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荣别有深意的看着陆真颜，陆真颜说完差点咬到舌头，好像又说错话了，肯定现在的老鼠和800年前的老鼠不一样了。再想想，黎荣就算再有本事，他也不会想到灵魂装换，这根本不科学，陆真颜又心安理得了。 几天相处下来，陆真颜已经不是很怕黎荣了，因为他觉得黎荣把他当宠物养，平时都宠着，你说，谁会和宠物多计较啊。所以他有时还经常耍赖，比喻，现在陆真颜可以吃正常食品，但黎荣每天还逼他吃块饼干，美其名曰巩固体质，陆真颜看到人鱼饼干就想吐，经常反将饼干塞进黎荣嘴里，黎荣就张嘴要掉一半，再将剩余的送到陆真颜嘴边，陆真颜看黎荣都吃了，不好意思再闹，只得将就着牛奶一口吞下，简直比吃药还难受。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黎荣一直拿着一张男人的照片问陆真颜这人长的怎么样，陆真颜瞅了一眼，是一个很俊秀的男人，带着无框眼镜，很有精英的味道，于是就很淡淡的说了句“还可以吧。” 黎荣接着问道；“和我比怎么样？” 陆真颜很惊讶，他一直认为黎荣不是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比帅，陆真颜觉得搞笑。看到黎荣那严肃的表情，陆真颜忍不住壮胆逗弄一下，他一本正经的道；“你看，从脸型上看他比你阳刚，其余的五官虽说没你精致但胜在组合在一起很有韵味，所以综合来看，我认为他比你好看。” 听完黎荣的脸变成了黑包公，陆真颜憋笑憋得肚子痛，等黎荣郁闷的回书房后就趴在椅子上笑翻。 陆真颜为这事乐了一上午，当吃午饭看到满桌子的青菜时就笑不出来了，这是黎荣的打击报复，他明明知道陆真颜是无肉不欢的。 之后一段时间黎荣的脸色都不太好，黎荣脸色不好就直接导致陆真颜跟着吃草，陆真颜不敢去招惹黎荣，心里却不免嘀咕；“什么嘛，就开一个玩笑，值得生气这么久。” 今天早上刚起床，黎荣就让林肯将陆真颜好好打扮打扮，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这么随便，说是要带陆真颜出去走走，过几天陆真颜就要去上学，现在要熟悉一下外面的环境。 陆真颜听到这话差点要趴在黎荣的肩膀上痛哭流涕，再来句；“哥们，你终于想起来让我放风了。” 出门前陆真颜突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叫他吃草就吃草，而且还笑眯眯的吃。 黎荣看着陆真颜如此心里有点吃味，怎么这么容易诱惑啊，要是别人这么诱惑一下，他是不是也跟着跑了。他将陆真颜抱到怀里，用自己的筷子给陆真颜喂饭，陆真颜很嫌弃沾了黎荣唾液的筷子，可是又不想这个时候得罪这位大神，一想到黎荣有可能不带他出去他就只得乖巧的吃唾沫星子。 黎荣很喜欢给陆真颜喂饭，很喜欢陆真颜想兔子一样小口小口吃着他手中的菜，果然，养宠物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这么乖巧的宠物。直到陆真颜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黎荣才带着遗憾的面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陆真颜兴冲冲的等在门口，黎荣从楼上拿一个小礼品盒走下来，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黄豆大小的紫色矿石。黎荣将戒指套在陆真颜的左手的无名指上。 戒指是由两只银白色的凤凰缠绕而成，设计者独具匠心使得戒指的花纹不至于太繁琐但又足够华丽。紫色的矿石隐隐发挂饼发光，淡淡的紫光让陆真颜白皙细长的手指变得更为朦胧。黎荣像受到蛊惑，举起陆真颜的手放在嘴唇上微微的亲了一下又迅速的放开。黎荣也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耳朵有点热。 陆真颜抽出手，扬手就想给黎荣一耳光，不过又及时忍住了，拿手去抓黎荣的衣袖道；“可以走了吧。”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黎荣“嗯”了一声，快速打开门走出去。 陆真颜低头瞅着这泛光的戒指，若是自己逃跑的路费都没有，这戒指说不定还能卖点钱，现在要为三年后的行动提供充足的物质基础，所以不能摘下来扔掉，可是，为什么我有种被套上的感觉，黎荣你到底明不明白戒指的意义啊。 