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枫微微挣扎的动作,牧守衣安静的望着许枫,乌黑的如同玛瑙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轻呼出一口热气,淡笑道,“真的没关系了吗?究竟是谁伤了你?” 这话说的实在是暧昧不清,许枫几乎可以感觉到绿孚满是怒火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许枫毫不怀疑的想,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他现在一定已经死了,只是绿孚满是怒火的眼眸中还泛着一丝担忧紧张,许枫心下念头九转,唇角却扯出一抹淡入樱花的笑容,看着牧守衣的眼中满是感激以及微微的恋慕,低声开口,“没有关系,只是嬷嬷不小心推的罢了。” 看着许枫扯出的笑容,牧守衣心下微愣,心里有些惊艳,十七的容貌虽说不上漂亮,但也算清秀,脸庞光洁白皙如白玉,乌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此刻她微仰起头,眼神迷离清澈,唇角笑意美好如樱花,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看上去也自有一股迷人的风采,只是牧守衣仅仅微愣罢了,他见过的绝色美女不再少数,此刻愣住也只不过是因为许枫的笑容罢了,清澈透明而又干净,牧守衣听了许枫的话也仅仅只是轻笑了一下罢了,只不过他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扫过绿孚,微微凛冽,语气却是无比温柔,“十七,真是谢谢你亲自将我的衣物送过来,真是辛苦你了。” 许枫心下微微不自然,不知道牧守衣如今暧昧的态度究竟是为何,微微抬头对上牧守衣迷人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温柔的水波,几乎可以将所有女子都溺毙在那片柔情之中,只是许枫却没有遗漏牧守衣如水温柔的眼眸深处的一片清明,许枫暗暗感慨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眼眸中却露出一抹犹豫与担忧害怕,轻咬着淡粉色的下唇,好似在挣扎些什么。 牧守衣挑了挑眉,细长的桃花眼微眯,更显性感野性,修长的手指突然触上许枫额间的碎发,将其拨到耳后,看到许枫蓦然受惊的模样一喜,轻声道,“十七,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 绿孚再也看不下去了,狠狠跺了跺脚,用目光狠狠剜了许枫几眼,冷哼几声,转身便走。 许枫也不知道这牧守衣究竟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他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许枫心下顿时一凛,以牧守衣和十七的身份,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交际,但是此刻牧守衣表现的如此亲密,大大的不寻常,难不成他真的发现了什么破绽,否则牧守衣必不会如此反常,许枫心下微微防备,莫非刚刚牧守衣突然将他的碎发拨到脑后,是想看看他是否带着人皮面具吗?莫非如今牧守衣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试探吗?想到这里,许枫顿时一个激灵,心下微微不安,不知道牧守衣有没有看出他带了人皮面具,用余光偷偷窥视一番,却发现牧守衣没有露出一丝不寻常的表情,莫非他还没有发现?想到这里许枫轻轻呼出一口气,“师兄,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若是还……还不回去,怕是……要被嬷嬷……骂了。”话音刚落,许枫眼里配合的流露出几分担忧害怕紧张的情绪,身子还轻颤了颤,好似受惊了一般。 许枫心中的担忧是多余的了,许天启自然知道此去非常危险,是以准备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最安全的,人皮面具这样重要的东西,更是要极好,是以许天启准备的人皮面具只要带上去,不会看出有丝毫不同,与真正的脸无异,但是只要用酒轻涂脸部,就能轻易的看到人皮面具了。 牧守衣还真如许枫猜测的那样,他的确是在试探着许枫,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许枫的怪异,他的直觉一向极准,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是他还是想试探一番,如今察觉到许枫并没有带人皮面具的迹象,他也放下心来,立刻后退几步,和许枫保持安全的距离,虽然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逊的性感模样,但是他整个人一下子便显得疏远很多,眉目间也不见方才的温柔,只有满满的轻佻,无所谓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么你便快走吧,免得误了时辰。” 