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水。” 小伊话音刚落，一只孩童的骨架走过来，送上两杯水。 “那些小骨头是你的朋友吗？” “嗯，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他们的灵魂。” “是啊，你以前一直住在人类世界的。”露西弗玩弄他头发，“还是个人类神祗呢。” “谎称自己是神祗只是为了行动更方便些，我照着天界那位父的方式宣传了一下自己，结果还真挺成功的，一些人类对我顶礼膜拜，最后还把天使们也惊动了。多亏梅哥的帮忙，才能逃过一劫。” “这些孩子可是天使们杀死的？” “不是，他们死在更早以前，被同是人类的雄性所杀——男人们杀死他们并带走他们的母亲，以便女人们会安心的跟随自己。”小伊沉默了半晌，“可是我经常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嗯？” “我妈妈是个人类，父亲是魔族，他们偷情把我生下来后却都不想要我。我被一些寡妇捡去陪伴她们的孩子……我以为跟我的生母不同，这些女人是很爱自己的骨肉的，但是后来那件事发生了。我让孩子们的尸首去找她们，她们却尖叫起来……难道在爱情面前，这些小骨头就是这么廉价吗？” “不，我想，跟尸体和骨头相比，爱情不足一提。”露西弗摸着他的脸，笑了，“我差一点有过孩子。” “差一点？什么是差一点？它死了吗？” “嗯，若是活着，该跟你一样大了。”露西弗微笑，缓缓慢慢道，“但我还留着它们……直到我消亡，都会跟它们同在。” “它们……”小伊睁大眼睛，有点儿兴奋，“它们在哪里？” 露西弗摸摸轻拍着孩子的黑色羽翼，“你看，就在这儿。” 第十一章：圣属性 当七个属下聚集到露西弗身边，魔界的噩梦就真正来临了。 大祭师和主要战斗力巴尔布瑞斯、首席契约师——号称“暗黑破坏者”的梅费斯特、来自混沌海的龙队首领剌哈、活体能源储备库——洛夫寇、身为智囊团之一的学者宓栗林、拥有法眼能力的沙利叶、以及尸控系的伊都米亚。虽这些家伙聚集到一起就会吵架，但默契程度却趋于完美。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便拿下西部若干主要领地，玛门、莫斯提马等魔王不得不忍辱负重、一再签订不平合约。而魔界中心地区的三大势力统领——霸力、阿卡洛斯、亚魄伦魔王，对此早不只是警觉而已。他们很清楚生死攸关的时刻已来临，于是停止了彼此间争斗，准备一同对付以两个堕天使为首的杂牌军。 “就是这样呢，爹娘。征战在持续……不过不算什么，早晚都会被解决吧……”黑暗的角落中，沙利叶面对空荡荡墙壁，喃喃自语。 “为了保证他们的神——露西弗的利益，他们要求我签订灵魂契约，还要把我魔性化。”沙利叶继续道，仿若面前真有一个“爹娘”似的，“魔性化我拒绝了，理由是我已很强了，无需能量转化来提升攻击力——不过巴、他手下原先的天界成员，以及那个撒弥尔殿下都主动提出将自己魔性化呢……哦，虽然他们实力也非同一般，但是野心这个东西……总会让人变得疯狂吧？……是啊，方案的提出者宓栗林一再强调存在的危险性，但巴认为既然主上没什么问题，那就该可以了。……但是‘主上’毕竟是‘主上’啊，主上被魔性化了没什么问题，不代表巴和撒弥尔也没事，你觉得呢？……哦，我也是这样想呢。” “是的……爹娘，虽然没同意魔性化，但我答应跟他们立约了。……如果我不立约，他们就不会真正信任我。无论我表现得多么热爱露西弗殿下，都不比实质性的束缚来得踏实。只要他们明白我是真心服从，就不会伤害你了。……如果我违约？哦，如果是那样，就会被其他六个成员吞噬掉灵魂吧。但我不违约便罢了，这不算什么问题。……嗯，是啊，真的，相信我啊，爹娘。”沙利叶伸出手去，做出抚摸脸颊的姿势——但实际上，对面什么都没有，“我没办法带你走——你被巴下了咒，他随时可以对你下手。不过立约了就没问题了——灵魂契约是真正的魔族产物，残酷，却无法造假，如果他们有天毁约，于你不利，那自身的灵魂也会消弭……嗯，是的，不要紧的。” 沙利叶又做出拥抱的姿态，“明天再来看你……我也爱你，爹娘。” 之后，他离开那间小屋子。 垂着头，沉默着前行，在某间会议室停下。 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仰头，叹息。 “他不存在。” 