黎荣看着陆真颜望着戒指不停的变换眼底的神色，他真想剥开陆真颜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黎荣叹口气，拉着陆真颜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是电子磁卡戒指，不仅华国人鱼协会每月往里面打一万两千块的人鱼生活费，而且还连着我的账户，如果里面的钱用超支了，银行会直接从我的账户里面扣除。还有密码是你的编号DH1148，等会可以你自己道银行去改下密码。” 陆真颜将左手举到眼前，一双眼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瞅着戒指。本以为只能卖几个钱，没想到这么值钱啊，没想到华国这么大方啊，一月一万儿啊，就是说以后和黎荣离婚也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顾惜颜开心的在戒指上重重的亲一口。 黎荣听到“啵”的一声，转身就见陆真颜看着戒指傻笑。黎荣很无奈，他确实没想到人鱼这么爱财，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可爱，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 陆真颜从出门开始眼睛就没休息一下，四处张望。黎荣还真担心他会把脖子扭到。当黎荣要将还在神游的陆真颜抱上飞车时，陆真颜条件反射的楼紧黎荣，看到要坐车时身体明显僵硬还带着微微颤抖。黎荣感觉到陆真颜对坐车很恐惧，黎荣静静凝视陆真颜，现在他的头脑很混乱，这时怎么回事，资料上说他以前很喜欢赛车，不可能害怕坐车，难道他得到的资料似乎全是错误的。还有那天将陆真颜前身爱的死去活来的男朋友照片拿来试探，结果陆真颜好像毫无印象，还用它来打趣自己。当时黎荣确实生气，这是因为完全挫伤了他拥有这的面子。虽然黎荣现在对陆真颜很好，但从没将陆真颜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在制造人鱼的早期，人鱼很稀少，当时只有有权利的人才能拥有一条自己的人鱼，所以，人鱼一直被认为是拥有者的附属品，是一种炫耀的资本。 黎荣自认为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拥有者，给陆真颜足够的食物和精美的生活环境，他根本就不会考虑去平等的对待一条鱼，若是这样，他就不用去申请人鱼了，找个人好好谈恋爱。就像那次，因为陆真颜一次玩笑，他就决定敲打陆真颜，给他吃了几天的素食。 黎荣回过神，一边轻轻抚摸陆真颜的背部，像给一只扎毛的猫抚平它心中的恐惧，一边用低沉的嗓音安慰道；“怎么了？” 陆真颜这时也发现自己的反常，他不好意的笑笑，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 黎荣满意的将陆真颜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给他系好安全带。 虽然沿路的风景很美，稀奇古怪的建筑对陆真颜有巨大的吸引力，但是陆真颜根本没有心思看这些，他一直盯着前面的飞行道路，紧紧抓住坐垫的双手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紧张。黎荣皱眉，紧绷着一张脸，不过车速却变得很慢。陆真颜很想说，求你开快点吧，坐车已经很难受了，看到你这么苦B的脸，我宁愿在经历一次车祸的痛苦。 这时在同一轨道的这辆都会好奇的向这边瞅两眼，真的，他们从没见过以速度而闻名星际的飞车竟然能跑出蜗牛的速度。 终于到达目的地，黎荣刚刚将车停稳，陆真颜就打开车门冲出去，黎荣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想将他拉回来，手一抓直接攒住了陆真颜的裙角。陆真颜此时已经完全忘了他现在是人鱼，他现在没有自由行动的双脚。所以，他是直接从车上滚了下去的，更悲剧的是，“咝”的一声，衣服从肩膀上开始裂开。大片的雪背香肩暴露在外面，一丝丝凉意使得鸡皮疙瘩全体起立。陆真颜赶紧将扯下的衣服往上拉起，但是半天都拉不上来，他不禁回头看看什么原因，正好对上一直拉着裙角眼睛呆愣的看着陆真颜白晃晃肩膀的黎荣。如果有鞋的话，陆真颜一定会脱下来然后用力砸到黎荣的头上。 正当陆真颜愤恨的想爬过去咬黎荣两口时，一阵阵爆笑声从各个角落里传来。