许枫看到牧守衣如此明显的变化,心中顿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轻轻一叹,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如今他身边的男人亦是如此,心中对于牧守衣的变化无所谓,但是表面上肯定不能做出这幅不在意的表情,顿时面上露出微微的怔愣以及失落,略显犯傻的站起身来,呆呆地应了一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落差中回过神来,显得有些迷茫,“奥,那……我走了,师兄,我……我下次再来。” 牧守衣冷淡的点点头,也没有其他表示,就直接转身离开了,端的是一个冷漠无情,变化无端,看到这幅场面,绿尧微微一叹,美目中流转着一丝犹豫,劝解似的开口,“十七,绿孚说的没错,你是不可能和主子在一起的,你还是放弃了吧。” 许枫心中嗤笑,但是眼眶却是泛红,“你……你也看不起我吗?”这话说的极为自然,但是许枫心里却是不平静,对于装女人说话什么的只感觉痛苦,恨不得下一秒就恢复成男儿身,因为学女人说话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绿尧眼中犹豫更甚,微微摇了摇头,最终好似决定什么似的悄悄靠近许枫,轻声道,“十七,我想你也听到过主子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的流言吧,那是真的……” 许枫微惊,他原本还不是很相信,但是没有想到事实真是这样,“可是,若是主子真的喜欢男人的话,绿孚她怎么还会喜欢主子呢,你别再骗我了,我是不会死心的。” 绿尧听许枫说的如此坚决,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有时候即使知道主子喜欢男人,但是喜欢不是人可以控制的,绿孚很爱主子,所以她即使知道,仍是不肯放弃,我言尽于此,一切只看你自己的决定。” 许枫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缓步离开了断水居。 第76章:砍柴 回到自己那个破败的小屋子,屋内已经空无一人,许是十八已经出去干活了吧,许枫没有理会,而是静静地坐在床上,沉思许久,今日第一次看见这牧守衣,却并不是许枫相像中的那等奸诈纨绔之徒,而是一个心机深沉,怀疑谨慎地俊朗男子,光看他的气质面容,与许天启所说的邪月教的叛徒相差甚远,更遑论还偷了邪月教的武功秘籍了,再者说他乃是牧冷寒的哥哥,牧冷寒从小就生活在这冰宫之内,为何这牧守衣反而会去邪月教,而不是冰宫呢?事实真的如许天启所说的那般简单吗?牧守衣真的是邪月教的叛徒,还偷了邪月教的秘籍吗?许枫深深叹了口气,细细想来,才发觉有那么多的疑问,那么多的破绽,许枫心里自然是不想怀疑许天启的,虽然许天启的行为让许枫感到很失望,很恐惧,但是许枫心里对于许天启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在事实还没有彻底清楚之前,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会选择相信许天启的…… 静静地坐在床边沉思考虑半晌,许枫最后决定还是遵循许天启的命令杀掉这牧守衣,虽然对于牧冷寒感到有些抱歉,但是他的心更偏向于许天启,既然许天启想要他杀牧守衣,而且他也已经来到了冰宫,自然不能无功而返,这么一想,许枫更坚定了解决掉牧守衣这个大麻烦的信念,只要解决了牧守衣,回到邪月教后,许天启自然再无理由派自己出来,从而使得自己不能陪在凌婉儿、洛言飘母子身边,许枫正在沉思之中,一个柔和疑惑的声音突然响起, “十七,你已经从牧师兄那里回来了,怎么还不去干活啊?” 被突然出来的女声吓得一惊,许枫迅速抬起头望向说话之人的位置,却见十八一脸无措担心的看着自己,眼中满满的关怀让许枫心中一暖,暗暗感慨:看来这十七在冰宫内真的交了一个好朋友啊,如此无私的关怀着十七,只是自己并不是真的十七,想到这里,许枫喟叹一声,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这就去了。” 十八看到许枫如此反应,眼中的忧虑担忧稍散,拉起许枫的长袖,就往外面走去,一边走口中还一边道,“十七,快些,快些,嬷嬷很生气了呢?” 许枫听见这话心中微微感动,听十八说这话,明显十八已经去干活了,此番突然回来,必是担心许枫,所以才特地赶来看看许枫,顺便给许枫提个醒,如此情深意重的姐妹情,已经是很难得的了,许枫眼中顿时一柔,微笑道,“知道了。” 两人急急忙忙地走到昨日干活的地方,许枫没有意外地看到昨日那个嬷嬷已经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待看到许枫之后,面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又变换成浓浓的怒意,挥舞着皮鞭等着许枫的靠近,果然等到许枫靠到她的身边,手重重一甩,一鞭子顿时落到许枫的身上,见到许枫吃痛的表情,眼里流露出喜色,口中却说道,“你这小贱蹄子,是不是这么久没有管你,胆子肥了,昨日才教训过你,怎么今日又来晚了,说,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在说话的期间,又狠狠甩了几鞭子。 