早就觉察到了背后气息，但适才他假装没发现。 “主上啊。” “被天使生出的孩子，怎可能一孵化就有这么大的身体呢？什么样的天使能生出你这规模的蛋……”露西弗缓缓慢慢走到他跟前来，低头将脸贴到他面前，恶劣的一笑，“可怜的疯子。” 沙利叶注视露西弗，似乎极力在掩饰眸中的恐惧。 “亲爱的主上君，”半晌，他抽动着肩膀，神经质的笑出来，“还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可会影响我们良好的关系。” “沙殿下，最可怜的是你跟我一样清楚——” “主上，你威胁我可不好呢。”沙利叶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已经明确表示要效忠于你，还要以这种话来暗示自己如果不乖的话就会对‘爹娘’不利？……真是很让人头痛呢，呵……” “……他不存在……” 不存在……不……存在……？ 歪起唇边，抓住抚上自己面颊的腕。 下一秒，主上已被摔到桌面上。 “主上啊，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沙利叶以极其优美的姿态自颈间拉开自己衣袍，“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一下决心吧。” 露西弗欲支起身体，却又被那只温柔而有力的手推回。 “就那些蠢货们平日的行为来看，这种时刻也都是急三火四、毛手毛脚的吧……跟他们做有什么趣味性呢？……”沙利叶微笑着爬上主上躯体，“我现在就来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沙利叶拨开柔软的衣袍，指尖灵活流窜。露西弗被摸过的肌肤很快泛出红晕，他感到浑身酥软，沉醉欲死，口中禁不住溢出呻吟。 “真美妙啊……”沙利叶撤下主上的靴子，退下他裤子，手缓缓拂过他美好修长的小腿—— “啊……嗯……” “真好听，真好听呢，美丽的主上。”贴近主上脸颊，嘴唇在那肌肤上轻蹭，靠近他唇部，小心翼翼的吻上去。 “唔……”随着舌尖儿极富技巧的搅动，露西弗喉咙里发出难以抑制的美妙声音，一丝银色自唇边缓缓流下。 套弄雄性象征的指尖儿游弋到隐秘之处，悄然探入。露西弗触电般的战栗了一下，肢体越发柔软酥麻。 “……啊……” “怎么样？主上？还没正式开始，你就这样了嗳。……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呢。……我怎么可能走呢？就算没有‘爹娘’（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能品尝到如此美妙的身体——将一个美丽的、魔王级别的甚至神一样的生物压在身下——也足以成为我毕生的追求了。” 下肢被拉开，然后听见滋滋水声。 仰起头，明明被硕大侵入，却没有疼痛的感觉——是那双眼的麻醉效果……内壁逐渐被撑开，快慰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啊……啊……” “颜色好棒呢，主上，如此紧致……啊，他们真对你做过什么吗？——虽然我知道的确有过，但真的很怀疑——主上还是个处子呢。” 动作一直缓缓慢慢的沙利叶忽然用力一推，那巨大到了某个位置，露西弗耳边嗡的一声，一时间几乎昏过去。 “沙利叶！”——就在此时，有谁打断他们。 沙利叶转身，见撒弥尔正站在后方——结界已被打破。 哦哦，竟然忘记了，近段时间撒弥尔一直在这里与主上商讨各类事宜。 “啊，殿下。”他微笑，点头。 “滚！”撒弥尔指着门外，低吼道。 沙利叶迅速退出主上，提着不整的衣衫，笑着走掉了。 撒弥尔上前扶起好友。 “还好吗？” “嗯。”露西弗垂头一笑，“你会吓到那个孩子的。” “那么，打扰了你们吗？” “也不会。” 撒弥尔看他，沉默了一下，“如果真是打扰了那我很抱歉，但是露西，我并不认为你现在愿意……” “嗯，”露西弗抓抓他脑袋，“你说的对，谢谢。” 半晌的沉默。 “果然你是不大舒服么？露西……你脸色苍白……露西？” “吾友啊，我认为魔性化之事你还需仔细斟酌。” “为什么？” “这就像雄性人类勉强改变自己的性别，阉割自己再注入什么东西，到头来始终不是真正想要的。我们即便被魔性化也不可能真正变成魔族，这一切都太过非自然了。” “但是魔性化确实能使力量翻倍不是么？”