陆真颜这才向四周看去，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附近看着陆真颜，有点在哪里大笑，有的一边忍笑一边和身边的人在说什么，陆真颜真希望这时大地能裂出一条缝，神啊，将他活埋了吧。 还是黎荣反应快，迅速用自己的衣服将陆真颜裹起来，抱起陆真颜到人鱼洗浴中心里面去。 人鱼洗浴中心就是黎荣这次出行的目的地，人鱼的鱼鳞非常繁杂，要用专业的机器人才能清洗干净。长时间不彻底清洗的话，人鱼鱼鳞下身上会寄生各种真菌，对人鱼和拥有者的身体健康造成威胁。以前黎爹地定期回去人鱼洗浴中心，黎荣这次主要是带陆真颜过来洗下，然后带他见见外面的世界。 一直到黎荣将陆真颜送到沐浴室，陆真颜一直趴在黎荣身上，用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死命的掐黎荣，天真的快被气疯了。黎荣也不指责他，就这样让他发泄心中的怒气。 进来沐浴室，将陆真颜放在白色的躺椅上，黎荣冷着脸对还想出气的陆真颜道；“我在外面等你。” 陆真颜这时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对黎荣干了些什么，他将脸埋在枕头里，背部对着黎荣。一想到背部的衣服已经裂开，他还是不敢转身，怕面对黎荣的黑脸，黎荣说的话他全当没听见。 这时两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机器人走了进来，黎荣无奈的走出去。 陆真颜看黎荣走了出去后松了口气，吓死人了，刚才我都感里什么啊，竟然和女人样掐架，太丢人了。 还没等陆真颜纠结完，两位工作人员就已经陆真颜的袍子脱下来，陆真颜这才回过神来。这时要干嘛啊，两个大男人竟然在脱他的衣服，黎荣呢，黎荣干嘛去了，刚才黎荣说什么陆真颜一句也没听。 一名工作着的机器人将白色透明的液体倒在陆真颜的鱼尾上，陆真颜看着这东西，忙问道；“你在跟什么。” 那名工作人员举起手中的瓶子程式化的道：“XX人鱼洗洁液不经可以杀死人鱼鳞片了所有细菌，还能让人鱼的鳞片更有光泽，让你的人鱼更为漂亮。” 陆真颜很无语，广告的生存力真是太强悍了。 在机器人温柔的清洗和按摩中，陆真颜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又回到记忆中的那栋房子里。 那是一间小小的平房，这种房子在郊区是很想行间的，白色的石灰砖上盖着黑色的瓦片，屋前用水泥铺了一块不大的操场，没有铺水泥的地方种满各种各样的花草。这房子在陆真颜的记忆里就算过了20几年也依然这么清晰。 房子里六岁的陆真颜正对着画板认真的刻画着线条，就算本来想要的直线被他画成波浪线他也依然坚持。画板前坐着一名正在整理乐谱的男子，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在那房子里四处弥漫着温馨的味道，陆真颜贪婪的想让这梦一直做下去，生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画面一转，小孩与男子站在一座坟前，下男孩看着蹲在坟前莫莫悲伤的男子问道；”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难过。“ 男子道：“不可以。” 小孩问：“为什么？” 男子对着小孩笑道：“听说每个死去的人手中都有一只蜡烛，只要亲人一哭泣，蜡烛就会熄灭，她就不能前行。我就要让你妈妈知道我很难过，她说过要陪我到一辈子，她自己却到另一个世界了，既然这一辈子不行，那也要她等我，然后我们再次走在一起，转世也好，呆在阴界也罢。我要让她知道，她不能忘记我。” 陆真颜唯一一次在男人脸上看见这种带着阳光的笑容。 “那爸爸为什么不去找妈妈。” “我怕这世界上再也没人记得你妈妈，再也没人知道曾经有这么美好的天使曾经来过。” 再后来的画面是男子和小孩坐在公交车上，他们正在去市区的路上，男孩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这样的风景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看一遍，但男孩还是对他有着浓浓的热情。就在所有人没注意时，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冲了过来，在小孩在此反应过来时他已被压在男子的身下，男子带这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对着惊恐的小孩道；“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说完遗憾而又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睛。 