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又是如何的答非所问,肯定要气的晕死过去。 刻舟和暝霄从天界离开,似乎真的简单容易的不可思议,天真的刻舟不会想这么多,暝霄却是懒得去想那么多。而天界曾经发生了什么,他们还真的不知情。 其实就是纠结与不纠结的事情。天帝纠结,纠结他的臣子如此不给面子,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根本不把天帝他老人家放在眼里,长此以往,他的权威如何树立,其他的仙子们也会纷纷效仿,那么天界很快就会形成一盘散沙。放了刻舟和暝霄离开之后,天帝是越想越难想通,好看的娃娃脸都皱成了一团包子,每天咬着手指甲谋算如何惩罚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而王母娘娘则对天帝陛下的“报复”兴致缺缺,按她的话来说,暝霄生自瑶池,是颗异常可爱的蛋蛋,虽没有经过自己的精心培育,却受了不少自己真诚的关心关爱。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让暝霄当自己的义子,她至少抱有了几分诚意的。可惜这个“义子”和自己有缘无份,从冰山会来将冰莲种子交给她之后就是离开。除了不舍,还有尴尬。 尴尬是尴尬,要她去刻意找茬,还是挺难做到的。所以在天帝满怀纠结,纠结成线团就快爆发的时候,王母狠狠的浇灭的天帝的努力。至于是什么办法,就不足以同外人道了。而时候,天帝在早朝时给了众位卿家一个狠狠的下马威,让众仙不敢生起离开的念头。其实天帝陛下也想的太多,没有哪位神仙会像暝霄一样特别,年纪轻轻居然就抱着一腔告老还乡的心思。 天帝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苦恼,而暝霄和刻舟却在凡间欣喜若狂,为什么? 因为,在两人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苗苗终于开花结果了。最初苗苗开花的时候,花茎只有拇指粗细,而花苞却有桃子大小,刻舟总是担心着花茎会给压弯。还好苗苗不负重望,在花苞越结越大的时候,花茎也开始令人欢喜的成长。随着日子的增加。随着两人输入越发多的精气神,花开了。 金色的花朵有脸盘那么大,喜滋滋的靠在窗台上,吸收日月精华,此时的苗苗疯狂的吸取一切外界的营养,包括甘甜的泉水,浇在它身上如同能够促进生长的神药,一点点水,都能让它多绽放一点美丽。 等待苗苗开始谢掉,刻舟曾担心的问过暝霄,会不会花瓣落着落着,变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么他们不是空欢喜一场。暝霄总会搂着刻舟,在他耳边安慰着:“放心吧,这小苗苗是我们倾注了全部心血浇灌的,它不会辜负我们的期许,不会辜负我们的厚望。” 是吗?但愿如同暝霄说的一样,刻舟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祷着。暝霄总是被他担心的样子逗得大笑,还取笑的问他要不要和云璟的儿子定下娃娃亲。 娃娃亲?刻舟想过这个问题,云璟的两只崽子都是儿子,自家的苗苗最好是个女儿,那么他们再般配不过了。可惜苗苗还在花朵里,若是女儿最好,若是儿子,那还能定什么娃娃亲呢。就在刻舟犹豫不决的时候,千里也被暝霄怂恿的过来凑热闹,每天没事就守着苗苗直叫“媳妇儿”。 云璟家的大儿子就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了公鸡族长就忘了爹娘。过了这么久,小白虎和小小鸡总算能化成人形了,小小鸡学会的第一个字是爹爹,而小白虎吐出的第一个字居然是“鸡鸡”,差点没把云璟气死。 云璟算是放弃了,在他心中,就当没生过那个大儿子,让他每日和族长呆在一起,现在有了人形,小云亭能够骑在公鸡的脖子上,扯着鸡毛叫着“鸡鸡”。 公鸡:……(疲惫的无话可说。) 照这么说来,能和苗苗定下娃娃亲的只有云璟的二子——云羽。有着一身淡黄鸡毛的小小鸡,另外,他可能还有可怕的恋父情结。刻舟赖不过千里和暝霄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着从天而降差点没把他砸死的“娃娃亲”。可怜的苗苗,还没出生,还没辨别性别,就有了一个小相公。 有了媳妇儿,千里每天乐滋滋的抱着小云羽往刻舟家跑,美其名曰交流感情,实际上是不想小儿子粘云璟粘的太紧,自从有了这两个小家伙,云璟几乎丢了一半心思在他们身上,可让千里羡慕嫉妒恨了。 “咯咯咯……” 除了每天照顾苗苗,刻舟和暝霄每日的工作又多了一点,那就是照顾小云羽。云羽不如他的哥哥,他并不喜欢变成人形,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他怎么也学不会走路。不管教了他多少次,小云羽的胖短腿总是迈不出步子,磕磕碰碰让人揪心。千里和云璟都不忍心,干脆就不要他变成人形了,云羽乐的轻松,干脆就将就着小小鸡的样子逛来逛去。 刻舟曾经想过,是不是千里的族人都有些不爱人形,毕竟一个部落,几百口人,平日看见的最多的就是走来走去的野鸡,有个人形儿的,还真不多见。自己的“女婿”是只小鸡仔?刻舟觉得脑子很混乱。 这日,花瓣凋零干净,剩了一个很大的果子,大概有个桃子大小。暝霄和刻舟躺在床上,成了果子的苗苗放在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两人欢声笑语的谈起以后来。暝霄坚持骨朵里面的宝宝会是一条小龙,毕竟他给的龙气多些,而且也强大一些。刻舟倒希望里面的孩子是个女孩,能够和他与暝霄一样拥有无尽的生命就好了。 两人乱七八糟的争论了一会儿,暝霄妥协了,果子里面最好是女孩,而女孩还是不要成一条龙,因为那样太威风强大了,身为“相公”的小云羽压力很大啊。越想越多,暝霄几乎是藐视的看了一眼地上游走的小小鸡,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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