许枫看到一鞭子袭来的时候,本能的想要躲过去,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一动不动地任由那一鞭一鞭无情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痛楚逼得许枫忍不住的皱紧眉,面露痛色,虽然这几鞭并没有许天启打得重,但是此刻许枫身份不同,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遭受如此粗暴的对待不痛才怪,许枫紧皱着眉望向自己露外面的伤处,心里不由感慨这鞭子的神奇,以那嬷嬷的力道,又重又狠,照理来说身上必定会伤痕累累,可是肌肤上只留下一道红痕,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严重,可惜许枫知道虽然表面没有显现出来,但是肌肤下面必定满是淤血,这一招果然狠毒,这伤痕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只不过是一条红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不会让人抓到任何的破绽,是折磨人的好手段。 十八却没有许枫那么平静淡定,她原先看见嬷嬷甩了许枫一鞭子的时候便呆傻了,只知道呆呆地站立着,直到看到嬷嬷又狠狠甩了几下鞭子,才猛地反应过来,扑向许枫的位置,替许枫挡了一鞭,只是一鞭子哪是十八这样身体虚弱的女子可以承受的,顿时面容痛的就揪在一起,口中发出一声轻呼,颤颤抖抖的,许枫没有想到十八会这么义无反顾,顿时一愣,待看到十八面上的痛楚,眼神一凝,扶住十八,低声问道, “没事吧?为什么突然冲上来?” 许枫的问话平静无比又带着些微的复杂,根本不像一个弱女子被抽打了好几鞭子后的语气,如果是真正的十七,现在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哪会如此平静淡然,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若是十八留心的话,一定会发现许枫的异常,只是如今她身上疼痛,哪还顾的上许枫的反应,只是勉勉强强地开口,“没……没事。”话语刚落,便粗喘几口气,脸色煞白。 那嬷嬷丝毫不在意自己打的究竟是谁,虽然她在外面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狗奴才,但是她在这里就是土皇帝,这里的小丫头都是她的奴才,她就是打死了一个奴才也没有关系,只是打了这么久,骂了这么久,她也感觉到有些乏力疲惫了,是以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的瞥了眼许枫和十八,冷声道,“今天就罚你们两个不许吃午饭,并且在下午之前去后山砍好十五捆柴来,若是下午之前还没有做好,那么就再多砍二十捆,知道了吗?” 许枫依旧紧皱着没看向十八,并没有理会嬷嬷的话,而十八顿时面色一苦,口中却哑声道,“嬷嬷,我们知道了。” 嬷嬷蜡黄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随手拿过一旁的两把斧头,“彭”地一声丢在许枫和十八的面前,吓了两人一大跳,“知道就好,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说完,又到别的女子那里,凶神恶煞的监督去了,还时不时爆出几句粗话。 许枫压下心中的怒气,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自从来了这冰宫之后,就会被如此多人侮辱打骂,先是有一个粗俗不堪的刁蛮嬷嬷,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绿孚,真是让人一把火,偏偏他还不能发作,否则定有人看出异常来,虽然他对别人的打骂无所谓,但是竟然连累到了十八,虽然他与这十八并不熟悉,但是这些时日来十八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已经决定代替那个可怜的不知是生是死的十七照顾十八,只是如今他却害十八受伤了,虽然觉得这十八冲出来的举动不过是多此一举,但是这举动也不由使许枫心颤感动,看到十八痛叫出声,他亦是忍不住轻声说道,“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你先回去休息,这些活就由我一个人干吧。” 十八勉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苦笑道,“你一个人一定做不了那么多,我没事,还是一起去吧,还能早些干完活呢,我不要紧的。” 