陆真颜睁开眼，自己正在洗浴室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浴衣，黎荣神色奇怪的坐在他的身边，手指放在陆真颜的眼角，上面沾着一滴水珠。 陆真颜瞪着平静凝视自己黎荣，恼羞成怒的道；“谁叫你进来的，没看到我没穿衣服。” 黎荣不和陆真颜计较，道：“我们要去吃饭了。” 听这话陆真颜才注意到肚子里一直有肠鸣音，是真的饿了。 陆真颜看着黎荣道；“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黎荣很听话的走了出去。 第8章 正在陆真颜烦躁的看着桌上那件背部已经撕成两半的人鱼裙时，刚刚出去的两名工作人员又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件新的人鱼裙。 这件裙子估计是黎荣趁自己洗浴的时候去买的，裙子的颜色也是白色，从布料上看应该差不到哪去。但是当那工作人员将袍子抖开陆真颜就傻眼了，那是啥，前面大堆大堆晃瞎人眼睛的亮钻不说啥，那背部的口开得也太低了吧，就比刚刚撕破的那件衣服好一点。要是穿这件衣服出去回头率肯定百分之百。 瞟了眼桌上那件撕破了的衣服，陆真颜真想拿起来看看是否还能穿。 磨磨蹭蹭了好久，陆真颜终于从沐浴室里慢慢走出来。眼睛还不停的向四周瞧，看有没有人注意自己。 黎荣从陆真颜一出来就一直盯着看，陆真颜穿上这件衣服果然很漂亮，露出了他最喜欢的白白嫩嫩的肩膀，胸前和裙边大量的碎钻衬得真个人华丽炫目。小时候自己和爸爸就希望爹地穿得像别的人鱼一样漂亮，可是爹地每次穿得异常朴素，小时候经常为这事被人嘲笑，他们总说父亲对待人鱼很吝啬，说以后自己也会这样。家里的衣服都是黎爹地为陆真颜制备的，这次能为小鱼买衣服当然是买最华丽的，现在小时候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黎荣越看陆真颜越满意，不禁有些自得自己的眼光。 黎荣走过去牵起陆真颜的手，陆真颜甩开他的手，抓着他的外套道；“快把你的外套脱我。” 黎荣不解的问道：“你要我的外套干什么？” 陆真颜不耐烦的道；“废话，外套不是用来穿的还能用来干嘛。” 黎荣看了看外面灿烂的太阳，皱眉问道；“怎么，你很冷？”说完还用手去摸陆真颜的额头。 陆真颜偏头避开黎荣的手道；“我没生病，你没看到这件衣服很露嘛？” 黎荣点头道；“是有点露，但是很好看。” 陆真颜立马怒了，瞪着大大的桃花眼粗口道；“好看个屁，你没看到别人都在看我。” 黎荣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都偷偷的在打量陆真颜，不仅仅是男人，人鱼也是一样。这也怨不得他们，陆真颜本来就长得漂亮，别说现在穿得这么扎眼，就是穿着很平凡的衣服也能让人眼前一亮，人都有爱美的天性，看到漂亮的东西都会不自觉的多看两眼。 黎荣这才明白过来，他微微冷笑，用那充满戾气的眼睛向周围扫一圈，原本来热闹的大厅瞬间变得安安静静。 陆真颜望着身上冷气四溢的黎荣，他也有点害怕了，平时微冷的黎荣让他忘记了黎荣是血腥军人的本性。 黎荣霸道的用自己的外套裹住陆真颜将他拥在怀里，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这样的衣服再也不能让小鱼穿，要穿也只能在家里穿，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陆真颜就这样被黎荣紧紧抱在怀里带上车。一上车陆真颜又开始紧张，他把自己整个缩在黎荣的外套里。黎荣望着这么弱小的陆真颜，想起刚才的眼泪，心里有点异样的不舒服，他不明白这时什么养的感觉，但他也没有去深究。他将车调为自动行驶后将陆真颜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让陆真颜靠在自己的胸口。陆真颜想挣扎，可是有温暖的感觉，让他好受了许多，于是就安安稳稳的坐在黎荣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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