撒弥尔眯起眼，“你难道不希望我变强？” “你已经足够强了。” “哦，但你被魔性化之后变得更强了，即便是贴近你也可以感觉得到——” “你现在也是不可匹敌的，如果不信咱们可以打一架。” “打一架？”撒弥尔抬眉。 然而就在此时，好友的手自肩头滑落。 不及撒弥尔采取什么措施，露西弗已重重摔在地上，黑翼间什么莫名的力量在自相冲击。 “沙利叶，我真该杀了他。”不久之后，巴等人赶到，将主上安置在床。 “目前看来主上没什么事，可以放心了。沙利叶也不必处置了，”宓栗林做了一番处理后，说道，“但圣性竟还会有残留，这真的很奇怪。” “残留的圣性是什么意思？”撒弥尔看他。 “嗳，殿下，我也不大能说得清楚。太让人疑惑了，按说六只翅膀消失后重新生出魔性翼，圣性就不该存在了，但是如今……”宓栗林思索，“果然魔性化还是存在危险的……虽主上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就算这一过程在实验室里进行，可能也有奉献……所以我想——就算为提升力量，这个计划还是缓期执行吧。” “不，我已经决定了。我立刻就接受魔性化。”巴道。 “哦？”撒弥尔。 “我一定要将属性转过来。这可不只牵涉到力量的提升，如果它会带来那么大的风险和痛苦——我希望——”巴低沉道，“我能够陪着主上一起承受。” 第十二章：自由之子 “很漂亮的啊。” 那只手拍拍对镜沉思许久的孩子的肩膀。 小伊抬起头，回望称赞自己的人。 “主上。”好半天，他才悠悠道，“主上身体已经好了吗？” “额，已经好了。”露西弗蹲下来，将之抱到腿上。 他们就这样聊了很久，小伊觉得很开心。 “主上，你的头发真长。”摆弄着主上的黑卷发，孩子说道。 “你喜欢它们吗？” “嗯。”小伊笑笑，低下头来，“什么时候我的头发也能过身三尺呢？” “现在已经到腰际了，会很快的。” “主上。” “嗯？” “待我的头发及地之时，就去给你侍寝好不好？” “呵，好啊。”露西弗打开口，笑了，他沿着小伊的小下巴抚摸，“届时我们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场面一定很壮观。” “主上啊……”另一方面，洛夫寇等几魔远远的望见他们。 “就算翅膀是黑颜色的，始终还像个天使呢。”剌哈微笑道。 “额？让人忍不住对不对？”宓栗林自后方搂住两个同伴肩膀。 “切。”洛夫寇以眼角瞄了他一下。 “但是你们不觉得——真正做魔王时打扮得阴暗些比较好吗？”旁侧，梅费斯特说道。 “啊，这倒是同感。”洛夫寇点头。 “唔，主上似乎更喜欢白色的着装，在我们面前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身着白衣的主上抱起来时更有情趣……不过若是公开的场合……”宓栗林摸摸下巴，“就像你们所言，打点一下很必要。” “除了黑衣和黑色翼，可以以阴暗色彩的妆面装饰。” “阴暗色彩……嗯，主上的面色足够苍白了，唇用微黑或青色，此外，眉毛和眼角勾画得狰狞些。”梅费斯特思索。 “狰狞。”剌哈不禁抿嘴。 “额，不觉得主上柔和的脸其实很难狰狞起来么？”宓栗林笑，“不过这一点不必强求，内在的威慑力已经足够了。” 轻咳声自背后响起，他们方体察到巴的气息。 “哈……我们刚刚在讨论……”宓栗林回首。 “不必解释了，你们所说的我也觉得有必要提到日程上。”巴一挥手。 “哟，巴，俨然一副领导者的气派呢。”梅费斯特露齿而笑，讽刺道。他也是这四魔中唯一一个会讥讽巴的。 巴冷冷瞧了他一眼，一副没有兴趣跟他计较的神情，继续说道：“虽然我对什么无聊的黑暗情结没兴趣——毕竟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要主上成为神的。做魔王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不过大众对邪恶的膜拜倒是可以利用。” “额，是啊。以阴暗的形象复出，再转型也比较容易。”洛夫寇说，“恶魔之外在、神之内心其实是很好接纳的，而反之却是虚伪了。” “说到虚伪，‘天界之虚伪’这一点也可以利用。虽他们本就是虚伪的，这也非我造谣。”梅费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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