许枫心中低叹一声,没有想到这十八平日里表现的懦弱至极,在某些方面,却变得如此坚定倔强,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十七十八能成为如此好的朋友了,虽然两人性格不大相像,但是在某些方面表现出的倔强却如出一辙,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十八的想法,只好让十八陪着自己一起去,最多等会儿让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所有活自己干也是一样,这样一想,许枫也就点点头,扶着十八往十八所说的后山位置走去。 后山其实离院子也不算远,两人慢悠悠地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许枫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后山,后山长满了参天大树,形成一片绿荫,抬头望去,除了满满的枝叶,竟然望不到天,许枫苦笑地望着手中小小的斧头,又看了看参天大树,终于明白了十八为何非要跟来,若是让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弱女子砍柴的话只怕一天都做不完,只是许枫心中依旧有些疑惑,毕竟砍柴在他心中的定义仅仅只是砍小树罢了,可惜环顾四周,也没有所谓的小树,低声问道,“十八,砍柴就是砍这些大树吗?” 十八苦笑无奈的点点头,“我们冰宫的砍柴就是所谓的砍大树,而且砍完树后,还要将一棵树分成十五份,这十五份就是一捆柴。” 看来这砍十五捆柴就是砍十五棵大树了……许枫点点头,让十八坐在地上,自己则拿着斧头走到一颗大树前,用力一砍,一棵大树顿时晃动几下“彭”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响声,扬起一片尘土,接着又迅速地在大树周围连砍了多下,顿时一棵大树就被分成十五份,许枫用一根粗粗的枝条捆好,顿时一捆柴就看好了,其中所花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罢了。 十八吃惊地看着许枫干净利落的动作,过了半晌才不自然的开口,“十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眼中满是惊疑之色。 许枫面色顿时微微一变,刚刚自己太过松懈,只想早点完成这任务,竟然一时忘了身边还有她人,这干净利落的举动果然引起了十八的怀疑,许枫惊疑不定,面色微红,额头留下汗水,断断续续地开口,“刚刚把那棵树想成嬷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砍下来了。”越说到后面,语气里的惊讶更甚,好似真的一般。 十八为人单纯,心里也是极讨厌这嬷嬷的,听到许枫如此蹩脚的理由,竟然也相信了,对着许枫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十七,你痛不痛?嬷嬷打了你好几鞭呢?一定很痛吧。” 许枫听到这话心下稍安,露出一抹笑容,“没关系。”说完这一句,许枫便不再言语,径自砍柴,,但是实在不敢如此莽撞了,只好伪装成吃力的模样,每一捆柴竟然用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砍好,时间就在这砍柴声中慢慢流逝…… 第77章:突破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许枫过的很有规律,白日干干活,送送衣物,接近接近牧守衣,一到了夜晚,许枫便静坐着修炼武功,虽然内力有所增长,但是依旧感受不到要突破的瓶颈,这一日,许枫如同往常一样就要练功,突然感觉丹田处的内力四溢,经脉不断传出阵阵抽痛之感,即使以许枫的毅力,也仅能忍住不痛叫出声,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滑落,感受到体内散乱的内力,许枫自然知道这现象是代表着自己即将突破,疼痛一波一波地袭来,许枫不失警惕地看了看十八,当看到十八一脸微笑入睡的时候,放下心来,随即从怀中拿出一药瓶,急急忙忙倒入一粒药放入口中,淡淡的冰凉之意便是在嘴中扩散开来,静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内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膨胀着,已经逐渐的塞满了大部分脉络,许枫眉心一皱,咬了咬牙,许枫控制着内力往瓶颈薄膜处狠狠冲去,顿时薄膜破碎,内力变得更加深厚精纯,许枫面上不由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蓦地放软身子,深陷在棉被中,恢复自己流逝过多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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